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舟让十七他们在京中随时接应萧玉烟,他自己则南下去找裴子喻。
虽说当时传回了父母皆身亡的消息,但摔落了悬崖并未寻到尸体,他总觉得父母并没死,这一行还要找到父母的下落。
脚步一顿,他喝道:“谁?!”
黎臻被人挟持从前方拐角处走出来,嘴里塞了东西。
“黎臻?你怎么……?”
挟持他的蒙面人道:“乖乖跟我们走,否则要了他的命!”
那人拿掉黎臻嘴里塞的东西,示意让他说几句劝降的话。
黎臻嘴里没了束缚立马喊道:“来了很多人!快跑!”
蒙面人暴怒,挥动匕首直朝左胸去,黎臻拼命挣开只刺到了肩膀,林云舟趁机送那个蒙面人去见了阎王。
他接住往一旁仰倒的黎臻,周围突然出现了数十个相同打扮的蒙面人,从高处跃下挥剑砍向他们。
——
一群宫人来到长乐宫,什么也没说就开始收拾东西,小桃根本拦不住。
萧玉烟听到外面的动静推门而出,看他们将长乐宫的东西往外搬厉声喝道:“你们做什么?”
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阴阳怪气地说道:“皇上已决定将郡主送去四王爷那里的莲舍,奴婢们帮您收拾东西,带不走的就都砸了,省得晦气。”
小桃怒道:“你休得放肆!”
嬷嬷丝毫不惧,笑道:“还当自己是金枝玉叶的郡主呢,天煞孤星,皇上留你一命已是仁慈,往后好好做你的尼姑去吧!”
萧玉烟紧握着拳,道:“我要见皇上。”
嬷嬷白了她一眼,“皇上在议事,可没空见你。”
萧玉烟毫不理会,直接朝外走去,嬷嬷想去拦她被小桃死命抱住,“主子快去!”
嬷嬷气得骂人,“你们愣着干什么,拦住她呀!”
来的都是些小宫女小太监,并没人敢真的去拦萧玉烟,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去见到了皇帝。
皇帝正在和裴明渊说话,二人这会儿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裴明渊干脆告退,但出去的时候有意磨蹭了会儿。
萧玉烟像往日一样乖巧地行礼,“皇祖父。”
皇帝淡声开口道:“怎么来这儿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萧玉烟缓慢地直起身子,“孙儿当是那群不懂事的宫人胡乱传话,所以您真的要将孙儿送走?”
皇帝默认。
“为什么啊皇祖父?”她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顾小将军说是因为有人假传军令哥哥才会带人前去,孙儿想去北漠调查清楚,您不许,说是太远危险,可是您为什么不派人调查呢?”
萧玉烟抽了抽鼻子,“深入敌军腹部,若不是确定有人在外支援哥哥他怎敢这样做?连孙儿这样一个从未接触过军事的人都懂的道理朝中怎会没有人懂?”
皇帝只沉默地看着桌案的奏折,没有答话。
“还有父王和母妃……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没了,您也什么都没说……您分明知道都是萧承宇干的!”
泪水夺眶而出,再也止不住,“我父王,他也是您亲生的,是您的第一个儿子!您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还有我母妃,何其无辜?!”
萧玉烟歇斯底里地冲皇帝喊着,皇帝挥袖摔了桌案的所有东西,她丝毫不惧,死死咬着唇看着他。
“我不走,也绝不可能走,我要给父母兄长讨回一个公道!”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继而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打晕萧玉烟的人林云舟认得,他被此人围杀过;萧钺安也认得,他被此人看守过。
亲卫单手托着萧玉烟,看向皇帝。
皇帝摆摆手,“直接送上马车。”
再醒来,已经是在前往莲舍的路上。
萧玉烟脸上的泪痕已经被小桃擦净了,身上披着薄毯。
她坐起了身子,呆呆地直视前方,蓦地笑了,“他竟是直接让人将我打晕送走。”
小桃满腔愤恨,却不能在此时发泄,只道:“侯爷向皇上请命送您安全到地方。”
萧玉烟愣了愣,旋即想起她去找皇帝时裴明渊在场,应当是听到了。
她掀开车帘,果然见定远侯在不远处驾马,她忙缩回身子。
“裴子喻因为我下落不明,侯爷和夫人竟还想着我的安全。”
她很愧疚,却不知自己在此时还能做些什么,但她必须得活着,找到爹娘和裴子喻的下落,还要为哥哥证明清白。
“林云舟呢?”
小桃道:“公子听说小侯爷也不见了就去找人了,应当还要去找殿下和娘娘的下落。”
萧玉烟点点头,长舒一口气,“幸好清欢他们这会儿不在京城,不然定会为我伤神。”
小桃犹豫道:“沐小姐和公爷他们出去游玩已经有一阵了,过不了多久估计就要回来……”
“无妨,舅公只是虚职,沐晨夕没有官职在身,威胁不到他们。至于清欢,萧承宇若是还想争取韩家的支持就不会对她下手。”
想了想,萧玉烟还是掀开了车帘和定远侯道谢。
路上遇到了有个年迈的老妇讨水喝,定远侯一眼看出是个年轻人扮的,便将周围的人支开了些,留给萧玉烟和这个递消息的独处空间。
老妇是褚岚扮的,小桃给她递了水,她迅速塞了纸条在她手中,喝过水道谢后离开了。
萧玉烟迅速将纸条打开来看,双手止不住颤抖,面上逐渐失去了血色。
她将那纸条点燃放入香炉,无力地靠在车壁上,小桃担心极了,不知又出了何事。
不及询问,马车猛然停下。
定远侯厉声呵斥,“李佑,你来做什么?”
李佑憎恨地紧盯着马车,“我来让萧玉烟偿命!”
李佑带的人马很快和定远侯的人交上了手,双方并未下死手,只冲着萧玉烟所在的车驾去。
定远侯喊道:“有什么话好好说!让你的人停手!”
李佑似是没听到他说话一般,一边战一边朝车驾方向挪动。
萧玉烟听到动静立马掀开了车帘下车,冲李佑喊道:“你听我解释……”
李佑将手上的刀朝她丢去,狠狠插入了萧玉烟一旁的车驾之中,小桃骇然,忙护住萧玉烟。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的爹娘是爹娘,我的就不是吗?!”李佑怒喝道。
“你听我说,我爹不可能为了陈家的家产杀人的!若真的盯上了你家的家产,何至于一开始将人救下?”
李佑冷笑,“假仁假义的面子功夫萧承瑾不是最擅长了么?你应该比我清楚。”
萧玉烟再也说不出话,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周围都是兵器交接和嘶吼的声音,霎那间以为自己身处北漠战场,远远地看到萧钺安和人厮杀的身影,背后一直有个人跟在他身后,手上拿着刀,怎么也甩不掉这个人。
猛然睁眼,惊出一身冷汗,自己还是在马车前。
她冲李佑大声喊道:“住手!都住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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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错,你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不要再打了!”
李佑避开定远侯的进攻,让身后的亲信将他团团围住,自己则带走了萧玉烟。
他一路将人带至悬崖边,拽着她的衣领道:“你拿什么还陈家上下的人命?”
萧玉烟此刻万念俱灰,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我似乎走的每一步都是错的,方才还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活着为无辜的人讨回公道,现在觉得我才是最大的罪人,活着只会是所有人的负担。”
她笑了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仅剩的一条烂命也没办法抵陈家所有人的性命,你用最痛苦的方式结果我吧。”说罢,便闭上了眼。
李佑嗤笑,咬牙道:“你自然得好好活着。”
他一刀捅入萧玉烟的右胸,将人推落了悬崖,定远侯在此时冲了过来想要去抓住萧玉烟,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他转身挥拳砸向李佑,“你明知和郡主没有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拳不够又将人拎起,在他下一拳砸到李佑脸上之前,李佑小声快速地说道:“下面是水,有人接应。”
这一拳之后定远侯忙丢下他带人去了悬崖下。
身体急速下坠砸入了湖中,悬崖不算高,湖水很深,萧玉烟并没有等来死亡,她稍微用力发现能够使上力气,便朝湖边游去。
李佑刻意避开了致命部位,萧玉烟游上了岸只感觉身体有些钝痛但并无大碍,但因为遭受接连传来的坏消息打击几乎耗尽了她的精力,论谁看了都是将死之人的模样。
萧旭的人看着李佑动手,李佑没敢多安排人,因为萧玉烟水性很好,他便只派了一个认得她的亲信在下面接应。
亲信刚准备从藏身的地方出去,忽而听到了周围有动静忙缩了回去,只漏了点视野观察。
萧玉烟猜到是萧旭引李佑动的手,但李佑终归割舍不下多年的情分,没有下死手,她当是萧旭发现了端倪头也没抬,只等着对方给自己一个痛快。
来人轻笑一声,“郡主怎也不看看是谁?”
她猛然抬头,是刘也。
不复往日内敛羞涩的模样,浑身尽显嚣张气焰,贪恋地看着自己。
她不适地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带郡主‘回家’。”
说着伸手去拉人,萧玉烟试图挣脱,但因为刚落水加之受了伤,只觉浑身冷得很,方才游上岸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轻易被刘也带走了。
刘也身边带着人,李佑亲信不敢单独对上,眼睁睁看着他将萧玉烟带走。
等定远侯下来时湖边一片静谧,岸边遗落了一把木梳,他弯腰拾了起来,周围是一片荒芜,显然少有人来,应当是萧玉烟落下的。
李佑亲信躲在一旁见只有定远侯的人才出去,骇了他们一跳,险些拿刀剑招呼他。
他忙道:“郡主没事,方才被那个叫刘什么的给带走了,就是整日跟着萧将军的那个人。”
定远侯对刘也有印象,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李佑亲信摇摇头,“小的不知,说是要带郡主回家,可郡主这会儿哪里还能回奉京?”
定远侯隐隐感觉不对劲,“朝哪边去了?”
李佑亲信指向他们离去的方向。
离开前,定远侯问道:“李佑为什么要对郡主动手?”
李佑亲信没答话,拱了拱手就走了。
定远侯的手下想要拦住他问清楚,被定远侯制止,“找郡主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