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姐领她们去办公室,让她们坐自己对面,然后把电脑转向纪嘉臻,让她看上面的内容。
“GOLA的开年封已经确定了主题,她们找上我了,指名道姓地要你。”
纪嘉臻并不惊讶,非她不可的封面代言有太多太多,她习惯了。
她在触控板上滑两下,看上面的内容。
“双生花?”
May姐点头。
GOLA开年封的主题是——双生花。
“另外一朵定了吗?”
May姐抿了下唇,“现在的情况是……两朵花,都没定。”
纪嘉臻拧眉看她,心里预感不妙,“她们不是要我?”
May姐看着挺为难,嘴唇翕动,沉默了一会儿才答:“公司给的回应是……双生花的一朵是你,另一朵也得是咱们的人,否则……就不放人了。”
纪嘉臻的神色瞬间冷下来,盯了May姐五秒,眼神像一条进入攻击状态的毒蛇。
她背往后,靠到椅子上,不说话,但眼睛盯着对面,要may姐给个说法。
办公室的空调开着,气氛却降至冰点,纪嘉臻冷着一张脸,大有砸桌的气势。
May姐想着法子找补,“是这样的,公司……”
纪嘉臻忽然开口,“公司安排的,是吧?”
May姐说是,态度却没那么自信。
“你直说吧,公司想把另一个名额给谁。”
May姐眼睛往左边瞥了眼,简懿的身影在纪嘉臻的余光里渐渐清晰。
她冷笑一声,简懿始终没动,梗着脖子坐着,背影也傲,却又不是那么有信心的样子,但看情况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搞半天,原来不是她跟简懿的竞争,是她跟一整个公司的豺狼虎豹在抢肉吃。
也是这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推送的是一条娱乐博文,标题上的人此刻正坐在她旁边,她一声不响地输密码,查看那条博文的正文。
——“简懿C市机场出发私服穿搭。”
九张图片,近景全身都有,穿搭风格太过眼熟,和纪嘉臻回国当天的那套行头如出一辙。
这是把学她贯彻到底了,还自作聪明地在来公司前换了身衣服,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蠢的可笑。
纪嘉臻站起来,速度不急不缓,椅子的滚轮在地上滑两圈,沉闷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响亮。
May姐也跟着站起来,看纪嘉臻的脸色,等着她说话,垂在腿侧的手不安地摩擦了下衣服。
但她没有,她什么话都没说,眼睛在简懿的头顶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那个眼神May姐不敢忘。
带着嘲,带着讽,以及,浓烈的怒。
*
院子的门铃响两声,来开门的是在段祁寅家干了有十年的阿姨,认得纪嘉臻是谁。
“嘉臻?!哎呦阿姨好久没见到你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嘉臻庆幸自己演技不错,这个时候还能装出云淡风轻的笑容。
“前两周才回国的,吴阿姨,段祁寅在家吗?”
吴阿姨拉着她手,笑的和蔼,“在呢在呢,在书房呢。”
纪嘉臻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看了眼侧面草坪上忙活的的几个人。
“这是在干什么?”
吴阿姨回她:“种花呢,祁寅上周提的,让给那一块儿全种上花,还亲自去挑了花苗。”
纪嘉臻心里冷笑,段祁寅的日子倒是过的岁月静好,花都种上了。
“我找他说点工作的事,吴阿姨,你们别上二楼了。”
她清楚自己脾气,更清楚段祁寅那副德行,她进去不跟他吵几个回合是出不来的,有旁人在不太合适。
吴阿姨连声答应,说绝对不会上去打扰她们的。
纪嘉臻在转过身的那一刻敛起笑,沉一口气往里面走。
段祁寅穿家居服坐在书房里,饶有兴致地捧着一本书在看。
纪嘉臻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十几万的包说扔就扔,丝毫不爱惜,直接砸在段祁寅面前的桌子上。
她不说话,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靠在椅窝里,这会儿倒是半点女明星的包袱都没有了,浑身匪气。心里还气着,胸口微微起伏,冷着一双眼看他。
段祁寅的好心情半点不被打搅,也不生气,耐心地将书合上放回身后的书柜,坐下来时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反而捞过她的包打开来看。
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纸巾口红数据线,打火机和两盒不同口味的烟,一个积木挂件,两粒薄荷糖,两款不同样式的皮筋,未拆的口罩,和……
他拿出那把车钥匙递到眼前,这才抬眼看她一下,纪嘉臻身体往前探抢回钥匙,连带着把包也夺回来。
段祁寅对她那些东西倒是不好奇,没问车是哪来的,但开口依旧是嘲她,“资本家,谁又惹你了?”
纪嘉臻听他说话就来火,拿了桌上的一支钢笔砸到他身上。
“你再跟我装。”
段祁寅不恼,气定神闲地把笔放回桌上。
“我还是那个态度,你服个软,把我哄好了,什么都好说。”
“我服你爹个蛋!你现在出门被车撞死我就能哄你,我他爹的不仅哄你还能给你哭个灵!”
“一个杂志封面而已。”
纪嘉臻直接抬脚从桌下踹他小腿,后悔进门时换了拖鞋,她就该穿着高跟鞋踹死他的。
“我说没说过给谁都行就她简懿不行!GOLA的开年封含金量有多高你知不知道!就是再给她三年她都够不上!”
段祁寅八风不动,任她踢,“她够不上,我能给她。”末了补充一句,“像我给你一样。”
纪嘉臻故意用话激他,“你现在是退而求其次想找替代品了是吧?”
“臻,我是在等你玩够等你收心。外面的野草多,你沉迷其中很正常,但最后你会知道的,最适合你的人,是我。”
话几乎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这话你自己说出来不嫌恶心?”
段祁寅挑眉,意思是他不觉得。
“你凭什么觉得你配适合我?”
“因为我们同样自私。”
纪嘉臻头一次觉得段祁寅还有说笑话的天赋。
“段祁寅,我俩不一样,你是自私,我是利己,这两个是有区别的。”
“在我看来,区别不大。”
男人拉开右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文件袋,厚厚一沓甩到她面前,袋里的东西摔出来点,露出一个方形的角。
纪嘉臻翻个白眼,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打开看看。”
段祁寅这时候倒是敛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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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神情像经年难化的雪,纪嘉臻捕捉到他看文件袋时的眼神。
不悦,嫌弃。
她把这两种情绪记在心里,带着一种探知欲打开了文件袋。
眉从微皱,到紧紧拧在一块儿,又逐渐展开,再到最后,眼尾甚至染上了丝丝笑意。
那是一沓照片,记录了她在美国每一个荒唐的日夜,照片的主角有两个,一个是她,另一个,张张不同。
白天的,深夜的,坐在不同的副驾,带不同的男人回家,旁若无人地和他们热吻,对他们露出盈盈笑脸,不分昼夜地纵情声色,任谁看了都要叹声糜烂,而这些放荡生活,全都被人记录着。
“你监视我。”
这话没有半点质问语气在,反而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完全是陈述口吻。
“我得确保你接触的人不会伤害你。”
纪嘉臻从中抽出尺度最大的一张,照片里,她站在阳台上,背靠着栏杆,头往后仰,而男人伏首在她胸前。
照片捏在她两指间,她中指往里靠一下,拇指松开,照片翻转了方向,正正朝向段祁寅。
“这种伤害?”
段祁寅眼睛只浅浅扫过,纪嘉臻看着他的脸,几秒后骂出一句:“段祁寅,你有病,你真的有病。”
不仅有病,还病得不轻的那种。
明明看她跟别人接吻上床嫉妒的要死,还跟有受虐倾向一样一张张拍下来。
“我是有病,所以,你听话点,惹我生气对你没好处,你来找我不就是还想要GOLA那个封面吗,那就把脾气收敛点,哄哄我。”
纪嘉臻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从包里摸出打火机,火焰跃出,引燃手里的照片,在手指感觉到烫感时将照片扔出去,最后的那点在空中烧成灰烬,落了段祁寅一身。
“我哄不死你。”
下一秒段祁寅拨出电话,按了免提让她听,通话对象是May姐。
“跟GOLA那边回一句,开年封的事儿,纪嘉臻不愿意接。”
纪嘉臻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走到了他的书柜旁边,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将柜子上的书一本一本往外扔,书柜边就是敞开的窗,而她很清楚那些书会掉在什么地方。
楼下传来惊叫,纪嘉臻对着下面喊:“吴阿姨,段祁寅说这些书他不要了,花也不要了,你们休息一会儿吧,别种了。”
十几本书,全都落在了新种的花朵上,娇嫩的生命奄奄一息。
她回过头跟段祁寅对视,“还要我继续哄吗?”
某些方面,段祁寅真的称得上唯一。
比如,她身上的暴力因子,只有他能激发。
“我会通知公司,给你放两个月的假。”
又在用工作的事威胁她。
“随你。”
她拿起桌上的包就要走,没两步又退回来,目光落在另一侧书柜里一个展开的礼盒上,里面放着一瓶酒,包装全是法语,看着很贵。
纪嘉臻侧头问:“这酒多少钱?”
段祁寅瞥一眼,用下巴指她手里的包,“能买十个。”
纪嘉臻点一下头,对价格有了概念,把酒从盒子里拿出来,转着看了一圈,掂量了一下重量,然后抬手——
砰。
砸在地板上。
酒液流淌,玻璃四溅。
与之配合的是她的摔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