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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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说起来正是三月二十二日,姜瑟瑟站在木门外,垂眸视线落在了那人的身上,只见他用膳的一举一动也都是无比赏心悦目,这样的气度又岂是寻常人家能够养出来的?
姜瑟瑟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高门大户要培养一个矜贵的公子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心血,只怕眼下无数人都在找柳公子的下落呢,想来她很快就能将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想到此,姜瑟瑟不由得低低地松了一口气,这两身粗布衣服他怕是穿不了几日,如此这般想着,她心中的愧疚倒是少了一些。
她迈步进了屋子,将衣衫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语气中还是带上了些许不好意思,“公子,这两身衣服都是我今日新买的,但是粗布麻衣料子不比平日里公子穿的绫罗绸缎,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这话甫一出口,姜瑟瑟也便意识到这话着实是有些画蛇添足了,何止是衣衫需要他不要嫌弃,这里的住处和饭菜自然都是远远不如他平时住的宅子和用的锦衣玉食。
柳公子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在意这些事情的,若是嫌弃的话,他怕是早就开口了。
昨日一直到现在都未曾进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柳无色用着粗茶淡饭居然也不觉得难以下咽,甚至是觉得比平日里那些山珍海味还要好吃。
他想,可能是昨日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把脑子给摔坏了。
要不然怎么会连味觉都失灵了?
他动作慢条斯理地咽下了最后一口饭菜,这才侧首看向了姜瑟瑟,微微一笑,开口道:“怎么会呢,姜姑娘路见不平救下了在下,在下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计较呢?”
闻言,姜瑟瑟才算是放心了一些,见柳公子已经用完膳了,她便将碗筷收拾一下拿到了厨房。
她并不是自轻自贱习惯了干伺候人的活计,而是觉得这公子在这里住不了多久,她都已经救人了,也没必要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斤斤计较。
清洗完碗筷之后,姜瑟瑟同柳无色打过一声招呼之后,这便提着自己的小篮子去山上采野果去了。
其实家里面也不缺这一点吃的,但是不知为何,这柳公子明明看起来十分和颜悦色、平易近人,可她每次单独跟他相处的时候都觉得有些紧绷。
姜瑟瑟觉得可能是姜家位置比较偏僻,平日里她也不怎么跟人相处,所以在跟陌生人相处的时候就会有些不自觉的紧绷。
况且柳公子又是出自高门大户,她总觉得姜家这样朴素的地方容不下这尊大佛。
心中想着别的事情,姜瑟瑟走路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了,一不留神就踩到了一个小石头、险些摔倒,她轻轻踉跄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等到站稳之后,姜瑟瑟心有余悸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也没工夫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提着篮子就匆匆上山去了。
*
自从姜瑟瑟离开没多久,姜家的大门外面便响起了一道敲门声,柳无色换好了衣衫,明明只是粗布麻衣,可他身形颀长、眉眼清俊,往那里一站便是气度不凡,如同仙鹤一般。
衬得这粗布麻衣看起来都如同绫罗绸缎一般。
柳无色出生就是天之骄子,身边奴仆环绕,是以他还真不会做挽发这样的事情,不过柳无色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在意。
或许是从小想要什么东西都能立刻得到,柳无色对身边的人和事一直都是比较随意的状态,比如此时没有人给他挽发,他也只是浑然不在意地披散着头发。
乌泱泱的发丝垂落而下,并无损他周身的芳华,反倒是衬得他眉眼愈发清隽淡漠了。
就在此时柳无色听见了门外传来的一阵敲门声,他动作不疾不徐地走了过去,翩若谪仙的眉眼间总是含着一丝淡漠,拉开大门之后,柳无色便看见了自己的心腹。
听风站在门外,见姜家的木门打开了,一眼就看见了主子,于是他就忙不迭单膝跪在了地上,负荆请罪道:“还请公子恕罪,属下来迟了。”
柳无色清冽的眉眼间带着些许若有似无的寒意,此时没了外人在场,他便也彻底不再压着自己的坏脾气了,垂眸神情带着些许阴狠看了一眼听风,直接抬脚一脚踹在了听风的心口。
“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找过来?”
柳无色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清淡淡,可是语气中的戾气和残虐却根本掩盖不住。
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想过要去遮掩自己的脾气。
顿时,听风便身子一歪倒在了一侧,一口鲜血便从喉咙里涌了上来,他将鲜血咽了下去,重新跪直了身子,不过这次不是单膝跪地了,而是双膝跪地,“属下知错了,还请主子责罚。”
柳无色长眉微挑,垂眸视线落在了听风身上,眼底的寒意这才算是消散了一些,他收回了视线,“进来说吧。”
得到了主子的吩咐,听风这才敢从地上起身,跟着公子一同进了姜家,随手将院子的房门给关上了。
听风将府中的情况简单给公子禀告了一下,“公子放心,有寒月在府中盯着,那些庶子庶女是闹不出什么乱子的。”
“先不用压着这些人,听说最近柳长青在永巷那边待着的时间比较长?”
永巷是京城出了名的烟花之地,那里的秦楼楚馆可谓是不计其数。
“是,家主已经有半个月不曾回府了,晚上都是直接宿在了永巷那里。”
闻言,柳无色清俊的眉眼间浮现了一丝淡淡的嘲讽,说什么情深不寿,到头来没过多久不还是另觅新欢了,现如今更是沉湎于美色,“既然如此,那就多给他找一些美人伺候,另外切记不要让家主出现力不从心的时候。”
听风在公子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当即便听出来了主子这些话的言外之意,当即便开口道:“公子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快完成主子的吩咐。”
柳无色其实也没有旁的事情了,正欲开口让听风退下的时候,冷不丁又想到了旁的事情,这才语气染上了几分不耐道:“你先别走,去厨房烧上一些热水,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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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
柳无色一向都是个颇为喜洁的人,即便是今日已经擦拭过身子了,没有沐浴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从头到尾,姜瑟瑟都不过是一个他看中的猎物,柳无色是不会对一个猎物有多么上心的,即便他还在给这个猎物编织谎言,他对这个骗局其实也根本没有多么上心。
好在姜家也是有浴桶的,这浴桶上面还残存着一丝水迹,像是才被姜瑟瑟给用过。
很快听风就烧好了热水,将浴桶清洗好了之后便搬到了屋子之中,柳无色这才脱下衣衫沐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入水的一瞬间,他的鼻间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不是来自院子中桃花树的馨香,而是一股淡淡的女子香。
他一向对于女色是敬而远之的,平日里闻见那些馥郁的脂粉香也只觉得厌烦,可偏偏对于这股淡淡的女子香并不觉得反感,甚至是觉得有些好闻的。
想到此,柳无色轻笑了一声,指尖从水面轻轻划过,事情果然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沐浴之后,柳无色的长发就这样湿漉漉地披散在了身后,如墨一般的长发衬得他的眉眼多了几分如同鬼魅一般的清冷。
他长身玉立站在了院子之中,金色日光很是慷慨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可偏偏如此反倒是衬得他周身更加寒冷了。
柳无色垂眸看了一眼听风,薄唇微启,吩咐道:“去查一查这家人的底细,另外你再去帮我做一件事情。”
听风很快便离开了姜家,院子中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姜瑟瑟提着篮子在山上确实采摘到了一些野果,私心她是有些害怕同柳公子同处在一个屋檐下的,是以她并没有采摘太多野果,这样便有借口可以每日外出了。
只是临了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了一只中箭的兔子,那兔子浑身雪白,染血之后的皮毛就显得更是猩红了。
姜瑟瑟的步伐微微一顿,那兔子好像还有气息,不知道是不是被猎户射中之后便逃脱了,她走了过去将兔子捡了起来带回了家,想着刚好可以将兔子带回去给柳公子补身子吃了。
不紧不慢走了一刻钟,姜瑟瑟便回到了家中,她甫一推开门便看见柳无色躺在了摇椅之上,桃花树投落些许阴影,他的模样清冷中带着些许懒散,明明穿着粗布麻衣,可他周身却自带一种贵公子的气质。
姜瑟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她先是将兔子从篮子中拿了出来放在了地上,想着一会儿索性直接把兔子处理了,晚上炒菜吃。
柳公子尚且还在病中,是应该多吃一些肉。
她转身提着篮子进了厨房,将野果清洗干净之后她便端了出来,想要给柳公子吃。
却不想出院子的时候便看见柳公子将那兔子提了起来,遥遥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姜姑娘,你是把这只兔子捡回来打算养着吗?”
闻言,姜瑟瑟清婉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意外,下意识开口回道:“不是,我准备晚上用来炒菜吃掉的,正好给公子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