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
决定好了出门,陆压利索地关了店门,买了车票收拾东西就要出发。
孔宣懒洋洋地撑着下巴趴在窗子上,看陆压在厨房里收拾厨具,他眼波流转漫不经心地拿发尾去搔陆压的脸。
发尾轻轻撩拨,孔宣神情狡黠,俏皮眨动睫毛,语气恶劣地逗弄陆压,越说脸上的戏谑之色越明显,拖拽着长长的语调玩笑。
“老板~你的店不开了吗?没钱怎么办?还不起贷款,欠钱不还会被警察抓起来吗?”
短短几天一点生意没做,两个人光顾着胡吃海喝了。
陆压拎起一口小锅,往登山包里塞的时候还不忘回答他:“会的大王,会的,会被警察抓起来的。”
不只会被警察抓起来,房子还会被拍卖哦。
陆压一点也不担心,也跟着开玩笑,一本正经地说:“到时候我们就只能去搬砖还债,你搬一块我一块,钱一九分,你一我九,谁叫我是老板呢。”
好哇!
真是卖了都要给人数钱。
绝不可能被骗的孔雀大王支棱起脑袋,一脸傲气地哼哼两声,得意地眉飞色舞:“你想得美!”
“我才不可能穷成那样。”
他孔雀大王有的是手段和力气!
到时候他猛猛赚钱,包养陆压,翻身做主,想吃几颗鸟粮就吃几颗鸟粮!
想到这样的好日子,孔宣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几乎不加掩饰得神采飞扬,不知道想到什么,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压收拾好半人高的登山包,将一个帽子扣在孔宣头上,语气无奈:“走了大王。”
怎么还没开业,就有员工想着老板倒闭了?
陆压把孔宣推出门,孔宣抬起帽檐,眉目神飞瞥了他一眼,像是挑衅又像是示意。
陆压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小餐厅,小店位于老城区的街角,树影从两侧倾斜压下,几乎半遮着招牌。
原先这里就是一家私房菜,原老板不干了,小店带院子一起卖了。
陆压买回来修整三楼的时候稍微装修了一下门店,收拾收拾就能直接开业,不过开餐厅也是随口说的,他还没想好什么时候正经开业。
想到这,陆压又看了一眼孔宣。
格外敏锐的孔雀大王飞速瞪了回去,从鼻腔里哼唧出一声,似乎在质问他看什么。
陆压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登上了公交车。
坐火车上高铁都是需要身份证的,陆压没准备责难孔宣,直接去车站买不要身份证的班车票,从这里到隔壁省,一共要开五个小时。
这还是孔宣第一次坐这么久的人类科技,上次没有防备被人兜头罩进袋子里带进动物园不算。
之前铁窗泪的经历让他有点警惕,眼睛警惕注视着来来往往的所有人,被陆压往座位里面推,他拱了拱让出位置,眼睛还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看,身板挺得笔直僵硬,似乎随时能起跳逃脱。
直到陆压按着他按倒在椅子上,并且越靠越近。
孔宣双眼圆睁,眼睛直勾勾地顺着陆压的领子钻到了衣服里面,漂亮的肌肉线条在眼前若隐若现,干净的洗衣液香味混杂着淡淡的热度扑面而来。
没见过这架势的孔雀大王咽了咽喉咙,正要说话时,陆压猝然抽身,从他身侧拉出一条带子。
陆压三两下把安全带扣好,简直心无旁骛,一抬头就对上孔雀大王谴责的眼神。
陆压:?
孔雀大王哼了一声,不肯承认自己刚刚被人类的肉/体迷花了眼。
这对于大王来说,只是花花世界的一点点小水花。
小水花掏了掏口袋,掏出一袋小饼干。
孔雀大王顿时眼睛一亮,急哄哄伸手理直气壮索要。
这次的小饼干加了蔓越莓,红色的小果子点缀在小鸟饼干上,孔宣含着小鸟脑袋,眼睛眯起幸福的弧度,面露幸福之色。
是酸甜口的蔓越莓饼干!
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小饼干!居然还是小鸟图案的!
孔雀大王决定,把陆压从小水花升级为会烤饼干的大水花。
不过。
“你什么时候烤的饼干?”孔宣目光探究,试图挖掘陆压的破绽。
“早上。”
陆压神色镇定,他慢条斯理地将纸巾叠了叠铺在孔宣的腿上防止饼干渣掉身上,一边从提前拎出来的袋子里掏出一瓶豆奶。
在递给孔宣的同时,他突然促狭补充:“你睡懒觉不肯起床的时候。”
孔宣:咳咳咳!
瞎说什么大实话!
孔宣只是心虚一瞬,很快又支棱起来,理不直气也壮地坦率点头,小声蛐蛐:“就睡就睡!”
他只是一只活了不知道多少多少年的年轻孔雀罢了~
哼。
班车顺着国道,歪歪扭扭地辗转开往隔壁来西市,一过边界线,比来广更闷热的热度扑面而来。
车上的人禁不住热气把窗户关上,不断地调试头顶老旧的空调风口。
孔宣歪着脑袋,脑袋枕在陆压的肩膀,浓黑的发丝半遮着他的眉眼,影影绰绰中朦胧看见他双目紧闭,凌厉霸道的眼睛低垂着,只从呼吸中蒸腾出一点热气。
一人一妖离得太近,像是两个小火炉般,空调风口对着吹还觉得燥热。
陆压拿车上自带的广告扇扇风,不忘往孔宣那边多扇两下。
在一车议论声中,他不动声色,偏头与旁边的老大爷聊天:“今天温度好高,来西比来广热多了。”
老大爷声音洪亮,一边打着手里的广告扇一边说:“哪啊!明明是来广比来西热,来西山多,天气凉快,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热成这样。”
老大爷开口,车上的人纷纷附和。
“可不是嘛!今天温度太高了!前两天不还下雨来着。”
“坏了,这个高温不会是要下雨吧?”
“师傅,开个空调,这么热车里都要闷死了。”
“开了开了,是不是空调口没开?自个看看。”
……
“是有东西跑下山了。”
孔宣实在受不了了,睁开眼一把拿过扇子,自己热气腾腾地扇了两下,敷衍地给陆压扇扇。
他热得不行,感觉衣服里闷得全是汗,连忙抖了抖领子,低下头露出修长的后颈,靠近风口的位置对着吹。
凉风灌入,孔宣脱力般一把靠在陆压的肩上,腮肉鼓起一边,看起来气呼呼的。
天气热得人心烦意乱,特别是越往来西市的高速走,温度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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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晃眼地面都仿佛在打晃,空气都被热意烧皱。
等车终于停了,车上人迫不及待往下走,原本想凉快凉快,结果一下车,感觉鞋底踩在地上被煎得滋滋作响。
陆压身高腿长,一手提着半人高的登山包,一手搀扶着软靠在他肩上的孔宣,依旧走得从容不迫,长腿一伸比其他人还多走了几步。
他抢先一步搭上出租车,司机开了凉风,顿时拯救了热蒙的孔雀大王。
孔雀大王拧开水瓶,仰头咕咕灌了一瓶冰水,孩子气得哈出一口凉气,反手把瓶身贴在脸上,露出愉悦松快的表情。
“活过来了!”
活过来之后,孔宣迫不及待地追着陆压发问:“接下来去哪?”
他的红烧鲛人、鲜切文鳐、炭烤当康——
孔宣脑子一转就是吃,被热到的同时,脑子里已经想出好几个自带大旱技能的妖怪。
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巴,馋的。
“去这里。”陆压低头在群聊里翻出地址,把地址报出。
司机被唬了一跳:“那地方你去干嘛?前几天那里地震,震出一座山你知道吧?”
“哎哟,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地震过好几次,一个月挤出四座山,我听网上说什么外星文明、史前科技……说得古古怪怪的,可去不得啊!”
司机一边念念叨叨,一边打方向盘绕出车站。
陆压神色淡定,谎话张口就来:“哦,我地质勘探队的,我们导师叫我过去挖土。”
司机来了兴趣:“勘探队的?那之前那几座山也是你们去挖?”
“对,我刚从上座山下来。”
“我听我一个亲戚说啊……”
……
陆压看着冷峻寡言,搭上一个话唠的司机,居然还聊得有来有回。
临下车司机还意犹未尽,追着陆压问:“你说的都是真的?这几座山真的会开发?”
陆压下了车头也不回。
孔宣饶有趣味地看看司机再看看陆压,促狭打趣:“哟,地质哥。”
陆压:……
他伸手掏了掏,掏出一袋小饼干:“吃吗?”
孔宣眼睛一亮:“吃!”
我猛猛吃!
孔雀大王猛猛啃饼干,咔嚓咔嚓,啃得很有节奏。
“咔嚓”
“咔嚓”
饼干在牙齿中断裂,像是骨头被牙齿咬断,崩出极为刺耳牙酸的“嘎吱”声。
“嘎吱”
“嘎吱”
无人的山路上,黄昏占据正片天空,昏暗厚重的云彩笼罩在头顶,几乎透不出丝毫光亮。
唯有细密的草丛里,一双猩红的眼睛无声睁开,它咀嚼着断裂的骨头,发出漫长刺耳的“嘎吱”声。
稀碎、惊悸,如跗骨之蛆,凌乱地穿越过漫漫树影,摔碎在空旷的泥里,无声凝视着山路上说说笑笑的两人。
视线在背着登山包的男人身上转了一圈,又在那个长头发的青年身上转了一圈,在那双猩红的眼中,两个人一个金色一个青色,漫漫灵气在鼻尖一嗅,比寡淡无味的人肉香多了。
怪物的牙齿依旧不停地咀嚼出声,贪婪的涎水顺着嘴角沾连滴落。
“嘎吱”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