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山把碎片和那个被蒋昭认出来的东西收了起来,全放在了桌子上,桌上的饭菜已经被强荣收拾掉了。
谢乐山指了指那个东西,开始发问:“你认识这个东西?”
蒋昭脸上的笑也消失了,虽然想过可能是和西王母有关,但也没想到会是真的,而自己只有沈诀和钟离那个单子能和西王母扯上关系。
“我知道这个,它是被姓段的人家把持着,按照他们的话说,这是拥有长生不老药的西王母留在这个世界的东西,算是碎片之类的。”
“不过……”蒋昭顿了顿,“这个东西和我当时见到的不太一样,这个也太过于活跃了。”
谢乐山挑了挑眉:“西王母?长生不老药?”
“没错,不过具体的我还在查,等有消息了就再和你说。”
蒋昭再次恢复了笑意盈盈的样子,把脸朝向了门口,语气却突然生硬了起来:“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吗?那些你外公交代的事情。”
谢乐山把好奇心收了收,至少先把外公交代的事情先完成了:“还有一点吧,他让我跟着你走,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行。”
蒋昭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覃序南在一边作为一块背景板心里却涩涩的,怎么当初自己要和她一起,她却没有那么痛快,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枝枝突然在耳坠子上叫了起来,蒋昭把头转向了覃序南,抓住了他的手腕:“不打扰了,我们回去。”
谢乐山把强荣叫了进来:“把两位贵客送出去。”
蒋昭拽着覃序南的手,拒绝了强荣的带路,枝枝在这个期间也一直叫个不停。
覃序南觉得很不对劲,刚刚路上有一颗很明显的石头,但是她还是一脚踩了上去,在要踩到的时候才移开了,而且,这一路上,她抓着自己的手也太紧了些。
“你……”
蒋昭表面笑着朝路过的村民示意,低声对着覃序南说:“回去再说。”
好不容易到了屋子,覃序南刚关上门正准备转过身,一股巨大的力就从后面传了过来,紧接着,蒋昭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蒋昭,怎么了?”
蒋昭的手却没有半分松开,她眉眼弯弯,那双黑眼睛灵动狡黠,语气依旧温和,但说出来的话却沉重:“你猜我在这杀了你会不会有人给你出头?”
覃序南不解:“你在说些什么?”
她却没有回话。
蒋昭眨了眨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刚刚在和谢乐山说到一半的时候,她眼前一黑,再也没恢复过,为了不被他察觉,只能要枝枝指路。
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空间里交织,她开口:“我眼睛看不见了。”
******
覃序南想伸手摸摸她的眼睛,但蒋昭一察觉到他要动的迹象,立刻收紧了他脖子上的手。
覃序南咳咳了两声,还是把手伸了上来,却只拉起她的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脸,在那颗红痣上摸了好几下。
“咳咳……蒋昭,你摸,这颗红痣还在,你忘记了吗……我的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这个世界上,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绝对不会。”
他知道蒋昭心里因为自己看不见会有多恐慌,他也知道蒋昭认为他还是有企图,她有多害怕就有多想杀他。
“我的命是你的。”
蒋昭歪了歪头,露出了残忍的笑:“那你割自己脸一道吧。”
她松开了桎梏他的手,过了一会,覃序南喊了她的名字,又抓起她的手往他脸上摸过去,一道狰狞的伤口缓缓在她脑子里勾勒出来,她挣脱了手,一种又湿又黏的触觉。
他的呼吸拂过她带着血的手,引起她一阵战栗。
不知道怎么回事,蒋昭在这个时候想到的确是第一次见面时候,他那张白净无害的脸。
她说:“你过来。”
覃序南顶着半脸血靠近了她,蒋昭摸了摸他的手,拿走了他手上的匕首,叫了声枝枝。
枝枝从耳坠子上飞了下来,撞上匕首的刀锋,一串细小的血珠在它身上涌了出来,蒋昭蘸取了这些血,冲他说:“低下头。”
指腹蘸取的血被她仔仔细细涂在了那条疤上,他的脸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愈合了起来,白面无暇。
覃序南知道,这下子,他通过了她设置的那道考验。
他扶着蒋昭坐回床边,蹲在地上紧靠着她,抬头说:“那个神像里面的东西我看到过。”
“什么?”
“就是那个西王母长生的,那个像石头一样的东西我看到过,不过不是实体,只有照片形式的。”
他顿了顿,等蒋昭理解意思了再继续往下说:“我爸之前为了我找了很多大师,其中有一个就出示了这个照片,声称只要拥有这个就可以找到西王母求取长生不老药,但这个说法太过离奇,我爸根本没信。”
“不过你也知道,我爸妈在做些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按照得到的资料看他们在一起做一件大事,所以我觉得这条线其实他们明面上没信,但暗地里还在调查,不然他们又为什么要去函谷关。”
蒋昭伸出了手,覃序南随即抓住了:“你要什么?”
蒋昭眨了一下眼睛,把接下来的事情安排了下去:“第一,我们得瞒住我瞎了这件事,大部分情况下,枝枝能应对一些,但剩下的你自己机灵一点。第二,你得快点把那剩下两幅画画出来,在第一个巡山点出现的壁画或许是一切的关键。第三,你先松开我的手,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覃序南悻悻松开了手,把手机递了过去。
蒋昭用指纹解了锁:“你找到最近电话联系人,有个阎王的阎字,帮我拨个电话过去。”
做完这一切,蒋昭拿着电话,把覃序南支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她。
电话铃响了很久,直到最后一秒才被接起来,声音却不同寻常,有点急促:“昭昭,你找我什么事?”
“你帮我弄点西王母的资料,还有我上个单子那个沈诀的电话号码,唔……之前要你查的怎么样了?”
说着,蒋昭突然想到了荀贞婉留下的那本笔记上的“巫蛊之祸”四个字,她又补充道:“对了,还有巫蛊之祸相关的论文。”
“在进行中呢,我知道了,等会整理完资料就发给你。”
“对了,你知道眼睛进了东西突然间就看不见了是为什么吗?”
对面迟迟不说话。
“阎双?”
“……是什么东西进眼睛了?”
“唔,可能一个灵异的血肉碎片。”
对面又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解铃还需系铃人吧,得从那个东西身上找原因,不过,最近少用点血吧。”
挂了电话,蒋昭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可能是当铺里最近又忙起来了,毕竟自己可是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
而在另一边,阎双警惕地看着前不久突然出现在窗户边上悠闲晃着腿的人,这可是24楼。
一身道士袍的男人双手合一:“哦弥陀佛。之前的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阎双只眯着一双眼答非所问:“掌眼,您这是又重现于世人眼中了?”
******
覃序南从屋子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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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奔蒋昭说的“第四,先去找谢乐山,把那堆东西先关起来,用高度重视的那种”。
强荣正在桌子上收拾那堆东西,覃序南阻止了他,并找到谢乐山交代了蒋昭的话。
谢乐山回:“行啊,那你们先出去吧,我现在就把东西锁起来。”
覃序南不敢走远,只在门口溜达溜达,一位路过带着孩子的婆婆叫住了他。
“是傩师请的贵客吧?这是家里自己做的一些吃食,这村子里也没别的零嘴,特意送给你们尝尝。”
覃序南双手接过,礼貌地冲他们笑笑:“谢谢婆婆和这位小朋友了。”
见覃序南收下了东西,婆婆也放下了心,拉着孙女就走。
覃序南捧着东西,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好生怪异,毕竟这位婆婆他在昨夜可是有印象得很,自己的腿就是她砍伤的。
突然,他叫住了那两个人:“等等,婆婆,我想问,这个小姑娘发圈上的铃铛能卖给我吗?”
婆婆疑惑地望了眼他,这是家里很常见的铃铛,不值几个钱,她问了问孙女的意见,就直接从发圈上扯了下来就送给了他。
覃序南又在外面来回踱步了几圈,突然对着天空咧开嘴笑了一下,所以当时蒋昭那么快答应谢乐山的组队请求,是为了快点回来不暴露失明的事情。
谢乐山打开了门,一脸苍白地说:“东西锁好了,你告诉蒋昭,让她放心,绝对不会让东西逃出去,也希望她快点给我一点答复。”
望着覃序南跑走的背影,谢乐山用手招了招强荣:“你去,给我找点记录西王母的古籍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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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不敢耽误,覃序南狂奔回来,敲了敲门:“是我。”
蒋昭让他进了门,电话早已经打完了,她只好自己起来和枝枝熟悉了一下失明装正常的流程。
看着一路避开东西用正常速度朝他走过来的蒋昭,覃序南露出了一个笑,难道她的眼睛已经好了?结果她没走几步就又慢了下去。
“谢乐山已经把东西锁起来了,他让你放心,这些东西是村里一个婆婆做的。”
抬手间,铃声清脆,蒋昭的头朝着发出声音的铃铛转来转去。
“我向阿婆的孙女要了一个铃铛系在手腕上,这样你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我在哪了。”
蒋昭心里想,没用的一些措施。
她说:“你要不先把壁画画了,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会让枝枝盯着你的。”
覃序南按照她的话做了。
在等他画完的那些时候,阎双发了几份资料过来,蒋昭把资料文字用手机软件语音播放出来。
是一些关于西王母的资料,各种古籍、传说、故事以及相关论文。
但蒋昭只把从最开始记录有西王母的资料筛选了出来,仔细看着。
《山海经》中最早记录,西王母,如人,豹尾,虎齿,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此外,在《山海经》一书中,提到西王母有多处,除了形象,还提到了居住的场所,比如玉山、瑶池、昆仑山的洞穴处。
再之后,西王母就正式成为了高贵雍容的女仙,掌握着世人遍寻不到的长生不死药。
战国时候的《穆天子传》中,周穆王游行四海,见帝台西王母,留下了两人相会之情事。同样的,魏晋时期《汉武故事》中,西王母留下了七月七日与武帝见于承华殿的故事。
蒋昭把山海经的那段听了很多很多遍,枝枝的叫声把她沉浸的心抓了回来。
她摸索着摸到覃序南的肩膀,直接一敲后颈,听到有什么倒在桌子上的声音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