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之事,本来就是无风都能翻起浪。
要是真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那更是一浪接一浪。
谢幼宜就是想借着后宅的这些手段把伯爵府的水搅浑。
贺景淮一定会为苏晚凝求情,伯爵夫人自然就能知道这两人的奸情!
她只需要略微出手借伯爵夫人这把刀对付苏晚凝,苏晚凝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可就难说了。
苏晚凝现在穿着一身湿哒哒的衣服在那种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又冷又饿,甚至连口水都没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甚至都不敢睡觉。
她怕她一睡着,老鼠会来啃咬她!
她小的时候就见过一个犯错的丫鬟被关进了暗房,最后被成群的老鼠啃噬的场面!
不要小看后宅的手段。
动动手指,便能把人折磨得人生不如死!
……
伯爵夫人虽然关了苏晚凝,也使了手段磋磨苏晚凝,心中的郁闷还是没有缓解多少。
她还是心疼那些钱。
甚至都不能多想,一想心脏就一阵抽痛。
“伯爵夫人,晚膳都快凉了,您多少还是吃点吧,要不然饿坏了身子怎么办。”桂嬷嬷小声劝慰。
桌上摆着的又是之前的那些清汤寡水的菜肴。
由奢入俭难。
吃了那么久的山珍海味,再看到这些东西,只觉得难以下咽,心情也跟着更加烦躁了。
“景淮那边没有发生什么事吧?他在书房还是在谢幼宜那里?”伯爵夫人突然发问。
“二公子与二少夫人发生了点口角,气冲冲地离开了二少夫人的院子。”桂嬷嬷只听到这些消息,连忙回应。
“真是不让人省心!”伯爵夫人立即站起身朝外走去。
她必须要警告一下景淮,以免他酿成大祸!
伯爵夫人路过花园的时候,远远看到几人丫鬟婆子聚在一起。
桂嬷嬷正要开口,伯爵夫人抬手阻拦了一下。
这几个丫鬟婆子一看就是聚在一起嚼舌根子,她想知道这些下人究竟在嚼什么!
“二公子今日与二少夫人吵得好凶啊,二少夫人伤心地问二公子究竟喜不喜她,二公子说不喜欢二少夫人呢!”
“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是啊,二少夫人还说愿意为二公子纳心仪的女子入府呢。”
“那二公子心仪的是哪位小姐啊?”
“这个……”
“快说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能再说了,其实,你们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了,还用明说吗,二公子在意的人还是挺明显的。”
“不会吧!不会是我想的那个……”
“哦哦哦!”
“你们在干什么!”桂嬷嬷怒喝一声。
这几个丫鬟婆子吓得一个激灵,一个个着急忙慌地跪了下来。
“伯爵夫人饶命啊!”
“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在这里聚众议论主子!”桂嬷嬷说完,走上前去一个人扇了一巴掌。
“奴婢们知错了,伯爵夫人息怒,饶奴婢们一命吧。”众人连忙磕头求饶。
“桂嬷嬷,让她们在这里跪一夜,明日一早就送到山林里去做苦力,不必在府中伺候了。”伯爵夫人沉声吩咐。
“是。”桂嬷嬷立即回应道,看向这些丫鬟婆子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送到庄子上还能留一条贱命。
送到山林里,就是去给山林的果树做肥料去了!
这些丫鬟婆子的话让伯爵夫人打消去找贺景淮的念头。
她吩咐桂嬷嬷去暗查一下,府上究竟有多少人在议论此事。
很明显,刚刚那些人的意思就是在说景淮与苏晚凝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如果,府上都在传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捂得住的。
景淮与苏晚凝真有奸情,他们两个肯定不敢声张,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怎么突然间府上开始传两人之间的闲话了?
还有付雪贞堵谢幼宜典卖嫁妆一事,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付雪贞是猴精猴精的,但是,要说那么大的孩子能够把事情计划得那么详细缜密,还是太过于牵强了。
以她对付雪贞的了解,付雪贞只想到堵人羞辱伯爵府,那些掌柜得前去要帐,总不能是付雪贞一个一个请去的吧?
如果不是她这些年管家有方存了那些钱,那一刻,她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清账,那才叫灭顶之灾!
如果真有人要对付伯爵府的话,手段真是太恶毒了!
桂嬷嬷暗查了一圈,心中无比震惊,怎么这件事好像全府都知道了一样。
她连忙去向伯爵夫人禀明情况。
“伯爵夫人,二公子与大少夫人的闲话恐怕府上都传遍了,今日二公子想替大少夫人求情,随后又与二少夫人争吵起来,这些事情太过巧合,难免大家会猜测。”
伯爵夫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今日,景淮来的时候,谢幼宜一开口就质问景淮信任苏晚凝,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她不禁想到谢幼宜的反应。
“二公子今日的行为是有些反常了,很难让人不产生误会。”桂嬷嬷含蓄地回应道。
“他不是喜欢那个戏子吗?难道,那幅画只是个障眼法?”伯爵夫人的口气带着疑问,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
他不关心的事情,哪怕是有人死在他的脚边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对苏晚凝的态度,那可真是过于关心了!
……
贺景淮一直在担心苏晚凝,哪怕苏晚凝只是被惩罚抄写佛经,他也心疼得要命。
让身边的小厮一直去打探,想知道苏晚凝此时的情况。
小厮急冲冲地跑回来,“二公子,奴才刚刚听到一个消息,大少夫人可能还受到了别的惩罚。”
贺景淮顿时上前拽住小厮的衣领,“你说什么?她究竟受到了什么惩罚?”
“二公子息怒,奴才打听不到具体情况,只是听说大少夫人被关进清晖苑的北偏房了。”小厮一脸惊恐地回应。
贺景淮松开小厮,眉头紧紧地拧成一团。
“北偏房?就是我小时候去捡纸鸢的时候看到的那间吗?那种地方怎么能住人!”贺景淮说完,抬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