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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

作者:甜无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乔斯羽飞奔出机场,径直冲向一辆刚下客的出租车。


    “师傅,去......”她慌里慌张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您先起步。”


    她打开手机,翻出秦朗的号码拨了过去。心里像是着了火,却没有水来浇灭,急到浑身颤抖。


    可连续打了两通后,都没有等来回应。


    车子已经驶出了航站楼,司机问:“姑娘去哪?”


    她收起手机,咬唇想了想说:“您往崇明方向走。”


    爷爷乔如松和一帮老友报了一个崇明两日游的旅行团,昨天去的,今天晚上回。可就在刚刚,老人在外面游览时不小心摔倒了,从梯坎上摔到了梯坎下。


    导游打电话过来说这会正在当地医院,但那里医疗条件有限,需要转院,这会她爷爷还处在昏迷中。


    乔斯羽手足无措,唯一能想到的救星就是秦朗了,他是医生,并且在沪城综合排名数一数二的医院上班,他肯定有办法的。


    可是他没有接电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焦急中,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她以为是秦朗回过来的,拿起一看却是梁帆。


    “喂。”她接起,“不好意思,我有急事。”


    “乔小姐。”梁帆打断她,“我在你后面的车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如果需要,麻烦你停车,我们一起想办法,或许我能帮到你。”


    梁帆刚去安检时正好接到了萧俊麒外公的电话,梁老在电话里和他确认过几天回老家探亲的事宜。


    他正说着话,站前面的乔斯羽忽然转身,说有急事,不能去京城了。还没等他反应,她已经跑了出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知道乔斯羽在萧俊麒心中的份量,随即紧跟其后。但还是因为打电话没有跟上,只好上了后面的车。


    乔斯羽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茫然无措。听到梁帆跟在后面,心想他是萧俊麒身边的人,或许的确有实力帮他。


    她让师傅停车,不一会,梁帆坐了上来。


    “遇到什么事了?”他问。


    乔斯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搬出来。他得了原由,立马拨给乔明。


    打完电话,他说:“没事,等消息。”


    乔斯羽听他叫了声哥,以为是萧俊麒,心中不免忐忑。他正卧病在床,会管她的事吗?


    半盏茶的功夫,梁帆接到回话,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嗯嗯,好的”做回应。


    通完话,他对司机说:“去科大医院。”


    “直接去医院?”乔斯羽不解。


    “嗯,你爷爷很快就能转过来。”


    乔如松由医用直升机直接从崇明当地医院运送到科大,专家医生迅速到位,等病人一抵达,立即推进手术室。


    医生诊断为创伤性颅内出血,以及轻微脑脊液漏,需要做血肿引流术与脑膜修补。


    乔斯羽一听到脑出血,差点没站稳,只觉眼前一片空白。


    梁帆扶着她,安慰道:“别担心,沪城最好的专科医生都在这了,一定会没事的。”


    助理则医师说得严谨:“这手术我们做得多了,目前没有失手过。但不敢保证,这与患者的身体机能有关,放心,医生们会尽全力诊治。”


    在经历了漫长而煎熬的等待后,终于迎来了手术结束的消息。


    手术成功,但病人暂未脱离危险期,需要进ICU监测再出血风险并进行亚低温治疗,稳定颅内压。


    乔斯羽没办法放松,一想到爷爷八十岁的年纪,一想到他摔倒的画面,泪水就止不住地流。


    那个性格爽朗,精神矍铄的老头都没认出她来。


    被医护送往手术室时的路途中,他苏醒过,却不知道她是谁,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不能回忆,可那些画面总是往脑子里面钻。


    爷爷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唯一的依靠了。


    如果没有他,这世界对于她来说,就成黑白片了。没有来处,也没有归路。


    她好怕,好怕他难受,好怕失去他。


    乔斯羽坐在ICU门前的椅子上,越想越难过,越难过就越是止不住流泪。


    眼睛哭肿了,鼻子也哭红了,心痛难忍。


    就在她哭到哽咽的时候,雾蒙蒙的眼眶里突然闯进来一双黑色皮鞋。她定了定,以为是梁帆。


    可那人摸了摸她的头。


    乔斯羽一愣,倏然抬头。


    几秒恍惚之后,她才确定来人是谁。没想到远在京城的萧俊麒竟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穿着咖色大衣,戴着白色口罩,一双眼睛深邃而俊朗。虽然只露了半张脸,反而把他高高在上,超尘脱俗的气质给无限放大。


    乔斯羽低头,一把抹掉眼泪,问他:“你怎么来了?”


    萧俊麒在她身边坐下,给她递了一包纸巾。


    “我问过医生了,问题不大,放心,你爷爷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有些嘶哑,一听就是感冒未愈的状态。


    乔明的描述里他病得很重,她的想象里,他应该还躺在病床上,十分虚弱。可是他怎么到这来了?


    “你不是在住院吗?”乔斯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一副什么鬼样子,不好意思与他长时间对视,看他一眼,视线立马飘开。


    “没办法,这边工作上遇到点急事。”他说。


    “处理好了吗?”


    “还在进行中。”


    乔斯羽想着他带病出差,又跑来这里探望,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谢谢。”她说,“谢谢你出手相助。”


    萧俊麒侧眸,她只坐了半张椅子,双手攥着纸巾,纤细的身子微微弯曲。脑袋无力地垂着,长发挡住了她的脸,只能看见她挺巧的鼻子。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萧俊麒不由自主地抬手,撩起她脸颊边的长发往耳朵上挂。乔斯羽却被这动作吓到,忽地转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好像不喜欢这个动作,每次碰到她耳朵就是这种反应。


    萧俊麒不解的眼神。


    乔斯羽顿了顿,顺手插起发丝,捋了几道,靠向椅背,与他并排而坐。


    她戴的还是一副不规则耳环,只不过这次是金色的,跟她黑色的毛衣相匹配。


    那耳环是个宝贝?萧俊麒想到上次去珠宝晚宴,她宁愿不戴项链也要戴自己的耳环,好像那耳环神圣不可侵犯。


    他没有多想,问她:“吃饭了吗?”


    “没有,不想吃。”


    萧俊麒嗓子痒,偏头咳嗽了两声。


    乔斯羽担忧,动了动唇:“你回去休息吧,别在这待了。”


    话音刚落,走道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小羽。”


    乔斯羽闻声回头,就见秦朗疾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慌忙起身迎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秦朗见面就把她往怀里抱,安抚性地拍了她几下才松开,“我今天休息,下午打球去了。手机没电关机,刚刚我妈打电话才知道这事,医生具体怎么说?


    乔斯羽看到他,就像是见到家人,心安了大半。


    “医生说要看今晚,只要今晚脑子里不再出血,问题就不大了。”


    “没事的。”秦朗握着她双肩,贴心安慰,“这手术治愈率高,恢复也快,不要担心。等会我去跟主治医生聊聊。”


    “对了。”他好奇地问,“乔爷爷转院,住院是谁安排的?旅行团吗?”


    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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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羽神情滞了几秒,不自觉地别过视线。


    “朋友。”她说。


    “哪个朋友?”秦朗这会终于注意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看那姿态就不是普通人。


    他越发好奇,松开乔斯羽,往旁边挪了一步:“是这位先生吗?”


    萧俊麒不紧不慢地从椅子里起身,朝他颔首致意。


    秦朗的脸却在这时变了颜色。他盯着他,几乎可以完全确定,眼前的人是谁,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毫不顾忌地冲上前,不讲礼节地拉下他的口罩。


    见是印象中的那副面孔,怒火骤然而起,他抡起拳头就打了出去。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萧俊麒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吃了一拳。他被打得后退两步,没站稳,重重地坐到了椅子里。


    等乔斯羽意识到秦朗的意图时,已经晚了,拳头已经打出去了。


    “秦朗,你干什么?”她冲过去挡在两人之间。


    秦朗火气未消,还想揍人。萧俊麒无缘无故地挨了打,气得从椅子里腾跃而起,他哪受过这种屈辱。


    两人气势汹汹,乔斯羽立马抱住秦朗往边上推:“干什么!这里是医院!”


    “小羽,他怎么在这?”秦朗指着萧俊麒愤愤然,“你怎么又跟他扯一块了?他当年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他该打!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秦朗!”乔斯羽无力阻拦,猛然呵斥,抬眼已是泪盈满眶,“我爷爷还在里面呢!求你,不要在这闹。”


    秦朗失去的理智在看到乔斯羽湿润的眼眶时,终是回归。他停下动作,怒火冲天地瞪着萧俊麒:“你给我离她远点,我管你什么身份,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闻声而来的护士警告:“家属保持安静,不要打扰病人。


    乔斯羽拖着秦朗离开,一路走到通道尽头才停下。


    背后传来动静,秦朗回看了眼,只见医院的院长,神经科专家,脑科专家全都来了。一行人围在那人面前,恭恭敬敬,有礼有节。


    他甩开乔斯羽的手,心中愤愤不平,语气郑重其事:“小羽,他打你的那巴掌忘记了是吗?你的手如何受伤的不计较了?真真的死也放下了?”


    秦朗一连三个质问,将尘封多年的旧事摆在眼前。那些事只有他跟程星知道,是他去京城把她接回来的。也是他帮忙找的医生为她整治。


    他跟萧俊麒就见过一面,还是在陶真真的葬礼上。仅仅是一面,就足以他记忆至今,不会忘记的样貌。


    乔斯羽抿了抿唇,纠正道:“真真的死不是她造成的。”


    “不是他造成的也脱不了干系,天知道他有没有见死不救。”


    乔斯羽脑子昏昏涨涨,她无力地靠向墙边。窗外已是万家灯火,夜色苍茫。


    秦朗看着她脸色发白,双眼红肿。心里的不快瞬时转为怜惜,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


    “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跟着他们不会有好的结果。真真就是血淋淋的例子,还有你,你总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吧!”


    程星也说过同样的话,只不过她的感情观向来开放,及时行乐,不问前程。


    谈了无数段恋爱的人自然知道,爱情这个东西,能让人失去理智,也能让人醉生梦死。心动不分理由,爱了就是爱了,恨了就是恨了。


    “我知道。”乔斯羽淡淡地说,“孽缘,总有结束的时候。”


    她顿了顿,轻轻扯起唇角:“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秦朗轻轻叹了声,或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也可以反着说。他作为旁观者,明明看得清,却探不到她真实的心。


    “好了。”他说,“我一会再过来。今晚我夜班,这边我顾着就行,你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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