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让覃序南去找强荣问一问,毕竟河池凤山那他们傩师布置的东西多,何况钟离也是在同一家酒店入住的。
等了几分钟,蒋昭觉得覃序南应该已经走得够远了,她把枝枝叫了出来,用同样的方式抹了一把它身上的血,在地上摸索着画了一张符。
这张符能隔绝空间。
接着,她把匕首狠狠扎进身体里。
这么久她才想起来,有一种办法能够让自己暂时看见,掌眼提的建议确实不错,少用血才能有更多血留出来。
事情现在变得实在太奇怪了,她必须要看见东西,不然哪怕一天,她都觉得很慌张。
走路到一半的覃序南突然一阵莫名的恐慌,他捂住心脏,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脸上那颗红痣一直发热。
是蒋昭,她出问题了。
想到这,覃序南转头就跑回去,等跑到屋子却死活开不了门,在外面喊了半天依旧没人回应。
怎么办,怎么办。
覃序南慌张地在外面手足无措,他死命地拍着门,喊着:“蒋昭!蒋昭!开门,你在干些什么!蒋昭!”
蒋昭在昏迷中醒了过来,一睁眼的确能看到些什么了,但也只是一个非常模糊的影像,就像是失明前的那一瞬间,什么东西都看不太清楚。
听到外面不间断的声音,蒋昭磕磕绊绊地擦掉了地上的符,覃序南用力一敲,直接滚了进来,撞到了凳子脚。
他却第一时间没关注自己的伤,而是连滚带爬地跑到蒋昭身边。
“别嚷嚷,没什么事。”
覃序南听着她虚弱的声音,又看了看地上这一滩血,出血量极大。
“我先扶你到床上去,休息休息,你现在脸色苍白得不行。”
刚把人好好放到床上,门口传来了几个小心翼翼的声音:“蒋小姐?覃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是刚刚自己声音太大让周边的人注意到了。
覃序南关上门,背后把着门锁,笑着脸和那些村民解释:“没事没事,刚刚昭昭睡着了没听到我敲门,没什么事,耽误大家了。”
等人一个个走了,他立马进了屋子反锁,跑到床边,蒋昭正用手捏着额头,一脸痛苦。
“究竟怎么了?”
“试了点法子让眼睛恢复,可惜效果并不好,现在也只模模糊糊的,和看不见差别不大。”
覃序南:“确定没什么副作用吗?”
“有,暂时也用不了符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看不见,现在因为用血太多,连符也用不了了。
“身体上没什么副作用吧?”
听着他一连串的询问,蒋昭疲惫地回了句:“我累了,你收拾一下地上,在我睡醒前别离开我身边。”
覃序南给她往上压了压被子,开始轻手轻脚地处理地上那狼狈的一滩东西。
蒋昭睡了四五个小时,期间强荣送了一次午饭过来,被覃序南以蒋昭睡着了为由挡在了门口,自己接过饭菜端了进来。
他还特意把门开了开给强荣看了看里面,示意她的确现在就在休息,解除了强荣眼里的怀疑。
睡了一觉起来感觉身体好了不少,蒋昭跟着自己那模糊得几乎看不见的视线,走到了那一桌子饭前。
“你现在吃饭方便吗?”
蒋昭拿起筷子,看着那一堆和马赛克一样的东西,尝试着夹了夹,虽然慢,但也能吃。
吃了几口,她支开了覃序南:“之前让你做的去找强荣他们谈谈,那个钟离的事情。”
“那你……”
蒋昭准确地抬头看向了他:“没事,我现在什么也干不了,何况,你也阻止不了我不是吗?快去吧。”
******
覃序南只好出门问了一个村民,然后顺着那个人的指的路找到了强荣。
很传统的办公室,就是东西都旧了些,强荣正在打电话联系接下来傩师出行需要车子和必要用品,看到覃序南推开门,点头指了指电话表示再稍等一会儿。
强荣挂掉了电话,笑嘻嘻地问道:“你这是有什么事?”
“昭昭让我来的,我向你问一个人,之前在你工作的那个酒店,有个叫钟离的顾客带着一个男人住过一个晚上,我们想要那个人的消息。”
“和三家的事情有关?”
覃序南一脸疑惑地望向他。
“别这样看我,我们家是傩师世代的家臣,我们的姓都是按照抽签抽取的,为了方便做事,也为了隐藏身份,我们本身还是谢家一脉。”
覃序南回了一句:“是和三家有点关系,至少在某一点上。”
强荣又拨了座机电话出去,同那边说了几句,这才把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在你们退房前一天,钟离和一个叫戈文的男人进了酒店,第二天就退房了。这个戈文是本地人,一个二流子,前不久消失了几天,再出现就是在钟离身边。当时退房,那个戈文是趁着钟离上楼拿东西的时候立马跑了,后来酒店这里就没有什么消息了。”
覃序南:“行,我知道了,你们还有人手在那吗?”
“有是还有一点,毕竟人还没撤完,当时只有我跟着你们一起回来了嘛。”
“既然是本地人,那应该也能找到他家,帮我们在那里仔细找找,没准他们还没离开。”
强荣答应了。
看他迟迟不走,强荣诧异地问:“你这……还有什么事?”
“我再等等,等有其他消息了再回去。”
强荣指了指房间里的水果:“也好,我也少跑一趟,我催他们动作快一些,那有点吃的。”
强荣拨通电话催了催,拿起了打印机那的一些纸张:“我去傩师那一趟,要是有电话,你替我接一接,可能是已经查好了,我马上回来。”
覃序南应了一声,目送他出门,又等了一会,迅速起来在强荣工作的桌子上翻来翻去,他一进来就观察过了,这房间应该没有监控。
桌子上都是一些很稀碎的单子,报销单、人员名单、采购名单,没有什么大用处,覃序南快速过了一遍,马上转战那些锁住的柜子。
鱼蒲之前教过他怎么用一根钢丝开锁,他捣鼓了几下,把里面的纸张拿了出来,是这些年他们对河池、融水的记录,他慌张地看了门一眼,用手机完整地拍了一遍。
强荣把那些西王母的资料送去给傩师,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一推开门,覃序南端端正正地坐在位子上,手上拿着个砂糖橘,正剥着皮。
听到响动,他抬眼:“电话一直没响,昭昭催我回去了,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到时候你微信上和我联系?”
加完好友,强荣把人送到门口,覃序南冲他摆了摆手就走远了。
强荣把办公室查了一遍,没少东西,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还好还好。出门等见到了傩师,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当时在河池记录的一些东西,傩师还没说要告诉他们,而这些东西还放在办公室里。
*******
覃序南回来的时候,蒋昭已经吃完了,他把钟离相关的东西交代了一下,又把手机递了过去。
“趁强荣不在,我翻了翻他的柜子发现的,是从谢乐山开始成为傩师之后有的记录,是关于河池和融水的一系列记录。”
蒋昭指了指眼睛:“我看不大清。”
覃序南先抱歉地笑笑,再把那些东西从头到尾慢慢念了一遍。
都是一些很杂乱的信息,蒋昭仔细听着,时不时让覃序南停下再念一遍。
七年的时间里,傩师一族记录了下所有他们看到的异动,哪怕是小小的多了一个人。
“这份东西有用吗?”
蒋昭看向他,露出了眼睛看不见之后的第一个真心笑容:“有用。”
先除却融水的那些,就河池的而言,从这些记录的细小碎片之中能察觉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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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情。
比如,最有意思的一条,沈诀可能来过这里,暗中去了一趟戈文家。
覃序南问:“沈诀?是函谷关西王母事件中的那个容器。”
他翻了翻照片,念出了最有可能的那一条:“2019年冬,疫情防控,一位右脸带着伤痕的男人进入境内,且一路直行,夜入戈文家,后不知所踪”。
“对,当初他找我换脸就是带着那张有疤的右脸来的。”蒋昭笑眯眯的,“有意思了,之前沈诀来过,现在钟离也来了,傩师明明知道戈文还什么都不说。”
覃序南总结:“这个戈家肯定不对劲。”
蒋昭起身:“我们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去哪?”
“河池凤山县。”
******
与此同时,钟离拖着个和死尸一样重的戈文,在山里转来转去,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些奇怪的视线,有人在监视自己。
她低头看了看还晕着的男人,或许,是在监视他。
前几天,在抓到戈文之后,钟离就直接在他家住了下来,也是那个时候,她发现这个表面上的小混混还藏着不少事情。
经过一番严刑拷打,戈文这次算是交代了个彻底。
之前他告诉给钟离的都是正确的,只是后来从段家搬离这里之后,戈家人身上突然出现了一种病,起初,这种病只在年长者身上出现,后来患病的人越来越年轻,最后发现,最早是到12岁。
这个病,平时和常人无疑,但是每六天都会发病一次,发病的时候,病人全身青筋暴起,口吐白沫,会忍不住自残。
他们起初怀疑这是传染病,但除了戈家的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会得,再后来,是因为和段家一起在山里做山匪的戈文爷爷在死之前突然高声喊——这是神的诅咒。
这些年戈家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钟离对上世纪的那件事情很感兴趣,戈文只好把地洞里那些族里的记录资料全搬了出来,这些他也没看过,那些事情都是小时候从长辈那听来的,何况自己都32了,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一度认为这是长辈拿来吓他的鬼故事。
钟离不知道从哪找来一跟绳子,绑住戈文的双手,这才好好看起那些资料。
资料的文字很难看,因为写的太丑了,又是繁体,常常要辨认好久。
钟离按照时间排序先跳到了20世纪,然后看了下去。
——1902年,和兄段平共入匪帮……
不对,不是这年。
她继续往下看。
——1905年,时局动荡,与老大迁移至广西十万大山,山中无人,恰一人于雨中遇村庄,共入,有女似仙……血,血流成河,神,西王母敬上……卷轴……逃脱,全灭。
怎么回事,她看着这一页,很多地方都被模糊掉了。
戈文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和他刚刚所说的那个病症一样,在旁边抖个不停,钟离放下书,观察了很久,他的确有朝墙撞过去的趋势,只是被绳子牵扯住了。
过了一天一夜,他才停下来。
戈文一缓过神,第一反应是想到了之前戈大和那个芹小姐的谈话,原来,她说的护二十年是这个意思。
钟离在旁边看着他似笑似哭的表情,直接出声:“你发病了。我看了你家里的记录,一切都是从1905年开始的,西王母长生这些你有听你族里人说过吗?”
戈文呆呆地在原地。
钟离直接把刀扎进他手臂上:“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你最好仔细想想。”
“我想!我想!”
死亡的恐惧战胜了一切,戈文哆哆嗦嗦地说:“西王母西王母,啊,之前那个土匪去十万大山就是因为他找来了一个卷轴,据说是神仙留下的。”
“在哪里找到的?”
“是,内陆里面,我记得我爷爷有提到在那个古时候的函谷关,对,在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