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视线一片黑暗,急促的呼吸声突然靠近到沈妄的背后,她头皮发麻,连忙转身,身后却空无一人。
“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
她话音刚落,一张脸就猛的撞进她的眸子,头发下的人脸埋在阴影下,像是风干了多年的树皮,瞳仁像是被水洗过般清澈,却没有焦距,两颊极瘦,头有节奏的一摇一摇。
沈妄冷静的超乎寻常,问道:“你在听什么?”
疯子在她身边有韵律的舞蹈起来,步伐轻盈而诡谲,倒是让沈妄感受到了一丝怪异之美。
“你听,多好听的铃铛,”
铃铛?沈妄蹙眉:“晏舒,你有听见什么铃铛声吗?”
【没有,周围没有声音。】
岂止没有声音,寒穴里简直是安静点落针可闻。
沈妄对着全身心沉浸音乐中的疯子说道:“那你慢慢听,我就先不奉陪了。”
她转身欲走,步子才迈开半步,身后却传来疯子急促的声音:“别走……”
沈妄顿住脚步偏头看他,抱头蹲在地上,低低低重复着:“你一走,铃铛就不响了。”
坐在疯子身旁的沈妄,觉得自己是不是最近被这爱管闲事的系统传染了,因为这疯子的一句疯话,陪着一个疯子蹲着听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铃铛。
疯子问道:“好听吗?”
沈妄冷冷的说道:“难听。”
“怎么可能难听!”疯子听了沈妄的回答,一瞬间破防,手中“嘭”点亮了一团火,将昏暗的禁闭室照亮。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沈妄眯起了眼,缓缓适应了才睁开。
她看着眼前的场景,素来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此刻也像是被重锤敲击了心口,怔在原地。
寒穴内原本的光滑的冰墙,全部都是用指甲抠出来的划痕,在上面结出一道道铁锈色的痕迹,地上还有无数的血肉和撞击出来的痕迹,被冰封住的血,甚至能看出它流出来时喷溅的痕迹。
这不是疯子,这是怪物。
死不了的怪物。
而这个怪物却不觉有什么异常,站在一片血色之中,在手掌心中变出来一个朱红色的风铃,他轻轻一晃,风铃传来清脆的响声。
这风铃,好眼熟。
这个风铃怎么和洛清澜床头挂着那一个风铃一摸一样!
“怎么样,好听吧。”他自顾自的说着,格外入迷的端详着手中的风铃:“不仅好听还好看。”
沈妄问道:“这风铃你从哪里来的?”
疯子歪了歪头,好像不明白她这么问的原因:“这是我的风铃,是烟儿给我的。”
他说着将风铃往怀里收了收,生怕沈妄给抢了去一样。
“烟儿是谁?”沈妄听了这个名字,心下有了猜想,试探地问道:“是不是风若烟?”
“对啊,这是我家烟儿送的。”
难道他真的是魔族之主敖天,沈妄接着问道:“那你呢?你是谁。”
疯子听了这个问题,不在摆弄手中的铃铛,反倒是陷入了沉思,“我是谁?我是谁?……”
沈妄无奈挑眉,算了,不管了,跟洛清澜有关系,和她沈妄又不沾边,正打算回去,她脑海中久违的机械女声响起。
【嘀!触发支线任务:化解安春来的心魔。】
沈妄怀疑这个契约系统的本名应该叫爱多管闲事系统,和个疯子说了两句话,也能触发任务?
但这次的任务倒是和上一个不同,具体到有名有姓又要求。
可怎么会是安春来?
安春来,人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英雄人物,千年前风若烟的丈夫,天赋极佳,是人界最有希望成仙之人,但却在人魔大战中对战敖天而陨落,而敖天也从此下落不明。
晏舒不疾不徐的说道。
【系统不会出错。或许眼前这个人,就是安春来。】
晏舒此时在沈妄又在脑海中提醒道。
【有人要来了,你先走。】
沈妄来不及多想,最后看了一眼疯子,走回自己的禁闭室中,闭眼躺平,演出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
月儒哪里能想的到,不过一个晚上过去,自家向来最是乖巧的徒弟,竟然就被关进了寒穴里,去找宗主一问,还是为了两个漠不相干的弟子。
月儒感叹道,他这徒弟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太有正义感了。
满腹的牢骚被攒了五天,天天去宗主殿和跑去澄阳师兄求情,这才让沈妄免了剩余两天的紧闭。
可一进寒穴,却看见沈妄胸口被血浸染,满身白纱被血渣点缀着,瞬间慌了神。
沈妄仿佛下一秒就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看见来人是月儒,小声低喃:“师尊……你来了……”
“你先别说话。”月儒语气慌张,连忙为沈妄检查疗伤。
月儒越检查表情就越发冷凝,伤口位于心脉,干净利落,可见是做好了一击必杀的准备。
她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
月儒双手颤抖的将自己的灵力汇给沈妄,沈妄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灵力汇聚于胸口,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是谁做的,你可有看清。”
沈妄没有直接将风遥的名字报出来。
她太了解洛清澜了,洛清澜作为一个玄天门中小白花的存在,礼仪尊卑刻在她的骨子里,她怎么可能去指认自己的师伯。
月儒看出来沈妄的欲言又止,“在师尊这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但说无妨。”
沈妄眼眸低垂。
“难道是宗门之人?”
沈妄沉默的点点头。
月儒还没能消化掉这一信息,背后就传来沙哑的声音,“杀了我,杀了我……”
是那个疯子,又来了。
月儒回头看去,他从破开的洞口走过来,眼神失焦,头发将脸遮住,看不清面容。
缚灵绳从月儒的袖口飞出缠住他,他却只轻轻扒拉两下就将缚灵绳给解开,仍在地上,好像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麻绳。
见了此景,月儒警惕起来,能如此轻松挣脱他缚灵绳的人不多,此人修为不在他之下。
“杀了她,杀了她……”
月儒挡在沈妄的面前,“清澜,你先躲起来。”
沈妄环顾了一下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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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寒穴空空荡荡她躲能哪里去。
但还是象征性的向后靠了靠。
月儒手抬起,虚握住头顶的玉簪,顺势而下,手中变出一把长剑。
疯子歪了歪头,直勾勾的盯着月儒手中握着的剑,顺着剑身眼神移到了月儒脸色,他突然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撇开脸。
“虽不知你是何人,但想来与你无冤无仇。若你肯放我们离去,我们两方相安无事。但你若执意取我徒儿性命,那我无论如何也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说罢,月儒手中的剑光芒大盛。
疯子听了此言,扭过头来,一只眼透过遮住头发看向月儒和他身后的沈妄,眼底幽深,竟是少了几分疯意。
月儒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片刻后,他却自顾自的扭头离去,步履蹒跚,任谁都不会觉得这是个能与一代宗师匹敌的人物。
沈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黑暗中,月儒才扶起沈妄,“我们先走。”
沈妄假装昏倒后的前一刻,她好像已经神智不清,但嘴里不断地嗫嚅着。
月儒凑近听了后,沈妄才美美昏去。
虽说是装的晕倒,但是沈妄却是真的累了,还真睡了过去。
小雨淅淅沥沥,让人心神宁静。
这一觉睡的真是舒服,沈妄缓缓睁开眼,甚至还想伸个懒腰,但是胳膊一动,她“嘶”了一声。
好疼。
她这是睡了多久,晏舒的断感咒都失效了。
原本她的耐疼能力是很强的,却不想洛清澜这副身子却娇气的很。
陈牧风很快被这边的声音吸引过来,“清澜,你醒了?可有那些不舒服?”
沈妄支起身,靠在床头,摇了摇头,“我没事。”
陈牧风往日也算是风关霁月,现在却满脸憔悴,脸上还挂着些胡茬,“还说没事呢,一这一睡便是三日,你都差点......”陈牧风想到了那日他看见洛清澜奄奄一息的模样,简直心肝俱颤。
沈妄不清楚她睡着后的事情,但按理说,怎么滴也该将风遥关起来了吧,于是她试探地问道:“那风遥师伯呢?”
“他?他不配你叫他师伯!”陈牧风提到这个人像是吃了炸弹般,语气高亢,站起身来,一脸愤恨模样。
“禁闭解除那天,我与师尊一同接你,我在寒穴门口等着他抱你出来时,你全身是血,嘴里直念叨着让师伯别杀你。他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竟然能下此狠手,往日我还不信传言说他不近人情,现在想来真是空穴不来风。”
“好在,现在他被宗主关了起来。”陈牧风语气中又带了些愤愤:“但师尊与他对峙几次,他都缄口不言,甚至说是你是火灼咒复发,神智不清,这怎么可能?!”
沈妄看着陈牧风信誓旦旦的语气,不解地问道:“你怎知不是我胡言乱语,诬陷与他?”
陈牧风像是没想到自家师妹会这么问,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沈妄感叹,这就是顶级小白花的滤镜吗。
“正巧,今日他要被送去清正阁问审,去了清正阁,一切皆可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