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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第 64 章

作者:小小小小黄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季泽像是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嚷嚷着要去做卧底的混账儿子,一时沉默。


    阿轻也没有给出任何关于御灵二部计划的回应,看到季叔让人去把季临西找来后,她便指了指外面,避嫌似的,假装离开了。


    季泽眼眸微沉。


    他想到从前教训那个逆子的时候,小少主也是这样,等他骂完,才会轻手轻脚地进来,拽着哭哭啼啼的季临西躲到一边,软声软语地安慰。


    两个小孩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也一样,在季临西被抓过来时,阿轻催动子核隐匿身形,紧随其后藏进了药房里。


    季临西瞥了瞥已经关上的门,颓丧耷拉着脑袋,别别扭扭地喊了声:“爹。”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季泽面容严肃。


    季临西扯了扯嘴角,眼眸黯然一瞬后,咕哝着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在他伸手开门时,一柄匕首突然从他身旁飞过,冷冷地扎在门板上,离他指尖仅有一寸。


    季泽毫无感情地看着这个逆子的背影:“你不是在做卧底么,该到交出点成绩的时候了。”


    季临西皱着眉头转过身:“什么意思?”


    “秦婷玉不能留了。”


    季泽往前一步,眼神逐渐浮现几分逼迫之意,“你日日跟在她身边,那便由你动手吧。”


    季临西满脸荒谬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咆哮着质问:“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啊!十年前她才多大?跟她有关系吗?!你凭什么杀她?”


    就知道会这样。


    季泽被气得目光阴沉,当即抬起手一巴掌扇在这个不孝子的脸上。


    “啪——!!”


    季临西被打得身形一颤,连阿轻看了都觉得脸颊隐隐作痛,但她眼神却淡漠。


    “凭她是仇人的女儿,凭她有个丧尽天良、恩将仇报的爹。”季泽的声音里有无法掩盖的失望,“你是忘了,他们一家都做过什么?”


    除了铁证如山的留影石。


    在公仪家遇害,御灵二部被困裨海无法脱身的时候,秦家竟然威逼利诱那些原本忠于公仪一族的御灵师,急不可耐地想要取而代之、成为新的灵族世家,而那些不愿屈服又无力自保的御灵师,又有多少丧命在他们手上?


    秦家如此嚣张地踩着公仪一族的血肉,不过是仗着背后的闻人家和连山家。


    那么如今,也该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了。


    “我......”


    季临西嘴唇动了动,无力也无法辩解。


    他紧皱着眉,神色痛苦煎熬。


    年纪越小的御灵师,越容易被带走,清除记忆后就能重新开始,什么都不会记得。


    那段被阿娘带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季临西没有忘,直到爹和木姨九死一生地从裨海回来,他才不用常常心惊胆战。


    他看着损失惨重的御灵二部逐渐恢复,慢慢与那些仇人抗衡。


    等他十五岁的时候,秦家已站稳脚跟,有了一批忠心追随的御灵师和灵术士,开始为成为新的御灵世家造势。


    毕竟,神巫家已向世人宣告,是鬼煞族杀害的公仪一族,而他们秦家,也确实是公仪氏的后代,天赋极佳的秦婷玉就是证明。


    季临西也在这时投入秦家门下。


    “我和你娘都不同意你去做什么卧底。”


    季泽冰冷的嗓音透着几分疲惫,他看着与自己并不亲近的儿子,沉默许久才说:“你娘从小跟船跑货,十六岁那年碰上地鬼,全家只剩她一个,还中了火毒,是公仪家主费尽心力才保住了她的命。”


    “而你爹我当初停滞九境多年,破镜无望,也是公仪家主不遗余力地帮我梳理灵脉,一境一境助我突破。”


    “公仪家主对你如何,小少主对你如何,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


    季泽眼眸沉沉,一字一句都似有千钧重。


    “你还记得自己发过誓,要做最优秀的御灵师,和嘉儿一起,成为小少主的左膀右臂吗?”


    季临西垂着头,脸色苍白,那一巴掌的后劲仿佛虫蚁不断啃啮着他,耳边则是沉重的质问:


    “你现在敢问心无愧地站在她面前吗?”


    季临西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被灵术士带下去反省,随后便有更多的灵术士进来药房。


    十境、十一境、十二境,不止御灵师,还有其他平常见过的、没见过的灵术士。


    阿轻始终安静地旁观着。


    虽然存了一番试探的心思,但她其实没有想过要御灵二部帮她一起报仇。


    一方面,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没必要去拼命,另一方面,她更想亲自动手。


    所以在季泽作出一项项安排时,她推开了帘布后的窗户,像是刚从外面进来,只不过用了完全不同的面貌与身形。


    天镜在她耳边得意洋洋:“小少主看这幻术是不是又精进了?他们肯定发现不了!”


    阿轻神色未变,在季泽犹疑地转过身,其他灵术士也或好奇、或警惕地看过来时,她缓缓开口:“季叔,先不用着急。”


    季泽往前几步,欲言又止。


    “该动手的时候,我会来找您。”


    阿轻温和地弯了弯唇角,朝后面一众灵术士点过头后,便从窗户离开了,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季泽眉目深重地望着敞开的窗户,感知着空气中残留的陌生气息。


    此刻他才忽然明白,他们之所以能找到小少主,是因为她想让他们找到。


    若她不想,便能轻而易举地藏起来,不仅面容,连灵力、境界都能做到判若两人。


    作为追随公仪一族数十年的家臣,季泽心里五味杂陈,既欣慰,又忍不住骄傲。


    *


    医馆人来人往,阿轻沉默地穿梭其中。


    某一瞬间,她忽然抬头,然后伸手按了按自己仍有余痛的胸口,痛意来自另一颗心脏。


    就在不久前,那颗心脏被划了一刀,然后让她也感同身受。


    ......是白渊。


    阿轻犹豫了一会是否该去西峰看看,就发现师兄去了经卦家,现在,他又回到了西峰。


    为什么会有这种共感?


    她只能想到结契,难道即便斩断了结契,也还是会有这种影响吗?


    理论上是不该有的。


    可阿轻也没和别人结契过,她皱眉望着经卦家的方向,不知道师兄又在做什么。


    黑玉坛上的连山渡也有同样的想法。


    半夜三更,好友发来的几条消息让他精神抖擞、睡意全无,可他后来噼里啪啦发过去的一大段八卦,好友是一个字都没回。


    他抓耳挠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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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尽心思帮他分析情敌。


    结果人就回了两个字:【在哪?】


    好友一定是想当面跟他诉苦,连山渡很是兴奋,几乎立刻跳起来回:【黑玉坛!!】


    但他又等了很久,才等到好友掀开大殿的屋顶,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脸色苍白。


    连山渡疑惑地打量他:“怎么这么憔悴?”


    白渊只是把一支药瓶递了过来,他嗓音十分低沉,低垂的眼眸像是疲惫到了极致:“你把这个给南容月,请她出手医治我师妹的同伴。”


    连山渡攥住深红的药瓶,一下反应过来里面是什么,当即愤怒道:“你疯了吧?!”


    从前年纪小,每次被经卦家或者神巫家抓住取血后,他这个好友都要虚弱数日。


    好不容易长大,境界高了,能反抗了,却又为了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理由,自己放血!


    “还同伴?”连山渡气笑了,也是头一回撕下表面的诸多伪装,真情实感地骂人,“白渊你搞搞清楚!那是她的心上人,她念念不忘寸步不离的白月光,你把他救活,你图什么啊?!”


    质问在耳边炸响,白渊沉沉地垂着眼,不太在意道:“没图什么,救得活再说。”


    他其实没想那么多,会这么做,只是因为师妹说——重要,想救。


    那个人一定帮了她许多。


    而在圣舟的那些年,本该是他护着她,可他没做到。


    过去亏欠的,如今只能尽力弥补。


    连山渡气到说不出话,叹为观止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咬着牙,阴阳怪气:“到时候真救活了,人家整天恩恩爱爱,我看你怎么办!”


    也不一定,白渊想。


    不过他也生出了几分好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让师妹如此倾心。


    连山渡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想他那个亲亲师妹,他露出个无语的表情,哼了一声:“你怎么不自己去找南容月?”


    “她是你未婚妻,你们比较熟。”白渊给出了理由,“而且,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


    他抬起的眼眸很黑很静,像是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你本就要取我的血,请南容月出手医治是为了表达对当初圣舟之事的歉意,这样你还能在我师妹那里留下好印象。”


    合情合理,师妹也不会发现。


    当然,就算发现,她大概也不会在意。


    黑玉坛上展开的屏障遮掩着两人,连山渡无话可说,只能赶人:“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你快点给我回去养伤!”


    “谢了。”白渊略一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连山渡抱着胳膊,独自在黑玉坛上愤怒地走来走去,许久才把胸口那股气恼压下去。


    他神色莫名地看了几眼半空中缓慢旋转的圣核,然后走到门边,拍了拍门框,对外面看守他的灵术士说:“帮我跟二长老说一声,就说我去医馆看望三哥和南容月了!”


    家主和长老把他关在大殿里修炼,禁止他无故离开黑玉坛,还不放心地派人盯着他。


    连山渡感觉自己就像个吉祥物,就负责在招新的时候冲外面的灵术士摆摆手说——“看见没这是神器,如假包换,还不快来我们经卦家!”


    但现在他可是要去看望“手足兄弟”和“未婚妻”,怎么不算有理有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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