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总算来了。
江时晏与锦枝一同前往世泽堂内,还未进门,便瞧见屋外被锦衣卫重重包围。便主动上前行礼,道:“在下江时晏,不知阁下此举……”
“将军,属下奉命,特意派人到此地驻守,还望将军恕罪。”其中有一锦衣卫认得他,便主动答话。又趁人不注意,小声同他道:“将军,您恐怕……”
他试图再问,却见那人不肯多言,也只好自己进门。
他只记得,那人最后说的话,与他的赏赐有关。
待他进门,便瞧见赵氏被两位锦衣卫扣押,父亲却在怒斥赵氏。
“父亲,三叔,祖母。”江时晏同锦枝一起,向三人行礼。
江御瀚一改怒容,一见他来,便道:“阿晏来了?”
他点点头,又见赵氏这般狼狈,神色好奇,道:“父亲,主母这是……?”
“你自己问问这混账,到底做了什么!”父亲一听到他提主母,原先消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些,重重地挥了挥衣袖,眼神冷厉地看着她。
他见父亲这般,总归不是办法,便扶着父亲坐在椅子上,又见八仙桌上的茶壶冒着热气,便主动在父亲身旁倒好茶,递给父亲,道:“父亲莫气,容阿晏先了解此番事件何般缘由。”
江御瀚见阿晏倒茶的动作行云流水,眉目依旧柔和,同阿婉可真是像。
可是……
怎么又些不对劲?
他说不上来。
他看着赵氏的眉眼,在仔细看阿晏的面容,却感觉阿晏有她的影子。
他分明不喜欢那人,怎么阿晏……
希望是他的错觉吧。
江时晏站在身着官袍的人面前,主动行礼,道:“阁下前来,阿晏未曾远迎,还望阁下恕罪。”
那官吏见江二公子这般,道:“小人不敢,小人乃正三品刑部尚书令刘兆,奉陛下之命来巡查此案。”
怎么惊动了刑部尚书?
这位断案手段何其了得,若是他亲自前来府邸,怕是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伴君如伴虎,想必陛下早已注意到将军府了。
他虽有疑惑,又听刘兆道:“将军,您当年受到陛下封赏的财物,为何会流转到赌场当中?”又让旁人把赌场的账本,还有满箱的珠宝摆在他眼前。
他随意拿起箱子内的珠宝,却发现上面有暗藏的标记。
这分明……这分明就是陛下赏赐的东西啊!竟然!
若是这些珠宝还在,原主他……
说不定会不会不一样了?
刘兆看着将军难以置信地翻着账本,根本没料到他会下意识地问道:“赵襄是谁?”
他还注意到,将军走路时,腿一顿一顿的,明显与旁人相异。
将军,也是个苦命人呐!
刘兆实在是不忍心瞒着他,只好道:“赵襄,是赵氏的亲弟弟。”
“我知道了,多谢告知。”他道。
她终于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他微微扬起嘴角,又见父亲面露怒容,只好强忍笑意,拱手道:“父亲息怒,事已至此,生气也于事无补。只是……陛下的赏赐这般用,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坏了家族的名声。”
又见昔日风光的主母此刻无力地瘫坐在地,面若死灰。
而大公子,试图闯入堂屋,却被锦衣卫阻拦。
他强忍嫌恶,依旧恭敬行礼道:“主母,阿晏敬您是长辈,当年信您定能将陛下赏赐阿晏的财物妥善保管。若非今日刘尚书发现,阿晏如今还会被您蒙在鼓里。您这番行事,实在是……”
实在是,有失体统。
您又将江府的颜面至于何地?!
他说完,便听到父亲怒吼:“你糊涂啊!竟然做出这番蠢事,你把江府放在哪里?你让我如何同陛下交代?”
赵氏在老爷的怒骂声中,眼神满是惊慌与无助,只能道尽只言片语:“老爷,妾身……妾身也是一时糊涂,舍弟欠下太多的赌债,人家债主找上门来。妾身……”
“妾身实在是没办法了……”
他见江时愿硬是闯进来了,还没说几句话,江时愿就护着主母,不容旁人靠近。道:“父亲,母亲就算再做错事,您也不应该当众斥责母亲啊。”
江御瀚大怒,道:“混账!”
他听着主母这番话,心里只觉得可笑,道:“没办法了?所以就是夺去阿晏的赏赐?您若是真没办法,大可同阿晏商量,可您却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他真是觉得恶心。
江时愿此刻也不敢多言,如今刘尚书还在,父亲更是不顾往日情分。即便眼前的人他再恨不得让他碎尸万段,也只好放下姿态,道:“兄长,母亲也是有苦衷的啊。您又是将军,既然能得到陛下一次封赏,下一次一样也能得到封赏的。您若是不肯点头原谅,母亲可是要被带走的啊!兄长,小弟求你了。”
江时愿,原来你也有今天!
他看着他们母子俩如今这般狼狈,心里倒是爽快了些,但又不想让此时草草了结。
刘尚书绝非善茬,他若强行带走主母,府内的名声怕是……
彻底烂了。
“祖母!祖母!”他瞧见祖母脸色不对,在她昏倒之前赶忙扶着她。
祖母若是磕着碰着,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三叔直接离开,亲自去医馆求取名医。
他只能扶着祖母,道:“父亲,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同陛下请罪。至于主母,真是识人不清,若父亲不能妥善处理此事,怕是没法给府内下人一个交代。只是苦了父亲。”
他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见刘尚书身旁站着锦衣卫,便试图求情:“陛下赏赐,阿晏保管不当,未曾料想会流落到那种地方。阿晏如今还有祖母和母亲要照顾,恳求刘大人能网开一面。”
江少将军,年少能冲锋陷阵,奋勇杀敌。
刘兆还记得,当年江少将军受封时,还恳求陛下让他留在京城。只因家中母亲早已年迈,若是不能侍奉母亲左右,他定会抱憾终身。
陛下同意了。
那孩子,也不过二十有二。
江御瀚沉思了片刻,道:“也只能如此了。明日我进宫,向陛下请罪,说明此时的来龙去脉,恳请皇上恕罪。至于赵氏,识人不清,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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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非,便禁足一月,好好反省。”
“至于阿愿……”
“便禁足三日吧。”江御瀚毫无耐心地道。
他看着曾经风光的主母和大公子,只觉得风水轮流转。
毕竟,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吗?
翌日。
江御瀚一早,亲自前往皇宫,向陛下请罪。而陛下,恰好在乾清宫内等着他。
他便主动行礼,道:“陛下,臣江御瀚有罪。”
这新帝绝不一般!
北辰国一向是李氏一族当道。旧主李渊当道年,边关战时吃紧,皇室内部暗潮汹涌,各怀心思。国运渐衰。
而这新帝李昭,可是当年皇室争斗中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一位见到寒山安定的帝王。
“哦?”年轻的帝王坐在案前,面容满是疑惑。只见他长发用冠冕束起,徒留几缕碎发,冷峻的面容下又怀有几分不羁。身着一袭金色龙袍,袖口与衣摆处皆用金色丝线勾勒,腰间系着明黄锦带,手中在批一份奏折。
江御瀚早就明白眼前的帝王脾性不定,只敢道:“陛下,臣斗胆。臣如今至京城多时,未曾料想陛下的赏赐竟然……”
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而年轻的帝王神色依旧平静,道:“哦?看来刘尚书已经来过江府一趟了。帝王赏赐若是流落至烟花之地,你可知道后果?”
帝王赏赐,若是流落至烟花之地,轻则收回赏赐,重则……
阿晏他……
江御瀚慌忙跪下,道:“陛下恕罪!”
并未等来陛下的恩准。
他战战兢兢地抬头,却见龙颜大怒,将摆在案前的折子丢到他的面前。厉声呵斥道:“江爱卿,你可要好好看看,江少将军当年做了什么?”
“陛下……”他小心翼翼地道,双手小心地捧起摔在地上的折子,而折子上的内容,却让他的面色惨白。
这些折子上面,全是在讲江少将军瞒情不报。
混账!
他的儿子,竟敢!
阿晏一向安分守己,怎么会……?
李昭却道:“朕是念及江少将军多年戍守边关,如今被迫告病会京。朕也想不到,江爱卿的好儿子,竟然能做出这档事!”
“阿晏他……他不会的。”江御瀚小声地辩解。却被李昭无情打断:“江爱卿还是好好看这折子上的内容,再同朕讲话吧。”
言后,便命旁人将江御瀚赶出乾清宫。
江府,新晖苑。
“二公子不好了,”锦枝慌忙感到江时晏身边,道,“老爷回来了,只是……”
江时晏神色平淡,道:“只是什么?”
“老爷……老爷他,他让您去祠堂……”锦枝的声音越说越小。
系统的文字恰逢落入他的脑海中:
原主当年大破寒山,可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
原主仁善,能让他在军中有所顾念的,应该是将士们的身家性命吧。
该面对的,终归是要面对的。
他一到祠堂,却被父亲怒骂:“阿晏,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