择日不如撞日,几人一合计,决定今晚就请笔仙。
贺谨言带着大家来到一处放置古玩的地下室,找到一张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羊皮纸和一瓶红墨水,然后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地下室本就阴森,再加上又是午夜,沈星月看着那如同血液一般鲜红的墨水,头皮开始发麻。
“谨言我们还是玩别的吧,这多晦气啊。”
“怕啥,我们这么多人呢。”叶隐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其他藏品。
“谨言,我看你这里还放着好些紫水晶呢,我们可以摆在桌子上增强信号。”
“我来帮你。”孟然显然也很感兴趣,和叶隐舟拿了一堆紫水晶过来。
“真的不会出事吗?”沈星月还是有些害怕。
贺谨言刚好写完,他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将沈星月揽进怀里。
“就算真的有笔仙,咱们还有小师叔呢,它要是敢缠着我们,小师叔有得是办法让它魂飞魄散。”
听到他这样说,沈星月这才感觉安心一些。
何晏明也安慰她,“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小师叔坐镇,说不定笔仙都不敢过来呢。”
你看我敢不敢!
马上就到午夜十二点,沈凌意坐在桌子上悠闲地轻轻摇晃着小腿,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啦,快开始吧!”孟然一脸兴奋地说道,“我想来念咒语,当提问者,可以吗?”
“行。”
“可以。”
六人在桌子四周坐下,分别伸出一只手把笔夹住,眼看着指针走向十二,孟然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念诵。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随着她的念诵,沈凌意感觉到面前有股神秘的吸引力,她缓缓伸出手去触碰这支笔,一瞬间,她仿佛和它产生了某种联系。
就像是漂浮在漆黑幽深的水底,她突然踩到了石头。
她竟有种重新活了过来的真实感觉,她尝试着动了动笔,笔尖在纸上画出一道红线。
“卧槽!你们谁动了?”叶隐舟大声叫喊起来。
众人都摇摇头。
“难道真的是笔仙来了?”何晏明若有所思地问道。
“笔仙笔仙,你来了吗?”孟然的神情严肃起来。
看着几人明显露出了怯意,沈凌意弯起嘴角笑,在“是”那里画了一个圈。
沈星月都快哭出来了,“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一定是你们谁自己动了!”
没人理会她,孟然继续问道:“笔仙笔仙,你是男是女?”
沈凌意很配合地画圈。
“是女鬼!”叶隐舟低声喊道。
孟然想了一下接着问道:“笔仙笔仙,你多少岁?”
沈凌意分别在“2”和“5”上面画了一个圈。
“笔仙笔仙,你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孟然按照流程问道。
当然是现代人呀,沈凌意轻笑了一下。
“二十五岁,她也是二十五...”
贺谨言喃喃自语着,联想到前段时间的各种怪事,他心里突然恐慌起来,急忙问道:“你是我们认识的人吗?”
这么快就要开始了吗?沈凌意冷笑着看了看在场所有人,开始在“是”上面一圈又一圈地来回画圈。
“我的天呐!是我们认识的人!”沈星月惊恐地大叫,想要收回手,却发现卡得紧紧的,根本动弹不了。
其余几人也都大惊失色,纷纷流下了冷汗。
“我们认识的人有哪个女生二十五岁就走了?”叶隐舟小心翼翼地问道。
贺谨言和沈星月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看到他两的神色,几人突然反应过来,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只有孟然不明就里,“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这个表情?”
许临川将前段时间沈凌意闹出各种幺蛾子的事告诉孟然,孟然半信半疑地问道:“笔仙笔仙,你是沈凌意吗?”
“你怎么直接这样问呀?”沈星月压着声音一脸紧张地问道。
“不能问吗?”孟然也有些不解。
话音刚落,沈凌意便控制着笔疯狂画圈,红色的墨水鲜血一般涂抹在纸上,浸成了一个不规则圆点,像一滴溅落的血泪。
这下,众人俱惊!
“啊啊啊!!!····”沈星月更是被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
沈星月不管不顾地用另一只手去扳开自己的手,但她的手就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根本离不开那支笔!
甚至她感觉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覆在她手背上,可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惨叫一声吓晕了过去。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贺谨言无暇顾及她,满脑子都是小师叔那句“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何晏明也微微有些失神,前两天他才帮贺谨言处理了离婚协议,怎么会...
“怎么办?我们要报警吗?”孟然也有些被吓到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问问她是怎么死的。”许临川沉声问道,他虽然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不至于像沈星月一样被吓破了魂。
毕竟是一起长大,认识的人,如果这是真的,一定要把凶手缉拿归案!
“这样问可能会刺激到她!”叶隐舟急忙阻止。
但来不及了,沈凌意正沉浸在好不容易终于能触碰、能控制东西的畅快里。
她挪动着笔,在纸上飞快地圈出“S”、“X”、“Y”三个字母,然后在纸上写下一个又一个的“死”字!
她要诅咒他们!她要他们都不得好死!
桌子上的紫水晶被抽干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破裂,碎成一地的玻璃渣子。
沈凌意瞳孔通红,眼里只有那个“死”字,再也看不见其他!
她好恨啊!为什么她会死?!为什么?为什么?!
她死得太惨了!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众人完全被吓呆了,只能看着自己的手仿佛有了意识,身不由己地在纸上写下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大字。
大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云澈拿着一叠符纸和其他法器走了进来。
他环视了一圈,面色陡然一变,随后厉声喝道:“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