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点火的是叶明的军队。
焦土之上，再无山越可以立足之地。
与此同时，活跃在山林边缘的山越部落，很快就发现了情况的变化。
他们呼啸着冲出山林，想像往常一样冲进村庄抢掠。
但迎接他们的，不再是惊慌失措的百姓和唾手可得的财物。
而是空无一人的村庄，烧成白地的废墟，以及……早已严阵以待的叶明军队。
一条隐蔽的山谷中，一支数百人的山越队伍，正小心翼翼地接近官道，准备伏击可能经过的运输队。
突然，两侧山坡上箭矢如雨。
猝不及防的山越人倒下一大片。
紧接着，呐喊声四起，数百名手持长枪、腰挎环首刀的叶明士卒，从埋伏点冲了出来。
“主公有令！杀无赦！”领兵的校尉拔出战刀，怒吼着一马当先。
士兵们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如同围猎的狼群，扑向惊慌失措的山越人。
山越人虽然悍不畏死，但面对组织严密、装备精良且杀意坚决的正规军，他们的抵抗显得苍白无力。
战斗很快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没有劝降，没有俘虏。
刀光闪过，便是生命的终结。
鲜血染红了山谷的溪流。
当最后一名山越人倒下，校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冷冷下令：“清点人头，打扫战场！继续巡逻！”
类似的场景，在豫州和荆州南部的广阔区域内不断上演。
叶明的命令，以最冷酷、最直接的方式，开始发挥作用。
山越的袭扰，骤然减少。
那些冲出山林的山越部落，要么在空旷的焦土上找不到任何补给，要么一头撞上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的叶明军队，被毫不留情地斩杀殆尽。
曹操的“疯狗战术”，似乎正在被叶明用更加酷烈的手段强行扼杀。
彭城，曹操府邸。
程昱快步走入，脸色阴沉。
“主公，叶明……动手了。”
曹操正在擦拭他的倚天剑，听到这话，动作微微一顿。
“哦？”他抬起头，示意程昱继续说。
“他下令坚壁清野，将豫、荆二州南部山区左近的百姓、粮草尽数迁走，房屋、田地……尽数焚毁！”程昱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并且……他还下令，凡遇山越，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曹操听完，沉默了片刻，随即发出一声冷笑。
“呵呵……好一个叶明，果然够狠！”
程昱忧心忡忡：“主公，他这般做法，简直是自毁根基！豫、荆二州经此一劫，元气大伤，十年之内怕是难以恢复！民心……”
“民心？”曹操将倚天剑插回鞘中，站起身，走到地图前。
“仲德，你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他叶明还在乎什么民心？”
“他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最狠的手段，拔掉山越这颗钉子，然后集中全力来对付我！”
“至于代价……哼，他大概觉得，只要打败了我，吞并了中原，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承受，什么样的烂摊子都可以慢慢收拾。”
曹操的手指点在彭城的位置上。
“他这是在跟我比谁更狠，比谁更不在乎代价！”
“不过，这也说明，我们的计策奏效了。他被逼得不得不出此下策，这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曹操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传令下去，加紧修筑工事！叶明解决了后顾之忧，下一波攻势，必然更加猛烈！”
叶明的大帐内，压抑的气氛并未完全散去。
虽然残酷的命令已经下达，并且开始显现效果，但每个人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
那一道道冲天而起的烟柱，仿佛是大地流出的黑血，刺目而灼心。
风中似乎还带着焦糊的气味，以及无数生灵无声的哀嚎。
叶明站在那里，像一尊石雕，任凭冰冷的夜风吹拂着他的战袍。
坚壁清野。
这四个字，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在剜肉剔骨。
豫州、荆州南部，经此一役，怕是真的十年难复旧观。
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园尽毁，他们心中的怨恨，恐怕会像野草一样疯长。
这些代价，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但，又能如何？
曹操已经疯了。
为了胜利，为了拖住他南下的脚步，竟然不惜纵容山越流寇，深入腹地，荼毒百姓。
这已经不是争霸，这是在毁灭！
山越是什么？是盘踞山林的蛮夷，是只知抢掠破坏的豺狼！
放任他们进入中原腹地，与打开自家粮仓，任由老鼠啃食有何区别？
曹操开了这个头，就等于彻底撕毁了底线。
今日他能引山越祸乱豫、荆，明日，若是战事不利，他会不会勾结北方的鲜卑、乌桓？会不会引南方的蛮族入境？
一想到那种可能，叶明便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直冲头顶。
五胡乱华……那样的惨剧，绝不能重演！
曹操此人，雄才大略不假，但其心性之狠，行事之无所顾忌，远超刘备。
刘备再如何，也总还顾忌着仁义的名声，以汉室宗亲自居，行事尚有规矩。
可曹操，为了赢，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可以利用。
百姓的性命，在他眼中恐怕与草芥无异。
留下这样一个人在中原争霸，就像是留下了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毒瘤。
只有彻底将他消灭，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这天下，才能真正迎来太平的希望。
否则，就算今日击退了他，他日后卷土重来，谁能保证他不会用出更加卑劣、更加疯狂的手段？
与可能出现的“五胡乱华”相比，今日坚壁清野的代价，似乎……也不是不能承受了。
长痛不如短痛。
用雷霆手段，彻底终结这场乱世，哪怕背负万世骂名，也在所不惜！
叶明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原先因为残酷命令而带来的一丝动摇，此刻已化为坚冰。
他不是在和曹操比谁更狠。
他是在用霹雳手段，斩断那可能将整个汉家拖入深渊的黑手！
“传令！”叶明转过身，声音冷冽如冰，“各部加紧整顿，三日后，全军……兵发彭城！”
“诺！”帐外亲卫轰然应诺，声音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彭城，必须拿下。
曹操，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