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江家始终没有派人过来。
江禾瑾有幸品尝到了传说中的“斋饭”,果真清淡无味。
其实想想也正常,妙音寺附近交通不便,来上香的人自然就少了,僧人们大多数时候只能自给自足。
这间卧房十分简陋,但胜在十分干净整洁,她还不至于无法忍受。
为了确保安全,谷雨与她同吃同住一房,没再额外铺张。
而她那位便宜哥哥江思楚,却过得水深火热。
一路紧赶慢赶,江思楚还是晚来了一步,吴县令等人已经在会客厅内坐下闲谈了一刻。
高管家早已在大门外等候多时,见到江思楚后一阵急切,“诶哟,我的大少爷啊!您怎么来得这般迟?”
“快随老奴前去正厅,老爷和夫人怕是已经等急了!”
江思楚不容他想,赶紧下马匆匆进门,来到了正厅处。
位于正中首座的竟然不是吴县令,而是一名剑眉星目,不怒自威的陌生年轻男子。
吴县令则位于其左下首,右下首是另一名陌生男子,但观其身着的官服能够猜出此人的官职大小:从五品御史!
他先是一怔,身体自发自动地恭敬地行礼道,“贵客来访,小子有失远迎,还望在座诸位大人们见谅!”
为首的男子微垂眼眸,当即注意到了江思楚被汗湿的鬓角,以及不太平稳的呼吸声,声音淡漠如冰:“刚才,尔去了何处?”
江老爷见势不妙,赶忙上前解围,笑呵呵道,“大人有所不知,犬子在思源书院读书,草民特意遣人将他喊回来,或许中途出了点差错,这才导致他姗姗来迟。”
吴县令也解释道:“是啊!大人,这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平民,还是不要耽误了您的正事。”
旁边的御史畏惧又崇敬地看向为首男子,见后者下巴围抬了一下,立即心领神会道,“无妨,下官不过是例行公事,如今正事也谈得差不多了,反倒是有一个小小的不情之请,还望江老爷能答应。”
“这位……大人以至及冠之年,却久久苦寻不到一位合适的姑娘为正妻。
如今耳闻你们江府正巧有适龄女子,这才特意上门一趟,斗胆做一回媒人,可否给出生辰八字,并相看一番?”
“这……”
吴老爷被这番话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还是被江思楚偷偷提醒后才有所反应,“大人客气了,小女若有幸能被大人看中,倒也是美事一桩,何乐而不为?”
客套话说完,江老爷当即高喊道:“高管家,还不速速请夫人拿出沫儿的生辰八字来!”
高管家在外头连连应是,满脸喜意地快步朝后院走去。
早早等待的赵氏听到消失,激动又兴奋,她早早谋划多年,为就是这一刻。
想要从平民跨越阶级进入勋贵家族里,除了联姻,还有什么其他更简单的方法吗?
不过半刻,江雨沫的生辰八字便被递了上来,呈现在首座位上的男子眼前。
御史满脸谄媚道,“大人,请您过目。”
男子只轻轻瞥了一眼,淡淡开口道,“江家不是有两位姑娘?怎么只有一份生辰八字?”
江老爷嘴边的笑意顿时凝固,后背不自觉浸出冷汗,“大人有所不知,草民的另一位女儿生而不祥,故而为了不冲撞到大人,这才没将其算在其中……”
男子不耐烦地打断:“拿出来!”
御史也冷声呵斥道:“磨磨蹭蹭的,一点事都办不好!还不赶紧把你家那位姑娘的生辰八字拿来?”
“是!是!”江老爷这回直接自己冲进内院,丝毫不敢耽搁半分。
刚一寻到赵氏,江老爷就连忙出声道:“夫人,快把家里那个哑巴丫头的生辰八字也拿出来,大人需要看一眼。”
赵氏不解道:“那丫头的生辰八字?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江老爷凝眉不解:“没有?江府上下事宜应当都有记录在册,你把族谱拿来,我看一眼。”
赵氏心中一个咯噔,下意识拒绝道:“不用,我忽然想起来她的生辰八字是多少了,老爷您稍等片刻。”
赵氏赶忙走进内室,心里有些慌乱,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拿出了江禾瑾的生辰八字,递给江老爷。
江老爷本就急得很,没察觉到赵氏的异样,拿到后匆匆往正厅处走去。
“娘,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给爹拿那个贱人的生辰八字?您忘记高人说的话了吗?”江雨沫从内室走出来,不满地说道。
赵氏摇头叹息道:“别紧张,我给你爹的那个是假的,真的那份早就被我给烧了。”
江雨沫怀疑道:“烧了?那江家族谱里的……”
“那个改不了,你爹刚才差点就要翻族谱了,只能出此下策。”
江雨沫恨恨道:“这样还是太不保险了,只要江禾瑾这贱人在一天,她就会一直挡着我的路!真想直接杀了她!”
“不行!如果她死了,你就没法夺取她身上的机缘,只能不断打压,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可惜赵氏到底只是一名没多少见识的妇人,所谓的各种打压手段对江禾瑾基本没多少用。
嗯……除了克扣月例这点。
至于下毒或某种药等,赵氏又怕江禾瑾那羸弱的体质一个不小心就真死了,暂时没敢动手。
再说另一边,江老爷将江禾瑾的生辰八字交出来后,男子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变化。
几秒过后,男子又恢复了正常。
男子不再言语,直接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江府。
他身旁的两名侍卫紧跟其后,其中一位好心跟御史解释了一句:“打扰了,看来我家主子与江家的两位姑娘都无缘结姻,不必多送。”
御史谄笑着行礼道:“下官恭送大人,这点小事,无从挂齿。”
只是御史和吴县令等人的眼中,还是带上了些许失望,又觉理所当然。
哪会这么巧,江家能接得住这一抹滔天鸿运?
男子冷着脸上了马车,周遭的气氛冷冽而肃杀。
良久,才听到一道冰凉的声音传出:“那个生辰八字,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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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候着的两人皆是一愣,其中一人纳闷道,“不应该吧?这东西一般都会直接记录在族谱上,无法涂抹更改。”
另一人也应声附和道:“主子何出此言?可是发现了改动迹象?”
男子沉默了一瞬,才道:“没有,只是直觉。”
外头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一人快速开口道,“那就让之秋再去看一眼,他轻功好!”
之秋无语地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独自一人往某一方向远去。
没过多久,之秋就回来了,对着男子摇了摇头,“那位姑娘的生辰八字被抹掉了,暂时无从查证。”
当他去翻看江家族谱时,早已被染成一大团黑墨,无法分辨出任何字迹。
“一般族老处会有复本,只不过想要搜寻起来的话,需要不少时间。”
男子身侧的修长手指漠然地敲了两下:“不必了,走。”
“正好去验证一下那老秃驴的卜算真假。”
次日一早,谷雨打着哈欠推开了房门,迎面就被外头的场景震得惊在原地。
“你……你们这是?”
为首之人是上官佑嘉身边的贴身小厮,此刻正满脸堆笑地看着谷雨,轻声解释道:“寺里条件太过于简陋,我家公子担忧江小姐,这才特意派小人前来,给您二位行个方便。”
谷雨嘴角一抽,显然没想到自己还能享受到这般如同小姐无二的待遇。
洗漱时需要的温水等一应用具,早已备好的餐盒吃食,还有崭新可换洗的衣物饰品……
甚至连服侍的人,都统一寻来了女子,只有小厮雨墨一名男子,还站得格外遥远。
“这……实不相瞒,我家昨日舟车劳顿,如今还未醒来……”谷雨犹豫着委婉道来。
实则江禾瑾自小随意惯了,什么时候起来还真无法判断。
雨墨没有在意,只是笑着道:“无妨,江小姐何时需要我等,只需唤一声便可,无需多虑。”
“好……好的。”
谷雨在一众人中艰难地洗漱完毕,简单的用完早膳后,便又赶紧回到了房间内,紧绷的神情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谷……”
睡眼惺忪的江禾瑾见谷雨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疑惑地想要出声询问。
不料谷雨一个健步走来,连忙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不断朝外使眼色。
江禾瑾:?
等谷雨悄声对她解释清楚一番,才无语地点头表示明白了。
江禾瑾拿出一个钱袋子,示意她赶紧将人打发走。
谁知谷雨出去交涉了许久,最后却一脸无奈地连同钱袋子和洗漱用品等一同拿了进来。
“姑娘,还是先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吃点东西吧。”
眼见短时间内无法解决,谷雨反而劝慰道,“反正咱们也反抗不了,不如直接享受好了。”
江禾瑾娇嗔地看着谷雨,她平日里的话反倒被这丫头给学去用了。
她不再强求,思考了一下,又觉得这似乎没什么可拒绝的,简单洗漱一番后,便用上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