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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作者:吐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度维因酒驾扣了半年的驾照,他的司机自上岗之后,终于正儿八经地为他开车,平时他都是自己逍遥快活,想法一秒变一个,司机永远都只是在赶来的路上。


    这回他爸气得不轻,深知再不管教,这个儿子就无法无天了。


    听他妈妈的,江度维消停了两周,每天老老实实在公司进进出出,单看样子,做得比谁都好看。


    江度维的爷爷早年在汽车修理厂做学徒,摸透了技术后出来单干,自己开了个修理店,后来又遇见贵人帮扶,独自创业。


    幸运的是恰好赶上改革开放,在那个经济活力偾张的好时期,公司逐渐壮大,直至独占当地汽车行业鳌头,现在早已在房地产、新能源汽车和互联网各个领域均有涉猎。


    毕竟在幼年时了解过父母创业的艰辛,江度维爸爸身上还保留着踏实肯干的品质,但到了江度维这个富三代身上,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家里就江度维一个孩子,本来对他寄予了极大的期待,有意把他培养成接班人,教育和其他资源往他身上砸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他被打包送到美国硬逼着读完本硕,回国正经事他却一件不干,哦不,也是干了一件正经事的,南山区周围的地皮就是他毕业之后回国误打误撞买的,成了他自我吹嘘有眼光的一大佐证。


    这么多年爸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在管教时配合地也是相当到位,但奈何他就是个扶不起来的废柴三代,每天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给他的各路好友弹一个地址,配上两个字:【来玩。】


    他每次究竟顺手给谁发过他也不记得,反正随手的事,爱来不来,不来么,总有的是其他人来。


    所以当他嘴里咬着根烟,坐在一家轻音乐酒吧沙发一角,见梁秋收推门而入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不过当梁秋收单手提包,虚虚环顾四周一圈,在没看见人准备上二楼时,江度维还是没忍住,低低笑了两声,跟坐旁边的严刻戏谑道:“怎么是个瞎子?”


    酒吧里灯光昏黄,每桌仅仅一个油皮纸罩住的小灯,驻唱在唱起民谣时,柔软清扬的嗓音也让整个屋子像晃荡在水里。


    见她已经上了一级台阶,江度维还是没忍住,扔下手里的牌,抬手喊她:“诶诶诶,这儿呢。”


    在歌曲声音暂停的间隙,梁秋收被一道男声吸引过去。


    她停住脚步,微微俯身,以使得眼睛避开由天花板顶灯溅射的水蓝色光线。


    待看清楚是谁之后,梁秋收一撩头发,直起腰,头也不回往上走。


    莫名其妙。


    上次在马路边站半小时的气还没消呢,喊她干嘛?


    江度维看着这睁眼瞎,回头问:“她是没看见我吗?”


    严刻诚实道:“好像是不想搭理你。”


    “切。”江度维一把把牌推乱,手指点点桌面,“再来再来。”


    前段时间梁秋收一直在思考上一个服装新系列,正好在快闪店开业时发布,不过画册和时尚杂志都翻遍了,也没有什么新思路。


    不过就在她被谈俱拉黑之后,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和他有关系,梁秋收当晚就有了新想法。


    她一边画平面图一边在心里愤愤地想,果然男人是事业的绊脚石,她就应该把他一脚踢飞。


    这一周多时间她把自己关在工作室,抱着平板连夜画平面图和打版,和版师联系也是靠线上交流。


    唯一和人的面对面交谈就是她助理杨番,但每天好不容易说的的几句话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再不和世界接触就要被憋坏了。


    今天一早胡苒就在群里约她和梁久下午泡温泉,梁秋收估计下午还没完工,便只答应了晚上来喝酒玩。


    胡苒新剧前天刚杀青,是在蓉城拍的,那里剧组准备的饭菜偏辣,不合她清淡的口味,于是昨天杀青宴结束后就火急火燎飞回了江城。


    到的自然还有梁久和一众她们从小玩到大的小姐妹们,梁秋收认不全,她们聊小学初中高中同学的八卦时,提起的名字她也大多没听过。


    但也不妨碍她和其中三个女生打了几把牌,她三言两语,把话题轻轻一勾,就回到了她熟悉的人身上,很快参与其中。


    今晚她手气不错,连赢好几局,在新一局准备开始时,背后忽然有人喊她名字。


    “秋收,梁秋收!”


    “别打了,过来过来。”胡苒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看不下去了,冲她招手。


    梁久坐她旁边,也捧着杯酒咬着吸管,用夸张的口型招呼她,分明是在坏笑,“快来,有惊喜。”


    梁秋收正在兴头上,有些割舍不下,她犹豫半晌,抬手:“再打一把,等会儿。”


    胡苒忍不住,起身过去,一把把她拉起来,“哎呀别打了,快过来。”


    梁秋收莫名其妙地被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正要发作,胡苒不知道从哪儿提了一个甜品出来放到桌上。


    梁秋收顺着她动作瞧去,一眼看出来是某个需要大排长队还限购的甜品店的招牌,经常上午就售空了。


    她前两天因为没排上队在朋友圈吐槽过一次,被朋友记得喜好还是有点小感动的,梁秋收刚才轻皱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尽可能让表情转变地足够自然。


    就这么轻易被小恩小惠收买了,她打开天窗说亮话,很是傲娇道:“说吧,干嘛。”


    胡苒酝酿半晌,抛出一个眼神:“跟我讲讲你跟谈俱呗。”


    “聊八卦啊?”梁秋收反应过来,“我还以为你有事求我。”


    “拜托,这种场合不聊八卦聊什么。”胡苒略显激动,摇她手臂,“快快快跟我讲讲,要不是梁久提起,我都不知道呢,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明明记得我进组之前,你还说周围的都是残次品......”


    胡苒也就是进组两个多月,怎么就错过了姐们儿的超级大瓜,明明说好了今年会一起从年头单到年尾,结果一不留神别人就快进到彷佛下一秒就要直冲民政局了。


    胡苒摇着她手臂:“你快点,快跟我说说,现在是个什么进度,我好给你分析一下。”


    不提还好,一提起梁秋收就多多少少有点郁闷,毕竟除了谈俱,上一个敢直接拉黑她的人,梁秋收托着下巴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有。


    她面无表情,眉尾一挑,直言道:“没什么好讲的,三天前,刚被拉黑。”


    信息被消化大概需要两秒钟的时间,两秒钟后:


    “啊?”胡苒一回头。


    “啊?”梁久二回头。


    “不是吧?”梁久翘起二郎腿侧转向她,不可置信地笑起来,“谈俱这种段位的你拿不下?”


    梁秋收不是很理解这句话:“他什么段位?”


    她干脆问:“不如你跟我描述一下他。”


    “就......”这倒是把梁久问住了,“感觉长得还行,还感觉拽拽的,还感觉比较缺爱,谁想拿下不是顺手的事?但反正我是不会找苦吃喜欢这种的。”


    她其实还有句话没说,还感觉脑子似乎也不怎么好使,不然怎么会跑去他外公的生日宴会上,反正在她心里,什么男人都配不上她的秋收表姐。


    “感觉感觉,你倒是说出个一二三来。”梁秋收又转向胡苒,“你呢,对谈俱什么印象,说来听听。”


    胡苒忽地被点名,想了半晌:“......我好像没什么印象,我哥和他关系好,我和他又不熟。”


    梁秋收就很服气。


    “你们俩还好意思问,明明和谈俱从小就认识,怎么我问你们什么都一问三不知,他是间谍出身,所以一切信息保密吗?”梁秋收越说越气,“你俩加起来甚至还不如江度维。”


    梁久讪讪地,不得不说梁秋收说的有道理。


    她对谈俱的了解程度仅限于知道他的名字,甚至他不受他爸待见一类的家庭信息都还是听宗子晋偶然提起才顺耳听了几句去。


    谈俱这人吧,梁久觉得梁秋收肯定觉得他低调神秘,但梁久只愿意将其形容为透明人,她死活回想不起来她和谈俱有任何接触,但明明什么场合都有碰见,至少每年临近过年两家人都会郑重见个面。


    不过她思索了片刻,还是不服气道:“把我们跟江度维比就有点侮辱人了吧,再说了,也不用非要了解他知道他性格什么的,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男人不乖乖就范?”


    她的意思其实是梁秋收拿下谈俱轻而易举指日可待,但梁秋收不知道是理解错了,还是真的有些生气。


    只见她转向梁久,眉头轻蹙:“你不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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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场的吗,目标人群的用户画像都没有,我怎么精准投放,看着他干瞪眼吗?还是说你以为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宗子晋,在娘胎里的初始程序就是喜欢你?”


    胡苒从头听到尾,在一旁幸灾乐祸,靠在梁秋收身上连连笑出好几声。


    梁秋收被她下巴硌到痒痒,立马把火力转向她:“还有你,上部剧自己的cp都卖不明白,剧宣那综艺上的游戏环节是让男主公主抱你,你再露出个娇羞脸给cp粉看的,不是让你扛起女二就跑,后面摄影师两个人四条腿都追不上你,就你那不带拐弯的直女行为还给我分析怎么追人呢。”


    胡苒:“......”


    梁秋收把手里的酒杯放到桌上,一声脆响好似一锤定音:“我被谈俱拉黑,纯属是你们后援团不给力,好好反思一下吧。”


    原本抱着吃瓜目的的两个人被梁秋收这么一顿火力攻击,都有点怀疑人生。


    梁久双手捧着脸,拿食指轻点脸颊,直视前方,道:“看吧,你非要招惹她。”


    胡苒:“我错了。”


    胡苒把杯子里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拍拍梁秋收的背安慰道:“第一次被男人拉黑生气是正常的,消消气消消气,这样吧,实在不行咱们换一个,男人千千万,我给你看看我们这次剧里的男二,还挺帅的......”


    梁秋收听到什么关键词,忽地转过头,不确定地问:“等一下......我有生气吗?”


    胡苒自认为很是客观地评价道:“这么说吧,你都快赶上梁久平时怼宗子晋的攻击力了。”


    梁久闻言抄起手臂,露出一个忍无可忍的死亡微笑:“你们为什么说起我总是要提起宗子晋,以后''宗子晋''三个字禁止从你们的嘴巴里吐出来。”


    她吐出一口气,靠回座椅:“坏我心情。”


    胡苒拍着梁秋收的背轻抚,忽地感受到什么,歪过头看过去,道:“你这衣服摸起来真舒服。”


    梁秋收进来的时候她就看见了,及膝连衣裙,乳白色,裙尾缀着一圈流苏。那时候她就想夸好看,奈何这个女人一进来就扎进别的女人堆里,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


    现在摸起来,手感也很好,胡苒这才想起来,边打量边问:“这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梁秋收已经习惯她了,她总是能把话题快速跳到另一个上。


    “嗯啊。”她点头,回想着,“这件还是手工制作的。”


    “哦…”胡苒打量着她这件衣服。


    她发现了,她平常喜欢颜色饱和度高的衣服,光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她周边的空气是甜丝丝的,就算颜色偏素净,那么花纹和样式也一定是繁复的,比如今天穿着的这件,不仅裙尾有同色流苏,裙身也嵌有小钉珠。


    胡苒略有所思:“难怪你的衣服都这么配你,原来大美女都是自己设计自己穿。”


    这句话吧,就这么精准地夸到梁秋收的心坎上了。


    有人夸她她就高兴,变脸可是她的专属特长,梁秋收一键切换掉刚才的怼人模式,凹出来一个甜妹笑,尾音拖长道:“谢谢。”


    她凑过去和胡苒贴贴:“这样吧我送你几件,不过我身上这套没有现货,需要定制,回头记得把尺码发我。”


    胡苒毫不客气,晃晃酒杯:“谢咯。”


    --


    离开的时候胡苒最先走,她着装低调,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悄悄下楼,坐进门口来接的一辆黑色SUV。


    梁久还在等宗子晋,梁秋收走的时候绕着楼梯下去,不知道是谁身上喷了柑橘味道的香水,室内的空气像洒了柑橘味的酒精,闻起来沁入肺腑般神清气爽。


    酒吧里比她来的时候人更多些,不过尽管如此,她余光还是瞥见了江度维。


    他和严刻不知什么时候去了吧台,两个人坐在高脚凳上。


    这家酒吧的挑高很夸张,高至天花板的一大面深色酒柜陈列架十分气派,旁边的驻唱不知道去哪了,只留下靠在凳子边的一把吉他。


    酒保单手托着托盘,经过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绕过吉他,依次取下三份小食,放在那群唤着江度维过去的人的手边。


    梁秋收将要推门而出的手顿住,不知为什么在一瞬间转念一想,回头,朝江度维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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