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他的福,我耳根终于清净了不少!
卡尔柯学的格外认真,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主控制器的屏幕,时不时还用双手模拟餐桌桌腿与桌面之间是如何拼合的。
我则是按照记忆中的图纸,拼凑第二个瓦力1号。
由于材料短缺的原因,我在瓦力1号的基础上又进行了添加和删改,因此后者与先前制作的瓦力1号的功能并不完全一致。
为了将其区别开,我将其命名为“瓦力2号”。
“瓦力1号”目前着重于基地的打扫与垃圾物清除,“瓦力2号”由于我实在凑不出多余的扫帚,则是添加了一节锋利的钢板,计划其将来主要用于收割作物和伐木。
我这边沉浸在改良机器人中,卡尔柯沉浸在木工知识学习中。
于是,千疮百孔的实验室里,两个人的相处也算得上是安静平和。
卡尔柯觉得心都活过来了。
可以有权利说出自己喜欢什么,可以自己决定自己要做什么!
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体会到了久违的快乐。
卡尔柯偷偷用余光打量着端坐在主控制器另一端的女孩。
阳光透过破败的窗户照进来,微风轻轻吹起她耳边的发丝,显得此刻的女孩安静又恬淡。
卡尔柯忽然觉得,她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人。
我对别人看向我的目光比较敏锐。
在卡尔柯又一次偷瞄我的时候,我一个没忍住看了回去。
两人目光相交的一刹那,卡尔柯像是触电般的移开了视线。
你小子!心虚个什么劲儿!
看他这幅样子,我心里总不住地打鼓。
这富家大少爷,别是想着什么法子,准备趁我不注意时阴我一把吧?
不行!
这念头一起,再结合他的行为,我越想越觉得可疑。
于是,将瓦力2号身上的螺丝拧紧之后,我借着给瓦力2号进行适用测试的由头,从他身侧路过。
我的眼睛止不住地往卡尔柯那里瞅。
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
一抬眼,正巧与卡尔柯目光撞到了一起。
我摸了摸鼻子,这下轮到我心虚了!
“我是在看你学的怎么样了!”我先发制人。
“问题不大!”卡尔柯自信的一挑眉,手指上主控制器的大屏幕,上面“餐桌”下方展示的一款经典长桌设计图,线条流畅,工艺复杂,一看就是精品。
“只要有工具,我就能做出来这个!”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瞥了一眼那设计图,确实典雅,但……
“材料清单看了吗?硬木板1.8*2.0m一块,铁钉二十枚,精加工木板0.8*0.5m八块。”
“但是,少爷!”我敲了敲主控制器的外壳,“我们现在只有你昨晚睡的那堆烂木头,外加几个从破箱子上拆下来的锈钉子。”
“精加工?梦里什么都有。”
卡尔柯的热情肉眼可见地凝固了一下,但异色瞳里的光芒并未熄灭,反而沉淀出一种更执拗的探究。
“工具呢?”他追问,“锯子?刨子?凿子?测量工具总有吧?”
工具?
我记得我打过预防针的,但此刻盯着他明亮的双眸,还是将嘴里讥讽的话咽了下去。
算了!不就是木工用的工具吗?
只要这位少爷安安静静的不作妖,那不比什么都强?
我环顾这个除了主控制器和一堆破铜烂铁外堪称“家徒四壁”的实验室。
最终,将目光落在墙角一堆被我归类为“暂时无用”的金属垃圾上。
其中,似乎有几根形状古怪的金属条和一个边缘磨得异常锋利的铁片。
“唔……”我走过去,在那堆垃圾里扒拉了几下,拎出两件东西:一根一头带着锯齿状豁口的沉重金属棍,以及一片薄而弯曲、边缘锐利得像刀片的弧形金属片。
“喏,”我把这两件东西塞到卡尔柯手里,“多功能锯齿棍,以及……呃,万能薄片刃?基地特色工具,发挥你的想象力吧,贵族少爷。”
卡尔柯掂量着手里沉甸甸、形状诡异的“工具”,嘴角可疑地抽动了一下。
他看看屏幕上优雅的长桌设计图,再看看手里这两件仿佛刚从某个野蛮人部落酋长手里缴获的原始武器,巨大的落差感让他一时失语。
他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混合着贵族的挑剔、对简朴现实的震惊,以及一丝被荒谬感冲击后的茫然。
我憋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侧身躲开了,看向我的眼神里写着“粗鲁无礼”四个大字。
我也不在意,耸耸肩笑着鼓励他道:“加油,未来的木工大师!基地的第一件像样家具就靠你了!记住,实用主义优先,能坐人、能放碗就行,雕花什么的……等咱们有闲工夫喂饱肚子再说。”
说完,我转身走向角落那堆零件,准备挑拣一些能用的部件来继续完善我的“瓦力2号”。
身后时不时传来卡尔柯深吸一口气。
我偷偷地看着这位大少爷的反应。
他没有像我预想中那样疯狂嘶吼,反倒是认命般蹲下,开始研究那堆烂木头和两件“神器”的声音,间或夹杂着金属棍笨拙敲击木头的闷响和一声压抑的、疑似贵族教养崩裂的叹息。
此时,实验室里只有两种声音:一是我这边是零件碰撞的清脆叮当,以及主控制器偶尔发出的低微嗡鸣;
二则是卡尔柯那边则是锯(或者说“磨”)木头时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以及他偶尔因为用力过猛加上工具不听使唤而发出却又被强行咽回去的闷哼。
瓦力2号整体适用性通过测试,但手环上的科技点却一直都没有增加的提示。
是手环坏了?
我左右滑动着手环的屏幕,依旧是无比顺畅。
那问题就是出在我新制作的“瓦力2号”上。
我将它抱在膝上,翻来覆去的检查,却始终没发现有什么漏洞。
问题也不在这里。
我烦躁的挠了挠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我就愣住了。
卡尔柯背对着我,蹲在那堆原本在我眼里只能当柴火烧的烂木头旁。
他脱掉了那件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沾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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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渍的旧外套,只穿着里面同样洗得发白的亚麻衬衣。
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线条流畅却并不瘦弱的小臂。
汗水浸湿了后背的布料,紧贴着他绷紧的脊背线条。
太阳西移,阳光从另外一侧房顶的破洞处斜斜照进来,恰好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
他抿着唇,异色的双瞳紧紧盯着手中的木头,左手的“万能薄片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稳定角度抵住木料边缘,右手握着“多功能锯齿棍”……不,他根本没在用那棍子锯齿的部分!
他正用棍子相对光滑的侧边,以一种极其精准而富有韵律的力道,一下、又一下,敲击着薄片刃的背部。
他在用最简陋的工具进行最基础的凿削!
哦呦!看不出来,大少爷还有这两下。
更让我惊讶的是他面前的地上,那几块原本歪歪扭扭、布满虫眼和裂纹的木头,竟然被他用那两件破铜烂铁,硬生生地削砍、打磨出了相对平整的平面和……棱角?
虽然离屏幕里那张优雅长桌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那几块木料被摆放的方式,隐隐透出一种结构上的雏形。
他甚至在最大那块木板的边缘,尝试用薄片刃的尖角小心翼翼地刻出了一道浅浅的、笔直的凹槽,似乎是想做榫卯结构的尝试?
汗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粗糙的木板上,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他的神情专注得近乎虔诚,仿佛手中不是破烂木头和废铁,而是最名贵的紫檀和最锋利的刻刀。
那是一种剥离了贵族矜持、寻死脆弱后,纯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专注力。
午后的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连他脖颈上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的青筋,都透着一股……嗯,生机勃勃的狼狈。
我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连研究手环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这家伙……好像真有两把刷子?
或者说,是那深入骨髓的、对“体面”和“精致”的执着,驱使着他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也要用手头能找到的一切,去对抗这废土般的粗粝?
如果卡尔柯听到舒禾心里所想,说不定会羞的脸颊通红。
就在这时,卡尔柯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
他动作一顿,猛地转过头。
汗湿的黑发黏在额角,异色的双瞳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通透,里面还残留着未褪尽的专注光芒,以及一丝猝不及防被“窥视”的警惕和……窘迫?
他迅速扫了一眼地上他那点微不足道的“成果”,又看看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解释什么,又觉得解释是徒劳的。
最终,他只是飞快地低下头,用沾满木屑的手背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闷闷地嘟囔了一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不是餐桌。是餐桌的腿……你要来看看吗?”
“你好棒啊!”我人还蹲坐在地上没起来,夸人的话就率先说出了口,“这么短时间能做出来个雏形,你真的是天才呀!”
卡尔柯嘴角几乎要压不住,看向我的眸子也流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高兴,可嘴上却依旧矜持“你还没看见,夸人的话倒是毫不吝啬,可见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