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鸟语,比比皆是。
沁人心脾的花香,将她的目光指引到四处绽放的鲜花,桃花、荷花、桂花以及梅花,花开四季、四季开花,这里莫不是四季山?
“忆梦铃能够助你破除忘语花的灵性,回忆起前尘往事。你所见亦为你爹的记忆。过往种种,前尘已消。凝儿,你的执念太深,急于求成非是好事。”
耳畔传来一道熟悉而又清冷的声音,她听出了此为师尊的声音,闻言转身去看,对上师尊的目光。
忆梦铃与聚魂铃都在凌霄的手中,不日他将携着二者前去仙盟。
对于这些后果她并非未曾料想到,只是这是眼下最好之法,她也未曾料到,温衡会是这其中的变数,她坚决地道:“师尊教训的是。此次救命之恩,弟子莫取难忘。”
凌霄默然片刻,忽然道:“你可会怪为师见死不救?”纵使苏晚清只见到了最终留存记忆的苏经年,但于他而言已是轮转了多次的结局,他不打算告知她真相。
“入山第一日师尊便对我说过,凡事皆有因果,若是强行扭转,只会适得其反。种何因,得何果,师尊出手相救,于弟子而言已是大恩。”苏晚清并非不知,那日李若酌断言师尊能够改变这样的结局,但她亦明白,纵使短暂改变了当下,来日必是重偿。
苏晚清心里很是感激,眼眶湿润,逐渐模糊了视线,没等掉下,便有一只温热的手替她擦了擦,但很显然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促使了泪腺更加放肆,若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滑落,她一把抱住了师尊,哭了起来。
“师尊,我知道修释天诀不对,但那时秋山派揪着不放,我的灵力恢复不了,我别无他法,对不起,师尊,是我害你损失了修为,是我有错……”
“我知真正的释天诀在我身上,那些残卷只是父亲为了掩人耳目用的,我连累了那么多人,明明我最该死,可是我却活了下来,我活了下来……我应该为他们报仇雪恨的。”
她不想去想那些僭越之事,师尊此刻便是如父般的存在,是她能依靠的高峰,她无声地抽泣着,说了许多掩藏已久的话。
凌霄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打断,默默地听着。
“师尊……我是不是真的很蠢?”最后,她擦干了眼泪,退到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这几日虽在昏睡,但意识却是清醒的,她仔细想了许多,以己诱敌,若无十足的把握,反置己于险境,实在愚蠢。
她又想听到师尊赞许的话。
凌霄顿默几许,终是不忍心在这关头责难,只是带她来到一处别苑,让她观一株将死的兰草,道:“你如它般,身心皆在绝境,所行之法未必不是良方。”
心里好受了一些。
自醒来,她便已恢复了灵力,她的掌心生出灵力之息,汇聚至将枯竭的兰草,令其枯木逢春,再度复苏,呈生机勃勃之姿态。
“师尊,我日后要像你一般,多多救人。我在任净雪的记忆见过师尊,我也想成为您这样的人。”提到任净雪,她的神色黯淡不少,任净雪死在了李若酌的手上,终归太过残忍,她心中不由得有些伤感。
凌霄有了一点反应,轻微点了一下头,说道:“有此心固然很好,若你修到一定境界当知底线,李若酌便是贪图任净雪的仙资,沾染了因果才落得了这个下场。”
她点头,表示明白。
她想起一件事。
“弟子这几日总是能回想起小时候,我想起了温衡,也想起了与他在神女庙发生的事。师尊,弟子想问,你是否识得这位神女娘娘?”并非是她胡诌,而是她真真切切地在神女庙里见到了师尊留下的烛龙鳞片,正巧放在了神女娘娘的手中。
凌霄似被她问住,一时哑然,随即那副时常不苟言笑的俊容登时有几分失态,曾几何时,他平静地道:“此事容后再议,为师先问你,你与温衡的事。”
……
苏晚清默然良久,再道:“我观他已有三年,当日他夺走万俟亥的魂灵,假意在我面前捏碎,实则不然,他过后故意将其送往归墟,那时我觉此人并非传言那般可恶。”
“三年里他便住在如意楼,我知他在暗处,既然他无意伤我,我便也无意多此一举。但是那日他竟企图戕害他人,我当时存了必死的决心与他同归于尽。师尊,你怎么会问起他来?”苏晚清十分不解师尊会提起温衡,思来想去,依旧选择如实回答,毕竟这些并非见不得人。
凌霄了然,淡道:“本座与他也有几分渊源,夺他昆玉,是有意引他入正道。你可知,昨夜他就在屋外守着你?”
她能感觉到温衡的气息,但那时她无法睁开眼,即使清醒,她亦不知他们该如何面对彼此,或许他们早已认出对的,只是谁也不愿捅破,是温衡按捺不住,主动说了出来。
她道:“知道,我不知他今后走向何方,倘若为善我们便是志同道合,若为恶,我们则泾渭分明,轻则对立,重则生死。”
*
回到清水居,她觉得浑身都自在了许多,一只脚刚刚迈进门,阮长言便冲了过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大喊大叫的声音:“师父,苏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我担心死了。他们说是凌霄真人带你回了四季山,我不相信,我担心他们怕我伤心,偷偷把你埋了不告诉我。”
苏晚清:“……”
她拍拍阮长言的背,安慰道:“你看我如今一点事也没有,不要担心了。”
话音刚落,燕寒舟便与崔瑶一道走了出来,皆将目光移在她的身上,她扬了扬眉,招呼他们过来坐下:“师兄、师妹,过来坐。”
阮长言知趣地去灶房端来点心与茶水,还有一壶酒,然后入座,默默听着他们的谈话。见师父拿了盛酒的杯子,连连夺了过来,换了杯茶递过去,乐呵地笑着。
“此次多……”
“对不起。”
她们的话同时落下,崔瑶打断了她的话,几乎是瞬间起立,面对着她道:“苏师姐,从前是我对你多有得罪,是我不对,这次若不是我,你不会生死一线,对不起。长言,你姐姐的事我也对不住你,若不是我刺激你姐姐,她也不会……”
“姐姐的事我不怪你,罪魁祸首是赎罪堂,在你们来之前,姐姐的意识时而恢复,时而糊涂,每当恢复意识时,姐姐都在寻死。我什么也做不了。”阮长言已经看开,姐姐的秉性他了解,如今多说无益。即使过去了很久,提起阮玉秀,长言的眼眶总是湿润着。
……
她并不需要崔瑶的道歉,说到底她还欠了崔瑶的情分,她微微一笑,应了崔瑶的道歉,拉着其的手坐下,想起从前的事,道:“之前你问我为何不与你计较,那是因为从始至终我都将你当做我的妹妹。你可否记得我入山的第一年因偷学了师尊典籍的术法被罚禁地,只有你不怕惩罚前来看我,还给我带来了许多好吃的食物,那时我便知道,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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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都是极好的人。”
陈年旧事,亏她记得清清楚楚,崔瑶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听不得这么肉麻的话,赶紧回应道:“苏晚清,你肉不肉麻?我都要听不下去了,你就是烂好人,迟早吃苦。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山修炼,好参加本届的云山大会,届时我一定能够打败你的,你就做我的手下败将。”
说完,崔瑶连燕寒舟也没有顾及得上,撒腿就走,一溜烟就没了身影,只能远远看见剑气划过长空的渐消痕迹。
燕寒舟也起身与她告别,说道:“师妹,下一次我们会在天音见面,届时我希望能与你站在擂台切磋,望你珍重。”
云山大会,将在天音门举办,各路门派派遣弟子前来比试,一决高下。
“会再见面的,师兄,一切保重”
苏晚清目送他离开,回到座位上时只见徒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仿佛在打什么坏主意,他凑到她的跟前,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喜欢他啊?我觉得你舍不得燕大哥离开。”
她重重敲了下阮长言的头,语重心长地道:“说是喜欢就太肤浅了,燕寒舟对我来说就像血浓于水的亲人一般,他虽不喜言语,但我知他是除了师尊之外待我最好的人,我们彼此都心照不宣。”
阮长言沉思片刻,又提起一人,道:“知道了,师父。我再问一个问题。昨夜守在屋外高马尾、穿青衣和拿箫的人和师父又是什么关系啊?”
“一位很久没有见面的故人,也是一位与我对立的敌人。”她一顿,思考这个问题,认真地答复。
阮长言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刚才也听到了他们提到云山大会,心生好奇,不禁想问,“师父,我能参加云山大会吗?”
“当然能。这次我在台下看你,这几日可得好好练习我给你的修炼秘籍,也不要耽误了念书识字。”她就像一个年长的长辈般嘱咐,在这个世道,只有自己强大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她想让阮长言自己强大,不居于她之下,甚至更胜于她。这样,无论面临多少难题,他皆能一一解决。
“好,知道了师父。我一定能一手习法,一手抓文采,不让师父失望,也不让师祖失望。”
她看着少年欣喜地收拾东西,回房拿出她所赠的秘籍,高兴地跑去练习灵力的院子,心中亦是一阵欣慰。
她觉得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想着寻个安静点的地方练练功,山阳有片竹林常年无人,是练功的好去处。
环境清幽,还无人打扰,最为合适。
竹影绰绰,倩影挥袖在其间,剑光阵阵,划过之处生出小风,花草不觉悄悄舞动,随她所动。
耳旁传来轻慢的脚步,靠近此处时自觉地放缓了许多,她总觉得有人在注视自己,视线跟着她移动,她腾空而起,站在竹林上方,低头俯瞰,却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执剑劈下,那人没有动手的意思,侧身躲过,挡去了她的攻击,随即一跃而上,与她站在竹林上方,打量了她会儿,见她无事,才道:“苏晚清,我说过后会有期,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她收剑。
“受了伤还敢来找我,不怕我再对你动手?”她注意到男子的嘴唇泛着白,想来是伤未痊愈,现在过来,当真是忘了她当日的决绝。
他眼里闪烁着星光,语气里满是笃定,很自信地道:“要杀我你早杀了,不会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