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原先也不知道林父突然把大家叫到一起是为了什么事,听了这话,她埋怨道:“你又想干吗?怎么事先不和我商量?”
林兴杰是知道他爹接下来要说什么事,他坐在那里,眼睛东张西望,故意装着不知情,但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林父道:“我是一家之主,一点小事还用和你商量吗?你少插嘴,我正和老大媳妇说事呢。”
林母气得白了他一眼,就想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江梨也笑着等着林父继续说。
“以前老大也提过,要让阿杰去学个手艺,结果他一直没给联系,现在你店里有老师傅在,正好让阿杰过去,跟着学厨。”
林母听了后,马上道:“老大怎么没给安排?不是让阿杰去医院食堂跟着大师傅学手艺吗,他自己不愿意去的。”
林父见林母当面拆穿,不满道:“老提以前的事干什么,现在自家人开店,阿杰去了,一边学厨一边给他大嫂帮忙,不是正好,也不是便宜了外人。”
林母一时也没有说话,她确实想小儿子能有个正经事干,但又怕大媳妇另有想法,她也跟着抬头看江梨,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谁知林兴杰先插了一句,“我觉得吧,要人尽其才,我更擅长交际应酬,我可以先帮着大嫂在前面招待客人。”
他说完,眼神幽怨的瞟了他爹一眼,明明商量好是让他去店里帮忙接待客人,收收钱的,怎么突然又提让他去学厨了?
林父没理儿子递过来眼神,当时林川柏给林兴杰在医院食堂找了一份临时工的活,可以让他跟着大师傅学手艺,林兴杰不想去,林父也觉得没花头。
食堂师傅那烧大锅饭的手艺,他有点看不上,再说临时工一个月二十几块工钱,够干什么的。
如果去老大媳妇的饭店干,那就不一样了,听说她给里面大师傅开的工资可是很高的,自己兄弟去,总不能给的少了吧?
林父心里也觉得小儿子要学个手艺,去了江梨饭店,可以学厨,又有高工资可以拿,比他自己打算的去前面招待客人的活要靠谱。
“就定下来去厨房学手艺,听我的!”林父不容置喙道。
林杰兴不敢吱声了。
陈玉珠双目炯炯的看着江梨,她也希望丈夫能去饭店学厨,但是江梨之前说了饭店不能再加人,这回不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江梨当然不能以同样的理由回了林父,他和陈玉珠不同,和他说这个没用,他会以长辈名义压人,直接要求自己把林兴杰塞进去。
“我知道爹娘的想法,你们都想兴杰能有个手艺傍身,川柏也操心他弟弟工作的事,但是呢,我们也要考虑兴杰本人的想法。
说实话,厨师真的不是轻松的话,我娘家爹就是干厨子的,一到夏天,他身边要备好几瓶藿香正气水,就这样,还是经常中暑。
一天到晚在厨房里,夏天闷得身上的汗从来没干过,冬天还好点,但也整天烟熏火燎,给客人烧完菜,自己已经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了。”
林兴杰忙点头,就是这样,干厨子太苦了,他才不想去受这份罪。
江梨继续道:“兴杰说到前厅做招待工作,这个活,说白了就是干服务员,他招待的再好,招揽的客人再多,那不也只是拿一份死工资吗,服务员的薪水能高到哪里去?
他是小家庭的顶梁注,要养家糊口,做什么决定,都要从长远来考虑。
我很支持爹娘的想法,让他去学个手艺。至于学什么,要结合他的能力和兴趣爱好。
让他去学理发怎么样?
你们看他头发,就是去理发店烫的吧?
现在年轻人,不仅女人喜欢烫发,时髦的小年轻也喜欢烫头,兴杰就很能知道年轻人的心理,他自己对打扮上也有心得,再说了,学成以后自己开家理发店,他又擅长交际,有这几方面条件,肯定能招揽更多客人,这生意能不好吗?”
林母听了以后,倒是暗暗点头,似是被说动了。
林父皱了皱眉,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
林兴杰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江梨瞥了他一眼,先道:“趁着今天人都在,我也有东西要给爹看一下。”
江梨起身回房,拿了一沓帐单出来,往林父面前递过去。
林父不明所以的接过,拿起来一看,不一会儿,手上翻动帐单的幅度渐渐变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林母见状,起身抽出他手里的帐单拿过去看,脸顿时沉了下来。
“这是‘婶婆’和兴杰带人来饭店消费,没有结算的帐单。
自家人来吃饭,本来我不应该记帐,但我毕竟是开店做生意,也不能一天到底尽干赔本的买卖。
只是一次两次,就当是我请客,但是这帐单,可不止一两次了。
‘婶婆’带孙子相亲对象、娘家亲戚来吃饭,‘叔公’过寿,一共来了三次,欠下的帐单一百一十五块。她说让我找爹拿钱。
还有兴杰,三天两头带朋友来,积累的帐单也有两百多。
爹是一家之主,这帐我也只能找你结了。”
林父听完,跺脚拍桌,气得脸上充血:“放屁!凭什么找我?她孙子找对象请客,还要我付钱不成?”
他又说江梨:“你就让她一次次欠帐?你平时的精明哪去了?下次老太婆再来,你告诉她,想白吃白喝,没门!”
他又跳起来指着林兴杰骂:“吃了两百多,你们吃什么了?还请人吃饭,没见你请老子吃过一顿!现在还想让我付钱?想屁吃呢。”
林父一通发泄完,转身就回了屋,生怕江梨再向他讨债。
陈玉珠也边哭边捶打丈夫,“我省吃俭用,一分钱不敢多花,你在外面倒是潇洒快活,几顿饭就花了两百多!我在厂里穿两年的皮带扣,都赚不回来这么多钱,你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良心……”
林母本来也气儿子,来不及骂两句,见他被儿媳妇抓挠得一脸狼狈,她也插不进嘴教训他了。
只是心里一直叹气,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
林母趁林父不注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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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存款数出来一部份,去了江梨房间,要把钱给她还上。
江梨笑着把钱推回去,说:“娘,这钱我只找爹要,和你没关系,爹愿意给结,我就收着,他不愿意,也没有关系,就当我请客了,以后‘婶娘’或其他亲戚再来,我也有个说法。”
江梨为什么让他们一次次挂帐,她是抹不开脸,甘愿当冤大头吗?
当然不是!
她让他们多吃几次,一个是林父的亲娘,一个是他亲儿子,等她把帐单放他面前,让他知道,在这个家里,谁是拖油瓶,谁在吃白食!
她还记得林父骂江晓晓的事,她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只是时机没到而已。
今天林父拿长辈的身份来压她,让她给林兴杰安排进饭店,她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帐单拿出来。
看他以后还能不能理直气壮指派自己,他要再提要求——行!把帐先给结了再说。
……
有钱是好,有钱以后麻烦也不少,不仅林父这边的人想来占便宜,娘家亲戚那边,也有不少人来找她借钱。
以前她离异的身份,大家虽然知道她身边有钱,出于人情世故考虑,觉得她属于将来没保障的女人,大家也都不好意思和她开口。
结婚以后,亲戚们觉得她生活稳定了,就都来和她提借钱的事了。
有人狮子大张口,要借几千的,她还可以推说没有这么多钱。但那些开口借几百、几十的,就比较难推掉,大家借钱的理由都差不多,做生意、盖房子、娶亲……
江梨也不能都不借,治病救急的钱,她肯定二话不说就借了,借钱的人是老实本份的,她也愿意帮把手,那些纯粹想占便宜的,她也不怕拉下脸得罪人。
陈玉珠也找过来,想向她借做生意的本钱。
陈玉珠和江梨介绍的朋友联系上以后,确认从他那里拿货,但是做生意要本钱,即使摆摊的成本不高,她也没有那么多积蓄。
她先是和娘家亲戚那边借了一圈,被她爹骂她异想天开,她哥让她老实本份一点,她嫂子嘲笑她要是能赚到钱,傻子都能发家了。
陈玉珠抹着泪从娘家回来,又找丈夫商量,林兴杰自己也是穷光蛋,最近因为江梨抖出他欠帐的事,他向他爹娘要零花的时候,不仅一分没要到,还被骂一顿,他还想向媳妇这里伸手拿点,哪有钱支援她摆摊。
陈玉珠只能厚着脸皮,又找上江梨。
江梨问她缺多少本钱?陈玉珠说,最起码要五百。
这钱江梨可以借,但她不愿意借。
陈玉珠既然决心摆摊做生意,就要有承担盈亏的心理准备,只借她一个人的钱,陈玉珠就不会急着还,还不出来,也还能欠着,压力就不大。
江梨没这个义务去做她的退路。
有时候必需孤注一掷去干一件事,才能成功。就像她当年卖断工作去外地打拼,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才能咬紧牙关,趟过一重重难关,最后让她赚到了钱。
“你有没有想过标会筹资金?”江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