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佑嘉见状,倒也极为耐心,只道了一句“稍等片刻”,便起身离开了马车。
外头的众人还在纳闷里面许久没有动静,却见其中一位正主已经出来了。
上官佑嘉先是对江思楚道,“在下为令妹诊治还需不少时长,听闻江兄还有要紧事在身。”
“若能信任在下,可将令妹暂且交付于吾,带其一同前往妙音寺,是否妥当?”
“这……恐怕太过麻烦上官兄……”
江思楚本想出言婉拒,看了眼天色,又见周围吴峰等人虎视眈眈的等在一侧,丝毫未有离去的迹象。
他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改口道,“有劳上官兄费心了,晚生改日必定登门拜谢。”
“无需如此,不过举手之劳。”
上官佑嘉又喊来自己的小厮,低声耳语了几句。
不过片刻功夫,后头便涌来了一众侍卫仆从。
看样子约莫有近二十人,齐齐围在江禾瑾的马车外,将吴峰等人赶至一侧。
江思楚被对方的大手笔震了一下,心中疑虑更甚。
这男子究竟是何来头,只是出行一趟,竟带了这么多人?
不过江思楚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上官佑嘉与吴峰之流,自是前者更为放心。
于是只得纵身上马,对上官佑嘉再行一礼后,他便急冲冲地回江府了。
吴峰见讨不了好,也满脸悻然地离去,道路一下子变得空旷许多。
只留上官佑嘉旁边的小厮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硬着头皮劝道,“公子,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该上马车了?您的身子要紧。”
他点点头,“言之有理。”
语毕,上官佑嘉一个转身,又钻进了江禾瑾的马车中,徒留小厮一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震惊的人又何止小厮,江禾瑾复见到来人,惊得下意识想要站起身来,却一头撞在了马车顶上。
她捂着脑袋,不禁痛呼一声,“嘶……”
“姑娘撞到哪儿了?”
谷雨急忙上前查看,见她额头只是红了一块,没有破皮,才放下心来,责怪道,“您也太不小心了。”
江禾瑾没有在意谷雨的话,她瞪着来人,很想把对方就这样推出去。
可瞧着上官佑嘉这幅模样,似乎……比她还弱不禁风。
她把人推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经过长时间的停顿,江禾瑾的晕车症状已经减轻不少,也有功夫思考起上官佑嘉为何要这么做了。
难道只是单纯的好奇?
她虽然没见过猪跑,但吃过猪肉,知道恋爱一开始,就是因为产生了好奇心,才会一步步沦陷的。
所以,是不是直接摘下面纱给他看,才好呢?
反正她长得很一般,就算上官佑嘉真的是攻略目标,想必也不会涨好感度。
说不准还能变成负数。
就在江禾瑾反复犹豫之际,上官佑嘉已经对门外的车夫喊道,“可以走了。”
江禾瑾见状,有些急了,赶紧伸手扯了一下男子的衣袖,想让他闭嘴。
见上官佑嘉朝她看了过来,江禾瑾一个咬牙,不给别人半点反应时间,果断地将面纱摘下。
刹那间,上官佑嘉只觉得整个车厢内都明亮了几分,怔然地盯着她的脸,完全移不开视线。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淡笑着回应道,“姑娘可是有何吩咐?”
江禾瑾:?
为什么他还没打算走?
按照江禾瑾的逻辑,只要她满足了上官佑嘉的好奇心,他自然就不会继续愿意留在这了。
她松开男子的衣袖,沉默良久,有口难言。
久到察觉马车已经出发后,她才有些眩晕的闭了闭眼,难受地倚靠在谷雨的肩上。
谷雨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诡异氛围,顶着某人那过于炽烈的眼神,小声询问道,“您又晕车了吗?可还好?”
【宿主,真的佩服你,这都能憋着不开口,不难受吗?】
‘难受,我想骂走这人!’
【呵呵,你倒是开口啊!虽然他会走的几率不大。】
【另外,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进度条没变化。】
‘你这说法很奇怪,没变化不是很正常?’
888实在忍不住了,吐槽道,【就凭宿主你这张脸,没变化就意味着他不是攻略目标,懂?】
江禾瑾不是很懂。
不过她在知道上官佑嘉不是攻略目标后,心里好受不少,开始决定摆烂。
随他吧,赶不走就算了。
不知是否是她多心了,感觉马车行驶得比之前还陡峭,震得她眩晕感不断袭来,身子一歪,差点没坐稳摔出去。
好在谷雨及时扶住了她,才没在外人面前出丑。
“唔……”
江禾瑾一手捂紧了嘴,一手狠狠压着小腹,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谷雨牢牢地扶住她,眼里满是担忧。
“上官少爷,不知可有何药能缓解我家姑娘的症状?”
坐在一侧的上官佑嘉,将一切尽收眼底,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暗自叹息:这都能忍住,性子可真犟啊……
他本想激一下少女的心思,在看到她苍白如纸的脸后,终归还是选择了妥协。
上官佑嘉不再留手,只道了一句“失礼”后,便立即取出几根银针,拉过江禾瑾的手腕,接连扎了好几下。
出手速度之快,让主仆二人皆是没有反应过来。
尤其是她这个当事人,原本紧闭的双眼重新睁开,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人看出一朵花来。
上官佑嘉倒也没觉得不自在,而是轻声道,“姑娘可以将一侧的窗帘掀开,保持车内通风透气,能减缓一些症状。”
江禾瑾秀眉轻蹙,看着手腕上的银针不语。
“多谢上官少爷提醒。”
谷雨倒是极为“听话”,已经主动把窗帘掀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内十分安静。
江禾瑾手上的银针也起效了,她不再靠着谷雨,担心把她压得不自在。
只是靠着车壁上,有些昏昏欲睡。
这妙音寺到底在哪?为什么还没到……
再后来,她就彻底没了意识。
只依稀记得自己靠在车壁的角落里,便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却不知,在江禾瑾睡着后没多久,马车的行驶速度缓缓减慢了,而且也变得平缓不少。
谷雨若有所觉,当即朝某人看了过去。
后者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但谷雨为何感受到了一丝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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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默默看向一侧睡得不省人事的主子,真的有种想把人无情叫醒的冲动。
上官佑嘉没有趁此时机多做些什么,只是更为肆无忌惮地把全部目光倾注在女子身上。
似是想到什么,他的眸光黯淡了几分。
不过瞬息,上官佑嘉周身的气息再度变得冷漠疏离,仿佛只是一个陌路人。
等江禾瑾已经醒来时,只剩谷雨在一旁守着她。
“……到了?”她睡眼惺忪地呢喃道。
谷雨吓了一跳,连忙做噤声状,不停用手势示意外面有人。
她登时清醒过来,把面纱和帷帽戴上后,对谷雨点了点头。
江禾瑾在谷雨的搀扶下来到马车外,再往上走一段路,就是妙音寺了。
至于她手上的银针,不知何时已经被取走了。
原来这个妙音寺远在郊外,香火并不旺盛,反而看上去格外冷清。
她象征性地上了一炷香,便让谷雨寻一处安静无人的地方,打算休息片刻。
好在寺里的空房间有不少,可供来往的香客暂住。
江禾瑾不确定她俩什么时候能回去,听到可以过夜后,就更没有可担忧的事了。
“那位上官少爷似乎去找住持了。”
谷雨一边伺候她用膳,一边道,“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上官少爷竟生得如此俊美!”
江禾瑾有些惊讶地看向谷雨,“真的?你觉得他很帅?”
“帅?”
谷雨疑惑了一瞬,不知道这是何意,“奴婢觉得上官少爷家世不错,又挺善解人意的,或许会是姑娘的良配。”
“噗,咳咳咳……”江禾瑾被刚入口的茶水猛地呛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啊谷雨?我跟他只是偶然路过,怎么可能会有交集!”
江禾瑾刚才查了一下上官佑嘉的资料,在确定他出生于世家大族后,便知他们二人之间是断然不可能的。
都说门当户对,上官家在京城里声名赫赫,哪能与江府这种远在千里的穷乡僻壤的小门小户比拟?
“好吧,是奴婢想岔了。”
谷雨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那您当时为何主动摘下面纱?奴婢还以为……”
偏偏小姐还在装哑巴,可把她给憋坏了。
“什么?”江禾瑾没听清,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
妙音寺后院凉亭处,上官佑嘉神色恹恹地坐在石桌旁,手边的清茶未动分毫。
“住持,可否给在下一个准信?吾这药引,究竟身在何处?”
身着红色袈裟的苍老僧人摇头叹息,“公子何必强求?世间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住持莫要再劝,小子不甘于此。”
眼见男子还是执迷不悟,苍老僧人又不禁一声长叹。
良久,一道苍老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男子神情一滞,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绝色容颜,眸光渐渐幽暗。
他起身对僧人恭敬行了一礼,“多谢住持指点。”
言罢,当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留僧人坐在石凳上,兀自摇头感慨着:“逆徒,真是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