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妩双眼微微瞪大：“你没看错？”
“千真万确，怪不得侯爷这几日一直都在军营，阿阳哥他们也没回来过。”
江妩只觉得一阵发晕，很快拉着夏至跳下墙：“走，快回去。”
皇宫，御书房。
秦申疾行在宫中，眼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不多时便进了御书房。
“陛下，臣有发现。”
“臣近日在东市购买过些日子施粥需要的猪肉，偶然发现，顾侯爷在东市买回了一批病猪。”
听到这，皇帝当即坐直了身体，随手便将奏折扔到一旁：“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皇帝当即大笑出声：“好啊，好，你总算给朕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只是若他真的买了病猪回去，军中应当早就爆发疫病了，如今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陛下，顾侯已经在军营里有一段日子了，自他从边境回来，你可曾见过他一直留在军营？”
“既如此，那便由你带人，替朕走一趟，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买病猪回去。”
军营大门。
秦申坐在马车上，带着一队御林军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当值的守卫见状连忙前去禀报，另外一人则上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为何还不放行！”
“大人，军营重地，没有侯爷的允许我们不敢轻易让外人进去。”
秦申冷哼一声，当即从腰间取下一枚玉牌：“这东西你可认得？”
“这是……皇令牌！”
侍卫心中一惊，连忙下跪，见皇令牌如见陛下，看来这秦申是拦不住了。
“知道是什么就赶紧滚开，给本官放行！”
侍卫起身来到一旁，连忙招呼着其他人将大门打开，秦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车夫赶车进军营。
军营里训练有素，各个校场皆有将士在训练，秦申毫不掩饰的到处看着，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距离，便被迎面赶来的顾止渊拦下。
“军营里禁止驾马车，纵使是陛下来了，也是这个规矩。”
场面一时间陷入沉默，顾止渊虽站在地上，微微仰头盯着秦申的表情里却满是压迫，片刻后，终究还是秦申败下阵来。
“国有国法，军中也应有军中的规矩。”
说着，秦申从马车上走下，在顾止渊面前站定。
“顾侯也这段时日在军中辛苦了，陛下派我前来替他慰问慰问。”
“有劳陛下挂念了。”
顾止渊拱手微微行礼：“陛下的心意臣收到了，我这边一切安好，秦大人可以回去复命了。”
刚下马车便又被下了逐客令，秦申气的脸都绿了，一甩袖子冷哼一声：“顾侯爷当真是好大的官威！”
“既如此，我也不必与顾侯绕弯子了，本官今日前来，是因为查到军中有人在外购买病猪，现在怀疑军营里爆发了疫病，兹事体大，还望顾侯爷莫要再为难本官。”
见这人总算说了实话，顾止渊毫不犹豫，立刻将路让了出来：“秦大人请。”
见顾止渊这幅态度，秦申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干脆一甩袖子，大步向前走去。
阿阳见状递给十七一个眼神，十七连忙憋着笑跟上，暗叹侯爷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那秦申脸都绿了。
“秦大人，军营不似外边，许多机密不能让外人看见，毕竟我们也不知道这来的人里有没有别国的奸细。”
十七拦住正想要打开帐篷的秦申，却被不远处跟着的顾止渊训斥。
“陛下派来的人你也敢拦？”
十七连忙收回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秦申也只能收回已经骂到嘴边的话，憋的脸色通红。
总算在军营里逛了一圈，除了院子里正在练兵的将士，帐篷里空无一人，顾止渊眼里带着一丝嘲弄，面上却甚是无辜。
“人呢？”
秦申几步走到顾止渊面前，压低声音询问着，顾止渊疑惑的耸了耸肩：“人都在这呢，秦大人不是都看到了？”
“你别在这装糊涂，我说的是那些得了疫病的人！”
“秦大人，您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我军中将士都生龙活虎的，哪来的疫病之说啊？”
“怕不是秦大人你，太过想在陛下面前出风头，才把算盘打到了我顾止渊这儿！”
说话间，原本平静的脸上已然带了一丝愠怒，顾止渊语气微冷，看的秦申一阵心虚。
“顾侯莫要在此血口喷人，我的人明明就查到你军营里购买了一大批病猪，这你作何解释！”
“本侯不解释！”顾止渊低吼出声：“本就是无稽之谈，秦大人难道还要逼供不成！”
“你说本侯的人购买了病猪，本侯让你将这军营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如今并未找到，你这是恼羞成怒了！？”
“你！”
没再给秦申开口的机会，顾止渊后退一步，用一种睥睨的姿态看着面前的秦申：“秦大人，想要踩着我上位，你还欠些火候。”
“还有，下次想要抓人把柄之前长点脑袋，私下先让人过来探探，也不至于再遇到如今的局面。”
“您还是好好想想，回去该如何与陛下解释吧。”
语罢，顾止渊拂袖转身，扬声道：“送客！”
“好啊，好啊！”
秦申被气的语无伦次，指着顾止渊半天也不知该如何怼回去，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眼睛一番晕了过去。
一番折腾总算给秦申送走，十七心有余悸的看着远去的队伍，回过神时才感觉到内衫都被冷汗打湿了。
“好险。”
十七迅速回了主帐，顾止渊正坐在主位上，见很回来了抬眼询问：“人走了？”
“走了侯爷，此次若不是姨娘及时送信过来，怕是真让那秦申得逞了。”
顾止渊看了眼桌角的信点头：“有惊无险，既然他们走了，便让初愈的将士们回营休息吧。”
“还有，别忘了去军牢里把沈济川接回来。”
闻言，十七一拍手：“对对对，沈先生还在军牢呢！”
他就说刚刚觉着自己忘了什么事，原来是给无处躲藏，只能临时送进军牢的沈济川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