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赶去医院时,孩子们已经被安置在腾出来的VIP病房楼,出于各方面考量决定与外界隔绝开进行治疗。同时负责附近片区监测工作的【窗】都被临时调度过来了,说是被要求协助看守孩子们。
两名男高不太能理解这种堪称多此一举般的调度,不过也没打算细问,他们找了一圈没见到家入硝子。
夏油杰要了绷带和外伤药,在一旁自行做起处理。
“麻烦帮我们转交给硝子,你们要是站岗饿了也可以偷吃哦,反正她一个人也不吃完。”五条悟将一满袋便利店买的食物递给负责看守病房的【窗】,转头对夏油杰说,“那家伙肯定要通宵了,应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孩子疗伤吧。”
“倒不至于当着病患的面吧,最多放心里骂。”夏油杰说。
“我都听见了哦,刚才的坏话。”家入硝子从拐角步行梯下来,神色疲倦。
“也不算坏话吧。”夏油杰笑笑。
“唷,硝子,还以为你在手术室呢。”五条悟一点也不心虚地打起招呼。
“有个断脚的孩子优先交给外科医师做紧急处理。”
“还有的救吗?”夏油杰问。
村山是孩子们中受诅咒侵蚀最严重的。
“只能尽力了,”她说得很委婉,扫了眼两人略有沉重的表情,继续道,“有个好消息,日下部先生脱离危险了,不过估计得白天才能醒来——你受伤了?要帮忙吗?”
“不用,普通外伤而已。”夏油杰摆手。
“这里没有什么咒灵需要你们祓除,去休息吧,明天再过来。”
“好,我们买了点食物,”夏油杰指向窗手中的袋子,“记得吃饭。”
“多谢。”
两人转身,扬手与硝子告别。
*
同一时间,藤花孤儿院。
两道身影借着夜色,先后登上孤儿院天台。
佐伯浩二燃起一根烟,深吸一口后吐出云雾,“刚传来消息,说是孤儿院的地下室发现了小长谷的笔记,里面自述他长年累月犯下的罪证,除此之外与枭组的往来证据也一并在其中,现在被高专的人带走了。”
“是吗,那种家伙竟然会写笔记?真是永远也猜不到愚蠢之人会做出什么样的愚蠢事啊。”旁边穿着传统服饰的男人轻描淡写地笑了起来,他正值中年,相貌端正,违和的是额头上有道醒目的缝合线。
“你不是说那个地下房间很隐蔽么,怎么会被发现,加茂先生?”
他们今晚来此的目的,是打算在高专的人走后,赶在警方清场之前,回收某些物件顺便抹去不必要的麻烦,之所以会有这方面考量,主要是咒术师们都不大喜欢刨根追底地调查案件,才有机会钻这个空子。
“谁知道呢,连我都很惊讶啊,有种信心受重挫的感觉呢,毕竟是当年亲手打造的试验地,”话虽如此,却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低落的神色,“啊,这种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不必再讨论了吧。”
佐伯浩二自然不信男人的言论,那地下室有上百年了,可这男人也就四十来岁。
不过彼此只是临时合作关系,他并不打算追问,正如对方所言,确实无关紧要,即便笔记里记录得再如何详尽,任凭某些自诩正义的警员顺藤摸瓜查到了早些年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最终也会不了了之——至于高专,就更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了。
“相比之下我还以为那两只咒灵能干掉六眼。”佐伯浩二说。
“这话听起来就有些痴心妄想了,”加茂含笑,“且不说两只催化而生的咒灵合力对付六眼都够呛,何况旁边还有个咒灵操使呢。”
“是吗,那我们还大动干戈地把宿傩的手指‘送’出去,将孤儿院造成咒灵农场?”
“佐伯君,你不用套我的话,想知道内情的话不妨直接问你们家老爷子。”
佐伯掸掉堆积的烟灰,心说要是老爷子会告诉我,还用得着问你吗。
“不过有一点可以稍微透露,我们的目标并非六眼,也不是想要打造什么咒灵农场,仁见诸多行为中唯一受引导操控的只有他盗出手指这一件事,封印可能在他家解开,也可能在黑市交易所解开,还有可能在某位买家手里解开,孤儿院也是恰巧罢了。”
“目的是想要手指脱离官方视野?”佐伯浩二脑子转得很快,“但说不通啊,现在又回到高专手里了。”
“因为暂且用不上那东西了,”他拍了拍对方肩膀,“劳烦转告佐伯老先生,实验失败。”
说到实验,佐伯浩二下意识望向加茂手中的木匣,上面镌刻着古老复杂的咒文,无数张封印符咒将它贴的严严实实,但依然能听见活物沉重的心跳,这才是他们此行真正需要回收的东西,他至今不知晓里面所装何物,比起实验目的,匣中之物似乎才是最高级别的保密条例。
“后续扫尾工作虽然不重要但也很麻烦吧,这方面我不方便出面,剩下的就劳烦你们了。”加茂转身,与对方告辞。
*
原以为五条悟会因为地下室她异乎寻常的表现而对自己产生芥蒂,然而当晚他并未对自己做什么,也未再表态。
莫非他还在为孤儿院孩子们的事发愁?那些孩子的悲惨过去、以及恶人未能被正义地惩罚这些事对他来说冲击太大?
直至第二天,当五条悟若无其事地挂上那副贱兮兮的笑脸把她摇醒,两只手背在身后,玩起“猜猜早餐饭团是在左手,还是右手,猜中才有的吃”的惯例游戏,她才知道自己完全多虑了。
——不论自己是否“特殊”,还是孤儿院的惨剧,这家伙都没那么放在心上。
弥月也按照惯例配合。
她漠视地摆出一副“早餐一点也无所谓,爱给不给”的态度,僵持几分钟后,五条悟不大情愿地让步了,干脆两只手都握着饭团摆在面前,“自己选吧。”
然后爪子按在梅子口味的饭团上。
“我早就想说了,流星你忠实酸甜口啊。”五条悟把外层塑料纸剥开放好。
弥月默不作声地低头用餐。
即使没得到回应,五条悟依然耐心地坐在她面前,看她一举一动,弥月也早就学会无视痴汉一样的目光。
好吧,说痴汉可能有点过分了,只不过在他观察自己时,心情总是莫名变得不错,超容易自我满足的感觉。
宁静持续到早餐结束,他带上弥月和夏油碰面,然后一起前往医院。
他们同样给硝子带了早餐。
“一晚上没睡吗?”休息室内,夏油杰将买好的便当递过去。
“休息了一小时吧。”硝子眼下挂着浓浓的黑圈,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不过终于结束了,有什么想问的去找监督吧,一会我就要在这里补觉,谁都别来吵我。”
两人连连点头,一向嬉皮笑脸的五条悟都应的很郑重。
离开房间时,他们很自觉地放慢动作轻轻关上门。
“我们现在干嘛?”五条悟问。
“找监督了解一下进展吧。”
此时走廊闲暇的工作人员接到什么消息,陆续赶往一楼,就连护士台那边的人都站了起来,探头望着他们奔走方向,听动静像是楼下发生了争执。
两人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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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一笑,凑热闹这种事必不能缺席啊。
大厅来了乌泱泱一群人,为首正冲挡在他们面前的【窗】亮出证件。
“是地方公安委员会的人。”夏油杰微微皱眉。
“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上去瞧一瞧幸存的孩子们,顺便了解情况。”为首的男人说。
“具体情况后续会给出结论的。”对面的人冷漠拒绝道。
“‘吃人的孤儿院’这样的传言已经开始发酵,而就在昨晚有人拍到一队的救护车前往孤儿院后折返,并在医院放下一批孩子,里面未见任何一个已知的失踪者的身影,如果还不能给一个说法,任由媒体爆料的话,舆论与猜疑都将铺天盖地而来,我们不知道他们会写什么,但某些无良媒体是不会笔下留情的,到时候怕是对孩子也不利,”他言语间透着几分威胁,“警方一直有尽力配合你们的工作,但这件事已经不再是普通刑事案件那么简单了,也请考虑一下我们这边,至少见一下幸存者并非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案子既然交予了我们,那么不论是警部还是公安委员会都无权过问了,外界的事各位无需操心,我们很善于处理类似危机,”对方说什么也不肯退让,沉声道,“如果真想见孩子们,那向上级申请,拿总部委员长的指令到这来。”
“啊,那不是河内监督吗?”夏油杰注意到中间板着脸与对方交流的男人。
“真的诶,”五条悟有些惊讶,“没想到河内监督也有站在人前独当一面的时刻。”
“成长了啊。”夏油杰面露欣慰。
“似乎没有我出场的份了啊。”
“如果打起来还有可能吧。”
“哎——”
委员会的人一下哽住,脸色顿时难看。
向总部申请是不可能的。
尽管对面前这些人一无所知,但谁都知道案子一旦被对方接手,便享有最高行动权利。
秉持着不提过分要求的话或许可以通融,通融一次,有了缺口那就好办了的想法前来——如果不是枭组和警署的事牵一发动全身,他还懒得跑这一趟,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局面。
最让人难看的是这些人把他们拒之门外,里面看着还是学生的小鬼却来去自如,一个明显就是那种整日游手好闲不肯上课的不良,另一个虽然看着勉强正常,但他竟然背着一只猫?他们在做什么,跑到医院过家家吗?
“你们堵在病院门口做什么?”一道洪亮肃穆的声音打断双方僵持。
众人闻声投去视线。
“谁啊?”委员会的人不满地转身,径直对上一名中年男性,魁梧的身躯和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的造型瞬间把他气焰打压下去,他愣了一下,又问一遍,“你是谁?”
“夜蛾正道。”
委员会成员表情一滞——谁问你名字了?
不等他们继续发问,夜蛾正道开口,“他说的没错,真想要参与案情调查,那就向你们东京总部的委员长申请吧,不过我想多半会吃闭门羹就是了。”
说完便收起目光,摆出一副大佬视察手下干活的架势往里走去,其余人则很有小弟的自觉,下意识退至两旁,让开一条道。
“来的真早啊,老师。”
“嗯,起了个大早赶来的。”
委员会成员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老师与学生与不良与阿猫,见鬼啊,这案子到底是一批什么样的人在管?!
“我们……现在怎么办?”有人问他。
“回去吧,”他笑了笑,“就这种半吊子组合,恐怕也查不到什么内情,至于外界那些,也轮不到我们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