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人的事了,”在马车上讨论天家之事总是让谢攸宁觉得不安,“聊这些怪瘆人的。”
谢攸安有些意犹未尽,但她很听姐姐的话,看向婉夏表姐,“好吧,那我们不说了,肃王殿下孝期满了,应该就不会闭门不出了,婉夏表姐在都城走动的时候如果遇上还是小心一点。”
叶婉夏郑重点头,她怕真遇上肃王欺负别人自己忍不住插手打抱不平,暗暗许愿不要遇到肃王。
说到在都城走动,谢攸安想起来,“前几日听母亲说起,表姐此次回来是要相见夫婿的,那正好过几日就是五月十五花神节了,百芳园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举办花神宴,本来姐姐……”
谢攸安悄悄观察谢攸宁的脸色,“本来姐姐婚事在即,已经决定不去了。”
谢攸宁看出妹妹的担心,心中感慨平日里只知道淘气的姑娘也长大了,知道心疼姐姐了。
“好了你,不用这么小心,退亲的事过去了,我不会再为此烦忧的。我想得明白,就同祖母和母亲说的,这门亲事不成,是最好的结果。”谢攸宁笑得明媚,并不提自己昨夜一日未合眼才想通。
“那我们就一起去吧!听说这次宴会很大阵仗,连贵妃娘娘都过问了,还命人从宫里的花房搬了不少花出来,据说连公主都会来呢!”谢攸安说起这个十分兴奋,原本她很惋惜姐姐不能去,怕姐姐听了这些失落,一直忍着没说。
“到时候各家公子姑娘的都会去,表姐去悄悄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谢攸宁听了这话,想起件事来,看着叶婉夏忍俊不禁,“没错,宴会那日的确是相看的好时候,只是你这认不得人的毛病,千万别张冠李戴,到时选错了人可就惨了。”
灵鹊听了也跟着笑起来,自家姑娘学起武术招式来瞧几眼就能记住,偏偏有个认不得人的毛病,昨日见过的人,今日再瞧见就不认识了,非得见过十几次才能把人记住,不仅如此还容易把两个人认混,为此闹了不少笑话。
谢攸安听了大为惊奇,“那表姐今日怎么认出来我的?”
叶婉夏汗颜,“昨日相聚多次,加之表妹性情活泼,自然就认得了。”
其实是昨日非常努力盯着表姐表妹、大舅舅和大舅母的容貌,苦苦记了很久。
谢攸安略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日她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姐妹三人回去换了身衣服才带着今日庙会买的吃食一同去给外祖母请安。
果然在闲聊时说起过几日的宴会。
五月十五花神宴是都城每年都会隆重举办的宴会,据说太祖时期,太祖和当时的皇后娘娘就是相识在花神节这一天,太祖年少还未登大宝时在这一天正巧遇到要去赏花的沈皇后,一见倾心。两人婚后和如琴瑟,太祖登基后为了沈皇后拒绝填充后宫,与沈皇后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太祖下令,在每年五月十五这天举办花神宴,准许未婚的公子小姐参加。
花神宴也就相沿成习,一直持续到现在,以谢家的底蕴,每年都能收到花神宴的帖子,今年也不例外。
谢老夫人笑得慈爱,握住她身边叶婉夏的手,轻拍了拍,“这宴会难得,夏夏跟着你表姐妹们去转转,外祖母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最喜欢去这些宴会了。若是有遇到心仪的公子就回来同外祖母说,只要不是皇子,外祖母都去帮你说和。”
谢绾徽拦着,“娘,您别把她惯坏了!”
“咱们家的孩子哪有轻易惯坏的,你当初的婚事不也是自己看过才点头。还有攸宁和攸安,若是有相中的回来和祖母说,祖母替你们做主!”
谢绾徽被说了个大红脸,不再反驳,叶婉夏看母亲害羞的样子偷笑,她竟不知道母亲和父亲当年还有这番趣事。
大舅母也赞同婆婆的说法,当时梁家是上门提的亲,却是这样的结果,说不定女儿自己相中的真就更好呢。“今年有贵妃过问花神宴必然不会差了,你们姐妹几个去转转,互相有个照应。”
叶婉夏大方应下,往年北疆也会举办花神宴,正巧可以瞧一瞧都城的另一番热闹。
五月十五转眼就到。
衣裙现做是来不及的,好在谢攸宁早早就给叶婉夏做了几身漂亮的衣裙,原是打算随书信一同送去北疆,这下正好派上用场。
灵鹊虽是叶婉夏的贴身侍女,但她看着打扮好的姑娘依然看愣了神。
谢攸宁之前虽没见过叶婉夏,但准备的衣裙却出奇的合适。
叶婉夏穿着湘妃色的对襟纱衫配上同色系的罗裙,仿佛一朵出水芙蓉立在卧房中。
不止灵鹊,连谢绾徽见到女儿都微微愣神,随即心中溢出一股骄傲来,她的女儿别说是都城的世家公子,哪怕是天仙下凡也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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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都城,叶婉夏下了马车走进大门时,在心里感叹。
百芳园没有辜负它的名字,园中不仅有时令鲜花,甚至还有许多并非这个时节开放的花卉也在竞相绽放。
叶婉夏跟着谢家姐妹去女宾席,虽说这一天允许少男少女一同参宴,但男女是分作两个区域活动的。
还没走到地方,就听见有女子的呵斥声,“你是怎么做事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听到这声音谢攸宁神色立马变了,她压低声音,“是公主。”
谢攸宁心里暗道奇怪,按说公主身份尊贵本该最后一个到的,不知道今日公主怎么来得这么早。
随即凉亭的帷幔被打开,三五女子从凉亭中走出,为首一人穿着只有皇室可用的绛紫色衣裙,怒气冲冲地朝外走。
裙摆上有一处碗大的水渍,还粘着一片茶叶。
叶婉夏知道,这位必然是如今最受圣上宠爱的嘉福公主了。
谢攸宁忙拉着两个妹妹躬身向公主请安。
嘉福公主路过三人并未停留,只留了一句“起来”,话音落地公主几人都走远了。
“公主今日心情不好,咱们小心着些,别触了霉头。”谢攸宁忧心忡忡,叮嘱两个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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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凉亭,凉亭中间跪着一个侍女,身前放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是倾倒的茶盏。
亭中坐着好些女子,见谢攸宁几个进来,和谢家相熟的姑娘冲她们摆摆手,叫她们过去坐下。
摆手的姑娘叫奚楚桃,和谢攸宁还算要好。和叶婉夏相互认识后,奚楚桃悄悄告诉谢攸宁几人,方才侍女给公主换茶时,公主正与人聊得尽兴,没注意侍女端着的茶盏,抬手间不慎撞在茶盏上,弄湿了裙摆。
好在被撞到的是已经换下来的凉茶,不然那侍女背上损害皇室的罪名,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即便如此,那个侍女也难逃一罚,公主此刻顾不上惩罚她,侍女也不敢擅自离开,跪在地上肩膀不住地颤抖。
这时凉亭外又进来一人,湖蓝色的褙子,同色系的百褶裙,清凉的颜色让天气仿佛都凉爽了几分。
进来的女子看到地上跪的侍女微微皱眉,她和众人点点头,走到别人为她让的座位上,寒暄过后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了?”
她旁边的女子便为她小声解释刚刚发生的事。
谢攸宁借着这个机会也小声和叶婉夏介绍,“这就是宋太师的孙女,宋令漪。”
叶婉夏知道这个人,来之前攸宁表姐曾细细讲过今日可能遇到的人,特别是不能得罪的人。其中就包括这个宋太师的孙女。
宋太师是今上的老师,今上十分尊敬宋太师,对有才女之名的宋令漪也很喜爱,甚至动过封她为异性公主的念头,因此在都城的世家女中,宋令漪的地位也是独一份的。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公主和宋令漪一贯不和,除非实在避不开,否则对这两人最好是敬而远之,免得被迫站队得罪另一方。
宋令漪听完来龙去脉,面上气定神闲,朝着跪在地上的侍女开口,“起来吧。”
有谢攸宁这样远离是非的,就必然有站队一方试图获利的。
一个绿衣服的女子反对,“公主还没说怎么处置她,宋姑娘就让她起来,也太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了!”
宋令漪斜睨过去,“怎么?公主走之前说了要罚她在这跪着了?”
绿衣女子哪敢假传公主的话,“但是……”
“既然公主没特意留下话来,自然是公主心地宽厚,不愿与这侍女为难。你不愿让这侍女离开,难道是认为公主心思狭隘,为一点小事就要大发雷霆?”
宋令漪懒得和这种蠢货多话,说完也不管绿衣女子还有何话说,轻抬手腕,掌心向内,朝那侍女摆摆手,叫她下去。
侍女大喜过望,流着泪朝宋令漪深深行礼,连忙从凉亭离开了。
亭中谈话声仿佛也被那侍女带走了似的,宋令漪侧头,“吓到各位姐妹了?公主宅心仁厚,不会与那侍女计较,姐妹们放心即可。”
话音刚落,凉亭外传来公主驾到的提醒。
换了一身天青色衣裙的公主走进来,将凉亭中的情况尽收眼底,目光最后定在宋令漪身上,面上浮现出不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