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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刀片

作者:弦泠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谭松在飞机休息大厅的时候一直刷着手机。


    他看见,秋榕榕的朋友圈还停留在发毕业证的那一天。


    后面就再也没有更新过。


    这两天,他给她发消息。


    她回应得也很敷衍。


    要么是一个表情包。


    要么简单“嗯”一声。


    要么好久回一个“知道了”。


    沈砚川开解他,说人家女生要结婚了,肯定要和别的男的保持距离。


    谭松却皱眉,“我觉得她没看起来那么开心。”


    “可能是婚前恐惧。”沈砚川总能找到理由解释。


    “不是。”谭松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沈砚川,“秋榕榕和周景行在一起没那么开心,我能看出来。”


    “说不定过两天,你就能看见他们发的旅游照片了。”


    此时候机大厅传来登机的声音。


    谭松看了一眼窗外的雪,摸了摸口袋里没送出去的雕塑兔。


    他跟着人流往前走。


    ——


    秋榕榕因为月经疼,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躺着休养。


    他们不给她手机。


    秋榕榕便用周景行房间的投影仪看电影。


    投影仪里有一个加密文件,她打不开。


    剩下的都是他下载在本地云盘的电影。


    偏文艺。


    秋榕榕随便播放了一个《生人勿近》,然后抱着枕头消磨时间。


    自从上次,房间里的夹层通道全部被锁起来,秋榕榕没办法再下到地下室负一层。


    江无渡在秋榕榕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进入房间,把她从柔软的被褥里拽起来,让她去打扫卫生。


    徐照一直在咳血。


    原本他自己咳的血,是由他自己擦干净的。


    但自从被摘了一颗肾,他日渐虚弱。


    秋榕榕看着他眼底的青灰色,担心他快死了。


    他若是死了,那些人的精力就会全部放在她一个人身上。


    想想都可怕。


    “徐照,他们准备把你买进公海医疗船。”


    徐照显然知道公海医疗船是什么地方。


    徐家也曾以买家的身份,在里面购买过商品。


    现在,徐照成了里面被售卖的零件。


    天道轮回,莫不如是。


    徐照的脸色灰败下去,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你在上面,可听到他们说有人来赎我?”


    秋榕榕摇头:“没有。”


    “徐家的人一个都没来?”他情绪激动,拉扯着锁链哗啦作响。


    “可能他们自身难保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秋榕榕也希望徐家能有人追查徐照失踪这件事情,然后顺带着把她也救出来。


    徐照沉默。


    他也没失落很久。


    “喂,你过来。”徐照又在打秋榕榕的主意。


    “你想干什么?”秋榕榕防备地看着他。


    “给我靠一会。”他眯着眼睛,即使是笑也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徐照理所当然地把秋榕榕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他觉得,他得到了她。


    于是,他的心开始贴近她。


    秋榕榕走到她的面前,他伸手想要触碰她,被她躲了过去。


    徐照不满地说道:“啧,你躲什么?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你现在装什么矜持?”


    “徐照。”秋榕榕唤他的名字,在他抬头看她时,秋榕榕拿出了之前所藏的刮胡刀刀片。


    她摊开手心,薄薄的小刀片泛着冷白的光。


    “这个给你。”


    他挑了挑眉:“你什么意思?”


    “江无渡把你害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有人会再来救你,你可以用这个拼一把。”


    用这个小刀片,拼的不是生机。


    而是死前,带下去一个。


    徐照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不动手?”


    “我还有机会活。”秋榕榕见他不接,背着摄像头,卡着死角的方位弯下身,把刀片放在他面前的地板上,“你没机会了。”


    秋榕榕知道,徐照会死在她的前面。


    徐照沉默了一会,把刀片藏了起来。


    “老子本来就快死了,你还推老子一把,你这种女人果然没良心!”他骂骂咧咧,似是很不甘心。


    他看出来,也知道,秋榕榕和林向婉不一样。


    虽然很不甘心。


    但她确实没有因为在一起过就产生忠诚。


    徐照拴着锁链,不能真把秋榕榕怎么样。


    “喂,这个太小,只能割破皮,你给我弄个大一点的刀。”


    “大的不好藏,我也拿不到。”唯一有刀的地方是厨房,秋榕榕无时无刻不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没办法进厨房。


    她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这是我冒着被弄死的风险才藏下来的,你将就用吧,我一共就从刮胡刀上面掰下来两个刀片,我们一人一个,你别让我失望呀。”


    是的,她藏了两个刀片。


    另一个她用纸包着,藏在了荞麦枕头里。


    他们身上都有枪。


    除非最后走投无路拼死一博,否则这小小刀片她不会拿出来用。


    秋榕榕清扫完地下室的血,正准备回房间。


    江无渡就在楼梯口处抽着烟从上看着她。


    从地下室上一楼的楼梯狭窄。


    仅一人通道。


    如果两人,就得侧身过。


    秋榕榕不太想往前走。


    他太有压迫感。


    看着她的眼神,滑腻腻,阴仄仄的,不像是在看一个人。


    “兔兔真有魅力,能哄得饲主带你出去放放风,就不知是否心里也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乖顺。”江无渡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他在距离她一个台阶的位置站定,慢条斯理地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刚才我不在,你们有没有情不自禁再来一次?还是说,你们离得这么近,其实是在交流如何干坏事?”


    秋榕榕垂着眸,“是周景行要带我出门,也是你让我下地下室。


    我只是被动接受你们的安排,你们不能一边安排我,一边怀疑我。”


    他的眼神游离不定。


    像一条蛇,从她的脚踝一路缠绕至颈后,冷凉、柔软,又让人恶心得无法挣脱。


    秋榕榕被他看得冷汗直流。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肯放过她。


    江无渡笑了一声,侧过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秋榕榕上去。


    “也对,小兔兔这么弱小,牙齿软软的不会咬人,又能翻出什么花呢?”


    他的声音很轻。


    “最后他玩腻了,会把你交给我处理,这事,他和你说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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