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酒窝的吗?
黎语千知道,酒窝要笑起来才有。阮言似乎一直是笑着的,但是,她现在才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酒窝。
阮言站起身,走近她,低头道:“你不是说,要我教你做题吗?”
“对。”黎语千从制服包里翻出两张卷子。
上午和下午的卷子她都还留着。上午的卷子没有标准答案,而下午的是有的,她认为下午的卷子更难,应该是考得更差。但是她也不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
“让我看看,纤纤是哪道题做错了。”
沙发上是足够两个人一起舒服地坐下,阮言偏偏拉开椅子,让黎语千坐到书桌前。把手撑在桌子是,俯下身,冰凉沉重的黄色钻石贴在她的肩上。
“怎么……都做错了?”
考了……0分呀。
阮言难以置信,又看了一遍卷子,真是答得不如七岁小学生,想给半分也找不出来。就算想叫他多教一点,故意做错了,这是不是也演过头了。
他的指尖敲在桌子上,思忖着该怎么办。
来之前他就知道,教学习大概率只是找他过来的幌子。真要教她,这一晚上,把他累晕过去也教不会。
只是幌子吧?
此时,黎语千扭过头看着他,真情流露道:“我想考100分。”
“嗯……”阮言微笑着拂过她的黑色长发,看着她深蓝色的眼睛,缓解心中微妙的情绪:“要不……退学吧。”
“刚刚交了学费,五万。”
“你要是觉得可惜,我再转给你。”他贴近她的耳边道。
起码不用再浪费时间。
见她没有放弃的意思,阮言瞥了眼通讯器上的时间,现在是八点二十。
“我教你到十点,好不好。学太久会累的。”
“不会的!”
黎语千求知若渴,觉得自己再学十个小时也不会累。就算是现在推行的知识是错误的,知己知彼总没什么不好。然而,刚过去一个小时,她就昏昏欲睡,手里握着的钢笔越来越松……
“醒醒。”阮言拢住她的手背,贴上那枚尾戒,“你困了。”
“嗯。”黎语千点头,看向他的手,也看到自己小指上的尾戒,忽然问,“这只戒指有名字吗?”
阮言的目光低垂,停留在卷子上分毫未移:“百合花。”
“为什么?”黎语千目露惊讶。
这是一条蛇,为什么要叫百合花?
阮言看她很好奇,弯起嘴角:“以后告诉你。”
他的颊边又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黎语千忽然很好奇,这两个酒窝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她强打精神,又学了半个小时,实在是学不下去。她还未开口,阮言很恰到好处地撑直身体。
“就到这里吧。”
“好。今天谢谢你了。”黎语千起身送他。
虽然什么也没学会,起码挺辛苦的。
“你不留我吗?”阮言没有打算离开似的,站在原地,黎语千被夹在他和椅子中间的一小块地方,很逼仄。
“留你?”
“留我住下。”
“你要住下?”黎语千呆呆问,“那我住哪儿?”
“……”阮言又笑了。
他有时候觉得,她一直在无理取闹,或者装傻。
阮言耸耸肩,走到门前,背后的黎语千忽然快走几步追他,他就放慢脚步,等她追上来。没等到她抱上来,等到一个问题。
“常算死了吗?”她问。
他步伐一停,悠哉转身,笑着问:“问这个做什么?”
“你也不知道吗。”
如果他知道,当然就会告诉自己。看来,阮成寿对自己的儿子也并不完全信任,没有告诉他更多的信息。
黎语千思忖之时,阮言的目光下移,落在鞋柜上。他蹲下去,手指勾住一双银色鞋子的细系带,那是她穿去宴会的那一双鞋。
“为什么你的每一双鞋子都不合脚?”
他的目光总是带笑,连怀疑都像是在调情。
有一双不合脚的鞋子就罢了,但是,每一双鞋子都不合脚?难道她买鞋的时候,专挑不合适的买?还是说,这不是她的鞋子。每一双都不是。
黎语千没有太理解这个问题。真正的纤纤和她体型不一样,鞋码自然不同,这他不知道吗?
为什么这么问。
她想了想才道:“你不用给我买新的。”
“……”阮言笑了,“明天之前都会送到你家。”
“哦……”
反正他现在花的是阮成寿的钱,花就花了,黎语千就接受了。
“还有件事。”他压低声音。
“什么?”
阮言不说话,只看着她,茶金色的眼睛在阴暗的玄关处是忽明忽暗的唯一光点。
她走过去,想听他说秘密,被他双手扶住肩膀,亲在耳朵上,烫且轻。
“再见了。”
门轻轻关上,黎语千呆在原地。
过了一分钟,脸才红起来。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他们都只是因为执行任务,才凑在一起,这里又没有任何人在。
阮言走后,她独自捋了一遍刚学到的东西,觉得实在难以理解。明天再去仔细看下校规,起码这三个月内,她不会被退学就行。
她收拾好书包,沉入梦乡。
-
转天,一进教室,她就看到乌米和常不醒一起坐在教室的最后排。
乌米向她打招呼:“纤纤!”
黎语千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乌米见她过来坐了,笑得很开心。常不醒还是在睡觉,把头埋在交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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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臂里,趴在课桌上。黎语千都不知道,她是否清楚自己已经来了。
颂今学院没有固定座位,学生可以自由选择座位。专业课和选修课,学生也都可以自由旁听。
“为什么坐这么靠后?”
没等乌米回答,这节课的老师走进来,正是之前抓卷黎语千的范宽老师。她今天也戴着红色眼镜,在电子屏上打开课件。
“三十年前,在米亚·托马斯执政官的大力推动下,人工智能制造技术,特别是仿生人技术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发展?”
人群中,一个披着校服的男生发出异议。他正是在食堂挑衅乌米的那个人。看来,他天性就是好斗,没办法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去乱讲话。
“亚波同学,是吧。”范宽老师冷冷问,“你有什么疑问吗?”
“目前能制造出的人工智能,和弱智有什么区别?”亚波摇头晃脑道,“仿生人超越不了人类。最高级的仿生人也是呆滞的,需要长时间休眠的,语言混乱重复,甚至可能没法正常行走……”
“米亚·托马斯的确曾经推广过这项技术,但是她失败了,我以为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
范宽没有反驳他,等他说完:“你的作业,下个月前,交给我一份关于你说的这些问题的五千字报告。”
“我没有选这门课。”他很得意。
“下周之前交给我,不然以扰乱课堂记过一次。”范宽老师懒得和他废话。
“干得漂亮。”乌米小声说。
傍晚,黎语千结束了一天郁闷又学不会的课程,回到家。
家门口堆放了五个装着精美盒子的手提袋,摞到半人高。她搬进家里,一一打开,里面全是鞋子,不过都是平底的。
里面附赠一张卡片“小心摔倒。”
黎语千忍俊不禁。
高跟鞋的确很不方便,不过,她摔倒当然是故意的。难道他不知道吗?他是不是真的被她踩痛了,才特意给她送平底鞋。
在她心里,他似乎又变得有些单纯。
转日上午,文学系的专业课的第一节课,诗歌赏析。
吉尔斯老师站到讲台上,扬了扬手中的卷子,幽默地表示没关系,考砸了天也不会塌下来。
乌米在黎语千耳边说:“吉尔斯老师人很好,每次都会帮学生提高分数。所以学院要求他,必须出一定量的固定答案的题。”
原来那些填空题也是有固定答案的!
黎语千刚刚知道。
那她专业课也拿不了多少分数了……
吉尔斯又说了几句什么,逗得众人大笑,黎语千太过担心成绩,完全没听进去。而后,他的目光越过众人,准确地看向她。
“纤纤,我想,你的卷子是我觉得最有生命力的。”
吉尔斯对她展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