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洛兮在结界之内,指引孙天德。
孙天德将信将疑试探向前走,直到穿过结界看到了眼前凭空出现的屋子,他才由迟疑转为震惊,在见到坐在榻上的洛兮后,孙天德立马快步上前躬身行礼,恭敬地道:“上仙。”
洛兮从榻上起身,对孙天德道:“这世上多的是都想不劳而获之人,你倒好,不仅为他人祈愿,就连这不劳而获的好处都不想要。”
孙天德道:“我只求尽我绵薄之力来帮助更多的人,这些得失并不重要。”
洛兮道:“你虽如此说,可我当初既然许了你这个愿,就不会让你吃亏。”
她拿出赐福令牌,将那令牌对准孙天德,刹那间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令牌之上射出,直直照在孙天德身上,随着金光闪烁,在孙天德的后方赫然出现了三个古铜色的箱子。
孙天德目光追随金光而去,落在身后那三个箱子上,孙天德转身走上前,俯身将三个箱子一一打开,洛兮在他身后瞥见了那箱子里的东西,竟是些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
洛兮缓缓走了过去,也不知是否是珠光闪烁导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看到孙天德的眼睛竟然泛着光芒。
在孙天德的身侧,洛兮的声音在此时响起:“都说善举有市无价,赐福令牌能补偿你的却是些俗物,你……可有不满?”
孙天德站直身子拱手对洛兮道:“多谢上仙。”
“小民岂敢不满,上仙肯为我赐下福泽,那就是我的荣幸,这些虽是俗物,但人一生的生计却离不开它,上仙既赐下此物,我便用此物继续造福明州城百姓。”孙天德如是道。
“那就好。”洛兮浅浅笑着,道:“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第二个愿望了,不过我也要提醒你,机会难得,凡事要多为自己考虑,剩下两个愿望可要慎之又慎。”
“小民明白,那这第二个愿望,小民想回去好好想一想,不知上仙可否……”孙天德垂下的眉眼在此刻抬起,“给我些时间。”
洛兮点头道:“当然可以。”
“那我就先把东西拿走了。”孙天德的眼神不离那三个箱子。
洛兮轻抬手臂示意:“请随意。”
“好!”孙天德兴奋地弯下腰准备去抬箱子,可手在触碰到箱子的那一刻,他的动作又顿住了,他回头再次问洛兮:“上仙赐予我的三个愿望,可会收回?”
“当然不会。”洛兮道:“神明是不会食言的,三个愿望就是三个愿望,无论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最后她又饶有深意道:“无论你许了什么愿望,是想做好事还是做坏事,我都会帮你实现的。”
得到洛兮这个答案后,孙天德看着安心不少,忙蹲下身去抬箱子,可那箱子太重了,他用力去抬,除了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之外,根本撼动不了那箱子分毫。
他尴尬回头看了一眼洛兮,不自然地干笑两声。
洛兮也只是冲了他笑一笑,不予理会,她重新坐在榻上,静静看着孙天德接下来的举动。
但见孙天德撅着屁股,将三个箱子连拖带推轮流带出了结界之外,而后他小跑出去,边跑边用袖子擦他那满头大汗。
不一会儿,他带来的几个小厮就进了太阳神庙,他们拿出扁担、麻绳等工具,将那三个箱子套好,纷纷抬出了太阳神庙。
“他像是有备而来。”景煦在这时突然现身,在洛兮的对面坐了下来。
景煦走时的理由是朝阳殿诸事繁多,若真如他所说,他岂会在三日之内就能再次回到这里。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看来朝阳殿的事也不是那么紧要。”洛兮忍不住拆穿他。
景煦含笑道:“我若不这么说,你又如何肯向我开这个口。”
他知道洛兮不会无缘无故来凡间,更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凡人感兴趣。
主动提及让她帮忙,不过是想以这种方式,给两人久违的关系铺设一个台阶而已。
闻言,洛兮垂眸微微一笑。
“所以,你这次来到明州城到底是为了什么?”景煦直言问道。
这一次,洛兮并未隐瞒,而且敞开心扉道:“当年幽冥之战,我大哥的内丹精元并未被毁,我来凡间是为复活大哥。”
她把前后经过简单同景煦叙述了一遍。
景煦恍然大悟:“所以孙天德是欲之花指引的有缘人。”
“不错。”
景煦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的有缘人并不单纯呢?”
赐福令牌能照进孙天德的内心深处,如洛兮所说,神明不会让孙天德吃亏,他为百姓所花费的财力物力,赐福令牌都会加倍还给他,可赐福令牌给的东西也是他最想要的。
孙天德话里话外把那些宝贝当身外之物,可自己的言行举止早已出卖了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今夜带着人来,像是对赐下的东西了如指掌,可见他占神明便宜这种事没少干,可那又如何?”洛兮满不在乎道:“我与他不过是各取所需。他是纯善也好,他是伪善也罢,都不会影响我与他结契。”
景煦直直盯着她的脸,“这些年,你似是变了很多。”
洛兮只是道:“若是还如当年一样,这些年怕是不知道要死上多少回。”
景煦看着她,心中不是滋味。
在孙天德抵达家里之前,洛兮先他一步到了孙府。
孙天德的归来打破了孙府在夜间的宁静。
“快!把这些东西都放入库房!”孙天德吆喝着手下人,按捺不住心中喜悦,“你们可轻点,这可都是宝贝啊!”
隔着一定距离,洛兮听到三个下人私下议论。
一人道:“老爷这回又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有人回道:“能有什么,无非就那些呗!”
“也不知道老爷在哪得到的宝贝,这些年源源不断——”
“嘘!”有人打断,提醒道:“快别看了,管好自己的嘴。”
几人闲聊片刻,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张望,聊完就各自干各的事。
等孙天德交代好这件事后,他就直奔着书房而去,这时一个婢女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老爷,夫人病了。”
“病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孙老爷眉头拧了起来,改变方向去往卧房,满脸担忧地道:“赶快去找郎中。”
“郎中已经看过了,说是夫人最近思虑太多。”婢女跟在他身后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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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爷急匆匆走到卧房,脚还没等踏进屋去,声音已经从门口传来:“夫人,你怎么样了?”
等他人完全进入了屋内,又是一愣,因为孙夫人正好端端地坐在床沿,冷淡看着他道:“老爷以为我怎么样了?”
“哎呦,夫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孙天德快步走到孙夫人跟前,握住她的手,安抚着她,“这些年,多亏夫人为我操劳,夫人要是病了,我怎么能够心安呢?”
孙夫人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在老爷心里,也会有心安二字?”
“你还因为那件事对我不满吗?”孙天德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我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你少拿这些话来搪塞我!”孙夫人哀痛道:“我真是没有想到,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着,孙夫人抽泣起来。
哭泣声充斥着整间屋子,孙天德耐心全无,态度也冷了下去,“这泼天的富贵,夫人,要学会享福才是。”
他心生烦躁,不愿再与妻子掰扯。
临走,孙天德不忘吩咐道:“今晚我还有事,就不回来了,照顾好夫人。”
“是。”洛兮在一旁低声应道。
擦身而过时,孙天德不经意暼了说话人一眼,发觉她有些眼熟,但是孙天德并未放在心上。
孙天德走后,洛兮走到孙夫人床边,慢慢蹲了下去,一双清纯的眸子望着孙夫人,“夫人……”
孙夫人拿起手绢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伸出双手将洛兮扶起,让她坐在自己身侧。
“阿语。”初次见面洛兮还是以那个名字示人,孙夫人也就唤她这个名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夫人但说无妨。”
“一个人做事,是应该凭着自己的心还是应该顾全自己爱的人。”说这话时,孙夫人话语中带着迷茫,这问题显然已困扰她许久。
孙夫人抛出了一个难题,这个问题困扰着世间的大多数人,不同人心中有不同的秤,对此答案也将是各式各样。
洛兮想了想,问道:“夫人,你我认识不过三日,为何要同我说这些呢?”
“我只是觉得你我很是投缘,若是当年我的孩子能保下来,大概也和你一般大了。”孙夫人怅然道。
“原来是这样。”洛兮沉默片刻,道:“我想一个人做事不论是为自己还是为他人,只要日后自己不会后悔,那就是对的事。”
“我明白了。”孙夫人喃喃自语,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
孙夫人入睡之后,洛兮径直去往库房,房门紧锁,洛兮穿过房门踏入屋内,地面上摆放着十多个上锁的箱子,这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轻轻挥动衣袖,箱子上的锁自动落下,箱门随之开启,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
孙天德从太阳神庙抬回的三个宝箱也在其中。
洛兮环顾四周,墙壁架设之上古董陶瓷、字画卷轴等数不胜数,真令人目不暇接。
有人嘴上说这是些俗物,应当置身事外,背地里将这些俗物宝贝得不行。
那此人口中的求子随缘,又能有几分真实?
他对妻子的情深似海,又能有几分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