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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二秀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烛火被点亮,阿五被迫睁开惺忪的睡眼,还以为是半夜却看到了窗口泛起了蓝色。


    天亮了。


    浑身酸疼,睡得昏昏沉沉,只觉得自己仿佛溺水求生的小猫死死抱住一根浮木,那是她的救命恩木。


    这一夜睡得太辛苦了。


    又醒了醒神,阿五强撑着一只胳膊肘起身,眼前一片官服扫过,桓晏已经穿戴妥当。


    绯色圆领袍上绣云鹤纹,腰系金带,这是五品以上的官服。


    按理说皇城使最多六品,可见传闻不假,桓晏的确极受皇帝器重,不然侯爷也不会为了他几乎和夫人翻脸。


    “莫要胡思乱想。”


    那张俊逸冷厉的脸逼近眼前,眉眼浓烈瞳仁深邃,好似黑黢黢的深潭不见底也辨不清喜怒。


    “既跟了我,日后便不许再去攀附他人。”


    这是命令吗,阿五刚睡醒还有些懵懵的。


    美人就是美人,睡眼惺忪也美得慵懒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桓晏拉开了同她的距离,站得笔直低头看着她。


    柔嫩光滑的小圆肩不经意间露出衾被,连着精致小巧凸起的锁骨,她不着寸缕地躺在被子里,自上而下看过去依稀可见那饱满柔嫩的绝色风光。


    小腹骤然一紧,桓晏别过脸去扔给她一个物件,“从今往后,你只需乖乖听话,一切我自有安排。”


    冷厉精致的眉眼陡然逼近,“若再让我发现,叫你下不了地。”


    男人阔步离去,只留下那若有似无地清淡的香气在空中萦绕。


    柳阿五拿起落在床上的东西,吃了一惊,正是她送给赖嬷嬷的那枚白玉观音。


    *


    回到桓府的时候天色才将将亮起,原本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发现,当柳阿五看到门口焦急等待她的是梁伯,心里舒了一口气。


    忍着酸痛慢慢走下车,虽然她极力忍耐以免被人看出端倪,可梁伯依旧满脸担忧欲言又止。


    “多谢梁伯。”阿五行礼道谢。


    梁伯摆摆手,忍了忍道:“姑娘快些回房休息去吧。”


    老人家大约是看出来了,阿五觉得面上臊得很,拧着帕子不知所措。


    “老奴让珍珠给姑娘熬了些汤药,不伤身的,姑娘尽管放心。”梁伯走在她身前半步,一边紧张地絮絮叨叨一边帮她引路,“老奴去准备早食,姑娘用了老奴再来禀报些琐事。”


    阿五点头,自谢氏病倒便让柳阿五替她分担府中琐事,每日必详细询问,拿她当传话筒。


    到了翠竹轩珍珠来接,梁伯默默退下。


    阿五却没有立时回房,站在廊下看着老人家蹒跚远去的步履良久。


    转过回廊,知道她看不到了,梁伯忍不住抹泪。


    他原是江南人,因灾害全家死光只有他被柳阿五的爹爹救下,从此便跟着柳家做管事,后又被提拔为大掌柜,负责柳家的生意往来,一干就是三十年。


    柳家富庶生意兴隆,直到被桓氏强行霸占了家财和生意,逼死了柳氏夫妇,也就是阿五的爹娘,眼看着小娘子被侯夫人带走,梁伯实在担忧便自告奋勇入了侯府,以继续帮忙管家打理原本就属于柳家的生意为由,暗中照顾柳阿五。


    只是那时的阿五还小,对经常在外跑生意的梁伯记忆并不深刻。


    眼看着小娘子被搓磨成这样,梁伯忍不住落泪,她原本该是锦衣玉食被捧在掌心中的明珠,如今却落得这般辛苦谋生抛弃名节的境地,实在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只愿恶人有恶报,又想那人能真的待她好吧。


    身上的青紫阿五视而不见,忍着不适和酸痛沐浴后吃了早食又喝了药,这才又见梁伯捧着几本账册过来。


    “您坐。”柳阿五吩咐珍珠,“去给梁伯沏壶西湖龙井。”


    梁伯受宠若惊刚要推辞却听她道:“多亏了您帮我,咱们之间别讲那些虚礼了。”


    多么通透真诚的小娘子,梁伯默默点了点头,将账册递过去。


    “这几日府中和几处庄子上的开支,请姑娘过目。”


    这些都是平日里谢氏会看的,可是谢氏防着她,阿五不会看账更不会管账。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梁伯发自内心惋惜,小娘子像极了她的母亲,美丽、聪慧,只可惜这些没人教她,若是她爹娘还在,小娘子该是多么厉害出色的东家啊。


    “有一项昨日的支出的账目需向姑娘说明。”梁伯无奈解释,“二老爷狎妓被官府的人送回来了,支取了银子打发了。”


    而后抬头问她,“此事可要禀报夫人。”


    阿五默了一会儿,若按照平日定是要让夫人知晓的,可现在她却不想那样做。


    “夫人身子不好,索性银子花出去了,早一日讲晚一日讲也没什么分别。”


    梁伯点点头,没说什么。


    此时的侯府,侯爷私自离京寻子让陛下颇为不满,家中掌事的侯夫人又病重,等侯爷回来陛下作何处罚尚未可知,大公子凶多吉少,夫人的身子也是每况愈下,整个侯府可谓飘摇脆弱,既然二房仍旧不知安分,那便先由着他吧。


    想起曾经那些被桓仲望骚扰欺负的日子,柳阿五平静地喝了一口茶。


    毒瘤养大了才好一次剜除得干净,况且这样的事要在恰当的时候说才更能起到作用。


    账目虽看不懂,可这些年跟在谢氏身边,阿五也能察觉到,侯府的收入及侯爷和二老爷、大公子的俸禄并不足以支撑整个府邸奢靡又铺张的花销。


    侯府还有其他的生意。


    “府外的生意是不是在另外的账本上。”柳阿五问梁伯。


    梁伯点头,“都是在侯爷手中,平日夫人是不管那些的。”


    如此说来,梁伯应是知情人。


    “那,除了京城的生意,可还有外面的。”柳阿五端起茶盏,看似不经意地问,“比如,江南那边。”


    梁伯眼中难以掩藏的怔愣让柳阿五的猜测更自信了几分。


    “老奴……”梁伯斟酌回话,“是,有。”


    老人家的表情透出为难,柳阿五也不便多问,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


    “姑娘怎么想起来问那些。”梁伯看着她,眼中多了一层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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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只是听说江南富庶,随便一问。”阿五笑了笑。


    梁伯搓了搓手心里的汗,缓缓点头。


    账目没什么好看的,茶水也已经喝了两盏,瞧着她也没什么要问的,梁伯道:“赖嬷嬷家的小子被人打了。”


    阿五翻看账本的手顿了一下,想起了那枚送出去又回来的白玉观音还在袖子里,心里突突了两下。


    “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梁伯摇头,“说是一点小口角。”


    那个傻子经常因为小事同人争执,虽然人傻偏被养得刁蛮霸道,柳阿五不置可否。


    看着她没什么反应,梁伯觉得松了一口气,小娘子越来越沉稳了。


    “敬王殿下的伤很重。”


    这是另一件事,因为敬王同侯府沾亲,梁伯必然要关注。


    “但是人已经醒了,说是没看清刺客的模样,怀疑是那位所为。”


    他说的是大皇子,皇子之间是你死我活的仇恨,敬王如此推断也是合情合理。


    “就按照夫人的行事习惯送些补品过去吧。”阿五淡淡地吩咐,即便是谢氏在这里也会如此,梁伯点头。


    或许此事背后另有人谋之,阿五摸索着那块还未来得及放回去的玉观音想。


    不过,实在不太可能,是她想多了。


    “还有一桩事。”梁伯起身要走的时候想起来,“是翡翠……”


    “柳阿五,小贱蹄子,给我滚出来。”


    梁伯话还未出口,院门外便传来尖厉刺耳的女声,傲慢叫嚣毫不客气。


    “怎么了?”柳阿五充耳不闻,看着梁伯温柔地问道。


    梁伯苦着脸解释,“翡翠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姑娘昨晚未归,一早便过来找老奴质问,老奴将她打发走了,她便要去找夫人告状,也不知……”


    柳阿五点头。


    翡翠是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头,因自小跟着夫人情分不比旁人,从来都是傲慢无礼自视甚高的,自诩夫人待她不同,一心幻想着给大公子做填房。


    阿五承认,谢氏笼络人心是有些手段的,可为何满院子的丫头只有她翡翠会有如此幻想。


    因为她实在喜欢大公子,以至于……失心疯了。


    对,她一向将阿五当作敌人,好像是阿五挡住了她的姨娘之路,从来对阿五都是颐指气使恶语相向,从前阿五不同她计较,如今……


    她的话实在多了些。


    隔着珠帘和雕花门,能隐隐约约看到院子里的人影,丫头们去阻止翡翠却一个个都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贱婢,你们也敢拦着我。”


    “柳阿五,你给我滚出来,咱们去见夫人说个清楚。”


    “别以为旁人不知,你昨晚上又去爬谁的床了。”


    ……


    实在太聒噪了。


    柳阿五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确没怎么睡好,一早又处理事情到现在,本就体弱的身子当真是觉得不舒服了。


    “姑娘,可是身子不好了。”梁伯有些担心。


    阿五摇头,“梁伯,找人缝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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