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的时间完了。
贺究的视线范围内仍是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最后的耐心耗尽,贺究跳下赑屃。
如洗的碧空突然变暗,流云中似有一缕黑气穿梭而过。
贺究心头一跳,抬头望天。
可天还是一直以来的天,几朵流云淡淡地点缀在青碧天幕中,与地帷奔腾的三川河水交相辉映。
贺究:“......”
错觉吗?
贺究微微启唇,无言地眨了眨眼。
“不管了,半天不见人,谁知道究竟要等多久,我还急着去问八姐那边的情况呢。”贺究不再继续耗着,快着步子往回走。
待贺究走远了,赑屃碑后,三川河下,有三人包裹在灿灿金光中,缓缓浮出水面。
正是金玉太子,以及常伴他左右的沃隆与奉褚。
三人目视贺究离开的方向,脸上挂着不同程度的古怪。
“这是赫兰八?”沃隆语调奇怪。
“如此美艳,应该是赫兰八无疑。”奉褚颔首。
沃隆嫌弃地瞥了眼奉褚,嘲讽他道:“你该好好治治眼睛了,那眉眼,一点也不温香软玉,硬得倒像个男人。还有,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有点眼熟......”
“你们两个蠢货,这根本不是赫兰八,而是那日在蟠桃林的赫兰九。”金玉太子脸色铁青。
“啊!原来是赫兰九!对!就是他!”沃隆想起来了,立即叫道:“好啊,胆大包天的赫兰九,竟然敢冒充赫兰八来私会太子。”
奉褚接道:“是未遂。私会未遂。”
“这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是他胆敢欺骗太子殿下吗?”沃隆大声道。
“都闭嘴。”金玉撤掉包裹住三人的金色光边,先一步上岸,走到贺究停留许久的赑屃石碑前。
金玉眼含疑惑:“这个赫兰九是怎么回事?先不论他为何要不惜女装代替赫兰八前来赴约,既是来了,在三川亭不见我,等,也该在三川亭等才是,为何要在这儿等?”
经过了方才的呵斥,沃隆压低洪亮嗓门,老实地拱手,轻声细语道:“莫非,赫兰九早已发现我们等在三川亭外,故意戏耍我们?”
“什么?那他也知道我们在跟踪他了?”奉褚悟了:“难怪他一直在唱那么难听的曲子,原来是故意在荼毒我们的耳朵。”
金玉摇头:“赫兰九并未发现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
奉褚吃惊:“所以那是他真正的唱曲水平?”
沃隆咚地给了奉褚头顶一拳,没好气道:“虽然那魔音是有些穿耳,但你没见太子殿下现在心烦的是其他事吗?不提曲子你会死吗?”
金玉懒得再呵斥这两个不着调的跟班,冷冷道:“比起赫兰九为何冒充赫兰八,我现在更疑惑的是,方才那一闪而过的邪气是何物。”
“邪气?”沃隆奉褚异口同声。
金玉负起双手:“就你们两个的修为,没有注意到,情有可原。”
沃隆:“......”
奉褚:“......”
金玉:“竟有邪气胆敢入侵天庭,真不知道这如今的天庭守卫是谁在负责的。”
沃隆立马抢答:“还能有谁,当然是战神了。”
金玉:“呵呵,那我便要向帝父问问,赫兰尊帅是如何负责天庭安危的,倘若他年事已高,担不起这职责,还是尽快换个人做才好。”
沃隆和奉褚连忙在一旁附和,顺带着争先恐后推举自家的势力。
金玉被他们二人吵的有些心烦,打发他们道:“这几日你们不要在跟着我了。”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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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沃隆奉褚俱是一惊。
金玉鄙夷地看着他们惊骇又讨好的堆笑,又道:“有别的事让你们去做。”
沃隆奉褚齐齐跪下,同声道:“请太子殿下吩咐!”
“难得你们二人有如此同步的时候。”金玉鄙夷更甚,吩咐道:“这几日,你们去盯着赫兰九,顺便查查他以往都做些什么。”
“太子要查赫兰九?”沃隆问。
“太子妃赫兰八那边不需要盯着吗?”奉褚问。
“混账!我几时说要立太子妃了?是母后非要把那女人塞给我。母后可真是我的好母后,明明知道我厌恶赫兰氏,还偏要将赫兰尊帅用肋骨捏成的女儿推给我成亲,本太子想想都要吐!”
沃隆和奉褚两人立刻赔罪赔笑,抚平太子的怒气。
金玉:“你们是好奇我为何要查赫兰九吧。”
“这......”
沃隆和奉褚对视了一眼。
谁也不敢赶在这档口真开口问啊。
“别问这么多,让你们查,你们就乖乖去查。现在就去。”金玉傲然道。
“是,我们这就去。”沃隆凤雏二人行了礼,麻溜地跑了。
哎,伴君如伴虎,金玉太子喜怒无常,可真难伺候!
二人一走,便只剩下金玉一人在三川河边。
他站在赑屃碑前,萦绕在胸中的郁气和疑惑不减反增。
赫兰九......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和赫兰八一样,只是赫兰尊帅从身体里抽出来的一根肮脏肋骨,为何却能得万寿桃另眼相看?
又为何,他的修为如此低微,却注意到了沃隆奉褚二人都没有注意到的邪气?
还有......
那一闪而过的邪气,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