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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作者:鸾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0章】


    一眨眼的时间,就快到中秋家宴时。


    帝后特意在中秋节前,在清泉宫设小宴。


    自晨起开始,围场和清泉宫、太液池设有马球、骑马、捶丸,供人消遣。


    谢晚汿兴致勃勃的换上骑装,拉着谢晚姝去围场骑马。


    谢晚泠怕热,与沈幼颂在太液池躲懒。


    戏台上,咿呀唱腔传来。


    前头有娘娘在,点的戏听着像是坊间新出的故事。


    讲些男女情爱一事,这会子听,配着湖中时不时有船划动,别有风趣。


    戏子伶人音调柔软绵长,谢晚泠几乎听得要睡着。


    刚拿起一块荷花酥的沈幼颂,见到不远处的来人,用手肘碰碰谢晚泠:


    “快别睡了。”


    这些日子,晚上都没睡好。


    无外乎就一件事。


    谢晚泠给贺琅缙去信后,没指望狗男人回信,本也就是想单纯发泄情绪,不想过了半月,快马加鞭收到贺琅缙的回信。


    上面只写了四个大字:


    “等我回来。”


    迥劲有力的字迹,墨迹几乎要渗透纸张。


    分明就是再为普通的四个字,偏偏让谢晚泠琢磨出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她开始懊恼,就不该给贺琅缙写信,他定然也想起前世,才刚成亲时发生的事。


    给贺琅缙写信,反倒显得,她对二人婚事有多期待。


    谢晚泠用团扇遮着脸,张开檀口打个哈欠,细眸睁开,看清楚眼前的来人。


    贺家三太太,也是贺琅缙的三婶,肖雅云迈着焦急的步子走了过来。


    沈幼颂见着谢晚泠气定神闲的模样,知她心中有了主意,还打趣一句:“瞧着不像是与你闲谈,倒像是来寻你麻烦的。”


    谢晚泠柔柔嗔瞪沈幼颂一眼。


    虽是长辈,谢晚泠深知前世肖雅云给她使了多少绊子,一直等到肖雅云走到跟前,才起身说:“伯母若不走近,我以为是哪个嬷嬷,实在是我的不是了。”


    肖雅云脸色不善,这丫头哪里是在赔罪,分明是讽刺她打扮的如同嬷嬷。


    拉着谢晚泠的手,与她一道坐下,如今有事要问清楚,她也不好发作。


    “先前听说你和缙哥儿闹了别扭,还让我好一阵担心,前些个听大嫂说你们二人无事,我这心才放下来。”


    先头的都是客套话:“三太太说笑了,我和贺五爷没闹什么别扭,十几年前的婚约,我们二人都明白的很。”


    肖雅云脸色一僵:“是,是婶婶不好,说错了话。”


    沈幼颂这时跟着蹦出一句话:“瞧台上这男人一家,占了便宜还想要面子,什么都想要,可真是贪心。”


    谢晚泠险些没憋住笑,肖雅云脸板青。


    “说来,”谢晚泠亲自抬手,给肖雅云倒了盏茶,“三太太寻我,是有什么事?”


    刚才沈幼颂说的话还在耳边,但肖雅云自打收到侄子的信就心焦如焚,好不容易等到了行宫,想让大嫂约着谢晚泠见几面,不想她那个大嫂日日推脱。


    几次去谢晚泠的住处,都没见到她人。


    好不容易等到今日,得知谢晚泠来了太液湖看戏,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衣衫、发髻都乱了。


    顾不得体面,肖雅云连茶水都来不及喝:“几月前,我们在赏花宴见到,大姑娘不是答应我,琼星坊的这回的生意,让万道镖局来做,听闻契纸都已经送过去,可怎么……迟迟不见消息啊?”


    肖雅云说话的声音大了些,而后就有宫中女官走过来,满脸严厉的说:“还请夫人不要扰了娘娘们的雅兴。”


    这女官严厉,是贤妃娘娘身边侍奉许久的人。


    猛然一听这话,肖雅云怕的几乎要跪下,赔笑说:“是我不好,打扰娘娘。”


    女官并未再多说什么,福身离开。


    谢晚泠见肖雅云吃瘪,心里头忍不住偷笑,又碍于情面,冷静下来。


    肖雅云还在焦急的等谢晚泠给个答复:“我更是听闻琼星坊怎么和兴源镖局签了纸契。”


    谢晚泠满脸苦恼,几乎要掉下眼泪:


    “赏花宴分别后,我交代琼星坊的人,让他们收到万道镖局的纸契就拿来给我,可左等右等,都没见到送纸契的人,问底下的人,也都只说不知,眼看货在海州不能拖下去,我这才没法子,选了兴源镖局。”


    肖雅云来不及细究,赶紧说:“好孩子,是他们底下人做事马虎,等今日回去,我定要我侄儿好好教训他们。”


    眼珠子一转,肖雅云计从心来:“反正你的货,还没开始从海州运,我让我侄儿,亲自将纸契给你送来,你签了万道镖局的纸契,可好?”


    谢晚泠不动声色地拿开手,对着肖雅云和善一笑:“和兴源镖局的契纸早已盖上私印,我实在不好反悔,倘若生意不成,我可是要赔上好大一笔银钱。”


    “难道三太太,愿意替我出了这笔钱?”


    肖雅云当然不愿意,她侄儿也更加不愿。


    谢晚泠这个小妮子,不怪能将琼星坊打理的那般好,原来是个伶牙俐齿的。


    “这笔银钱,于琼星坊而言不过是小事,况且我们日后总要成为一家子,分的那么清做什么?”


    一直在旁边听戏的沈幼颂忍不住开口说:“三太太这话,好似我们阿泠嫁的是你侄儿一样,阿泠的未婚夫婿,是贺五,可不是你侄儿,就算是一家人,那也是和姓贺的是一家。”


    肖雅云碍于沈幼颂的父亲和夫婿,脸色板青。


    “这事,就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谢晚泠眸光看向戏台上,气定神闲说:“三太太也听见了,我这笔生意,可是要损失不少银钱的。”


    肖雅云气急败坏的离开,谢晚泠见着她的背影挑眉。


    贺家三太太,可是个不折不扣,只想着娘家的人。


    谢晚泠不知见识过多少她的嘴脸,如今再看见,反倒是觉着熟悉。


    在太液湖又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沈幼颂被她婆母身边的人叫走,没了说话的人,谢晚泠也觉着无趣,带着连翘和芫荽离开。


    ……


    谢晚泠回到住所,谢晚汿和谢晚姝今日玩得太累,这会已经睡下。


    进到房中,她的目光,直接看向妆匣的位置。


    连翘替姑娘打着团扇,说:“今日送来的信中,没有贺五爷的信。”


    谢晚泠捏紧手中帕子,贺琅缙莫不是以为,像前世那样,她随便哄上两句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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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谁说我等他的信了。”


    她只盼着贺琅缙去剿匪不会出现什么岔子,不然,她真的要做寡妇了。


    “备水、沐浴。”


    不寄就不寄,左右都是相同的四个字,有什么可回的。


    ……


    端午


    晨起后就坐在水榭上,看各个卫所的将士们划龙舟。


    天太热,不少男子都光着膀子。


    已经成婚的夫人们当然不怕,甚至有的,还会窃窃私语。


    谢晚泠显然想看,眼中都泛着不一样的光彩。


    沈瑶嘉却用帕子遮住谢晚泠的眸光:“成了,其他没出阁的姑娘都没看,偏就你一人在看,像什么样子。”


    谢晚泠朝神颂霜的水榭处望去一眼,见她兴致勃勃,可碍于身边的坐着的婆母,只能拿起一小块点心,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沈瑶嘉拍着谢晚泠的肩头:“阿泠快去歇歇,晚上还有宫宴。”


    “宫宴前,记得给姑娘准备些饭食。”


    连翘和芫荽领命,服侍姑娘离开。


    谢晚泠的脑海中,却有挥之不去的画面。


    刚才离得近,也不知是哪个卫所的士兵,蜜色膀子上有汗珠留下来,谢晚泠一瞬间,就想起贺琅缙。


    他的胳膊也是铜墙铁壁,谢晚泠最爱做的,便是看见他有汗珠滚落下来,忍不住用指尖划开汗水,在那处打圈。


    往往最后的结果,就是一觉睡到天明。


    谢晚泠没让沈瑶嘉知道的是,如今坊间有不少话本子,里面写着的,全是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节。


    沈幼颂和谢晚泠就没老实过,还未及笄前,两人就已经看过不少。


    这次实在是可惜,可谢晚泠自己也无可奈何。


    ……


    清泉宫


    景承帝坐在上首,左手和右手边分别是当朝皇后和贤妃娘娘。


    张皇后乃是皇上的发妻,太子生母,还有两位公主承欢膝下,七皇子虽然养在皇后宫中,但却并非是皇后亲生。


    谢晚泠朝着贤妃娘娘看去,贤妃娘娘膝下的皇子,乃是皇上的长子,身份虽不能和太子相较,但也品行、能力出众,亦得景承帝的喜爱。


    本该照常说一番话,而后就有歌舞看。


    大太监在景承帝的耳边不知说些什么,景承帝眯着眼睛立刻道:“快让他进来。”


    谢晚泠来不及问清楚,就见不给自己回信的人,出现在眼前。


    贺琅缙换了身绯色官袍,胸前补子上绣着虎豹。


    他何时回来的?


    谢晚泠捏紧手中的帕子,左思右想都不得解。


    所以他不回信,是因为已经回京。


    贺琅缙目不斜视,只有在路过谢晚泠身侧时,才微微偏头,可也没让人发觉。


    “臣贺琅缙,不负陛下厚望。”


    景承帝早在先前战报看到过贺琅缙所写军报,朗声大笑:


    “合家团圆的日子,你倒是赶得巧,今日,不论君臣,不醉不归!”


    众人举起酒盏,谢晚泠感受到炙热的目光,忍不住偏头,朝贺琅缙那边去了一点。


    贺琅缙似乎早已准备,肌理偾张的手臂拿起酒盏,看着谢晚泠,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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