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稳后,陈二百和碧云迅速闪到远处,且背对着马车站立,谁也不吱声,马车里的声响他们听得面红耳赤,这会儿两人巴不得跑得远一些。
等马车里稍微有了些声音,碧云才敢回头看去,在看到时霜被陈疏白扶下车后才放心地收回视线。
“回去吧,今晚可能会连夜出发,等下我让人将给你的年礼送过来。”陈疏白将她耳边的几捋头发挽了上去,“好好照顾自己,我将二十三十留给你,我身边有六十和陈二百就行了,有事他们知道怎么联系我更快。”
“好。”时霜弯唇。
待陈疏白和陈二百骑马离开,她才缓缓收回笑容。
碧云走过来低声问道,“小姐,奴婢让碧水她们去查查礼部?”
“嗯。”
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和云峰起联系上,神不知鬼不觉,究竟是云峰起的意思,还是礼部有人蠢蠢欲动......
她转身往府中走去,声音冷淡,“入夜让秦探把简掷给我带来。”
“是。”
“告诉秦探一声,使团重点查照水国的人,照水公主不简单。”
碧云有些不解,“小姐是觉得她对您有恶意?”
“恶意?”时霜眯了眯眼,“怕不是恶意这般简单,就怕她是有备而来,想要的可不止是一星半点!”
“是,奴婢这就去一趟镇抚司。那另一边......”
“南熙的人都很会装,让秦探尽力而为便好,我会亲自去会会南熙皇子。还有,让秦探把人带到诏狱,刑部可不是审问人的好地方。”
“是。”
二人的声音逐渐远去,昨夜下的雪,今日本来是个晴朗艳阳天,这会儿不知为何,开始狂风大作,像是暴雪欲来的景象。
......
陈疏白一踏进府中就觉得气氛不太对,比往日寂静许多,他脚步微顿,陈二百察觉到,拉过一旁的管家问道,“陈管家,府上发生何事了?”
陈管家小心翼翼地觑了觑陈疏白的脸色,为难地说道,“小少爷,您要不还是别进去了,将军归家发了好大的脾气,正厅跪了一地。”
陈疏白皱眉,没有犹豫,抬脚向正厅走去。
“麻烦了啊陈管家,一会儿二百给您送好吃的哈。”
陈二百赶忙扔下陈管家去追陈疏白。
“爷,您别激动,将军不会对夫人如何的。”他担忧地跟在陈疏白身边,试图劝说他,“再说二少爷不是在吗?不会有事的。”
“他对二哥如何你不知?”
陈疏白压根就没想过他二哥能拦住他阿父,在边疆数年,一回来就发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一迈进正厅,就见到陈铎板着脸坐在主位,剩下的人全部跪在地上。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阿父这是怎么了?听管家说您发了好大的脾气,是谁惹了您?儿子给您撑腰来了。”
陈铎险些被气笑,“你这逆子,用得着你给老子撑腰?”
“是是是。阿父官大,用不着儿子。也不知道儿子得奋斗多少年才能有阿父如今的成就。”
陈疏白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陈铎的脸色,顺手拉起陈夫人,“阿娘?你怎么也跪下了?您不是近日身子不舒服吗?儿子扶您起来坐一会儿。阿父你也真是的,多年不回来一趟,怎得这般对阿娘?阿娘年岁大了,当年生儿子也伤了身子,哪能这般跪着?快起来快起来。”
陈夫人就这么被他扶了起来,下意识地看向陈铎,陈铎也正好在看她,眼里有着她看不懂的神色。
“......小五说得是,你年岁大了,不必跪我。”
陈夫人没回话,被陈疏白扶到椅子上时表情也是淡淡的。
梦娘也跪在那儿,捶着自己的腿嘴里嘀咕着,“妾年纪也不小了,将军怎得就只心疼她?”
“你住嘴!”
习武之人耳力甚好,陈铎好不容易缓和些,这会儿又被她挑起了怒火,“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本将军让你开口说话了吗?前几日嬷嬷教的都忘在脑后了?”
梦娘的脸色瞬间苍白。
“阿父,阿娘她也是思念您才......”陈少阑还想为自己的生母说几句话,却直接被陈铎打断训斥。
“没说你是吗?谁准你叫她阿娘的?你为庶出,该喊她一句姨娘!该喊谁阿娘你不知道吗?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了?你给我跪好!这几年你的生母就是这般教的你?本将军在这说话,轮得到你出头吗?”
“是......”陈少阑双手握拳,强颜欢笑地应了一声。
陈疏白没有同情他们,自作自受罢了。但他二哥还跪在那,这就不行了。
他上前装模作样地将陈寒青从地上扯了起来,“哎?二哥,你这衣服上的刺绣是哪里来的?看着好是精美,不会是嫂子给你做的吧?”
陈寒青被他挡着,也没看见陈铎的神色,他要笑不笑地“呵呵”了两声,“小五啊,你若是喜欢,那就让你嫂子改日给你做两身,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看这刺绣。”别耽误他跪着,他可不想再惹了不痛快,早跪完早结束,从小不都是这般过来的吗?
“二哥,我......”
“行了,老二也起来吧。”陈疏白这般明目张胆地拉人起来,陈铎也不是瞎子看不明白,索性也就摆手让他也起来,今日这事本来也不是对他。
陈寒青只犹豫了片刻就跟着陈疏白到一边坐下。
这下只剩下梦娘和陈少阑跪在那里。
陈铎看着这母子二人心里极度厌恶,“我几年不在,你二人不敬主母,贪心不足蛇吞象!府中中馈是苏覃身体不好时无奈交于你的,你如今还敢以下犯上告到我这?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嫡庶尊卑?”
梦娘脸色煞白,她哭得我见犹怜,“将军,梦娘管理府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怎能这般伤梦娘的心?梦娘怎会不敬主母?梦娘实在不知将军为何一进门就开始发脾气,梦娘也是思念将军,将军也是梦娘的丈夫啊,将军为何也不体谅体谅梦娘啊?”
陈疏白几人就静静地看着她演,尤其是陈铎。陈疏白之前说得话没错,这府中全是陈铎的人,风吹草动就没有他不知的,所以最近发生的事自然也早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从前没有这般过分,他是想着反正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些,可如今他看可是并非如此了。
“你时不时贪下的那些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你操持府中的确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往日种种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真打量着我不知?这府上每日都有人给我送信,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还想狡辩?”
“我看往后你还是不用插手了,正好老二媳妇闲着也是闲着,都交个她吧。等小五媳妇进了门,就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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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媳妇管理。你便好好在府中颐养天年吧!”
陈铎直接剥夺了她的管家权,梦娘下意识地拒绝,“不可啊将军!她们年纪轻轻地懂什么?再说了妾为将军管了这么多年,许多事情还是妾更明白,所以......”
“时太傅有一句话说得很对。”陈铎眼神冰冷,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什么?”梦娘懵了。
他直接起身往出走,路过梦娘时停顿了片刻,居高临下地给了她一个眼神,“偌大的将军府,妾来管家,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随后没有再停留,直接离开了正厅。
梦娘直接瘫倒在地上,陈少阑担忧地扶住她,“阿娘......”
没想到梦娘直接拂开他的手,神色呆滞,嘴里喃喃,“我不是你阿娘,别这般叫我了,我只是个妾......”
陈少阑张了张嘴,想到了什么后,到底是没再喊。
陈夫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也起身离开了这种是非之地。
两个儿子也跟在她身后一同离开。
陈疏白十分不解,“就这么个事?那你和阿娘跪什么?膝盖不疼?”
陈寒青撇着嘴,“从小到大就你不用跪,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小心我揍你。”
“哎,我这不是心疼你吗二哥,你别看我不顺眼啊,我怎么知道咱阿父为啥就不让我跪,我也一头雾水啊。”
“我也想知道啊......”陈寒青低头苦笑。
前面的陈夫人心底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她不能多说,这是她当年就决定好的,走到今日,便不能回头了。
陈寒青不受陈铎待见的事都传遍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朝堂上的大臣多多少少都知道些,但具体是为什么谁也不知。
“行了,你阿父震怒,跪一跪没什么。”陈夫人不想纠结于此,便招来陈疏白道,“晚上年夜饭后你去看看霜儿。”
“哦,对。阿娘,我回来便是和你说这事儿的。”陈疏白一拍脑袋,“我被陛下派去剿匪,一会儿圣旨便会送过来,估计是吃不成年夜饭了,霜儿那边你明日替儿子去看看,她那个府上冷冷清清的,你多送些好吃的好玩的给她,她这人爱吃,但偏偏人太傻,家里的银钱全被花在百姓身上了,都吃不到肉,老可怜了。”
陈夫人笑骂,“你这呆子,就想着你未过门的媳妇儿!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欢喜人家了,阿娘定给你守好了,必不会叫人受了委屈!”
陈疏白抱着陈夫人的胳膊笑得开心,“谢谢阿娘,等小五回来给您带赏赐,这次陛下说不定能多赏儿子些呢。”
一听这话陈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越是赏赐丰厚就越代表战事难,看来这次剿的匪不一般啊。想想也是,不然怎会这个节骨眼儿派陈疏白去。
她拍了拍陈疏白的手臂,“保护好自己,阿娘在家等你归来。”
“儿子听令。”陈疏白拉过后方的陈寒青,“二哥,你可得替弟弟在家尽孝,这么大的事我不能做,你得做双份才行。”
陈寒青敷衍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讨债鬼。”
“二哥莫要口是心非,担心我就直说。”
“担心你?我不如担心担心那些土匪的脑袋,下手轻点,给我们大理寺送些来,我们那儿的刑具都要生锈了。”
“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