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宗门后,我们便不能施展灵力了,这是我们与皇帝的约定,是为了维护人族各方的安定。”陈牧风解释道。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要步行?”洛云棠瞪大了双眼。
“是,但并不需要走多久,前面不远处便有个驿站,我们买几匹马,就会方便许多。”
果然就如陈牧风所言,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便来到了一个驿站。
三人各自选了一匹马,就快马向着木城奔袭而去。
夜色稍晚,路过一个有些萧条的镇子,镇子不大,到了傍晚街上便冷清了下来,偶有一两家铺子亮着昏黄的灯。
陈牧风领着沈妄在街尾找到一家小客栈,门口的招牌半截都歪了,风吹得吱呀作响,像随时要掉下来。
“将就一晚吧。”他说道。
洛云棠却没动,她从小没出过宗门,宗门内处处都是精致干净的,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看见这客栈外面的环境,她就全身心的抗拒,表情皱成了一团苦瓜。
“师兄,我们离木城还有多远呀?”
“倒是不远了,若是连夜赶路,大抵明日清晨能到。”陈牧风哪能不知道小师妹心里的小九九,“这里环境是不好,但是你洛师姐身体才刚恢复,需要好好休息。”
洛云棠听了这话如同蔫了了白菜,看了一眼沈妄:“好吧。”
“不必考虑我。”对于沈妄来说这种伤虽然重,可她常在生死边缘游走,这种伤倒也算是平常。
洛云棠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不必,今晚我们就在这里睡!”
店里掌柜是个瘦削老汉,眼皮耷拉着,见这三人进来也懒得热情,只指了指楼上:“最后一间,凑合住。”
客房在二楼最角落,推门一开便闻见一股陈年木头发霉的味道。房中仅有一张老旧木床,床脚被虫蛀过,咯吱咯吱响;窗子透风,纸糊的窗纸破了个小洞,风一吹便瑟瑟作响。
洛云棠目瞪口呆的看着屋内的环境,下巴快掉到了地上:“这……倒是比我想的……还能再糟些。”
她轻轻走进去,将包裹放在床边,一手撑着床榻坐下,木床立刻发出抗议般的响动。
“明天赶路前最好别感冒。”陈牧风站在门口,说着将一件干净外袍放在了椅背上,“你们自己注意点,我就在外面。”
洛云棠问道:“师兄,你不睡吗?”
陈牧风开口道:“我无妨,就在外面给你们守夜,此处荒僻少人,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洛云棠嫌弃倒是嫌弃,但累也是真累,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屋外的风吹得窗纸呼呼作响,沈妄本就睡得浅,还有一阵若有似无的啜泣声从远处传来,细细密密。
她猛地睁开眼,坐起身。
掌心泛起微凉,那声音似是孩童低低的哭泣,若远若近。
沈妄快速穿上鞋子,从窗户跳了出去,这哭声分明是要引他前去。
山风起时,天色便暗得格外黑。
她循着微弱哭声赶到镇子一处街道尽头。
忽地,她肩头一沉,有人拍了她肩膀一下。
她眸光一敛,几乎在瞬息间回过头去,黑发微扬,她的目光清冷而警觉,手中紧紧的握住剑。
对上那张脸,她才慢慢收了力道,语气放松下来:“师兄,原来是你?莫不是你也是被那声音引来的?”
陈牧风点头:“我本身在闭眼假寐,边听着一孩童哭声,围绕着我,久久不散,我便来探寻一翻,没想到就看见了你。”
“可有什么发现?”沈妄问道。
陈牧风回应道:“这哭声好像要引我去某个地方。”
沈妄摸着墙壁探寻了一翻,并未见到什么怪异的地方,刚想说话,却在下一瞬,猛地顿住脚步。
疼。
不是寻常的那种痛,而是从骨髓中泛起、如针挑魂骨般的刺痛,仿佛整个人的灵魂被生生抽离、碾碎,又塞回躯壳。沈妄面色瞬间泛白,脚下一个踉跄。
“清澜?”陈牧风察觉不对,回头皱眉问道。
【警告!警告!违反契约规定第二条。】
晏舒在沈妄耳边连忙说道。
【快!退回去!】
沈妄额角渗出冷汗,捂着心口,声音低哑:“……我们现在距离玄天门,离的大概有多远?”
陈牧风愣了一下,手足无措,扶住她的肩膀:“百里左右,清澜,你这是怎么回事?”
果然,这系统倒是精确。
她咬了咬牙,脸上落下几滴冷汗:“没事,带我回客栈休息一下就好。”
陈牧风脸忙将她抱起,也顾不得不能施法的规定,赶回了客栈。
沈妄离客栈越近,她周身那仿佛撕扯灵魂的疼痛,便逐渐的像潮水退去般迅速消弭,只留下一身冷汗。
陈牧风担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需不需要请大夫?若实在不行,此处离宗门也不远,我这就带你回去。”
“不必。”沈妄脸色还有些泛白,但是神情倒是没那么痛苦了,“这是火灼症的后遗症罢了,发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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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确切时间,今日不过恰巧罢了。”
陈牧风将信将疑,但是看沈妄表情坚定,就没再多问,只是说让她好好休息,晚几天出发也没有关系。
待陈牧风走后,沈妄松了一口气。
沈妄走到房间内,坐在床榻边,掌心虚虚覆着胸口,指尖仍微颤,冷汗早已将中衣浸湿一片。
她闭了闭眼,正打算运气调息,一道熟悉的气息却无声浮现。
晏舒的身影于窗边显现,如夜雾般悄然无声,黑衣微动,眼底却透出几分凝色。
“你还好吗。”他径直走至她身侧,声音不高,但话语里面的担忧却是藏不住的。
沈妄沉声说道:“我无事。”
洛云棠好像被两人的声音吵到了,哼唧了一声。
沈妄和晏舒都瞬间安静了下来,这彼此互相看着。
还好洛云棠只是翻了个身,并未醒来。
晏舒不言,伸出指尖,轻轻一点,白光自他指间流出,宛若泉涌般汇入她脉络之中。
沈妄只觉连骨髓中残留的那点麻木都被温和驱散。
她抬眼看向他:“第二条限制为什么会出现?第一个任务,明明已经解决了,李汶和赵瑾轩各自都被关到禁闭室,还能闹出来什么动静?这样都不算解决了吗?”
“契约没有显示任务完成,那便是没有彻底完成。”晏舒眼神淡淡,却比以往更认真,“他们二人的矛盾并未彻底解决。”
沈妄沉默片刻,冷笑道:“那还要怎样?李汶如此对赵瑾轩,我难道还要逼着他们两人握手言和吗?”
晏舒抬眸看她,目光澄澈:“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别的办法?除非他们其中一个人死了。”
他顿了顿,眉眼间掠过一丝淡不可察的锋芒,“若此事实在不成,我便出手处理。”
沈妄听着,沉默不语,只垂下眼帘:“你要怎么做?”
晏舒说道:“简单,只要将两人的对彼此的记忆抹除就可以。”
沈妄犹豫道:“可你的灵力不是已经消耗过多了吗?这可不是像消除洛云棠,那一小段记忆。”
晏舒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手,将她鬓边一缕散落的发丝拢至耳后:“无妨。”
“我只需多休息几日便可,你不必担心。”他温声道,“但是我无法离你太远,你必须同我一同回去。”
沈妄嘴硬道:“你那么厉害,我也有什么可担心你的。”
晏舒默默的唇角向上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