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箐宁开始怀疑自己被一箭射穿的到底是肩膀还是脑子了,她这是出现幻觉了吗?
明明她出门那日一大早上就出府寻欢作乐的裴翎,如今竟然趴在她床边?
怎么回事儿?她不会是还没睡醒吧?
苏箐宁头疼力竭地再一次闭上眼睛,她一定是还没睡醒,要不就是伤口太痛,产生幻觉了,一定是这样!
“宁宁,宁宁?你怎么样了啊?你是不是伤口疼啊?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裴翎咋咋呼呼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嚷嚷得人手痒痒。
苏箐宁握紧拳头,真想让他闭嘴啊。
“咳咳,裴翎,给我站住。”眼见着裴翎又要往外面跑,苏箐宁赶紧叫住了他。
裴翎回来蹲在苏箐宁床边,殷勤道:“宁宁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喝水?我给你倒。”
苏箐宁:“我……”
裴翎打断她:“哦哦,我知道了,你定是饿了!”
苏箐宁:“……不是你……”
裴翎:“啊!我知道了,你想提醒我该换药了是吧!”
苏箐宁:“……”
“闭嘴,让我说!!”苏箐宁忍不住提高嗓门,激动之下一不小心就扯到了伤口,疼得她直想骂娘。
“嘶——”
裴翎见她咧嘴皱眉,疼得差点变异的表情,连忙消停下来,顺着她的话讨好道:“好好好,宁宁你说,你说,我不插嘴了,你小心点,别生气,生气扯着伤口不值当。”
苏箐宁缓了缓,顺过气来,这才上下打量一番裴翎,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花花公子的风情模样,穿的粉色袍子,身上还隐隐有一股子胭脂水粉的香味,像是刚从哪个窑子里被人挖出来的一样。
为了减小扯疼伤口的可能,苏箐宁尽量放缓放轻了语气,心平气和地询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里是哪里?距离我上一次在镇南王府,已经过去几天了?”
不提起还好,一说到这个,裴翎的脸一下子就皱巴了起来,他抱着胳膊神情里全然是愤怒不满之色。
一开口就是像苏箐宁告状:“宁宁你不知道,今天离上次去书房已经过去整整三日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地方。我三日前刚刚在绮梦阁花银子听了三首曲子,谁知就被一个黑衣蒙面的人点了哑穴,架着胳膊从窗口掳走了!那人还仿照我的字迹给镇南王府留了一封信,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宁宁,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都抓过来,不会是打算拿我们来威胁老头吧?毕竟我们镇南王府还是挺有钱的。”
裴翎对于苏箐宁是怎么受伤,怎么跟这群人混到一起毫不知情,但他一脸笃定地认为苏箐宁就是和他一样,被这群人强行掳掠来的。
“宁宁你不要怕,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他们伤你一分一毫!”裴翎昂起头,霸气侧漏道。
苏箐宁无言地瞥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又看一眼信誓旦旦的裴翎,欲言又止。
裴翎显然也感受到了苏箐宁万分不屑的眼神,干咳一声,强行为自己辩解道:“这,这伤不算,这伤受的时候我还没来,现在我来了,谁也休想再伤你分毫!”
苏箐宁抿嘴,翻了半个白眼,行吧,算你会狡辩。
“裴翎,此地不宜久留,今晚我们就走。”苏箐宁费劲儿地道。
裴翎心下一紧,心想着我是为了让你好好养伤才特地想了这么一出,你现在回去,来回折腾,这小身板儿能受得住么?于是脱口而出:“这怎么行!”
苏箐宁面露不解:“为何不行?”
裴翎神色微微一顿,反应过来,立马上缓和了神色,说道:“宁宁你的伤还没好,大夫叮嘱过一定不能乱动,要是伤口裂开感染了,那可是会出人命的啊!”
苏箐宁脸色虚白,但依旧是坚定自己的决定:“所说如此,但我们还是得走!我们完全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而且此间主人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血腥残忍,绝对不像是好人,而且我们不知道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是他想害我们两个,那就凭你我两个废物,是万万逃不脱的,所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今夜就走。”
裴翎:……
裴翎表情微妙,宁宁说我武功高强,但是宁宁又说我是废物,宁宁怀疑我不是好人,但是宁宁又肯跟我走,宁宁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但是宁宁又愿意跟我回家……
裴翎心里的想法精彩纷呈,脑子里混乱地可以搅和搅和直接炖成一大锅大杂烩。
“裴翎?裴翎?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苏箐宁见裴翎一副魂游天外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拔高了音量强调。
裴翎回过神来,连声应答:“啊,啊啊!听着呢,听着呢!走!必须走,我们今晚就走!可是宁宁,这里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凶险,我们可怎么走啊?这要是逃跑被逮到了,那可怎么办?”
苏箐宁瞅着裴翎贪生怕死的怂包模样,止不住地在心里叹气,她就说,需要被替嫁的能是什么高档货,没丢下她一个人跑路,对于这草包纨绔来说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她这夫君,吃喝嫖赌是样样俱全,诗词歌赋文武双全那是绝无可能,唯一一点还算是能数得上号的也就是他那艳绝京都城的容貌了。
别的不说,她家夫君盘靓条顺那还真不假,要不然那白光宗怎么一上来就盯上他了呢?
苏箐宁灵光一闪,对啊!
“哎,裴翎,你刚刚是不是说,要保护我,不让那群人伤我一点儿?”苏箐宁突然开口。
裴翎莫名感觉自己背后一阵阴风挂过,凉嗖嗖的,心里暗自寻思,这衣服料子也不行啊,怎么还漏风呢!
“是啊,保护娘子是为夫的责任!怎么了?”裴翎义正言辞地回答。
苏箐宁见裴翎上钩,继续循循善诱:“那若是我们逃跑的时候被那些人发现了,你该怎么办?”
裴翎不解其意:“我该怎么办?”
苏箐宁诡谲一笑,裴翎见她笑得奸诈,顿觉自己生死难料。
“你莫慌,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若是那些人抓到了我们,你,就去色诱他!”苏箐宁豪气冲天地道。
裴翎:……啊?!
裴翎差点一个猛子栽下去,他勉强稳住了身子,脸上青红交加,不敢置信地道:“我?色诱?男人!?”
苏箐宁点点头:“你是我的夫君,我相信你!危急关头,你定会护我周全,哪怕是牺牲自己!所以,区区出卖色相而已,对于常年沉醉声色歌舞的夫君来说,想必是小菜一碟吧?”
裴翎面无表情地看了苏箐宁两眼,转头就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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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走,这媳妇儿不要也罢!
自己勾引自己?这也太奇葩了!
苏箐宁见裴翎要走,连忙叫住他:“诶诶诶,你别走啊!裴翎,不是你说要保护我的吗?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说出去岂不叫人耻笑?”
裴翎停了脚步,背对着苏箐宁,哀恸道:“宁宁,先贤有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今生虽然你我夫妻缘浅,若有来世,我定不会重蹈覆辙,宁宁,珍重!”
面对裴翎义薄云天仿佛要舍生取义的语气,苏箐宁瘫着一张脸,不带一丝感情地道:“裴翎,真有你的!”
裴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苏箐宁这下真急了:“哎哎,裴翎,你真走啊!喂!裴翎你给我回来!裴翎!”
“砰!”
会应她的,是一声霸气地关门声。
苏箐宁气的伤口疼,男人果然靠不住!亏她前几日还觉得裴翎这人不错,不是什么坏坯子,今日简直是打她的脸!
呸!
苏箐宁大伤未愈,脑力消耗过多,体力跟不上,渐渐地愈发困倦,连自己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睡过去了也不知道。
再一次睁眼,窗外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安静得甚至听不到一丝虫鸣。
这么快就到晚上了?
她醒神片刻,忍着疼痛缓慢地从床上爬起身,裴翎不愿意跟她一起跑,那她就自己跑,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苏箐宁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块帕子塞在嘴里狠狠咬住,睡了长长的一觉,伤口已经没有早上那么痛了,还算在她的忍受范围内。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房间门口,趴在门板上细听片刻,确认没有脚步声后,干错利索地拉开了房门。
“哎呦!疼死我了!”
一声痛呼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团骚包的粉色不明物体从房门口滚了进来。
“宁宁,你醒了啊?”裴翎屁股着地,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仰头看苏箐宁,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泛着亮晶晶的水光,惹人怜爱。
苏箐宁显示被他吓了一跳,随后乍一看见裴翎这副天使般的模样,险些就慈母心泛滥,一个心软就抱着老大一坨安慰上了。
幸好她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女人,她瞄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呵,某人不是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么?怎么?如今又坐在我这儿撒什么娇呢?”
裴翎眨巴眨巴眼睛,反驳道:“我们不仅是夫妻,我们还是好朋友啊!我怎么会抛下你一个人跑呢?”
苏箐宁“嘁”了一声,往外走,现在不是讨伐裴翎的时候,等出了这地方,回了王府,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裴翎见苏箐宁不吱声了,连忙起身跟上她:“宁宁,宁宁你慢些,你伤还没好呢!”
苏箐宁不想跟他讲话,只管埋头一路往前走。
裴翎轻声叫了她几遍见她不搭理自己,怕招来别人,也不敢再出声。
苏箐宁听裴翎没了动静正有些好奇,突然间就觉得身子一轻,下一秒就被人轻轻巧巧地拦腰抱了起来。
身子一瞬间腾空,苏箐宁差点没吓得尖叫出声,还好她及时地咬住了帕子。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苏箐宁压低了声音,趴在裴翎耳边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