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舸大笑着大摇大摆走进来。
华九双臂抱胸,面无表情等他笑完,方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天下第一大派里鼎鼎有名的独臂大侠。”
以郁舸的心胸,听她这么语中带刺,本该勃然大怒,谁知他竟也转了性,丝毫不见怒意,依旧笑意满脸的,“你们马上要死了,口齿之论我便不同你计较了。”
元照星冷冷道:“只怕你死我们前头。”
郁舸闻言“哈哈”笑了两声:“我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若想等着上头的林昨暮来救你们,就趁早死了这份心,他已早你们一步去了黄泉了。”
华九闻言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郁舸心情好,话也不少:“意思是我刚把他们杀了,现在又赶过来杀你们了。”
“杀了他们?就凭你?”不仅华九狐疑,就连极不喜欢林昨暮的元照星也是满脸写着不信。
郁舸不急不躁,指尖爆开一朵幽蓝色的火焰,阴暗一笑:“有了它,什么林昨暮林今暮的,都得是爷爷的手下亡魂。”
华九心头大震,心道他为何会有厉火?果然太威派牵涉其中,只怕还所涉不浅。
她有心套他话,面上不露分毫,只是嗤笑:“你这幻术变得不错,只是变变幻术就想杀了我师兄,我劝你还是尽快吃药吧。”
她屡次出言讥讽,郁舸本不是宽厚的性子,就算心情再好,如今也有几分愠怒:“这可是连神仙都捱不住的厉火,他林昨暮算个什么东西,一把火过去自然把他烧个魂飞湮灭。”他说完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将指尖的厉火往石壁一甩,须臾间那处石壁就被烧出个森然大洞。
白忍是第一次见到厉火的厉害的,吓得面色骇然。
郁舸脸上复又挂上笑意,可一转头,却见华九毫无震惊之色,不仅不震惊,那脸上的狐疑神色是半分也未少。
“我不信,你若这等厉害,怎么还会被妖怪咬掉一只手臂?”
元照星看华九一眼,立时就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郁舸气闷,她句句质疑,难道在世人眼中他就是个脓包,就与林昨暮遥遥不及?他气愤之下脱口而出:“当时师父并未教我,现在我学会了,自然今时不同往日。”
他说完立觉失言,面上有一瞬间的惶惶,只是一想到他们三人马上就要死了,就是听到了晓得了什么也无甚大碍。
元照星闻言冷笑:“你得意什么,柳一语并非只有你这一个徒弟,你师兄弟都学会了,以你的资质,只怕更泯然众人矣。”
郁舸被他激得暴跳如雷,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他们都要死了,还有心思来讥讽自己,“放你的屁,这功法岂是人人都能学的?爷爷我根骨奇佳,悟性更是闻一知十,这才被师父格外看重,他们那些蠢货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
原来这厉火是柳一语单独教给郁舸的,妖魔大战,生死存亡之时都未教给他,为何现在却教了他?
华九心中一动,厉声问:“是柳一语叫你用厉火来杀林师兄的?”
她想到了,也问到了关键,郁舸只将他们当做将死之人,死前耍弄耍弄,给他们点震撼也是有趣,他当即便道:“谁让他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不该知道的东西?想来他指的应该是当初在太威派林昨暮拿到的奇怪树叶,“所以,那名太威派的弟子是你杀的?”
郁舸笑笑,相由心生,他这一笑格外的丑陋扭曲:“竹风这小子端着太威派的碗,还来砸太威派的锅,这样的人不能留他在世。”
真正不能留在世上的明明是柳一语和郁舸这种穷凶极恶的混蛋,而非那个心怀善意的小弟子竹风。
元照星道:“你这样的猪脑子,难得长几分心机,学了借刀杀人,却全然用不到正道上。”是了,柳一语捂得极紧的机密事宜,竹风怎能得知,必然是有人特意叫他知晓,让他来做替死鬼的。
元照星猜得不错,正是郁舸让竹风做了替死鬼,为的就是把林昨暮拉下水。
柳一语晓得林昨暮得了消息,哪里还坐得住,可偏偏燕卿壶被盗了,又赶上妖魔入侵。
多事之时,再顾不上许多,待打退了妖魔,便把控制厉火之法教与了郁舸。
又替他设计了一圈,将林昨暮等人诓到少丘山来,厉火一烧,夺命堑一挡,再叫常真等人做个见证,之后凭梁王府怎么查也必让他半点东西都查不到。
郁舸生平大愿,终于完成了一个,林昨暮死了,被他压制了数十年的自己终于看到了出人头地的曙光。
好狠毒的心思。
“你倒是自以为聪明,还不是死期在前?”郁舸心性偏激许久,在太威派里少有能说话交心的,有些秘密捂得太久,正如拦住的滔滔洪水,一旦有了开口,那便洪流滚滚,再也关不住了,“你猜那些变异妖兽是从何而来?魔君从燕卿壶里提出来的毒液真是好用得不得了,既能炼出厉火,又能灌溉善草叶,妖兽只要食用了善草,一月内必将脱胎换骨实力大增。”
善草,危害人间之物,偏偏取名一个善字,何其讽刺。
说到这里,华九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替他往下说:“柳一语明明卑劣无耻却还要装明公正道,要练异兽育善草,当然不能叫人发现,便选了这处冷冷清清的,又有天然夺命堑的少丘山,想来平时也少不了魔域的人来巡看遮挡,令人与兽皆不可入,可偏偏山上还有个昊旬门。”
白忍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大半,昊旬门之事她也有些耳闻:“我听说太威派曾以少丘山现圣光为由,要求昊旬门迁走,谁知甘门主不卖他面子,我爹还大赞甘门主有骨气来着。”
“他一身骨气倒给自己送了张黄泉符,也不知如今悔是不悔。”郁舸冷笑不止,“我不怕你们知道,我太威派后山变异的妖兽要多少有多少,太威派是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
华九微微阖眼,上辈子她为什么死,答案竟是在这里,借刀杀人一脉相承,他也是柳一语找的替死鬼。
她痛恨柳一语,知道他道貌岸然,却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丧心病狂至此:“原来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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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早就跟魔君勾结上了?”
元照星冷笑:“什么魔君,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
郁舸放声大笑:“你的消息过于滞后了,魔君大人发威,一把厉火将那些个不成器的子孙皆烧了干净,如今早已夺回了魔域之主的宝座。”
华九闻言骇然,连自己的子孙都下得去手,这魔君当真狠厉太过,牲畜不如。
郁舸一双浊眼饶有兴致地盯着华九上下打量,这样带刺的娇玫瑰,这样好的脸庞身段,折在这里真真可惜,他得意上脑,口吐秽语:“好美人,你若愿跟了我,我便将你救出来,回头在床榻之上,你叫我说什么,我都说给你听好不好?”
“呸!”
华九刚骂出口,元照星就先冲了过去,他怒意勃发,抬手画符,口中骂道:“我留你一条狗命,你倒放肆起来。”
郁舸得意洋洋:“你能奈我何?”莫说元照星现在被困在阵里,出也出不来,就算他出来了,自己手握厉火,还怕他吗?
可下一瞬,同时响起“啪啪”两声脆响,竟是左右同时开弓,甩了他两个大巴掌,甩得他眼冒金星,鼻血直流。
元照星微微一愣,随后看向门外轻声冷哼,心中仍不解气,再重重画了一符,这回扇在郁舸脸上的巴掌更重,直接将他扇得摔倒在地,不止鼻血流出,连牙也掉了一颗。
郁舸只当他被关在阵中,人出不来,灵力也使不出来,便宽心大意,未想狠狠吃了几巴掌,半晌才缓过来。
“你…你怎么能?”郁舸简直不敢相信,他问的不是怎么能打他,而是怎么能打到他。
元照星冷道:“你太弱,我就算告诉你你也听不明白。”
郁舸如今鲜血满嘴,仍大张着口叫道:“胡说,我有厉火,我才是最厉害的。”他恨恨盯着元照星,正要将手中的厉火扔过去烧死他们。
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人出现在门口。
林昨暮扫了郁舸一眼,笑得温文:“元师弟下手不轻啊。”
元照星对他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良善人,好像刚才你没打似的。”
郁舸还以为自己遇到鬼了,唬得口齿不清:“你,你不是死了吗?”
林昨暮还是那副样子,微微弯下腰,看着他的眼睛不急不缓:“你这么弱,不可能杀得了我的。”
他们都知道郁舸的心眼小,心结却大,专往他的心尖扎刀,一刀又一刀,扎得他痛不欲生,神志混乱。可怜郁舸手握厉火这等厉害之物,还未能真正使出来,就被他们气得七窍生烟,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烛龙筋这时走进来,面色虽白,眼睛却有神,他看着昏倒在地的元照星,摇头啧啧:“柳一语要谋大事,却用这样的人,能成才怪。”
华九看到烛龙筋,高兴地喊了一声师父。虽然林昨暮早通过联络灵符告知她他二人平安,那也不如她亲眼所见来得安心。
烛龙筋难得正经起来,冲她点点头,只是下一刻却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你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