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又被穆老爹揪住,骂他没眼色,“还能去哪儿吃?肯定是甜丫给你哥准备饭了,没看他快把脖子扬上天了?”
穆老爹觑着石头一言难尽的神色,趁机循循善诱, “羡慕了吧?
你要是有个媳妇也能有人惦记着,今个村里不少人家看上你打猎的手艺。
正好你年岁不小了,老叔想着给你相看相看……”
话没说完,就看石头跟碰见鬼似的,抱着衣服窜进屋里,又嘭一声关上房门。
力道之大,连门边的窗户都在微微颤抖。
“老叔,我不想成亲。”石头表明态度。
“不成亲你想干啥?想上天啊?”穆丰年气的胸口起伏,粗声粗气骂,“你都多大了?
再不成亲明年就得缴罚银?咱家有钱没地方烧了啊?
小兔崽子,我今个就把话撂这儿,你要是敢不成亲我打断你的腿。”
他家有穆常安一个讨债鬼就够了,决不能再多第二个。
秦家就剩石头一人,秦衙头又是常安的师傅,于情于理他都得把石头照顾好。
当初在南平县门口登记户籍的时候,他做主把石头的户籍转到他家了。
除了和他们不是一个姓以外,石头早成了他儿子。
他早在心里暗暗发过誓,对常平和常安如何就对石头如何,绝不厚此薄彼。
他既真心把石头当儿子,自然希望他成家立业,以后有自己的小家有自己的孩子。
这样他百年之后,下了地府也有脸去见秦衙头。
石头被这一声怒吼吓得缩了脖子,嘴依旧硬,仗着门关着梗着脖子犟嘴,“打断就打断!”
老叔也就嘴上说说,肯定舍不得对他下狠手。
“你看我敢不敢打断你的狗腿!”穆老爹气的锤窗户一拳,不容置疑的道:“这件事由不得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和老子一个户籍。
名义上就是我儿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乐不乐意!”
穆丰年也想明白了,这件事压根没必要和兔崽子商量。
“你欺负人!”石头无能狂怒,拳头砰砰砸水面,溅的自己满头满脸水。
穆丰年心气顺了,哼一声背着手出家门。
踱步去了村东头,得益于这些猎物,没亲事的石头和雷五在村里名声大躁。
他得趁热打铁,给他定下一门好亲事。
常安也很出名,但是他有婚事自然没人惦记他。
门外除了风声再无别的,石头像个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的哀叹一声。
他真的不想成亲。
成家有什么好的,自己一个人多自在啊。
穆家人对他好,穆家早就是他的家了,成亲以后肯定得搬出去住,他不愿意。
穆常安出了门,村里人看到他都要拉着他说几句话,从村里人嘴里他知道了粉条。
他好奇的不行,改了注意准备先去作坊看看。
还没到作坊,他先看到了空地上建到一半的木头作坊。
木头作坊从东到西插着十来根大腿粗的柱子,从西边到东边的距离大概有五六丈。
看着颇为壮观,如今墙体已经围了,就差上梁封顶了,看到常安,桑二庆坐在木头上朝人挥手。
“回来了,你们仨可真给咱村长脸,二伯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野物。
那些上定村的人眼都看直了。”看穆常安一直打量作坊,他笑着解释,“等这个大作坊建好,以后咱们洗地蛋、磨地蛋,放地蛋的地方就有了。
不用在各家忙活了。”
房子分好以后,洗粉的院子也没了,如今那是村里人的家,再在里面忙活就有些不合适。
最近这段时间,洗地蛋、磨地蛋都是在各自家里干的。
穆常安听得有些懵,他就十天没回家,怎么好似走了十年。
变化也太大了
“欸,甜丫来了,让她跟你说。”桑二庆说完就接着干活。
“粉条估计差不多了,先回去吃饭,边走边说。”看到男人的样子甜丫满意极了。
盯着棱角分明的俊脸看了好几眼,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欢。
穆常安被她看的快着了,黑白分明的凤眼里满满都是他,他不由抬手捂住。
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啥,已经来不及了。
甜丫噗嗤笑出声,以防某人着了,她憋着没说啥,走到没人的地方,一把挎住人胳膊,拉着不让人走。
穆常安疑惑,“怎么了?”
他黑黄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红。
“弯腰低头。”甜丫冲人勾勾手指,在男人疑惑低头的瞬间,一把勾住男人的脖子。
踮脚吧唧亲了一口,揉揉他呆怔的脸,“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
明明长得人高马大,却经不起半分撩拨,这反差简直萌到甜丫心坎儿了。
穆常安炸了,眼神飘忽乱转,就是不敢去看甜丫,余光看到人往这边过来。
他一惊,拉着人就跑,兔像子遇到狼一般,惊慌失措的逃回甜丫家。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甜丫在旁边笑得抖如筛糠,“不知道还以为咱俩在偷情呢。”
“你别急,等我提亲。”穆常安握着甜丫的手,冷不丁开口。
“啊?”甜丫懵逼,对上男人不好意思的眼神,她突然心领神会。
接着就炸了。
穆常安难道以为她欲火焚身、迫不及待了?
“你少胡思乱想,谁急了?”甜丫炸毛,甩开人直奔灶屋,“要急也该是你急。”
男女身体构造不一样,女人就是一辈子没性生活也没事,男人就不行了。
她就是嘴上爱撩拨,一旦真枪实弹干起来,她头一个当缩头乌龟。
穆常安轻笑一声,大步追过去,看她掀锅盖他主动去橱柜拿碗递过去,“对,是我急!
这次进山我特意猎了一头雄麝。
明天就拿去镇上换钱,你等我来提亲。”
甜丫呼吸一滞,手一抖飘着油花的粉条汤顺着碗边留下来。
下一秒手里一空,碗被穆常安接住放到灶台边。
紧接着手被拽住,带着温度的帕子一根根擦拭着她手上沾到的汤汁。
穆常安擦的格外认真,连指甲缝都不放过,看人还有些回不过神,他抬手抚上她低着的脸颊。
顺势捧起来,“怕了?”
以前说起成亲,这丫头比自己还大胆,丝毫不见害怕和年轻姑娘该有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