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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校舍男鬼(三)

作者:车照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确定。”


    庆梅看向我的眼神不容置疑。


    “受害者一共有多少人?”


    “据不完全统计,现有四百七十二人,男女比例6:4。”


    念棋南原本在看庆梅记录的笔记,这下也震惊的抬起头,和我对视一眼。


    “只有学生吗?”念棋南问。


    “老师占少数。”


    “近况是怎样的?”我问。


    “男生开始裸奔,聚在一起比大小;女生穿着极为暴露,有时会莫名其妙跳舞。”


    “有人员名单吗?”


    “有。”


    庆梅递给我一本装订好的厚厚的一沓纸。


    有每个人详细的个人信息和照片。


    男生大相径庭,若真找一个相同出来,大概都是男的;女生一眼看去,家境各不相同,成绩也有高有低,唯一的相同点就是笑春风说的——“漂亮”。


    “一个人生前就算过得再不如意,也不会有几百个仇人吧?我认为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这很明显就是故意作恶。”念棋南这话是对我说的。


    那可不一定,有很多人是被网络暴力逼死的,仇人上千上万。


    我对此持中立态度。


    “这些人平时为人处世如何?”我接着问。


    “怎么说呢,有懂事的学生,自然也有不听话的学生。”


    “有多人抱团欺负一个人的现象吗?”


    “名单上没有,一经发现,我们都是采取开除的手段。”


    “对不起,我这么问可能有点冒昧,五年内,贵校有没有死过什么人,让你感觉印象深刻的?”


    庆梅陷入回忆中,最后坐在电脑前,给我找出一份资料。


    看着十九个人的名字,我陷入沉默。


    “怎么还有两个四十三岁的中年男子?”念棋南不解。


    “前年的时候,学生宿舍墙皮脱落的厉害,我找了装修公司的人,来重新粉刷一下,吊重机出了事故,一个人被砸死,一个人被压死。”


    “有他们的个人资料吗?要特别详细的那种。”我之前找资料,一直着重在“学生”这一块,现在才发现,自己把路走的这么窄。


    报复学生,对学生有怨恨,还用这么下作的方式,只能是学生不能是社会工人吗?


    我恍然大悟。


    终于有个确定的方向了。


    这只冥蝶生前一定是在学校死的,论下流程度来看,一定是男性。


    庆梅说近段时间学校男生开始比大小,那么它生前一定因为小而被人嘲笑过;女生穿着暴露,大概率是为了满足自己见不得人的癖好。


    但我还是要弄清楚这个人是谁,是因为仇恨这样,还是纯粹无耻。


    我的心脏跳的很快,突突突的,像是马上要见证真相的激动。


    我看向念棋南:“不过,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冥蝶在哪。”


    “不用那么麻烦,布阵将他揪出来就是。”


    “校园这么大,且先不说布阵要耗费多少心血,就是那几千名师生,你避的开吗?还是先找吧。”我的眼睛要是自带透视效果,再配上摄像机镜头般自由运转的眼睛,冥蝶就是只有苍蝇般大小,我也分分钟找到,何至于这么辛苦。


    “拖得越久,受害者就越多。”


    悬婷机的人都是一根筋。


    “有一个解决办法,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


    “这两个人是在什么地方死的,你还记得吗,庆校长?”


    “记得。”


    “那劳烦你将他带过去一下,多谢。”


    庆梅点头。


    念棋南看向我:“你不去?”


    “我要留在这里梳理案情,借用一下电脑,庆校长。”


    “没问题。念先生,跟我走吧。”


    等到他们离去,我开始查这两个人。


    一个叫刘刚刚,无儿无女,单身汉一个,刚从牢里出来不久就遇了难。犯了什么事坐的牢,电脑上面显示加黑加粗的一行字——强迫妇女意愿与其发生关系。在工地上人缘一般,年少时也没有人欺负他。


    另一个叫何强强,有家庭,家中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夫妻关系融洽,相处十几年几乎没有过大吵大闹。年少时没有被霸凌的经历。在工地上人缘很差,只和刘刚刚往来。


    只能查到表面的东西,再往深了查就查不到了。


    就在这时,念棋南来电告诉我,说周围都找遍了,连冥蝶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冥蝶的飞行能力很弱,一般只会降落在死亡地点附近,而且它们大都用意志力操控人类,根本不用挪动本体。


    我正准备关电脑,突然右下方的日期在我心里跳动起来——


    上面显示今天是9月6号。


    我再看手机,也是如此。


    可我清楚的记得,今天明明是9月7号。


    时间滞留了一天,为什么?


    我来不及细想,念棋南又打电话催我过去。


    我赶到的时候,庆梅异变了!


    她的眼球变成血窟窿,源源不断的向脸庞流血,不知道有没有人见过杀猪的样子,她现在的样子就像被捅了一刀的猪,血不要命的往外流。白衬衫变成了血衣,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手臂上长满了黑色的指甲,像鱼的鳞片一样,不过没有那么密,有的稀疏,有的密集。她不笑,整个脸耸拉着,嘴皮无比红艳,一张嘴,是森白的牙。


    她原本梳的一丝不苟头发,此刻散落着,眼框里的血开始往上流。她的头发全湿了,发出猩红的光,粘稠又恶心。


    趁着庆梅还在不停异变,我和念棋南去疏散人群。


    尖叫声不绝于耳。


    “跑去校外!”我大声喊,课堂上的扩音器都未必有我声音一半大。


    庆梅缓慢地行动起来,我跑过去和她缠斗,谁知她火箭一般冲了出去,直奔念棋南。变故只在一瞬间,念棋南倒在地上口吐鲜血,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没死吧?”其实我是想说没事吧,嘴一快说错了。


    “还活着。”他踉跄着站起来。


    庆梅的下巴长出很多触须,像蟑螂头上的角,足有10CM长。她转道去攻击学生,我展开翅膀飞过去,承受下重重的一击,翅膀尾端靠上的位置被折断,落在地上。


    还有学生源源不断的从教学楼跑出来。


    这学校到底有多少学生啊,再跑下去我和念棋南怕是撑不到散场就嗝屁了,出校门只有这一条路吗……下次请多修几条安全通道。


    一直被动承受也不是个办法,但是我一出手就会伤到学生。


    “念棋南,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将她捆住的?”


    “没有。”


    悬婷机不是出了名的“差生文具多”吗,太掉链子了吧。


    我的翅膀虽然断了一点,除了有点痛外,不影响飞行。我悬停在庆梅上方,收回翅膀,双腿缠住她的脖子,往右边一扭,没有听见骨头断落的声音,她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转动三百六十度,末了,展示完毕,还仰头冲我咧嘴一笑。


    她张开嘴,牙齿变得焦黄,又尖又细,嘴巴不停扩大,可以塞下一个足球,如果不是我跑得快,脑袋已经不在脖子上了。


    另一边,有个学生摔倒了,念棋南估计是怕发生踩踏,连忙扶起了他。而庆梅在挑衅完我以后,再次瞄准了他的后背。


    有前车之鉴,这次我很快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向她的小腿。


    她毫无防备,石子穿过她的皮肉,卡在骨头里,脚步踉跄了下。她恼怒的看向我,一群拇指大的虫子蜂拥而至我身前。


    我画出三张符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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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空中,将它们隔离在外。


    我仔细看,身体像蚂蚁,脑袋像蟑螂,还生了对蜻蜓的翅膀。


    符纸变成火,将它们烧了个精光,尸体却没有化为灰烬,掉落在地上,成了干涸的血块,黑中透红。


    这东西到底什么来历?我不敢确定是冥蝶了。


    庆梅手臂上的指甲变成锋利的刀片,向学生无差别攻击。情急之下,念棋南用“东南罩”将他与在场的学生护在保护盾里。


    东南罩护盾坚硬,只能挡不能击。护盾一旦裂开,里面的人非死即伤。


    现在这场面,数不清楚哪个选择更好一些。


    之前盘庆梅脖子的时候,不小心被她下巴的触须戳中小腿,血迹渗透裤子,奇痒无比。她用火烧、虫子啃咬、刀片攻击……均无法破盾。外面只剩下我和她,她转过身,嘴角边流血边歪着头看我。她的眼眶里还在冒血,不过不是鲜红,而是褐黑。


    她张嘴,我看着她的牙齿脱落在嘴巴里,在里面跳舞,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一阵恶汗。突然,她将牙齿卷在舌头上,伸出数十米远,直至我身前。


    我没有武器,也不管恶不恶心了,赤手空拳捏住正往我身上缠绕的舌头,粘稠的液体混合着血液粘在我的手上,本想揪住她的脖子看看是什么东西附在了她身上,谁知她的舌头上突然长了倒刺,穿破了我的手背。


    微痛,可以忍受。


    究竟是什么东西变的,这么恶心。


    我拽住她的舌头,往手背上缠绕一圈,将她重重摔在地上。我的右手被黑气包围。


    念棋南看着我干着急,嘴巴一张一合的,根本听不见在说什么。


    我驱动树叶割她喉咙,她反手一掌向我袭来。我向上躲,脚步丝毫动弹不得,一看,被树藤绕住了,再看头,居然是从庆梅腿内生长出来的。


    犹如刀片般锋利的树叶离我越来越近,眼看割喉穿心不是问题。我闭上眼,估算着距离睁开双眼,瞬息之间,绿叶变为枯叶,摇晃晃飘落在地。


    想不到吧,我的眼睛也具有杀伤力。


    我迅速出掌,庆梅呈一个大字型趴倒在地,抽搐几下,彻底不动了。我探她的鼻息,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事了之后,真正的庆梅还能活着吗。


    我翻开她的身体,找冥蝶存在的痕迹。果不其然,肚皮那一块儿有一个蝴蝶印记。


    印记在,那冥蝶呢?


    我暗道不好,身后响起鬼哭狼嚎的叫声。


    念棋南看庆梅倒下,以为安全了,便撤了东南罩,谁知,片刻之间,变故横生。


    我一转身,一个不能说是人的东西漂浮在半空。


    寸头,黑袍,裸露在外的皮肤全是被火烧过的痕迹。他没有眼睛,鼻子上方只有两个黑点。下巴上吊着一块儿肥肉,上面有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球,骨碌碌的转动着。手指是五根干枯的树枝,有两米长,头部均有一个黑色的球和白色的眼。他的双腿上半部分连在一起,只有下半部分是分开的两条鱼尾,上面绕满了苍蝇,发出腐烂的臭味。


    我不想闻到这令人作呕的味道,改用嘴呼吸。


    不少学生干呕不止,被吓得昏倒。


    “念棋南,你能开传送阵吗?”我一边对付男鬼一边问。


    “……我功力不足。”只听念棋南废物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急的要骂人,这也不会,那也不行。


    悬婷机的人除了装高冷、会打扮、半路截胡外,敢不敢会点实用的东西。


    花瓶,完全就是花瓶。


    “你上来挡着,我去开!在传送阵没有启动之前别死了!”


    开阵要血,要时间,要功力,缺一不可,而我开阵则还需要一个东西——邪气。


    这就是之前我不开阵的原因,有时受伤对我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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