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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草木村的阮玉秀

作者:九月提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醒来之时,已经过去了一日,她睁眼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掉漆的木桌、缺了纱窗的窗户以及被木柴占据的大半地方的外室。


    这大概是个柴房。


    她现在躺的床是由两张桌子拼接而来,坚硬的板令她腰酸背痛,日光从破旧的窗户穿过照到她的身上,有些暖,将一些寒意吞噬。


    当即之下,苏晚清赶紧运功调息,周身的灵力在翻涌而出,皆汇于她的掌心之中,伤已无大碍,修养几日即可。


    如今已有三成修为,再过一月,所有的修为都能回来,届时害她满门被灭的主使是逃不过的。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敲检查了一下门窗,踩着轻盈的脚步进门,她手里拿着一碗粥,瞧见已经醒过来的苏晚清顿时一喜,憔悴的面容添了一点喜色。


    一进门,这姑娘就将门关上,锁死,这令苏晚清有些不解。


    “姑娘你醒了,我姓阮,名玉秀。”阮玉秀坐到苏晚清的旁边,将粥递了过去,这碗粥兑了很多水,说是粥,不如说是汤,里面飘着很多细碎的葱花,仿佛能给人一种很美味的错觉。


    “我是苏晚清,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苏晚清双手接过,谢过后准备一跃而下时却听到女子肚子的一声饿响,登时停止了动作,当即就明白了一些。


    阮玉秀尴尬地冲她笑了笑,示意她赶快喝,“苏姑娘,你先喝,我待会去盛就好了。”她没再客气,将其一饮而尽。


    慢慢地,苏晚清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粥入口中,聚集苦、辣、酸三种味道,似青梅汤里混杂着辣椒与黄莲。


    “噗——”


    苏晚清吐了一地,连带前日的饭也一并吐了出来,半晌过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赧颜地道:“咳咳咳咳——咳咳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我没这个福气喝阮姑娘你的粥,你的恩情,我感激不尽。”她赶紧下床收拾。


    人家姑娘好心救了她,还给喝的,她倒好浪费了人家的心意。苏晚清怒骂自己几句不识好歹,谁知阮玉秀根本没在意,和她一起收拾。


    阮玉秀见收拾得差不多之后,拿好东西,对她说道:“苏姑娘你没事的话还是早点离开为好,我伯母不是什么好人,别让她见了你。”


    一开始苏晚清不理解阮玉秀的话,直到阮玉秀的伯母看到她之后千方百计地将她留下来,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但在她的饭菜下了药,幸好苏晚清早已防备,没让其得逞。


    反而是伯母昏倒在地,苏晚清知这样的人不是好人,便提议让阮玉秀与她一起离开,但阮玉秀拒绝,让她自行离开即可。


    苏晚清忍不住问,“为何?若是你想,你弟弟我亦能带走。你伯母竟能做此等违背律法之事?”


    阮玉秀握着她的手,柔和的目光转至院子中正在斗蛐蛐的少年,眼眶渐渐湿润,抽噎地道:“我只想好好看着我弟弟长大成人,我马上就要嫁人了——晚清,我不想嫁给王老爷的儿子,但是没有办法,我没有选择。我没有选择,只有这样我才能不被卖去窑子里,阿凝,我不能走,真的不能走。”


    “我去帮你杀了他。”苏晚清回握玉秀的手,语气异常认真,对方像是被她的话吓到一般,安抚地道,“骗你的,我不杀人。我有办法让你不嫁人,也能让你留在你弟弟身边。”


    “什么办法?”


    苏晚清附耳过去,低声说着些话,阮玉秀听着听着便露出了笑容,可又觉得不太真实,“真的可以吗?”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按我说的做,一定可以。我今夜就替你将婚约一事了结。”说罢便与她告别,阮玉秀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冲其笑了笑,眼神无比清澈,似掺了清泉的干净,又很真挚。


    “放心,我不杀人。阮姑娘,保重,有缘再会。”


    *


    她离开草木村之后便来寻镇上寻王府,通过打探得知王府是镇上有名的富豪,家中有一独子,双腿皆废于幼年,药石无医。


    她起先扮作女郎中前去看诊,费了些周折才入了王府。


    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花样,王氏半信半疑地道:“我看姑娘一介女流,年龄也不大,如何就能断定犬子之病有药可医?”


    她道:“女流并非是世人评判女子能力的好论断,夫人若是信得过我,便请放心。”


    苏晚清早年学了一些探脉的手法,从脉象上看王公子身体康健,只是呈衰天之象,她指出王公子的病症,与早年大夫所说的言语对得上。


    王氏觉得有希望才好声好气地道:“有没有法子治我儿腿疾,姑娘你若能治,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不要钱,夫人答应我一件事即可。”苏晚清就等着这句话,她下山之时师兄给她玉坠是件好物藏了许多灵丹妙药,其中便有医治百病的丹药。


    王氏爱子心切,一听有转机,心里十分喜悦,“先治我儿,你要何物我定给你寻来。”


    苏晚清先道:“不急,我要夫人亲手毁去令郎与草木村阮玉秀的婚契,您当着我的面毁了,我便能让公子下地行走。”


    王公子一听是这样的条件,脸色一变,皆转为着急之色,他蹬着轮子过来,生气地质问苏晚清:“是阮玉秀让你来的?她的伯母既然已经将她抵押给我,那她就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要毁契约?”


    东西,他竟将玉秀比作物品,苏晚清忍住扇他巴掌的冲动,镇定自若地说道:“我只有一个条件,答应我便救,不答应我便一走了之。只是公子这腿,再过一月不治便永远无法根治,夫人您可得好好想想。我不要黄金百两,只要那一纸婚契。这是一个极好的交易。”


    王氏有些动摇。


    王公子一脸不情愿地看着王氏,他不想到手的女子就这么溜走了。他的目光又转到苏晚清的身上,明眸皓齿,艳丽如牡丹,也不失为一个好的人选,于是他将主意打到苏晚清的身上,道:“要本公子取消婚约也可以,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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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给我做个小妾我就答应。”


    见色起意的无耻之徒。苏晚清表面笑笑,力道却加重了很多,旁边的男子疼得叫起来,她这才放轻了很多,一副惋惜地道:“公子是在和我说笑呢,小女子一见公子也是欢喜,只是天不遂人愿。早年瘟疫蔓延,我与父亲为救百姓,以身试药,落下了一身的病,最重的病更不能与夫君亲密接触。若是公子不弃,我甘之如饴。”


    “也罢,天下女子多的是,不缺一个有病的女子。”王公子信了她的话,连忙甩开她的手,生怕自己沾染上奇怪的病,听到她说触碰并无大碍才肯放下心来,也不执着纳她为妾,天下女子多的是,不缺她一个。


    “只是毁契那么简单?”王氏不放心地道。


    苏晚清嘴角微微上扬,道:“就是如此简单,不过夫人还要亲自出面说清缘由,不可加以为难阮家。”


    王氏一听竟如此简单一口便拿来婚契,当着苏晚清的年烧了这纸契约,苏晚清也履行承诺,答应救王公子。


    足足花了三日,王公子已经能下地行走,王氏也依照约定前去退婚,阮玉秀如愿以偿。


    *


    只是王公子心有不甘,半月之后竟带人去截走阮玉秀,不顾她的意愿,想与其共赴巫山云雨。


    千钧一发之际,苏晚清及时赶到现场,她掌下的灵力袭向王公子,将其推倒在地,又捆在了红漆木之上,她将阮玉秀护在身后,剑指王公子。


    “王公子,你私自毁契,不怕我断你双腿?”苏晚清将剑移到他的脚处,作势要夺去他来之不易的行走机会,他立刻就慌张不已,赶紧求饶道:“唉唉唉,姑娘姑娘,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了,不不不,没有下次。饶了我吧。阮姑娘,你帮我求求情啊,你想我不能走吗?”


    阮玉秀似有动容,刚要替他求情,苏晚清便道:“王公子一恢复本性就暴露,水性杨花这样的性子可使不得。要我放了你也可以,你服下此药,我就放了你。”


    “这是什么?我不吃!”悬在空中的剑轻轻地划过他的腿,他瞬间就怂了,张开嘴巴将药吃了下去,哀怨地盯着眼前极其好看的女子。


    “我吃我吃,现在能放下我了吗?”


    苏晚清随手解了他的禁制,警告道:“记住哦,一旦王公子生了歹心,这个药就会令公子尝尝撕心裂肺的感觉。愿我们后会无期。”


    她带走阮玉秀,将其送到草木村外,临走之际,阮玉秀问她这个药是否如她所言那般。


    “不是,那么好的药他不配吃,不过能震慑他一阵。”苏晚清笑着说话,话锋一转,又到离别之时,她语重心长地道,“我此次离开可能不会来此,玉秀,我有很重要之事要做。”


    离别是常有的事,阮玉秀目送她离开后,转身步入那黑暗之地。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重逢是分别之人最欣喜的时刻,但愿他们能有相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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