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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师姐她别有所图

作者:九月提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皇城目前调查不出有其他魔宗之人出没,苏晚清出去后里里外外查了一圈,全无妖的气息,唯一有过的地方就是西巷。


    在温衡离去之后,玉贵妃一干人等纷纷松气,司马觉承诺会重重赏赐她的,随行公公带着姗姗来迟的鸾驾赶来,他看了一眼苏晚清,十分诚恳地道:“阿凝,我本以为你不会来,今日多亏有你。”


    一封信送出去花了三日,而苏晚清来的正是时候,当年他对苏晚清所行之事有所耳闻,但他坚信她定有苦衷。


    月光照在苏晚清的身上,她似有几分温柔覆上了她的脸,她只是道:“我说过的,欠你的东西一定会还。对了,温衡怎会来这里?”


    司马觉不想在此谈论这些事情,他提议到他的寝宫议事更好,但苏晚清不想同他随寝宫,就将地方定在他的后花园。


    他点头答应,摆手撤下所有跟随之人,与她漫步在后花园之中。


    “阿凝,此事说来也怪我。一来是因我前阵子推行的礼法引起了暴乱;二来则是慈恩楼的修建工程本就复杂,三日前有一女子进楼寻夫,被断木砸伤后不治身亡。其夫告官,但未得妥善处理,便拦孤御驾,孤以为他是刺客,便使他当街被杖责至死。”


    苏晚清不语,继续听他接下来的话,“孤当时不知真伪,这是孤的错。坊间传闻有百姓众筹钱财,请天魔宗出手,取孤之命。阿凝,你听完后,是不是也觉得孤是罪有应得?”


    他当时神志不清,脑海之中一直将那拦截之人幻视为辅城王。有个声音不断蛊惑他下杀令,但他苦苦挣扎了许久,未等回神,那人已经被守卫杖责而死。


    也就是说,司马觉加重赋税,也不分青红皂白打死了修建慈恩楼的工匠。


    “陛下是如何安顿他们的家人的?”苏晚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道。


    天子草菅人命,引起百姓动怒,此事一开始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司马觉心里十分愧疚,他目光落在苏晚清的侧脸上,默然几刻,道:“赐了方氏余下百两黄金。”


    他是天子,自有生杀大权,旁人若敢乱嚼舌根,下场只有死路一条。苏晚清与他只有儿时之情,自然不可肆意评价他行之事,但心中却生了几分嫌隙。


    她如释然般道:“陛下有仁爱之心此举甚好。”语气里既没有指责,也没有赞扬,如平常一般的话语落在了司马觉的耳中。


    “阿凝,你为何对我如此生分?儿时我们可谓无话不谈,是因我的身份吗?”


    司马觉上前走了几步,与她并肩,侧身去与她对视。对于她的生疏,司马觉心里是失落的,眼神也不由得有了一丝幽怨,他想让她同儿时一般唤他。


    苏晚清的神情中并无疏离,但也无亲近,于她而言,身旁之人早已与自己记忆中的司马觉不同,她只是客气地道:“陛下多意了。您如今贵为天子,拥有三宫六院。民女一个儿时故人能得陛下眷恋,倒是我的福分。我以回生之法置于你掌心,可保陛下三年不受法术伤害。”


    她话里的意思是救了人,就会离开吗?


    她话未尽,司马觉便道:“阿凝,你我许久未见,能不能先别走?我想与你说说话,可以吗?”


    话中略带着乞求的意味,这令苏晚清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们之间的情谊说不上有多深厚,这个人对她总有几分依赖。


    司马觉见她迟迟不语,心中十分堵塞,一口气提不上来,喉咙一阵疼痛过后,双眼一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苏晚清:“……”他何时变得如此羸弱了?


    她把人唤来,将抬人去寝宫后太医院的人急匆匆地赶来,其中几位受宠的妃子接连赶来,一脸担忧地瞧着,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她们一般。


    大部分太医查不出病症,只说是奇症,其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太医通过望、闻、问、切诊出了病因,但也不敢轻易下论断。


    苏晚清请示皇后,在获得许可后方入内探脉,众多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皆是期待。


    由于人气过重,皇后决意将妃嫔遣散,只余皇后、苏晚清以及那位太医。


    “咳咳咳——”司马觉有转醒的迹象,半晌过后,他缓缓睁开双眼,先是扫了在座之人,最后将目光落在皇后身上,哑声道:“皇后,孤有些渴,替孤去御膳房盛点润喉的汤来吧,旁人去的话孤不放心。”


    皇后心中一喜,招呼了他们几句,连提着裙摆离去。


    随后,苏晚清与太医相视一眼,便道出心中的猜想:“与章老所言如出一辙,是墨嵬花毒无疑。”


    墨嵬花并不多见,且只存于古籍,传说只生长在极寒之地,章太医早年得仙人指点,知此花全貌与功效,也见过中此毒者症状是何症状。


    古书曾有言,墨嵬花长于极寒之地,毒性常年被寒气压制,一经出世,便可释放毒性。其汁味道如墨,难掩盖。


    中毒者身如刀削,心若裂变般疼痛,全身长满墨色花纹,三到六年非疯即死。


    这种毒,至今未寻到可医的药。


    司马觉也不责难,只是遣退太医,独留她在内。苏晚清看穿他的意图,她的视线略在那张苍白的脸停留了半刻,随即便起身,给他一个定心丸。


    她道:“墨嵬花并不是无药可解,我听说如意师姐府上有一花名唤寂尾花,我替你寻来作为药引。”


    之前还在清风明月派时曾听慕怀景师兄提过一次,算算日子,也快到十五了,如意师姐每月十五都会归家一次。


    “你不问我因何中毒?”司马觉忍不住问道。


    苏晚清反问道:“原因自有你查,我替你将毒解了岂不是更好?”


    他似反应过来一般,笑了一下。


    正巧皇后盛了汤进来,苏晚清本着不打扰夫妻恩爱的场面的由头离开了此地,她自觉地关上门,跟着在外等候已久的公公离去。


    离去之前,司马觉给了她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她未递上辞别信,心中想着先解此祸罢。


    *


    步至宫门前,她看到了远处站立于石狮旁边的紫衣男子,他的样貌还算出挑,清秀的五官很是立体,眉间带着几分阴郁,苏晚清大大方方地走过去。


    那是鹤羽长老的嫡传弟子,也是北临太师之子慕怀景。


    公公就送到宫门,准备离开时瞥见苏晚清的疑惑,忍不住在此刻提了一嘴,“苏姑娘,那边那位是慕太师的独子,慕怀景公子,他已经在此等候陛下面见三个时辰。”


    公公离去。


    苏晚清表示会意,但不理解,他慕怀景与司马觉乃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不说亲如兄弟,但若情谊深厚的知己。


    “慕师兄,许久不见。”苏晚清并不疑惑他会在此处,只因司马如意有这十五归家的由头,他便也随之。


    慕怀景却是一脸诧异,“晚清?你怎么会在此?我听闻你已经——”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但她已有所察觉。


    听闻她是死在了天魔宗手里还是惨死妖手?这些传闻并不是假的,当初她未恢复灵力之时确实遭到了围攻,不过好在她仍有一己之力,最终依旧拼得活命的机会。


    这些已是当初,不值一提。


    苏晚清眼中已有释然,她神色有几分淡然,顷刻之间回归正事,道:“这些已经过去了,师兄是陪如意师姐回来的?”


    提到司马如意,慕怀景眼神霎时转为黯淡,甚至能看出其中藏着愠怒,但皆已被他压下,他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如以前般温柔:“我正要去她的府上。”


    这不就是巧了,苏晚清提议与他同去。慕怀景未拒绝他的提议,将她带上在宫外等候已久的马车,不过半个时辰便抵达衡阳郡主府。


    门外来客络绎不绝,郡主府前人流不断,挤在一处,一眼望不到边,还是嬷嬷一眼望到了慕怀景,打了招呼那些人才让出一条道。


    她将准备好的礼物交给嬷嬷时慕怀景明显一惊,疑惑她何时准备了礼物。早在清水居她便准备好了许多东西,放置在腰间的乾坤袋中,以备不时之需。


    进入郡主府后,慕怀景交代了苏晚清与郡主的关系后便没了踪影,独留苏晚清一人在府中穿梭。


    有几人看她一人,就手执酒樽前来搭讪,但都被她打发离开。


    前堂坐满了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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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她依旧不见司马如意的踪影,她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四处走走。


    步至后院花园,她的目光被一处地方吸引,假山石周边被铺满了花草,唯有那处犄角旮旯的地方留了空隙,此刻的金色日光照进去时,像镀了黄金层一般。


    她走过去,定眼一望,竟是她要的寂尾花。


    花状似五指张开,叶片细小如豆粒,其茎若枯木一般,但已绽的红色花瓣格外娇艳,璀璨夺目,确定是它无疑。


    她还未有动作,那边就传来了争吵声,本着不窥窃旁人隐私的心,苏晚清还是慢慢将头从假山中探了出去。


    正对着争吵的二人——司马如意、慕怀景。


    司马如意气的妆都花了,貌似想动手,看着那口型,好像在说:“慕怀景,你以为你是谁?我想做什么都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而慕怀景脸上还有印子,她想应该是司马如意打的,她仔细看着慕怀景的口型,分析他说的话应该是:“司马如意,你去北域寒山巅取走墨嵬花就是来回来下毒,别以为我不知。你借我的手让陛下喝下我送的茶,想要离间我们。你父亲要疯,你也一起跟着疯吗!”


    他貌似也有些生气。


    苏晚清只能勉勉强强猜出一些,两人还在争吵,她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听墙角这事不太好,准备拔腿离开时,一道力量冲来,幸是她躲避及时,才免了这场祸事。


    一旁假山石碎成齑粉,司马如意怒意更深,已失了七分礼仪,喊道:“谁在那?滚出来。”


    苏晚清自知逃不过,干脆就大方地走了出来,她表明自己是刚到此处,并未听到他们任何言语。司马如意半信半疑地盯着她,反观两人的异样少了很多。


    慕怀景生气地瞧了司马如意一眼,忍着怒意,拂袖离去。


    “你是苏晚清?你怎会在此?”司马如意将刚才的一切拂去,仿佛不存在一般,她重新换上了笑容,看起来亲切极了。


    苏晚清道:“历练至此,想起故人便想着拜会拜会,贸然来此,师姐可不要怪罪我。”


    司马如意半信半疑,自己与苏晚清并不熟识,只是打过几次交道,这次突然来此,应该不只是普通拜会那么简单,她便看看晚清想做何事。


    “师妹能来看我,高兴都来不及。走,师妹,我带你逛逛。”


    苏晚清求之不得,她故意绕到那片假山旁边,见到盛开得极其灿烂的寂尾花时表露出欢喜的神色,


    “师姐,此为何花?”


    走了许久,司马如意有些疲倦,加之刚才与慕怀景的对峙令她更加心烦,她答了苏晚清的问题,便让她自行游走,自顾离去。


    有了寂尾花,再加之元鼎炼化,她的丹药便可成型。


    她本来想去拜别司马如意,但晚宴开始至结束她都未见司马如意的影子,连慕怀景身影也失踪了个彻底。


    早早离去为好。


    *


    一声马蹄响过,马车停在了她的旁边。


    那人看上去似过了而立之年,那双眼睛直勾勾地在她身上打量,着实有些不喜,“我看小姐从始至终都是一人,不如随在下回府上歇歇?”


    她立即回绝,“这倒不必,我与你并不相熟,公子的邀请恕我不能答应。”


    那人似乎以为她是个柔弱女子,出言调戏了几句,便想强行掳走,谁曾想苏晚清手上突然多了一把若隐若现的剑,毫不犹豫地穿过他的车帘,直接将他吓得惊慌失色,怒架马车离去。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恶心至极。”她忍不住吐槽,选择继续行走。


    走到小巷那处时,一道黑影迅速地从她眼前掠过,她心觉不妙,立即追了上去。


    她追到西巷时便已寻不到那道身影。寂静无声,只有她走路的脚步声响在耳旁,她的心却如何也平静不下,总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拐角处莫名发出的声响诡异,她驻足脚步,召唤焕发光芒的灵剑袭向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


    “啊!!”


    她停在原地,迈步向前几步时,忽听闻一声喊叫,下一刻,不知是何物重重地落在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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