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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忆梦铃(3)

作者:九月提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赶来的众人面面相觑。


    温衡被人扯着领子十分不悦,他挣开季玉轩紧抓着的手,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略有意味的目光落在苏晚清的身上,对众人说道:“我一直都与苏姑娘在一起,你的妻子失踪可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赶来的人一齐看向苏晚清,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猜测在内心集聚,大部分是怀疑这两人的关系。


    燕寒舟与崔瑶赶到此处,好奇心不觉在心中蔓延,这两人何时这么相熟了?燕寒舟的眼神更像是质问,等着苏晚清的回答。


    “不错,他刚才与我在一起。”她偏头去看温衡,将他那意料之中的笑收揽于眼底,转而又道,“不过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温公子其他时间做了何事我可不知。”


    这浑水她可不趟。


    谁知在她转身那刻,温衡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瞥了一眼在场的人,将她腰间的玉佩拿了过来,对着她道:“刚才还与我浓情蜜意,定情信物都有了,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苏晚清?”


    他的语气像被抛弃在闺房的新妇,而她就像负心人般无情无心,他在控诉她。


    苏晚清:“……”这人有疾吧?他不尴尬吗?


    她忍不住睨了他一眼,道:“温衡,你这又是哪出戏?”


    他拿出与她一模一样的玉佩,一道挂在了众人面前,他的眼神里全是算计,道:“看不出来吗?”


    她震惊地看着那对一模一样的玉佩,脑海里涌现温衡入宫行刺司马觉的画面,有几分迟疑地道:“为了陷害我,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人群中的秋山派掌门秋无意冷笑一声,从里面挤了出来,指着两人骂道:“就说这妖女与这竖子早有勾结,当日他杀上秋山就是为了救这个妖女!”


    此言一出,遍地哄堂,纷纷在讨论两人的关系。


    季玉轩:“……”


    “秋掌门,慎言。”燕寒舟清冷的声音悄无声息地传来,落在秋无意的耳中。


    秋无意不以为然,反问道:“燕师侄,老夫看你也不是拎不清的人,怎么现在反倒护起这个叛徒来了?”


    姗姗来迟的崔瑶也加入了这场争辩,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添了一把醋,道:“没错,在草木村他们就开始眉来眼去、郎情妾意的。我可以作证。”


    崔瑶有一种预感那时在草木村跟着苏晚清的弟子就是温衡,不管如何,一定是他!


    苏晚清本人:“……”


    既然如此,她便顺温衡的意,向他走了几步,目光却是紧紧盯着温衡,她道:“无论真假,他应当没有机会下手。任姑娘应该是在新房,怎会失踪,而季公子又如何能断定是他掳走了任姑娘?”


    终于把话题扯回了正题上,苏晚清目光定在温衡手上拿着的两枚玉佩,思绪如潮,有夺之意,怎料他早有预料,收在了怀中。


    燕寒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苏晚清,转头对着季玉轩道:“既是在房中失踪,为何不去房中寻蛛丝马迹?如何就断定是他所为?”


    部分前去新房调查的人赶来汇合,他们在现场发现了温衡今日带来的厚礼,上面还残留着独有的灵力气息,经过试探,归属于温衡。


    温衡毫不在意,睥睨了一圈人,风轻云淡地道:“随意就能伪造的东西,你们真是一点脑子都不长,我要杀要掳,你们也拦不住。”


    秋无意不管这么多,当即就打算动手,“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不要听他狡辩,随老夫一同收了他!”


    众人纷纷汇聚于此,个个都有驱敌之心,欲拔剑相向,可能是饮了酒的缘故,他们面色潮红,总觉很吃力。


    “啊!”山庄的侍女从那边跑来,摔在地上,嘴里喊着,“那边,那边,小姐的尸体从地上钻出来了!”


    什么?


    相较于其他人脸上的震惊,季玉轩更为明显,甚至他的手是颤抖的,眼神霎时飘忽不定,几乎是吼出声:“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


    侍女被拽得生疼,不敢挣扎,惊魂未定,想起刚才的画面,更是害怕,支支吾吾地道:“就在关押丑姑的房里,小姐从土里冒出来,掐死了丑姑。”


    他们连连跟上去查看,抵达之时并无任何异样,黑漆漆的,唯有风声呼啸而过。季玉轩走在前面,一脚踹开了门。


    门咿呀咿呀地响,忽然,似有什么东西从上面翻了下来,正对着季玉轩的脸——这触感如女子的肌肤嫩滑,条条缕缕之物刮在季玉轩的脸上痒痒的,待他一看,竟是双眼镂空、七窍流血的女子,温热的鲜血滴了下来,那女子忽然冲他呲牙咧嘴地笑。


    “嘿嘿嘿。”


    “啊啊啊!鬼啊!”季玉轩吓得连连倒退,靠在燕寒舟的身上,害怕地不敢再看一眼。


    除了这个死去的女子,里面空无一物,他们把其放下,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发觉此女子气绝身亡,生前定遭受了很大的折磨,被挖去了双眼,直到现在鲜血仍在流淌。


    不知是谁踩到了何样东西,有个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瞬间袭来,紧接着又是一阵一阵的类似这种声音响起。


    “温衡,你想做什么?”跟在温衡后面的苏晚清欲拿回玉佩,反被阻止,弹了回来,忍不住问道。


    温衡转头看她,眼眸里满是诡谲,仿佛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般,道:“苏晚清,玉佩就放在我这里,好戏已经开始了,好好看戏。”


    话音刚落,秋无意背后就迎来重重一击,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不可置信地往后转去,竟是那季玉轩动的手。


    只见其人一脸坏笑,后退了三步,摊了摊手,算准了时间道:“师父!他们都站在了驱灵阵,可以动手了。”


    众人脚下踏足之地在瞬间下陷,未等反应过来便快速地落入地底,待人都落了地下,机关自动地合了起来,与寻常的路无异。


    “一群蠢货,都死去吧。”季玉轩朝地上吐了口水,心满意足地回头,想去看看藏在奉剑山庄里面的宝贝,可在转身那刻,他的身体忽然被钝器刺入,一阵疼痛侵袭了脑海,没等反应过来,又是一刀刺在了他的心脏,这一次是致命的,就算是神医也回天乏术。


    女子脸上沾着血,正低低地嗤笑着,手里握着尖锐的刀,继而蹲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这刀,随即毫不犹豫地刺在了他的眼睛,笑道:“季郎,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竟然害我?我说过,你要是敢生二心,我立刻取你性命,现在你就以死谢罪。忘了告诉你,你的师父,可不是你真正的师父哦~”


    “啊啊啊啊啊!你,任净雪,你好狠心。你,你为什么没死!”


    原来刚才丑姑是任净雪做的手脚,季玉轩还以为是师父,以为是师父故意要吓唬那些蠢猪。


    任净雪拍了拍季玉轩的脸,她用的明明还是之前相处时温柔的嗓音,可在此时听来却是充满了诡异,“还不是你太贪心了,要娶我,又图谋我的家产,居然还让丑姑端来毒药害我,你这负心汉就该凌迟处死。”


    季玉轩已经顾不上尊严,跪在地上求她,求她救治自己:“雪儿,一切都是师父的主意。师父说只有都变成自己的才是最长久的,是他,是他撺掇我的。我是真心爱你的,雪儿,你相信我,救救我。”


    像季玉轩这样个男子的话最不可信,满口甜言蜜语,实则是糖衣炮弹,是掺了毒药的蜜饯,今日对你好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等哪天没了利用价值就能一脚踹飞,甚至以付出性命为代价。


    “是吗?但是我不想救你。再告诉你哦,你的师父早就死了,现在的季九是我的恩公、李若酌。”


    任净雪起身俯视这个跪在地上的男子,心里十分畅快,看清一个人竟是如此容易,她只是稍稍使点手段,季玉轩破绽就露了出来。


    见任净雪要走,季玉轩连忙拉住她的衣裙,死死地抱着她的腿,喊道:“任净雪,你联合妖邪戕害仙派,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若是你救我,我以百阅派的名义助你脱困,一切都是温衡做的!救我啊,雪儿,我是你的夫君,救我。”


    “为什么要救你?你与朱文聪、杨焕都是一样的,都该死。朱文聪背信弃义,杨焕贪生怕死,而你更是十恶不赦,仗着自己是修仙弟子便处处欺辱那些手无寸铁的女子,要不是恩公,我还蒙在鼓里。


    念在旧情上,我本来不想杀你,可是你要杀我,我已无不杀你的理由……所以,你还是死吧。”


    男子在痛苦中死去,双眼渗出鲜血,流了一地,女子将刀往旁边一丢,从腰间拿出化骨散,洒在了季玉轩的身上,亲眼看着那具尸体化为枯骨,而她一掌击散,任其化为云烟,彻底灰飞烟灭。


    “真正的季玉轩早就死了。你也下去陪他吧。”


    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


    奉剑山庄底下竟然藏着暗道,被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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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人顺着密道走了出去,不是豁然开朗,不是重见光明——眼前甚至不能说是萧条,遍地白骨,有几处已经垒成了山,时不时传来“咔嚓”的踩声。


    忽然起了雾,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这里登时雾霭沉沉,一眼望不到边,苍茫云海间,不见来时路与归去处。


    “这这是何地?温衡,你又想做什么?!”几派来使将矛头移到了温衡的身上,觉得肯定是他在捣鬼,正欲结阵除妖孽时发觉自身灵力竟无法运转,登时慌了神。


    温衡也随他们一道运行灵力,发觉自己也用不了灵力,他嘴角一弯,两手一摊,与他们共勉道:“我也用不了,这怎么能是我做的?你得问苏姑娘、燕少侠才对。”


    事实证明,这里除了苏晚清、燕寒舟以及崔瑶三人之外,其余人的灵力都已被封住,短期之内无法使用灵力。


    “高下立见,是清风明月派要除了你们。”温衡如此也不忘挑拨离间、煽风点火,他的话起了一点作用,本就对苏晚清有敌意的秋无意怒气冲冲,使了极大的力气才拔出剑对着苏晚清道:“是不是你给我们下了咒?老夫要杀了你这个妖女。”


    崔瑶哼了声,道:“秋前辈,你现在连血都止不住,怎么杀啊?你不让她杀你差不多,毕竟我的前师姐杀人无数,连堂堂无尘派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您还还是失了民心的小派。”


    当初苏晚清放出的消息的确重创了秋山派的信誉,不论那些人如何解释百姓都只相信眼睛所能看到之物,何况秋山派也无法证明自己未在无涯进行交易。


    仙盟为其澄清也不奏效,原本已经压了下来,可不知又从哪冒出来一个无尘派遗留的弟子跑到仙盟勒索敲诈,拿出了两派之间的信物,说出了他们之间的交易以及横沙一事,这个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


    出于诸多的因素加持,秋山派被驱逐出仙盟,不再受其庇护,待风头过了再做件大功德的好事就有理由入盟。


    三年过去了,臭名仍存,好歹驱除了些,多多少少也挽回了些民心。


    温衡继续附和道:“哎,这位姑娘可是燕少侠的师妹,她说的话肯定假不了。”话音一落,他便被燕寒舟封了言,再听不到他的声音。


    燕寒舟微微瞥了一眼两人,扶着秋无意去旁边疗伤,“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聒噪。”


    “我查过饮食,并无异样。”


    “难不成是水?不对啊,我来此以后并未饮水。”他们在那边分析,苏晚清走到一旁探查。


    吵吵嚷嚷的声音不断袭来,苏晚清结印释放灵力,心忽起一法,她抬掌落在温衡胸膛前,见他不躲,便问道:“你怎么不躲?”


    他眨了一下眼睛,往下瞥了瞥,示意她解咒。没了桎梏,他顿时自在不少,紧接着便开始回答苏晚清的问题:“以我对你的了解,我赌你不会下手。”


    苏晚清蹲在地上,抓了一把湿润的土壤,揉了揉又放回原地,不忘道:“你还真是自信,笃定我不会伤你。”


    “他们中的毒,你知道吗?”温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苏晚清起身,对他道:“大致知道,我记得有一种花名为莫离,闻者能暂失灵力,须过一个时辰才能恢复。我没见过,古籍所言,其花味芳香,与桂花散出的气味相似。”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


    苏晚清淡淡地道:“奉剑山庄本就中了许多桂树,一时不察,属实正常。清风明月每年都会赠予弟子避毒之物,灵力还在,也属实正常。”


    她留给他这句话便独自走向了雾霭中,温衡望着她的背影,眼底里的心思渐起,顿了半刻,追了上去。


    寻了一会儿,终是寻到了苏晚清的身影,只见她散开雾霾,一掌劈向了屹立不倒的墓牌,她随即抬手炸开了后面的坟墓。


    “苏晚清,随意开棺,不怕遭天谴吗?”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未裂的枯黄墓碑上面的字——犹然写着“恩公李若酌之墓”,给的墓志铭是“华发早生,功德无量,天意作弄”。


    谁知她不在意地道:“死人自然是怕的,活人装神弄鬼有何惧怕的?”棺木无人,只有一些衣物和蠕动得到处都是的爬行动物,黏黏糊糊的,看上去煞是恶心。


    她并不打算将其恢复如初,甚至毁去了它的存在,对着四周道:“李若酌,我已按约定来到奉剑山庄,你为何迟迟不出来相见?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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