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对常庆打了包票,让他明日听信。
常庆领着一行人返回。
路上,常庆心里没底,问程媺,“程娘子,这件事秦管事真能管?”
程媺:“咱们该上的眼药都上了,他能做到什么地步看他。”
武威镖局那边,武涛安排的人已经把探得的消息告诉了武涛,武涛惊讶,“程娘子在想办法救程娘子?那位被抓来的程娘子是何人?”
“是赵家村的一个寡妇,平日受程娘子恩惠较多,是个机灵有胆色的,见那鲁总管来找程娘子麻烦又认错了人,干脆将错就错顶了祸。”
武涛流露出赞许之色,“这程娘子也没看错人。”
“当年鲁管事在赵家村闹事,上观马场的人设计抓走程娘子,整个上垟乡的庄户人都去要人,祁松说乡老们放了话,要是程娘子被慢待,他们一定不会罢休。今日要是程娘子真被鲁管事抓来,上垟乡的人不可能一人都不往云州来。”
武涛点头,“程娘子造福乡里,自然受人爱戴。只是这顶祸的娘子——”她吩咐道,“既然云州城内无人知程娘子长什么模样,咱们也装作不知,但这不妨碍我们听到风声在知府那里说上一两句话。”
“属下这就去安排。”
“你说谁来找秦管事?”鲁蛐儿躺在榻上,歇晌歇得不舒坦,脑子还有点迷糊。
下人佝偻着身子回禀,“在赵家村与咱们动手的一人,找了同伙,找上了秦管事。要是秦管事插手——”
鲁蛐儿坐起来,一下子清醒了。
下人上前为他穿鞋。
鲁蛐儿问:“程娘子可松口了?”
“没。”
鲁蛐儿一脚将人蹬倒,“没用的东西!”
鲁蛐儿一边以“叛贼”之名威胁,将人逼到死处,一边又放了根钓鱼线过去,他劝“程娘子”,只要她答应赔偿千亩府田今年的损失,她便可逃“叛贼”的死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要连续三年为府田增产,若她画押,他鲁蛐儿保她无事。
这位“程娘子”倒是铁骨铮铮,坚持说自己不是叛贼,要是她有罪,也不是由他一个管事来审判。
鲁蛐儿被轻视,愤怒地给了她一个窝心脚,之后,这位“程娘子”就不再出声,手下的人把人安顿后还特地问鲁蛐儿,是不是真要把这“程娘子”押送到州府去。
若是秦管事要插手,鲁蛐儿自然是要把人往别处送的,不是去府衙,就是进京去。
他急步往关押“程娘子”的地方去,匆忙的脚步在见到屋外守卫的人时,蓦地一顿,“怎么回事!”
在他安排的守卫之外,秦管事又围了一圈守卫。
他要往前走,被守卫拦住,守卫嚣张地说,“对不住,这是秦管事的命令。”
鲁蛐儿气哼哼地转身,去找秦虎。
秦虎端坐在府上,特意等着鲁蛐儿呢。
鲁蛐儿踹了为他留着的坐椅,“秦虎,你什么意思!”
秦虎也不与他虚与委蛇,“我已知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这程娘子可是当初为圣上亲军入京捐了义粮的人,你为一时之忿将人抓了,失了大义,又说她是通敌谋逆之人,这话你敢不敢当着雷总管的面说!”
鲁蛐儿心中惊忧,但一直以来都与秦管事为气相争,他只有硬着头皮将戏唱下去,“我自有安排,今日我就带着人往京城去,让你的人撤了。”
秦虎冷笑一声,慢慢踱到他身边,“鲁管事还是好好地呆在这里。我已往京中去信禀报此事,不出三日必有回音,通敌谋逆可是大事,鲁管事既然出面指证,这三日就不要随地乱走。”
鲁蛐儿面目狰狞,一把揪住秦虎的衣襟,“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扣押我们?”
已被秦虎占了先机,鲁蛐儿胸中怒火烧得旺,拳头攥的紧,他已吃过秦虎的闷亏,这次绝对无法再忍,先揍了再说!
揍一拳,赚一拳,鲁蛐儿几拳将秦虎打得吐血。
秦虎鼻青脸肿,“无论如何你要在家中坐地,京中自有论断。”
若雷总管安排人来主理此事,鲁蛐儿殴打秦虎也算一罪。
这厮故意的!鲁蛐儿也反应过来,又着了他的道!
厅外急步走进来一位家丁,“二位管事!靖王的人来了!”
秦虎与鲁蛐儿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靖王?谁?”
今上登基后,封以前的世子为靖王。
众人都揣测,靖王会被立为储君,没想到被赐了封地,又回到云州了。
明日就到。
秦虎与鲁蛐儿都顾不上方才的争执,眼下最重要的,是准备迎接。
客栈中,用过饭食,桂儿坐不住。
“程娘子,骚狐还在那边盯着,要不我夜间进去探探?”
“不可,”程媺劝道:“你不知内里格局,又不会轻功,冒然前去太危险。”
桂儿总觉得太玄:“我看那个秦管事也不是傻的,我们许个空口,他就尽心办事了?”
程媺道:“秦管事不是个傻的,我们暂时目标一致就够了。”
骚狐在外敲门,“程娘子。”
桂儿一步蹿去开门,“你怎么回来了,有消息?”
骚狐把获得的消息一说,程媺失惊,“靖王回镇燕北?”
果然和书中的结局一样。
皇上登基后没有封唯一的嫡子为太子,而是让他回来,继续镇守燕云九州。
燕云十六州,徐家祖上打下的基业,没有比徐氏子孙后辈更有力的守将。若是有别的什么人手握重兵,当今还会吃不下睡不着呢。
得知原身的嫡姐与姐夫要回来的事后,程媺不像之前那么镇静,他们回来后势必会过问“程娘子”之事,到底……
翌日,程媺依旧扮作常老爷的婢女,一行人在庆云酒楼二楼包了个雅间,程媺临窗坐着,时不时关注主街上的动静。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特别是吉祥包子铺前,围了一簇人。
竹蒸笼盖子打开,蒸汽袅袅,人群躁动,有人买了新鲜出炉的热包子,也不顾烫嘴,当下就往嘴里塞。
那包子铺的香味仿佛也从街对面飘了过来,常庆几人鼻子尖,忍不住谈论起吉祥包子的好滋味来。
程媺拿出银钱,叫桂儿去对面买一篓子包子。
桂儿刚下去,就碰到知府出城亲迎去了。
从知府坐驾往城外去始,街上店铺的掌柜和伙计仿佛也嗅到了点什么,时不时出来探头张望。
程媺在二楼看见,桂儿在包子铺前没买到现成的,只有交钱等下一拨,等着等着,她周围又陆续围上了一圈圈的吃客。
等到下一锅包子熟,伙计第一个给桂儿捡三十个包子放在篓子里,桂儿高举着铺了纸包的篓子,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
“回避!回避!”街上马蹄翻飞,腰带配剑的骑兵一路从城门方向撒开网来,把百姓隔在街边,街中央顿时宽阔无阻。
桂儿抱着篓子也被拦在了街对面,她试图赶在大人物没过来时先冲过主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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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一剑砍过来,喝道,“退后!”
桂儿心生不忿,几乎就要暴跳起来与他斗,二楼窗边,程媺身子探出窗,示意她稍安勿躁。
桂儿忍气吞声,退后站好。
一盏茶的时间后,城门方向来了浩浩荡荡一队人。
与知府并驾齐驱的是一位英武非凡的男子,从他身上华丽的穿着与一旁知府谦卑的姿态来看,他就是靖亲王。
正中间那驾华丽的马车里的人,是靖王妃。
桂儿心跳如擂鼓,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人物。
程媺的目光从靖王身上移到马车上。
马车路过下方的时候,马车里的人撩开帘子,马上的靖王俯身倾听,王妃对他说了什么。
程媺紧紧盯着华贵雍容的靖王妃,原身记忆中的人渐渐地与这个人重叠。
靖王妃好似感觉到什么,往这边望来,程媺慌忙掩到窗后。
再往下看时,靖王大驾已经走过了。
桂儿欢欢喜喜地提着篓子回来。
“程娘子,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程媺只拿了一个包子,让桂儿拿了几个后,剩下的给常庆几人分食。
桂儿兴奋地道,“我看到黄大人了!他就跟在知府后头,从我旁边路过,我与他看了个对眼,他愣了,我也愣了。”
程媺也愣了,她完全没注意,只顾着看靖王与王妃了。黄年安,也回来了?
跟靖王一起?
程媺捏着软乎乎的包子,沉吟一瞬,“桂儿,你马上跟过去,找个机会悄悄见黄大人一面,你就说,就说程娘子被王府的一个管事抓了,先不要告诉他秀英顶替我的事,你就说你当时不在现场,听到消息后赶来云州。你只当不知,你去找他的目的不是请他救人,而是打听他为何回来,问他是不是,”顿了顿,程媺接着说,“是不是现在在靖王手下做事。”
桂儿记下,她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何不直接让黄大人救人?”
“我们现在不知道他的处境,不好贸然开口,能帮他会主动帮。”
而且不管他帮不帮,靖王回府,只会加快秦管事收拾鲁蛐儿的进度,徐秀英不会有事。
确实如此,秦管事带着所有人将旧王府连夜修整,旧王府如今已经焕然一新,重新挂上牌匾,成了靖王府。
靖王一行人回到靖王府,秦管事殷勤迎接,里里外外要安排的事多,他忙得团团转,还好不久前这里是燕云王府,一切都有规制,大家也都很熟悉靖王与王妃,没有出什么差错。
都安排好后,靖王与王妃接见府内管事,终于问起秦管事的脸怎么回事。
被揍后第二日,正是青淤色最重的时候,脸上的颜色让秦管事失了一些体面,但也是他最好的证据,秦管事将鲁管事做的事如实禀告。
靖王还未回府时就在知府那里听了一嘴,涉及到父皇亲赏的那一位……好歹这是他的家事,他自关起门来处理。
鲁管事被叫来对峙。
原先依附在鲁蛐儿手下的几人见如今府中变了天,又有主子主持,心思活络起来,便一五一十把鲁蛐儿想要从程娘子那里搜刮的事说了。
鲁蛐儿无从抵赖,面如土色。
他触了天家的逆鳞,姐夫是禁内大总管也保不了他。
他像一摊泥一样瘫在地上,听到靖王冷冷地吩咐亲卫,“拖出去,杖毙。”
处理完府中的家事,靖王与王妃换了个内厅儿下棋,让人将程娘子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