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意!”贺谨言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枉他还那么担心她,一整天都提心吊胆,换来的是什么?是她的捉弄!
“是凌凌姐送来的蛋糕?她人呢?”贺慎行问道。
“她叫人送过来的,她存了这种坏心思,哪里可能亲自送过来!”沈星月一边擦着糖浆一边崩溃地喊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礼服!就被她毁了!”
听起来不像凌凌姐会做出的事,贺慎行犹豫了一下,还是替她辩解,“也许是有人假借凌凌姐的名义送过来的,她不是这样的人。”
“你不要替她狡辩了,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贺谨言站起了身,看向沈星月,“先带你去清洗一下。”
看着贺慎行欲言又止的表情,沈凌意释然地笑了笑,对她轻轻说了声谢谢你。
贺谨言带着沈星月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穿着西服,把头和脖子洗干净就行了,沈星月的裙子露肤度极高,整个上半身都沾满了黏腻的糖浆,只能全身清洗。
吹完头有些无聊地坐在沙发上,贺谨言突然想起,上一次回老宅在这里过夜还是和沈凌意一起,不知不觉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正恍惚地想着,沈星月洗完澡,推开浴室的门出来了。
她穿着一件蕾丝睡裙,本就白皙的肌肤许是因为被用力擦拭过,透着一层淡淡的粉,整个人像极了一颗诱人多汁的水蜜桃。
沈凌意认出那是自己的睡裙,穿在沈星月身上小了一码,但更将她的身段勒得呼之欲出。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戏码,沈凌意挑起眉,默默转过身去。
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她不想看也不想听,但她阻止不了丝毫,只能无奈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谨言,这条睡裙有点小。”沈星月娇羞地走过来,在贺谨言面前转了一圈。
贺谨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一暗,他本就不是正人君子,何况这是他多年的女友,已经订婚的未婚妻。
他将沈星月拉到他腿上坐下,修长的手指缓缓攀上她不堪一握的细腰。
“小了就脱下来。”贺谨言伸手将拉链拉开,将睡裙褪至她腰间。
毫无征兆,沈星月小腹上的那道疤出现在贺谨言眼前。
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他突然就没了兴致。
他将沈星月往前推了推,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累了,改天吧。”
沈星月红润的脸颊一下变得煞白,她低头看了看那道伤疤,明白他是嫌弃自己了。
她忍着屈辱,颤抖着手将睡裙重新穿上,这才楚楚可怜地看向贺谨言,“谨言,我...”
话还没说完,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贺谨言如释重负,飞快地接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贺谨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看向沈星月,“沈凌意的律师过来了。”
律师?她什么时候请了律师?沈凌意听到这话转过身来。
“律师来干什么?”沈星月也十分不解。
“商量离婚的事。”贺谨言站起身来,“累了一天,你就在这休息吧,我去会会他。”
说完不等沈星月回答,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谨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沈星月跺了跺脚,本来睡裙就小,她气得快喘不上气了。
贺谨言快步来到会客厅,张婉玉已经过来了,她面上覆着一层寒意,拿着茶盏的手微微用力,指节有些泛白。
“你可算来了,你可好好看看这沈家姐妹,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张婉玉将茶盏重重地搁在桌上,显然已经隐忍到极致。
“怎么回事?”贺谨言沉下脸,看向端坐在一旁一身深色衣服,律师模样的男人。
“贺先生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闻,是沈凌意小姐的委托律师,专门负责处理你们离婚的纠纷。”徐闻伸出手和贺谨言握了一下。
“纠纷?”贺谨言端起茶喝了一口,“让她来和我谈,我们协议离婚不会亏待她半分。”
“我全权代表沈小姐,和我谈是一样的。”徐闻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那你提出条件我听听看。”贺谨言双手交叠放在下巴处,眼里透出了危险的光。
“三年前沈小姐替姐出嫁,如今更是惨遭抛弃,沈小姐的名声和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损害,本来沈小姐能择一良婿,如今更是平白耗费了三年青春,所以沈小姐理应获得相应赔偿,不知贺先生是否认同?”
“不用说这些漂亮话,当初又不是我们逼着她嫁过来的,直说吧,她想要什么?”张婉玉冷冷问道。
“很简单。”徐闻笑了一下,“只要贺先生一半的家产,这很合理,不是吗?”
张婉玉再也无法维持冷静,猛地站了起来,“她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一半的家产!她知道有多少吗?她吃得下吗?”
如果仅是贺谨言个人的财产,那贺家咬咬牙也就给了。
可是贺谨言作为贺家嫡长孙,在商业上也天赋异禀,早早就确认了是贺家下一代家主,许多家产也都转移到他名下,沈凌意要他一半家产相当于就是要贺家的一半。
这是断不能接受的。
沈凌意听见这话也吓一跳,没想到背后之人所图这么大,只是她都死了,不知道他们打算如何转移资产。
贺谨言招了招手,一旁的助理递过一份文件,“徐律师,这是我们的婚前协议,上面写着离婚后沈凌意净身出户,你看看。”
接过文件详细地看了一会儿,徐闻说道:“沈小姐并不接受这份婚前协议,如果贺先生不同意沈小姐的提议,那么沈小姐将拒绝离婚。”
和沈星月的订婚仪式都办了,怎么可能不离婚,贺谨言知道沈凌意是捏准了他的要害才会如此漫天要价。
“我可以答应,但她得亲自来和我谈。”贺谨言不容置疑地说道。
“贺先生,这是不可能的。”徐闻温文尔雅地笑,“您可以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
贺谨言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送客。”
“希望下次见面贺先生能够改变心意。”徐闻起身,毫不留恋地走出会客厅。
“找个人跟踪他。”待徐闻走远,贺谨言对助理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