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佩莎越发不敢接近辛德瑞尔了。
先是笔记的事情弄的人心惶惶,再是小巷的遭遇让她心有余悸,最后是黑市上那出意外,这些事情时刻敲击她的神经,让她对辛德瑞尔的恐惧如野草疯长。
她根本没法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种种叠加在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连吃饭都没了胃口。又顾忌到那笔记的事情,她还得硬着头皮接近辛德瑞尔。
辛德瑞尔向来排外,几乎不会让人进入他的房间,她尝试过以送药为借口进入,结果毫无意外的被阻止在门口。她也想过用命令的口吻强行进入,打着检查屋子的幌子去找到那张纸片,可一想到他的阴晴不定,奥佩莎还是打了退堂鼓。
辛德瑞尔就像一座不易消融的冰山,他冷酷,残忍,情绪变幻莫测,让人捉摸不透。奥佩莎知道,只要自己稍有不慎,他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取走自己的性命。
无奈,她只能盯死了辛德瑞尔的行踪,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半步,以防他去找知晓中文的人翻译出笔记内容。
草草垫了肚子来到店里,霍丽已经把她所需的所有材料买好,整齐堆放在工作间里。
奥佩莎随意清点了下,然后喊来杜苏拉和安娜塔莎在工作间里开小会。
她偷偷瞟了一眼外面的辛德瑞尔,辛德瑞尔此时正坐在柜台内看书,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
确定辛德瑞尔没有察觉后,奥佩莎轻轻关上了门。
“最近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吗?”奥佩莎问。
她没忘了进行故事主线的事情,特地嘱咐了两个女儿去外面打探皇室的消息,最好与亨利王子有关。当然,她说的很委婉,话里话外都是为了两个女儿,没有把真正目的透露。
“打听到了打听到了!”杜苏拉兴奋的声音都变了调,“建国日要到了,王子最近会跟着教会在外布施!”
终于是有了新的进展,奥佩莎眼睛一亮:“真的吗?”
“是的,王子会先从城内教会出发,顺着第一大道,一直到第五大道的贫民窟结束。”安娜塔莎说,“母亲,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奥佩莎当然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她立刻清了清嗓子:“姑娘们,你们找个服装店把自己打扮的朴素一些,然后买些面包假装布施,说不定王子看到你们,觉得你们是善良的少女,因此邀请你们参加皇室宴会呢。”
两个女儿立马答应,飞速离开小店去服装店购置衣服。
眼看两个人走远,奥佩莎刻意等了一会才走出工作间。端好表情,奥佩莎悠悠看向柜台里的辛德瑞尔,说:“辛德瑞尔,我突然想吃第一大道上的那家黑面包了,去给我买。”奥佩莎抬了抬下巴,“过来,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存私房钱。”
辛德瑞尔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看回书本,好一阵子才合上书丢在旁边,站起身把身上的口袋都翻了出来。
除了那把从不离身的匕首,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带。奥佩莎放下心,把钱拍在柜台上:“去吧,剩下的钱赏你买本书。”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奥佩莎摸清了辛德瑞尔的爱好。他的爱好不多,除却照顾小动物,就只剩下看书。
虽然还是担心他会不会已经记下那些字迹,然后去找人翻译,但奥佩莎就是想到了这点,这才让两个女儿去第一大道。
第一大道的只有一家面包店,因为是佩斯交易行所开,没人敢在那抢人家的生意。两个笨蛋女儿也只会去那一家面包店购买面包、虽然笨是笨了些,但足够用来当她的第二双眼睛来盯住辛德瑞尔的行踪。
辛德瑞尔重新把口袋翻回,拿了钱离开了小店。
小店里只剩下霍丽和奥佩莎。霍丽依旧勤勤恳恳地替她打扫店铺。
霍丽替她鞍前马后了那么些天,始终没有吐露一句怨言。想到此,奥佩莎便拿过了她手里的掸子,说:“休息休息吧,反正还没正式开业,这几天又到了建国日,好好整顿精神才好。”
特殊用品在这个世界实在是超前化产物,她还需要霍丽去帮她宣传。
手下干事最麻利,最让她信任的便是霍丽了,二把手要是累倒了,她一人绝对没法独自撑过开业初期。
但她现在需要霍丽帮她做一件事。
“替我做件事。”奥佩莎拿出一笔钱给她,拟着借口道,“帮我回家检查一下辛德瑞尔的房间,她似乎跟某个野男人有了联系,想逃出这个家,去找找有没有记着联系方式的字条。做完这些,你就拿着这笔钱去逛逛吧。”
霍丽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变成了感激:“谢谢夫人。”
霍丽也离开了店面。奥佩莎简单把店里打扫了下,回到工作间继续计划未来的事情。
她已经完全确定了未来创业的方向,借限制文的限制级,设计特殊用品来赚钱。
经过调查,这个世界完全道德沦丧,病院里全都是性/传染病患者,离婚率也很高。因为宗教信仰的关系,人们基本不会在结婚前发生关系,花窑里也都是对婚姻关系不满而来寻欢的人。
她的第一个商机,就是从那些不满婚姻的男男女女做起。
乳胶制品她大概在性知识普及手册上了解过,弗尔兰作为岛屿国家,处于热带气候,周围应该是长有橡胶树的。
但她也只是粗略知道些皮毛,并不能直接取来原材料制作乳胶制品。而且乳胶制品还是十八世纪的产物,即使这个世界是虚构的,也极有可能会蝴蝶效应影响未来。
还是先放放吧,等日后有钱了应聘个懂化学方面的人才,再偷摸地用借口把配方告诉他。
奥佩莎首先想到的,就是□□衣服和道具。
这些物品在现代都算不上什么,但对于奥佩莎来说,她得做到心理突破,走出自小到大的保守观念才行。
想赚钱先入俗,她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铺开纸张,努力在大脑中搜寻刷某宝时看到的用品,照葫芦画瓢地画在纸上。
她的绘画功底不咋地,画了几个钟头才勉强弄出一张人能看懂的设计图。
之所以想到□□衣服,是因为家中有两个会缝制衣服的免费劳动力,一个是霍丽,一个是辛德瑞尔。虽然没见过辛德瑞尔透露过这一技能点,但辛德瑞尔擅长家务,也大概擅长缝制衣服吧。奥佩莎是这样想的。
设计完第一套小衣服后,奥佩莎又画了几张促进夫妻关系的特殊玩具。
不知道为什么,在画这类玩意时,奥佩莎不自觉联想到了辛德瑞尔穿戴的模样。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疯狂拍打脸颊让自己清醒。
这是干啥,她可是比钢铁还直的女子,怎么能对辛德瑞尔起想法。
一道雷鸣在窗外响起,奥佩莎有些恍惚地看向窗户。
天色不在何时已经暗了下来,阴云密布,街道上的人注意到雷鸣,纷纷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
没一会,雨水倾盆而下,猛烈地击打窗户。
店铺的门被人推开,两个女儿聒噪的声音响起:
“我的老天,新鞋袜全都湿掉了,真是倒霉!”
“你以为我比你好多少,我的裙子都皱了!”
奥佩莎走出工作间张望了一圈,回来的只有两个女儿,霍丽和辛德瑞尔却不在。
霍丽不须多担心,她比较精明,或许是看天色不对留在家中了。但辛德瑞尔只是去买个面包而已,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
想到辛德瑞尔出门前并没有带伞,又看见外面的瓢泼大雨,奥佩莎蹙紧眉头,问道:“辛德瑞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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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您不知道,那个家伙居然偷听我们说话,跑到第一大道的面包店买面包!”杜苏拉抓住机会,气呼呼地告状,“她实在狗胆包天,若不是霍丽告诉我们,我们差点就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奥佩莎诧异道:“霍丽?”
“是呢,您让她休息,于是她就去第一大道看布施。我们巧遇的。”安娜塔莎一边回复一边脱去湿掉的鞋袜,“就她还妄想着嫁给王子,那穷酸的模样,混在贫民中都认不出来!”
奥佩莎垂眸,手放在嘴唇上思忖,越想越不对:“所以辛德瑞尔和霍丽呢?”
“她那样不知轻重的人,回来了也是麻烦。您也知道,霍丽向来不喜欢她,为了我们的婚事,霍丽便想给她个教训,现在她应该在漆黑的小巷哭泣吧……或者,已经被黑市的奴隶主收走了。”杜苏拉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笑的极为不屑。
话音刚落,奥佩莎骤然掐住了她的双臂,紫色的瞳孔急剧收缩:“你说什么?!”
杜苏拉从未见过奥佩莎如此失态的模样,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个寒颤,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需要说什么……”
“辛德瑞尔去哪了!”奥佩莎晃动着她的身体,紧咬的齿缝迸出字句,“谁准你们擅自做决定了!我说过,任何人不能欺负她,任何人!你们的脑袋记不住话吗,想挑战我的底线?”
杜苏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苍白如纸:“她应该在黑市……我们、我们没想这样……是霍丽提的,真的!”
安娜塔莎连连点头:“是这样的,真的,母亲,您不要生气。”
奥佩莎猛地推开杜苏拉,伸手夺过她手里的伞,撑伞冲进雨幕,狂奔着朝黑市而去。
是她失算了。她千不该万不该忘记,这里的一切并非死板于纸上的文字,而是会因为她的一字一句,一言一行而改变的真实。
她也忘了,霍丽那般忠诚于自己的人,一定会因为她展现出来的厌恶,而处理掉辛德瑞尔这个令她表面不快的家伙。
忠诚是件好事,也总有一天会被自以为是的忠诚所害。
她的一切注意力都在辛德瑞尔身上,忘掉身边还有一个更加聪明的,隐藏于忠诚之下的老女仆。
霍丽也是个完全不可控的存在,她如今才彻底明白。
此刻,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在脑海闪过。
如果,看见笔记的是霍丽呢?
霍丽忠诚于原主,并非她,如果她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被一个陌生人取缔,她会不会想着报复自己,毁掉辛德瑞尔,抹除自己的存在,让原主回归?
她一定会的。
伞面根本挡不住滂沱大雨,雨滴很快扑湿了奥佩莎的额发,打湿她的面颊。凉丝丝的冷风让她的大脑愈发清醒,那些藏在只言片语的试探如潮水般涌进脑海,如缠绕丝线的思绪一下子就被顺开,奥佩莎瞬间想清楚了一切。
霍丽一直在试探自己,用日常的,最不易人察觉的话语来试探。
而她早已露出了马脚。
或许是不想毁掉这具身体,又或许是别的原因,霍丽没有对自己出手,而是对她十分重要的辛德瑞尔出手。
辛德瑞尔或许不会出什么大事,但她记得,辛德瑞尔惧怕黑市。
她不知道辛德瑞尔害怕的是什么,如果霍丽了解辛德瑞尔的弱点,那危险的就是辛德瑞尔。
奥佩莎拼命往黑市的方向跑,最后嫌伞面碍事,干脆丢了伞淋着暴雨往前。
街道逐渐没了人烟,只剩她一人雨中狂奔。
辛德瑞尔、辛德瑞尔……
她死咬着嘴唇,冰凉刺骨的雨水浸泡着衣物,冻得双腿发麻,只剩下意志支撑着她往前奔跑。
千万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