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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肃王旧闻

作者:鸢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谈话声还在继续。


    “这也不稀奇,前几日肃王府刚刚将一个人丢到乱葬岗,尸体拉出去的时候,连盖都没盖。那尸体是血肉模糊啊。”


    没人敢真的说人是肃王杀的,但言语之间就是这个意思。


    叶婉夏有种莫名的惋惜,可能因为哥哥太经常提前太子,哪怕都是抱怨的话,但听久了,就好像她也和前太子认识许久一样。


    可从昨天入城起到现在,前太子在她心中那个模糊的影子越来越陌生,取而代之的,是个残酷暴虐的肃王。


    这几人离叶婉夏姐妹几个坐得近,谢家姐妹也听到了。


    谢攸安听后想和叶婉夏说些什么,被谢攸宁小声制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


    姐妹三人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打道回府时,日头已经偏西。


    马车里,谢攸安拉着叶婉夏一起看窗外的景色。


    此时正是鲜花盛开的时节,温润的香气透过车窗掀起的布帘飘进来,缓解逛了一整日的疲倦。


    “什么人!让开!”


    叶婉夏听到车夫突然暴喝一声,随即马车开始剧烈晃动,她立刻起身,在摇晃的车厢里站稳身子。


    “照顾好两位姑娘!”叶婉夏侧头对灵鹊留下一句吩咐,转过身利落地推开马车门。


    看清外面的形势,叶婉夏心中咯噔一下,拉车的马飞快向前狂奔,而前方路上不远处就是行人!


    眼看拉车的马就要带着一马车撞进人堆里,叶婉夏顾不得别的,在晃动的车辕上飞快上前几步,手在马屁股上一撑,借力跳到马背上,死死扼住缰绳,这才止住马向前冲刺的势头。


    前方路上的行人见这阵仗忙不迭地跑远了。


    马车终于停下来。前方无百姓受伤,叶婉夏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确认车上的人都安好,叶婉夏才有闲暇了解发生了什么。


    原来方才马车前方突然跑出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车夫受到惊吓,下意识把马头往旁边拉,想要避让,却在情急之下没能控制住缰绳。


    马受到刺激,冲着错误的方向步伐加快跑起来,险些酿成大祸。


    “幸好有表姑娘在,不然小的真是万死难以赎罪。”车夫已经被吓得满头大汗,连连赔礼。


    叶婉夏叹了口气,车夫也不是有意的,她宽慰道,“你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不怪你,但日后定要谨记,无论出现什么事都得握稳缰绳。”


    话音刚落,叶婉夏突然露出戒备的神情,她听见前方传来快速的奔跑声。


    不止一人。


    叶婉夏立刻警觉起来。


    凭脚步声就可推断,来的人都会武,且不会太差。


    很快,一行是个侍卫装扮的人从远处跑来,他们的目标很明显,是那个满脸是血的男子。


    这人伤势很重,又被马蹄吓了一回,已经半瘫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些侍卫离谢家马车还有几步距离时,叶婉夏握紧袖中剑。


    这是她平时的习惯,北疆最怕混进来敌国的探子,叶婉夏身为守军长官家眷,是敌国探子的重要绑架目标。兵器不离身,才能最大程度保护好自己。


    叶婉夏看向车夫,车夫的眼神很迷茫,显然不认识这群人。


    对方人数太多,叶婉夏她们出来虽有带护院,但远不是来人的对手,她只好紧紧护在马车前。


    来人并没有理会她们,甚至没有多给一个眼神。


    那个半瘫在地上的人看起来已经毫无抵御能力,见到来的人靠近居然硬是爬了起来,想要继续跑。


    只不过刚走出几步,那群侍卫已经到了他背后。


    其中一人转身时,腰间的腰牌在叶婉夏视线中一晃而过,依稀能看清是一个“肃”字。


    肃?能在都城中佩戴这种牌子的只能是肃王的手下了。


    肃王在叶婉夏这里的印象又多了一笔——纵容手下当街伤人。


    叶婉夏盯着他们离开,若是平日里遇到这种事,她必要问问那些人因何伤人又抓人。


    可既然是肃王行事,她就必须克制自己,不能给家里惹麻烦。


    确认不再有危险,叶婉夏才回到马车上。


    车夫生怕再遇到什么事,双手握紧疆绳,神情认真,连马车都好像比来时行驶得更平稳了。


    谢攸安还窝在谢攸宁怀里。她刚撩开车帘只瞧了一眼,就见到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多血,恐怕今夜睡觉都要做噩梦。


    见叶婉夏回来,谢攸安渐渐地回过神,小猫一样,挪蹭到叶婉夏身边。


    她一直知道表姐会武,但真的亲身感受过,表姐会武这件事对她来说就变成了一种安全感。


    “表姐,方才那人看起来好可怕,流了好多血。他是不是要死了?”


    叶婉夏将谢攸安垂下来的发丝挽在耳后,“也许吧,他看起来伤的很重。你们怎么样,没撞到哪吧?”


    谢家姐妹都摇摇头,谢攸宁让叶婉夏摊开手看看,“我们被你护得很好,都没有事,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叶婉夏摊开的掌心除了有些红并不见受伤的地方。


    灵鹊拿出帕子用茶水浸湿递给叶婉夏擦手,向谢家两位姑娘解释道,“习武之人掌心都有层薄茧,轻易不会磨破。我家姑娘在家里时曾赤手驯服过野马,那次才真是手心都磨破了。”


    谢攸安对叶婉夏的钦佩之情越发上涨,和灵鹊嘀嘀咕咕半天,对北疆的向往油然而生,原来北疆的女子可以活得那么自由,她们在这都城,就像笼中鸟,看似锦衣玉食而已。但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人了。


    心中暗暗感慨一番,谢攸安的思绪又回到今日遇到的血人身上,“可他伤的那么重,满脸是血,得是废了多大力气才从那群人手里逃出来的?换做是我怕是一步也跑不动。”


    谢攸宁其实也吓得不轻,刚才看到的场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也跟着讨论起来,“或许是求生的意识支撑他逃出来吧。”


    谢攸安轻叹,“那好可惜,他最后还是失败了。也不知道那些把他带走的是什么人?”


    对这个问题叶婉夏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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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测,“我看为首的人腰间挂着“肃”字腰牌,或许是肃王府的护卫吧。”


    “啊?这样一来那个人肯定活不成了。”谢攸安露出同情的表情。


    “怎么这么说?”叶婉夏不解。


    “肃王爷……”谢攸安把马车车帘撩起来前后看过,见附近没什么人,放下车帘,凑回去小声继续说,


    “我刚刚在茶摊就是想说这个,肃王爷还是太子的时候,人是很好的。虽然不大搭理人,但是从没听说过有关他人品恶劣的消息。”


    “后来……皇后娘娘突然病逝,太子殿下的身份被废,皇上下旨封了肃王给他,肃王爷从宫中搬到王府居住,在王府一待就是半年,半年里整个肃王府都很压抑,除了必要的采买,肃王府几乎里外不通。”


    “就这么过了大半年,肃王府第一次打开门放人进去,就是一个大夫。”


    “原来是去医治从小照顾肃王爷的公公,那个公公不知怎的身受重伤,当日就去了。”


    “从那之后,肃王府三天两头就有死人被丢出去,而且死相都十分凄惨。”


    “大家都怀疑,肃王爷因为承受不了身份的落差,人疯了,还打死了从小照顾自己的老太监。”


    “肃王府的尸体拖了几十具出去,才终于减缓下来。但后来还是时常有人见到肃王府又拖出一具尸体。”


    “开始时还常有言官弹劾,但最后总是不了了之。渐渐地也没有人敢管这些事了。”


    “再后来,就经常听到肃王爷暴戾恣睢的传言了,而且,以前肃王府残害的还只是一些叫不出名的人,前段时间却听说,肃王殿下将他曾经的太子伴读叫去府中,不知都做了些什么,总之那位萧公子从肃王府中出来的时候,是被人搀出来的。”


    见叶婉夏目光茫然,谢攸宁解释道,“那位太子伴读是承庆郡王的长子,因此也姓萧。那日从肃王府被人搀扶出来后,明面上不见伤处,但仿佛大病一场,从此人就病怏怏的,不知肃王爷对他做了什么。”


    “当年的天之骄子,如今成为这样,真是令人惋惜。”谢攸安轻叹一声,很为当年的太子殿下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叹惋。


    谢攸宁轻拍一下胞妹额头,“好了,离咱们没影的事就别操心了。今日避开人跟夏夏讲讲就罢了,以后在外面不许提肃王爷的事。皇家的事哪是我们可以置喙的,记住了?”


    “我晓得的,我也是想着婉夏表姐不清楚才想和她说,一时忘了是在外面嘛。”谢攸安吐吐舌头,想起来也有些赧然。


    “可是,”叶婉夏有些不解,“肃王爷好歹也是皇亲贵族。怎么他府里的事让外人知道得如此清楚?”


    “就因为他是皇亲贵族,更是曾经的废太子,于是对他好奇的人也就多起来。”谢攸安解释道,“而且肃王爷很少理会别人的议论,传言纷纷也不见他采取什么手段制止,反而将他府里的事传得更广了。”


    谢攸安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些什么,“说起来,肃王爷孝期好像已满了,等肃王爷出府之后,不晓得他会不会还对这些传言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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