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覆在她隆起的肚皮上,他的呼吸有些发沉,祁月笙觉得危险,便红着脸道:“覃墨年,你离我远点。”
覃墨年:“我就不。”
祁月笙无奈:“你的叛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覃墨年很认真:“叛逆吗?”
祁月笙脸颊更红,义正辞严。
“是的!”
覃墨年:“我贴我老婆算什么叛逆。”
祁月笙嘟着唇无奈小声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能不能……”
覃墨年似笑非笑,“能什么?”
祁月笙讨厌他的戏弄,脸越来越红,“能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覃墨年的笑意在嘴角停留,在不她的底线边缘摩擦,“偶尔越雷池半步也无可厚非。”
祁月笙提高声音,“不行。”
男人低低地笑开,搂住她腰的手改为抚摸她的头发,“开个玩笑,看你紧张的。”
白日里他带自己出海,游艇冲开白色巨浪,炫目的浪花拍打着冲击岸边,无边的蓝色天空清澈透亮,如一面镜子。
灿烂的阳光折射来,人所有烦躁的情绪都消失了,只剩下开阔宽容和舒心。
她今天戴了一颗钻石项链,长发拂过脖颈的那一刻,带起微微的麻痒。
她被阳光照得眯起眼,原本不错的心情,在看见对面冲过来的游艇时猛然睁开眼,原本坐着的她改为起身。
覃墨年坐在离她不远的位置,他戴着墨镜,察觉到她这一动作的时候看过来,顺带看到了迎面开来的游艇。
两个人都不近视,再加上游艇越开越近,上面的人自然也能清晰认出,是温时隽。
祁月笙望过去,发现覃墨年的脸色当即就不好了。
他们来度假,温时隽怎么也过来了?
覃墨年眯起眼,冷冷看向来人的方向,海风呼啸掠过耳边,将衬衫也吹得鼓起,然而冷沉的声音却稳稳传到温时隽耳中,“这是漂洋过海也不想放过我们是吧?”
温时隽穿着一套白色衬衫,覃墨年穿了一套灰色的,两个人同样帅气慨烈,像极了仙侠电视剧里一正一邪的死对头。
一个温柔儒雅,一个刚硬冷鸷。
祁月笙皱着眉,看向温时隽,后者也同样看向她,“笙笙,我有话……”
覃墨年一步站上甲板,也挡住温时隽的视线,“有话对我说,笙笙也是你叫的?我不挑明,你不会就马上忘了,你还是有妇之夫吧?”
温时隽却道:“你以为把笙笙困在你身边,我就不能跟笙笙解释了吗?”
祁月笙愣住了,温时隽跑来国外也要跟她解释的事是什么?
虽然挺疑惑,但祁月笙不敢在此刻表现出自己的好奇,因为这样做无疑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覃墨年突然搂住祁月笙的肩膀,两个人耳鬓厮磨,“所以老婆你到底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祁月笙感觉全身都僵硬了。
她转动脖子,微微仰头,半真半假地眨眨眼,“不太想知道。”
温时隽眼里闪过深深的失望。
祁月笙也没看向温时隽的方向,而是被覃墨年搂着肩膀转身,他覆在她耳边轻轻道,“先去里面好不好?”
祁月笙犹豫不决地看了眼覃墨年,又看了眼温时隽。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让步。
祁月笙点点头,才转身的刹那,祁月笙突然听到温时隽叫住她的声音,“如果我现在生了重病呢,你能不能听我说一说话?”
祁月笙的步子戛然而止。
温时隽在说什么?
什么生重病?
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她的犹豫,也被覃墨年注意到。
有时候心软只是一瞬间,但对于爱人的伤害却是永恒的。
祁月笙余光掠过覃墨年额角绷起的青筋和他阴沉的神色,转了一半的身体再也没转回去。
她没留下一句话,径直回了船舱。
门阖上之前,夹杂着海风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这次又想用什么计俩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剩余的话她虽然听不到了,但修罗场却还在继续。
温时隽冷笑:“我都说了,我生病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满嘴谎言吗?”
覃墨年哂笑:“你生病了,找你自己的老婆孩子去啊,找我的干什么?我看你确实是生病了,脑子里长了个瘤,影响你的正常思考能力!”
温时隽:“你听听自己说的话,你简直就像个小学生。”
覃墨年“哈哈”两声,“那也比你强!抢别人老婆,算什么本事!”
温时隽:“如果真的有合法证明,请你拿出来,如果没有,你说的这些就全然不成立。”
两个人都站在各自游艇的甲板上,斗成了斗鸡眼。
透过窗子看出去,祁月笙真的挺害怕,这俩人一言不合互相朝彼此冲过去,下一秒冲进大海里,被巨大的风浪吞没。
同时自己的右眼皮也一直在跳,依照自己对温时隽的了解,他应该是不会撒谎的。
那他生了什么重病,连叶梓萱都顾不上,非要出国跑过来告诉自己?
祁月笙悄悄打开了窗户,她很小心,并没有让覃墨年注意到。
而温时隽还在跟覃墨年说着什么,覃墨年步步逼近,温时隽在步步后退,注视着这一幕,祁月笙不自觉地起身,生怕那个冲动的男人从游艇上摔下去。
覃墨年却是一只脚站在温时隽的游艇上,一只脚站在自己的游艇上。
一点不怕温时隽一动手就能把他推下去。
“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也一样,我会转达给我的妻子,绝对不会添油加醋颠倒是非这点你放心。”
“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这点同情心我也还是有的。”覃墨年字字如刀锋,毫不收力地往温时隽心上捅。
说实话,他觉得现在还是给面子了,要不是因为他说自己生病了,他现在肯定忍不住一脚把他从游艇上踹下去了。
温时隽苦笑:“我跟你说有什么意思?”
覃墨年抱臂在胸,“所以露馅了是吗?你分明就是想和我老婆单独相处,你个卑鄙无耻之徒!”
温时隽:“咱们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是小人还是君子,迄今我都说不准,就别谈信任那种鬼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