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花了挺长一段时间才明白过来,她已经有了这张巨额银行卡的支配权。
她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霍临吃完面包还是觉得有点饿,但也作罢了,又在购物袋里翻找起别的东西。
然后拿出一套深灰色的T恤和短裤,展开看了看,嗤笑一声:“你选的?”
小珠正在理解自己身怀巨款这件事,如坠梦中,听到霍临的声音,再看到他讨厌的脸,又意识到这并不是在做梦。
但小珠现在对他的耐心很好,解释道:“你不喜欢吗,还可以拿去换。”
霍临撇撇嘴:“不喜欢倒也……”
“除了这个还有红色,紫色,绿色,你喜欢哪个?”
霍临脸色立即臭了起来,指责道:“品味都这么差。”
小珠闭着嘴,在心里回答,因为这里是穷人的生活区,真不好意思让大少爷流落到了这种地方。
霍临抱怨了两句,还是拿上袋子去了淋浴间。
淋浴间的门推合时吱呀作响,锁扣怎么也扣不紧,一按上,就缓缓弹开。
这个房子面积太小,淋浴间的门直冲着勉强可称为客厅的区域,于是霍临尝试了五六次,那扇门还是倔强地敞开来,让他和门外的小珠面对面。
霍临又恼怒了:“这是怎么回事!”
小珠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这时候才开口,慢条斯理地:“你拉住门把手,往后退一下。”
霍临狐疑地握住门把手。
“再往上提。”
霍临照做。
“再往前推,插上插销,就可以了。”
霍临终于把门关上了,舒出一口气。
很快又觉得有问题。
那个女人看着他对付这个门那么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袋子里除了衣服还有一些外伤用药,上面写的缅甸文字霍临看不懂,拧开瓶盖挨个嗅闻辨认了一下,根据瓶身上的图示给自己上了药,把伤口都做了清洗和包扎。
处理完伤口,霍临换上新衣服,按照之前的步骤把这扇充满机关的破门打开,又想起那个女人之前不吭声地故意作弄他,就恼火地用目光寻找小珠。
小珠在铺新床单,还有被子枕头,她都换上了新的,把换下来的旧枕头放在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两条破板凳,和之前用来坐的那把椅子拼在一起,合成一张简易的床,把旧枕头被子放上去。
霍临看着她做这些,一时间也忘了之前在想什么,小珠转过身对上他的目光,又看了看他身上。
“换好了?你睡这里,这张床我和我姐姐睡过,没有别人,东西也都是新的。”
小珠说完,走到三把椅子拼成的“小床”边坐下来,试了试,不算很硬。
霍临蹙眉:“你睡这里?”
小珠坐着,仰头看他,眼仁很圆很清纯,她回头看了看放床的隔间,虽然算不上是一个房间,但是离她这个位置有一个拐角,也算是有区分和遮挡。
想到霍临换衣服时非要把那扇坏掉的门关上的较劲,知道他很注重隐私,可能有钱人都这样。小珠安慰他道:“我看不到你,不影响的。或者我明天再想想办法,在中间加个帘子。”
霍临没答话,又回头看了看,终于确定这间房子再没有别的床,而他和这个纤细的女人之间,显然只有后者能在这椅子板凳拼成的小床上睡下。
小珠有点累了,昨夜一整夜没睡,今天又折腾了一整天,经历了许多事。她现在脑袋里面很乱,越乱就越晕,只想躺下来歇息一会儿。
见霍临已经没话要说,小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合衣蜷缩着躺下,但很快又被霍临戳了戳肩膀。
小珠睁开眼,看见霍临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找自己的麻烦,无奈道:“干什么?”
结果霍临说:“你还没吃饭。”
小珠顿了一下,奇怪地瞟他一眼:“不想吃。”
霍临没再说话了。
小珠眼皮逐渐黏在一起,感到霍临还在旁边站了一会儿,但是始终没出声。既然他不开口,小珠也没再去管他,顺着越来越重的脑袋沉入模糊的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霍临好像离开了。
小珠的意识在深蓝的宇宙里漂浮,在星群间游荡,昏昏沉沉之中,天地边际突然清晰起来,人也清醒过来。
小珠睁开眼,身子底下是不算舒适的板凳床,眼前是窗外的深夜。
她睡不着了,干脆坐起来发呆。
睡了一觉,脑子好像清空过重新运行起来,她回想一遍自己做过的事情,默默地心惊。
她把一个暂时落魄的有钱人带回了住处,想要勒索他一笔钱财,结果反而被对方捆绑,而现在的境况是,她真的拿到了一大笔钱,那个男人就睡在自己身后的床上。
小珠抬起膝盖,手肘撑在腿上,用力揉了揉脸。她居然放任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在自己身边走动,还能闭眼睡过去,或许真的是太困了。
不过本能的防备还是在的,否则也不会睡到一半惊醒。她望着深蓝的夜,思绪很清醒,但是清醒着茫然。
其实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男人睡觉很安静,隔着几米的距离,几乎听不见他的呼吸声,但是又能感受到他存在。
这种感受以前只存在于她和玛温之间,安静的破旧的如同巢穴的房子里,她们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脏。现在出现这个男人,真的感觉很奇怪。
莫名其妙地,又想到她睡着之前,那个男人站在她旁边叫她吃东西。
他难道也会关心人吗?小珠完全无法相信。
而且,那是他的钱,小珠花得很谨慎,就只买了刚好够给他一顿晚餐的食物。
小珠把目光转向桌面,忽然看到什么,站起来走过去,从口袋里拿起来一大包奶油饼干。
这么显眼,他不可能没看见。
……看来他的饭量比想象的要小一些。
小珠若有所思,把饼干放回桌上,还想看看能不能继续躺着睡个回笼觉。
不过很可惜,她一躺下来就忍不住想玛温,一想到玛温,焦躁就涌上来,完全没了睡意。
她已经七天没见过玛温了。虽然玛温之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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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连续离开一段时间,但是这次格外久,而且玛温现在还怀着孕。
上一次见到玛温的时候,她一边用湿毛巾卷头发一边跟自己挤眉弄眼,说她有了这个孩子,讲不定很快就要当富太太了。她们在镜子里笑着对视,都知道这句话只是在开玩笑。
玛温真好看,小珠一直这么觉得。
即便玛温经常捏着自己腰上的肉抱怨自己生过孩子身材走样,手臂内侧因为第二次怀孕长出褐色的斑点,肚皮和大腿内侧有许多粗糙的纹路,也无损于她的美丽。
小珠喜欢看她的长发垂下来,被清晨的风拂动,喜欢看她脸上的雀斑,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最喜欢看她的手搭在自己脸上,叫她的名字,说她像个小羊羔。
这些画面会让玛温看起来很像一个母亲。
这样说很奇怪,因为玛温的确正在孕育第二个孩子,她本来就是一位当之无愧的母亲。只不过,对于小珠而言,在任何需要她联想起“妈妈”这个词的时候,她都会想到玛温的这些画面。
玛温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小珠在心里催促,但又有点想要她晚点回来,因为家里现在还有一个大麻烦,她怕玛温会骂她。
小珠跟上天祈祷,最好是在这个男人痊愈离开之后,玛温就立刻结束工作回到了家里。她会立刻把所有的经历都跟玛温倾诉,让玛温知道发生了多么了不得的事。
小珠蜷起来,抱住自己的膝盖,眼睛在黑夜里瞪得很大。
忽然她眼珠转动,爬起来看向自己的身后。
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从一片黑暗里走出来。
他朝着桌子走,大约是因为不熟悉无视野的地形,脚步有些混乱,还在墙角上撞了一下,小珠听着那动静都眨了下眼,男人却没有喊痛,连一声吸气都没有,只是缓了一会儿,就目标明确地拿到了桌上的药品袋。
小珠默默地看着他。她夜间视力不错,而且已经适应了这个光线,所以可以算得上看得很清晰。
男人借着月光辨认了一会儿药盒,似乎没有什么成果,蹙着眉头随便倒出两粒,拧开饮用水瓶。
小珠走了过去。
她拉了下墙边的绳环,一盏昏黄的壁灯被点亮,男人转头朝向她,困顿地眨了眨眼,看起来不是很清醒。
“你醒着?”他语气很意外,不过咬字有些黏糊。
“这是外用药,不能吃。”小珠给他解释,低头看了下药盒上的说明,自己又确认了一遍。
她干脆把每一种药盒都拿起来,给男人翻译了一遍作用功效和用法用量,对方靠着桌子一声不吭,双眼半睁着,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也是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这人可能根本看不懂这些药是什么,却也没有问她。
小珠朝他伸手,跟他要那两颗差点被他吞下去的外用药。
男人低头看她的手心,像是没有思考的样子,把药丸放进她手心里。
指尖和小珠的手心短暂地触碰,小珠像被烫到,手心下意识地微微蜷缩。
她看向男人,很吃惊:“你在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