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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第 63 章

作者:抱雨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既然回了赵家村,程媺带着桂儿等人往各处田地转了转。


    正缝秋收,田地间一片热火朝天。


    村人们见程娘子回来,都主动上前打招呼,程媺询问种收都有何难题,能解答的,当场就说了。


    郑里正也在巡田,见到她也上来攀谈。


    主要问鲁管事找茬一事。


    他们在乡下还不知道旧王府又变成了靖王府,还不知道鲁管事已被靖王亲自处置。


    “我有一事一直不明,”郑里正虚心请教,“程娘子当初卖给旧王府粮种的时候说只保一年收成,为何能断言第二年蓄种再种收成不过半?是程娘子有感天应地之能,还是说,对方故意栽赃陷害?”


    当初就有人不信,等真见到了事实,还有人不愿意信。


    杂交粮种有优势,但古人没有买种子的概念。


    经此一事,程媺知道这条路还有得走。


    “将有相同优势的种子聚在一起,共同优势会爆发,但之后,又会性状分离,难以掌控。”程媺唏嘘:“种子与人一样,人无完人,何况种子。”


    好在她有空间,不仅方便培育杂交粮种,对常规粮种的培育也有非常可观的进展。


    “育种如育人。”郑里正咂摸,他还是不知道问他的答案,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感受。


    远处,一群差人正翻过平缓的山坡。


    郑里正眯起眼辨认,“那是……”


    程媺与他立在一处,静静看着穿着公服的人越走越近。


    赵大田不知道从哪儿气喘吁吁地跑来,“程娘子,那是去找你的公人,快回家去吧!”


    郑里正忙道:“看架势,应是好事,程娘子快回去吧。”


    程媺与桂儿骑上马,夹紧马腹。


    郑里正望着远去的两处人好久,决定也去看看。


    天高云淡,轻风拂拂,桂儿忍不住问,“郑里正说看架势是好事,到底是什么架势?”


    “不知道。”程媺眯眼盯着远处的一众公人,穿的都是鲜亮衣裳,步伐徐徐,反正不是拿人的架势。


    她们抄近道先赶回去。


    到家后栓了马,立在门前迎接。


    待来人走近,程媺认出了黄年安,惊喜之情溢于言表,黄年安身着官服,从从人手上接过卷轴,高举身前,朗声道:“黄某从御前领了圣敕而来,程娘子,准备接诏。”


    哈?


    程媺一头雾水,随黄年安而来的从人动作有序,铺桌案,点御香,程媺只需要跟着指示听旨前跪唱“吾皇万岁”,接旨时高呼“谢主隆恩”即可。


    黄大人就是传旨天使,他传完诏才变回凡夫,与程媺坐下叙旧。


    卷轴特地给程媺看了,程媺第一次见圣旨,还好拟旨的人用词浅白,她都看得懂。


    “爵赏无私,褒崇有道由。尔程氏,知稼穑,躬耕穷地,惠及乡里,捐纳率人之先,巾帼伟流,褒封应锡。兹特诰封为孺人之职。尚其勉励,再俊优加。”


    卷轴的布是葵花锦,轴是乌木轴,宽一尺,长一丈,暂时供在香案上。这份圣旨由她保管,除此之外,还有诰命服。


    赵大田把自家的方桌条凳搬来,引天使团其他人在外就坐,徐秀英拿出果干,烧水准备泡茶,桂儿把程媺给的钱按来报喜的人数平均划分,又翻出余氏领着小六缝的那些荷包,一个个装好。


    大家忙碌而激动。


    天使来此,罕见,赵家村来看热闹的人也越围越多。


    黄年安有些抱歉地对程媺说:“我本想为你争取一官半职,但历朝科举取士,也未有妇人做官的风气,朝廷只同意敕封诰命,聊胜于无吧。”


    程媺没想到黄年安还不忘为她请功,“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未想过当官掌权,黄大人的心意我珍之重之,不必伤怀。”


    黄年安笑了,压低声音说:“女同胞的能力显现,亟需一场妇女解放运动。”


    “没办法,现在西方的民主思想也没有发展起来,世界进程如此,也许有我们在,我们就是这时代的星星之火。”


    “对。”黄年安明显激动起来。


    程媺叮嘱道:“黄大人可别生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豪情,万事皆可转圜,保重自己为要。”


    黄年安的笑眼久久盯着她。


    程媺渐渐不自在起来,她换了个话题,“黄大人如今在云州任同知,主要掌管何事?”


    “依旧是盐、粮、河工、水利等事务。”


    “黄大人在蒲阳城做出了成绩,朝廷知人善用。”


    “往后依旧要程孺人多多指教。”


    吃了泡茶领了赏钱,天使团就要回去了,程媺及村民将人送出了二里地。


    黄年安一路走一路与村民问询田地的秋收,如今的云州辖原十六州之九州,隶属蒲阳城的他们依旧在黄年安治下,得知黄年安升任州府知州,村民们无不开心。


    毕竟黄大人是在蒲阳出的政绩,他们都是受益人。


    黄年安问程媺:“怎么不见那台蒸汽收割机?”


    程媺无奈:“在地里走几遭,糊砖的地方就要散架,总是修修补补,我想改成铁制,这几年,你也知道的,因那什么,对铁的管控很严格,如今也没放开。”


    黄年安没说什么,只点点头,“我来想办法。”


    “想不到也没关系,我找了些好木材,等冬日农闲时,让他们把该换的地方都换掉。”


    黄年安点头,劝大伙不要送了,就此止步,地里的活不等人。


    村民们此刻根本无心干活,天使团走后,他们又各个都来恭喜程媺。


    在他们的见识中,妇人要嫁得好,被封诰命夫人都要有男人才行。


    他们不否认程媺带他们丰产,但,她竟然就靠自己获得了诰封?


    太不可思议了!


    要庆祝,一定要庆祝,郑里正说,“这堪比男人中举,流水席是要摆上的。”


    赵八爷也附和,“程娘子定好日子,我们都来帮忙。”


    程媺答应了,也不扭捏,但是,她劝嘱道,“天时不等人,等秋收冬种过后,大家都闲下来的时候再操持。”


    本来程媺打算在徐秀英的事情了结之后就回蒲阳城的,这个诺一许,她又走不了,她得准备粮肉菜酒这些东西。


    只好托人带信去蒲阳城,说了最近发生的事,请余氏及两个孩子一个多月后回来一趟。


    等粮食都收回仓里,秦管事取粮种来了。


    他现在没有在府内做总管,靖王有自己用顺手的管事,但他也不亏,现在管着千亩府田,也算靖王对他的看中。


    好在先前阴差阳错,他没有见过徐秀英,现下只对“程孺人十分眼熟”发出了疑问。


    程媺在扮作常老板的婢女时涂深了肤色,画了掩饰的妆,且一直低垂着头,秦管事有印象但是没有深刻的印象,何况面前这人皮肤白皙,举止娴雅,根本不似农妇婢女之流。


    在程媺说“可能我的长相太寻常”之后,他便也不再深想。


    管着千亩府田的种收,油水大有可为。他不只问了麦子的收成,水稻的也问了,见这一片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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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米与土芋,这些一并都问了,程媺还主动告诉他,她的苜蓿种子收成更多。


    这下秦管事的心思就活络了很多,不一定都要种麦子,或许可以种些其他作物。


    现在程媺的粮种,比之前又提高了三成的产量,再三权衡之后,秦管事又压住了那些心思,还是只要了麦种。


    秦管事带来的是车仓,不用装袋,程媺让人把她调换过的麦种装进他的车仓。


    满满四车麦种。


    秦管事自诩对程孺人有相救之恩,走时说冬日里还要看看她种的青菜。


    程媺将人送走,秦管事走出一里地菜突然反应过来程孺人为何眼熟。


    她与靖王妃,有几分相似。


    都姓程?


    趁着准备的时间还多,程媺一连几天都泡在育苗基地。


    赵大田和石头做出了足够多的育苗盘,她把自家暖棚留下的种在手中那么一倒腾,空间里的好种子就换出来了。


    秦管事走前的暗示她听懂了,或许今年冬天她就能拿下王府的果蔬供应。


    所以加上镇上酒楼,她的育苗基地完全可以用上。


    桂儿与徐秀英做助手,把各样种子按不同区域做了划分。


    辣椒番茄黄瓜白菜萝卜菠菜雪里红韭菜等等一共有上十种菜。


    原先宋员外在宅子里种了五棵柿子树,两颗枣子树,还有一棵珍贵的苹果树,程媺在修暖棚的时候,搭了一个长廊,去蒲阳城之前种了两棵葡萄藤,院子里的果树挺多,又一一给它们做上防寒措施。


    每天的事多,也充实。


    交代陈虎他们去买的酒也搬回来,满满地摆在天井中,忙了一天,程媺一回到家,那飘香的酒味都能把她给熏醉。


    桂儿提出要试酒。


    三人做好饭食后一人舀了一碗。


    桂儿几口就把一碗干尽了,摸一把嘴,不满意地道:“陈虎这厮,是不是吃回扣往酒里兑水了!没酒味!”


    “水酒水酒,让客人喝碗水酒,”徐秀英说:“可不是说喝碗烈酒。这酒本就不该烈,大好的日子都喝了发起酒疯来怎么办!”


    程媺尝了尝,酒并不是像桂儿说的那样没酒味,酒味冲鼻子得很,程媺道,“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徐秀英捧哏,“不在酒在哪儿?”


    桂儿摆摆手,“我还要再喝两碗。”


    她去打酒,徐秀英问,“你特地奔着喝醉去?”


    桂儿又连喝两碗,打了酒嗝,还是不满意,“这陈虎耍滑头,三碗才作一碗的味,程娘子,得揍他一顿。”


    徐秀英说:“揍人就得请你出马,明天起个大早去揍他。”


    桂儿嚯地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揍他!”


    徐秀英拉她没拉住,无奈地看向程媺,程媺说:“让她去吧。醉翁之意不在酒。在陈虎。”


    程媺与徐秀英就着吃食,慢悠悠地喝完了碗中的酒。


    “已经上头了。”徐秀英扶额,“程娘子,你还要喝点吗?”


    程媺摆手不喝了。


    收拾了饭桌,徐秀英的酒意上来,撞到灶沿,她连连笑,“程娘子我不行了,我去躺着了,这眼睛都睁不开啦。”


    “你不洗了?”


    “不洗了,明早再洗。”


    程媺说:“你酒量也太差了,先喝杯茶再躺着。”


    “嗯嗯。”


    程媺也觉得头晕,但她行走如常。洗漱完毕,规整好东西,她进了厢房。


    夜半时分,突然醒了,再不去上厕所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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