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卡牌好就好在不影响她正常上学。
时隔近半个月,神山千代终于又踏进熟悉的校园。这段时间的经历太过魔幻,乍一回到平静又热闹的日常生活里,竟让她生出几分恍如隔世的怅然之感。
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很快就有同学围上前来。应该是听老师说过她险些被变态绑架的事情,都关心地问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最近还好吗之类的问题。
她含着微笑一一回应过去,许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没能休息好,眼下的黑眼圈十分明显,让同学们误以为她还没能从那次惊吓中缓过神来,都不约而同地露出心疼的目光。
虎杖悠仁的椅子上已经换了人坐,她环视一周,最后拿出对应的课本,偷偷摸摸地在课上打起瞌睡。
昨天夜里,神山千代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境应当十分清晰,令人身临其境,所以早上醒来时,冷汗都浸湿了后背。明明只剩下模糊的印象,她的鼻腔中却似乎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胸膛里盛满了未能散去的惊惧与怒火。
惊惧属于她,怒火却属于另一位主角。
那个被她“深夜骚扰”的陌生少年。
他应当是个黑.手党,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还是能被称作男孩儿的年纪,却独自居住在简洁冷清到近乎监狱的单人公寓中,拥有能将轻飘飘的枕头和子弹化作杀人利器的神奇“魔法”。
让她想起某个在网络上广为流传的都市传说——横滨的异能力者。
听说在民风淳朴、人杰地灵的横滨市,有这么一群行走在黑暗和黄昏之中的能人异士,抬手间天崩地裂,打架时日月无光,动起手来飞沙走石、简直是特效大片走进现实。
神山千代一直觉得这是瞎编的,也许是横滨用来吸引游客的某种宣传手段,但就像虎杖悠仁说的,这个世界上都有咒灵了(还有神明),有个阴阳师异能力者什么的不也很正常吗?
【倒吊人】在塔罗牌中,明确与“占卜”、“预言”等词高度相关,她又在晚上做了这样的梦,是否正是对那人未来的一种预示?
黑.手党火拼?还是异能者大战?
一旦想起那副惨烈的景象,强烈的情感余韵就在胸口激荡。教室里老师抑扬顿挫的讲课声和笔尖摩擦书页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传入耳中,虚虚实实混成一团,竟让人生出一股诡异的割裂感来。
神山千代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算了不想了,本就和她没什么关系——再说黑.手党诶,又不是什么好人,死了……就死了吧。
她无力地趴回桌子上。
-
午休时间。
偷偷眯了一上午,神山千代这会儿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借同学的笔记温习了功课,又打算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再看会儿书。
直到熟悉的拉扯感再次传来。
她脸色一变,竭力维持住身形,看周围都有人,只能匆忙钻进了女厕隔间。
隔间门落锁的瞬间,神山千代眼前的视野颠倒过来。这是一间学生公寓,非常眼熟的布局,正是她抽到【皇帝】卡牌后短暂居住过的地方。
——东京咒术高专。
脚尖没有能勾住的地方,为了保持倒吊的姿势,就只能非常诡异地虚虚悬在空中,像是挂住了一根并不存在的横梁,看起来更像女鬼了。
反正伏黑惠是这么想的。
他和神山千代大眼瞪小眼半晌,终于还是不忍直视地转过头去。
神山千代“哈哈”地尬笑两声,和他打了个招呼:“你好啊,伏黑同学。”
这张牌很有意思,违反地心引力把她挂上天花板的同时,又很贴心地压住了她的衣摆,不用担心走光,也不会让她因为倒立久了而头部充血感到不适,属于是除了形象有点奇怪,其他各方面都很人性化的一张牌了。
“你……”伏黑惠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问:“你不下来么?”
“啊,不用了。”神山千代晃了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下来可能会摔,这样就好。”
下面就是硬邦邦的地板,这要是一头扎下去,还不摔个头破血流。
她也就是礼貌地打个招呼,等会儿直接回去就行。
伏黑惠抿唇看着她,的确是面色红润、眼神明亮,看不出来有哪里不适,但他沉默片刻,还是抬手结了个印——在神山千代看不见的世界里,一只庞大的大象从他影子里钻出,粗长的象鼻卷上她的腰身。
神山千代:“诶……诶?”
她像一串葡萄似的被人摘下,又轻轻地放到地上。
神山千代:“……哇哦。”
她想起来,五条悟对这名沉默寡言的学生的介绍是“式神使”。“伏黑的式神都非常可爱!各种各样的小动物,简直就像迪O尼公主一样!”——这则是虎杖悠仁的评价。
刚刚把她“拯救”下来的是什么动物呢?稍微有点好奇。可惜那副能让她看到咒灵的眼镜没能一起带过来,现在只能对着空气暗暗想象。
“你怎么会……”伏黑惠艰难地组织着语言——的确,他看起来就是个高冷酷哥,不擅长和陌生的女孩子相处:“在我房间里?”
他应该是刚冲完澡没多久,雾气粘湿了发尖,压得平常刺猬似的头发都柔顺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也少了些距离感,不像平时那么不好接近,此刻更像是个文静内敛的邻家大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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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神山千代语塞一瞬,信口胡诌道:“术式效果、术式效果。”
伏黑惠微微颔首,并不追根究底。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他看着对方身上的校服,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神色古怪地问:“你是来找虎杖的?”
“?不是啊。”神山千代一脸茫然地回答。
他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更古怪了,还带着一丝微弱的嫌弃:“……那是五条老师?”
神山千代:“……?”
她明白了。
这家伙一脸善解人意的模样,实际上根本没信她的话嘛!
“真的是术式效果!”她强调道:“随机的!”
“啊,”伏黑惠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干脆利落地低头道:“抱歉。”
神山千代倒没生气,但确实和伏黑惠不熟悉,两个人客客气气,就免不了有种和人机对话的无力感。她最终还是没有去找一墙之隔的虎杖悠仁,只是就“术式”问题同伏黑惠闲聊了会儿,就礼貌地告别,动用能力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学校。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中午的只是小插曲,晚上的才是重头戏。
彼时,神山千代刚刚吃完晚饭,从书柜里随手抽了本小说,打算靠在沙发上看书消食。
刚翻到上次看到的地方,取出书签,就看到自己的手背开始模糊。
她面无表情地把书合上。
下一秒,连人带书一起消失在原地。
-
织田作之助,21岁,人在横滨,正担任平平无奇的邮差工作。
外表看起来其实还算清秀,然而气质过于天然,是让人看到后会不自觉忽略年龄差直接喊“大叔”的类型。
他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却又没能拿到薪水,只能遗憾地回到家中,包扎伤口、洗澡做饭。
没错,伤口。在横滨,即便是平平无奇的普通邮递员,也有可能在一天内同时经历恐怖分子袭击、炸弹伤人、和因公殉职等危险事件。
不过“幸运”地是,他在这岗位上一直安全地存活到了现在。
织田作之助平静地把咖喱饭端上餐桌,却并未直接开始用餐,而是将目光移向不远处,定定地看了几秒。
随后,一个倒挂着的人影“唰”一下出现在那里。
那是个金发碧眼、手里抱着书、身上穿着校服、一看就没吃过苦的青春洋溢的女孩儿。
她不是横滨人。不需要其他什么证明,身上的天真与单纯一打眼就可以看出来。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在惊讶和警惕之间,选择了率先打招呼。
“你好。”他平静地问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