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做?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现在这情况到底是谁想做?!
夏穗立刻翻身坐起来,解释道:“我不是,我没有!”
“……”
谢枕年也坐起来,看她答非所问,于是重复道:“我方才问的是,你想做什么?”
夏穗被他噎住,忽然红了脸。
“我还以为,你在问我……”
“你以为我在问你什么?”
“我以为你问我,是不是想和你……”
她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谢枕年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微微勾起嘴角:“大点声。”
什么大点声,这种事说出来难道光彩吗?
“没什么,是我听错了。”
夏穗又气又羞,也不知是她空耳严重,还是潜意识作祟,但凡带脑子想想,稳重自持不好女色的谢枕年,怎么可能说得出那种话?
都怪谢枕年的肢体暗示,让她想错了。她别过脸去,一头重重地躺回床上,谁料她坐的地方已经到了床的边缘,躺下去的时候,身体一大半悬空在床外,直接掉下床去。
端坐在她面前的谢枕年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的脚踝,但当时她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掉下去了,所以他抓住脚踝也无济于事,反而他整个人还被她拉了下来。
两人都滚下床,但谢枕年还抓着她的脚踝不放。
他的手掌宽厚,手指修长,可以轻松圈住夏穗纤细的脚踝。
长着薄茧的指腹在她的脚踝处摩挲着,从胫骨处传来微微的痒意,她轻轻动了一下,谢枕年便松开了她。
夏穗更有些羞愧难当,像逃跑似的爬回床上,谢枕年紧随其后,也跟着爬上来。
两人躺回床上,经此一闹,夏穗怎么着也睡不着了。
她听到谢枕年也翻了个身,按照她多年熬夜看小画本的经验,这个点恐怕已经过了子时。
她在黑暗中问道:“你怎么还没睡?晚睡不利于你的伤口恢复。”
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点责备的意味。
谢枕年倒是很平静地回复她:“嗯,睡不着。”
“……那不如,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反正也睡不着,出去散散步回来,刚好也缓解一下刚才那场闹剧带来的心神不宁。
庭院里的槐树在月光下筛出一片碎银似的光斑,夏穗提着灯笼走出来,灯笼穗子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谢枕年披着外袍,走在她身侧。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着,晚上更深露重,青石板路不算很宽,两人又并排而行,好几次夏穗的脚踝都蹭到了旁边的杂草。
露水沾湿了鞋袜边缘,她停下来,跺了跺脚。
谢枕年侧头看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蹲下来替她擦拭鞋袜上的露水。
夏穗正要推辞,忽然看到从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出来几个奴婢,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对了,谢枕年想要在外人和她面前扮和美夫妻来着,夏穗在心中暗叹,他才是天生的演技派吧,已经把演技渗入进生活的每时每刻了。
于是她也很配合他,十分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这份好意。
那几个婢女朝他们行礼,匆匆路过,还没走出多远,夏穗就听到了她们八卦的声音。
“王爷对娘娘可真好。”
“就是,我在王府做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王爷放低身段给别人擦鞋呢。”
“娘娘真是好福气。”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夏穗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不知她们若有朝一日得知她们敬爱的王爷是断袖,她们会作何想法。
她低头看着谢枕年,他正一下一下地替她擦着鞋子,连鞋底边缘也不放过,如他看书练字那般专心致志。
夏穗忽然没来由地想:他如果是真心的就好了。
谢枕年擦完,站起身来,依旧沉默着,把替她擦过露水的那块手帕折叠起来,似乎想再放回胸口,但又犹豫了一下。
她眼尖地说道:“手帕脏了,王爷给我吧,我洗好之后还给王爷。”
谢枕年点点头,把手帕塞到她手中。
晚风徐徐,吹得两侧的槐树沙沙作响。夜风带着一朵白色的小槐花,落在了他的鬓边。
晚上出来时,他没有好好束发,一头乌黑的长发就那样披在身后。白白小小的一朵,嵌在他的鸦发间,更为他添了几分人夫感。
“有朵小花。”
夏穗抬手去摘,指节微微蜷起,轻轻捏住花瓣,花瓣很小,躲在头发里,她捏了好几下才捏住。
谢枕年微微偏了一下头,她的掌根便碰到了他的脸颊。
他的脸带着夜风的微凉,但她的手心却是温热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谢枕年的脸好像在她的手心蹭了一下,但速度很快,犹如高冷的野猫对人类释放出一点信任,但很快又果决地离开。
夏穗这么想着,她的掌心出了微微的汗。
她顺着发丝把那朵小花取下来。
微风乍起,吹得她手中的灯笼光晕晃了两下,将他们的两道影子叠在白墙上。
气氛变得暧昧难言,如果是在小话本中,他们必定要接一个吻才行了。
可惜她不是小话本里的女主,她面对的也不是温柔多情的男主。
她微微后退一步,使两人之间拉开一点距离。但谢枕年忽然拉起她的手,低头看着躺在她手心的那朵小槐花。
他一只手捏着她的腕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她的手心围绕那朵小白花画了一个圈。
弄得夏穗的手心有些微痒。
紧接着,他拿起那朵小槐花,别到了她的耳边。
他弯了弯唇,柔声道:“很可爱。”
夏穗也很自然地接话:“槐花生得小巧雅致,不如玫瑰和牡丹那么艳丽,确实是很可爱的。”
谢枕年唇边的笑意更深:“我说的不是花。”
夏穗愣了愣,不是在说花,难道是在说她?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可爱。赞美她容貌的人不少,但无一例外,大多数人都是夸她漂亮的。
比起槐花,她应该是属于玫瑰牡丹那种明艳张扬的长相。
而且多年看小话本的经验,她身上其实带着一种越夜越美丽的感觉。
不过话说回来,她在谢枕年面前一直走的都是清纯小白兔的路线,也难怪他会夸她可爱。
夏穗很开心,憨厚地朝他笑了笑。
他们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夏穗已经有了困意。
她偷偷打量谢枕年的神色,他看起来还是很清醒,完全没有疲倦的样子。
甚至一脸享受。
她长长地打了个哈欠,问道:“王爷,你不困吗?”
听她这么问,他感觉像是突然结束掉一场愉快的旅行,眸光黯淡下来,失落道:“不是很困。”
夏穗实在不想陪着他转圈了,她正准备想办法把谢枕年忽悠回去睡觉,耳朵中隐约听到另一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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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传来兵器相击的声音。
谁这么勤奋,大半夜还在练剑。
她拉着谢枕年走过去,定睛一看,正是彦修。
他和另外一个侍卫都脱去了上衣,两个人在院子里练剑。不知道他们打了多久了,两人身上都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但他们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几个回合下来,彦修明显占了上风。
夏穗站在一边观战,抱着手随意夸了一句:“彦修不愧是你的贴身侍卫,身手不错嘛。”
谢枕年看彦修打斗完,正朝这边走来,他轻哼了一声:“哼,花拳绣腿。”
彦修:?
夏穗瞥了一眼面色冷淡的谢枕年,顿时计上心头。
“王爷,我看你睡不着是因为你身体太虚弱了。”
谢枕年一愣,难道她在梦中梦到那么多个桃色男人,唯独梦不到他的原因就是嫌他身体虚弱吗?
他咬了咬牙,反问道:“你说,我身体虚弱?”
夏穗点点头,看似很有道理地说道:“王爷,你想啊,你平日里不是上朝就是批公文,要不就是看书,练字,身体肯定缺乏锻炼。再加上你又受了箭伤,昏迷这么久,日日躺在床上,身体更是虚弱了。”
她看了看彦修强劲健硕的上半身,意有所指:“你看彦修他们,每日练剑精进武艺,身体强壮,想必吃得饱,睡得香。”
谢枕年果然上钩了:“身体是强壮还是虚弱是通过外表来判断的吗?我告诉你,我的身手比彦修好一百倍!”
他说完,用脚尖利落地挑起地上的剑,伸手抓住了剑柄,有些赌气似的对彦修说道:“过来,我们比一场。”
小鱼上钩!
夏穗在心中暗笑,她不知道断袖的心理,她还能不知道男人的心理吗?
激将法在任何时候都好用。
彦修不明就里,有意劝阻:“不行,王爷,你的伤口刚痊愈。”
此言一出,谢枕年更是怒了:“所以你觉得,我现在这样的状态,你就肯定能赢我?”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彦修欲哭无泪,他说完,又求救般地看了夏穗一眼。
夏穗朝他挥挥手,满脸写着“放心,我自有打算的”的样子,朝他使了个眼神。
只要身体足够劳累,不想睡也得睡。一场打斗下来,她不信谢枕年还睡不着。
他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练练剑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二来,她相信彦修下手自有分寸。再者,太医也说了,他卧病在床太久,多活动活动筋骨,也能促进身体恢复。
两人在院中打斗了起来。
彦修果然很有分寸。
既不完全让着他,又不真的舞刀弄枪要赢他。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打得不分上下,彦修觉得差不多了,正打算故意失手输掉这场比赛,但没想到谢枕年居然伸脚绊他!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趴在地上,反头看着谢枕年,他真觉得他家王爷孔雀开屏了,为了在夏穗面前赢下这场比赛,居然不择手段!
他们自幼一同练剑长大,剑法水平差不多,视彼此为对手练剑时,两人都有赢有输。
谢枕年状态不好的时候,也在他面前连输过几回。
但无论怎么样,谢枕年就算输得再惨,也从不会使这种小人招数!
彦修被绊倒后,谢枕年收了剑,看也不看地上的好友,眼睛亮晶晶的,直接对着夏穗问道:“怎么样?”
他语气欢愉畅快,邀功似的等着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