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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纸鸢

作者:可弃木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曲意赶忙推拒,“不用不用!”


    她又没有病,哪敢看太医。


    商景辞见她这般抗拒,又斟酌着道,“若是那敛息丹损伤太大,不若停了吧,只要我守着你些,吃或不吃也是一样的。”


    曲意心中发慌,费力寻着借口说,“与殿下合作,我自要拿出些诚意来,正是服了这药,才能叫殿下牵挂着,如今我人在太子府里,也算是殿下的人,殿下合该好生关照,难不成反倒嫌弃我体弱事多?”


    “我怎会如此想,不过是觉着没有必要。”


    曲意轻哼一声,没有答话。


    商景辞也不再劝,朝外喊道,“来人,将暖盘撤下去。”


    不多时,侍女们鱼贯而入,将碗碟底下的小盆一个个撤了下去。


    曲意之前从未见过这个,是以问道,“这是什么?”


    商景辞温柔一笑,“不过是装了热水的盆子罢了,近日天凉了许多,寒食不能入口,你来得晚,又没有个固定的时辰,只好用这个东西温着。前几日我不在,便特意叫人在院门口盯着,远远见你来时,先行几步撤下它,所以你大概没瞧见。”


    曲意心中自是动容,嘴上却别扭说,“倒难为你想着我。”


    商景辞没言语,只是夹了一块酥肉递到了曲意碗中。


    曲意眼睫低垂,心里有些说不清的难过,微红着眼闷闷吃了几口,终是忍不住说,“你何必等我到这么晚,自己早些吃了不好么?”


    商景辞听出她的声音发涩,抬眸瞧向她,见她双手扒着碗,碗里连菜都没有,只是闷头干吞着白饭。他又夹了些菜过去,边说,“我早吃晚吃无甚干系,只是怕阁主见着一桌子残羹冷炙,又气得给我下毒,我反倒得不偿失了。”


    “果真是个记仇又小心眼的人。”曲意瞥了他一眼,旋即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方才的愁绪也淡了许多。


    商景辞见她笑了,总算放下心来,他如何会不知曲意这些日子刻意的疏离?便连理由亦猜中了一半,他以为曲意是动了心,二人身份又难以正果,所以羞惧。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更不可能遂曲意的意,毕竟这般有能耐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是以,他并未说破,只装作不知,非但不曾焦急、不悦,反是极尽温柔体贴,只耐心等着今日的机会罢了。


    殊不知,对曲意而言,从一开始她就是在扮演旁人。


    商景辞见她心软了些,又状似无意,实则刻意说,“只有一点,为了等你,我已快半个月没吃早膳便去上朝了,你若下次不来,定要提前知会于我,不然下次若在殿前饿晕了,可就要闹大笑话了。”


    余巧那日说予凌素的话,本就是商景辞的授意,只是没见成效,所以他才不死心地又提了一遍。


    曲意娥眉微蹙,“你这人,怎么傻到饿着自己,瞧着时间不早了我还没来,你先吃了就是。”


    末了,曲意顿了顿,心里有些狐疑,眯起眼睛盯着他说,“我怎么觉着你在唬我?”


    商景辞被盯得很是心虚,掩饰地笑了笑,“我可没有,算了,用膳吧。”


    曲意上下扫了他几眼,便又拾起了筷子。


    待到饭毕离去前,曲意说,“明日起,我会尽量准时来的,若是没来,你也不必等我。”


    商景辞见她要走,忙拉住了她的衣袖,“等等。”


    他将一个极精致的盒子,递到了曲意手中,“这是宫中的月饼,我特意给你讨的,你带回去尝尝。”


    曲意接过,随口问,“是什么馅的?”


    这话却将商景辞问住了,这月饼原是他叫小太监随意提的,他哪里知道什么馅,只能胡乱说,“应当是豆沙的吧...”


    曲意见他笑得勉强,也不拆穿,只幽幽叹道,“豆沙的甜些,五仁的才香。”


    商景辞果然顺着说,“许是也有,你回去尝尝就知道了。”


    曲意回了院中,掰开几个月饼看了看,却皆是玫瑰、槐花这些蜜馅的。


    “骗子!”曲意将掰得稀碎的月饼扔回了盒中,又唤来凌素,叫她丢出去喂狗。


    自这日之后,曲意也不再回避什么,日日都准时去陪膳,只是较之早先正经许多,不再随意取笑玩乐了。


    凌素疑问,曲意只说,“省得他再费心思,施手段而已。”


    一日上午,微风正好,曲意难得起了玩乐的心思。


    余巧听说,大大方方地开了仓库,供曲意挑选,她见着个抱着胡萝卜的垂耳白兔风筝,很是喜欢。


    正巧,余巧前日读的医书略有不明之处,想央凌素去讨论一番,曲意始终不大瞧得上余巧,点头放了人,便自行回了院子。


    可她才顽了一会儿,那风筝就挂在梧桐树叉间,取不下来了,曲意站在梧桐树下望着那孤零零的白兔,不觉间竟起了风,刮得梧桐叶簌簌飒飒地响着、晃着,大块叶子掉了下来,砸在她身上倒是很重一般。


    又是一阵风,一片落叶砸得极准,生生将白兔手中的萝卜打了下来,半块染得橘红的生宣纸飘落在曲意掌心,“若没了你,它以后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曲意抬头再看,只见白兔两条腿搭在两根树杈上,无数落叶擦着它的身子坠落,说不准什么时候它就要被“分尸”了。


    曲意忽地想起,曾见过侧房里有个梯子,她将梯子搬了出来,比了比高度,正好够用,梧桐树干又很宽,于是自己将梯子搭好,爬上去解救那兔子了。


    曲意绑好裙摆,盘起头发,一步步爬得极小心,不过一会就顺利拿到了兔子,小心地回身往下爬。


    偏是这时,一个半大的男孩子,莽莽撞撞进了院子,怒视着曲意,气呼呼骂道,“就是你吧!一定是你挠了我皇兄的脸!你给我等着!”


    话落,也不给人回话的功夫,那男孩飞身上了树,攥紧拳头,直直击向曲意,曲意忙闪躲着,“你是谁,为什么打我?”


    “你竟不识得我?本殿乃是当朝六皇子商景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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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毒妇,挠得我皇兄脸都花了,若非皇兄阻拦,我早就想来打你了,今日皇兄被朝中之事绊住,可算让我寻到机会了!”


    曲意细瞧了男孩几眼,果然他眉眼间与商景辞有几分相似,只是个子还没长起来,只与自己一般高而已,但显而易见,长大了定也是个美男子。


    曲意见商景恒来真的,忙摇着脑袋,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你误会了,我没挠他,那人不是我,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商景恒停下了攻势,“那是谁?”


    曲意一只脚已经凌空,全靠双手死死抱着树干才没有掉下去,她强压下恐惧说,“还能有谁?你也瞧见了,我又不会武功,打得过太子殿下吗?再说,我与太子才认识几日,若真的挠了他,恐怕命都没了,还能有功夫在这爬树?”


    似是觉着她的话有些道理,商景恒抱着双臂,退了一步,稳稳立于树干之上,居高临下地问,“那你说是谁?”


    曲意见话有效,忙顺水推舟说,“还能有谁,自然是这院子里呆得最久,武功最高的女子了。”


    商景恒认真想了须臾,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巧姐姐!”


    曲意笑得眉眼都弯了,连连点头说,“对对对,除了她还能有谁?”


    此言一出,商景恒简直气得连眼睛都冒火了,怒吼,“你放屁!伤人也罢了,竟还空口污人清白!本殿今日必要打得你满地找牙,再将你这等蛇蝎之人赶出太子府去!”


    曲意早已无处可躲,商景恒只打了两拳,她脚下一歪,控制不住地坠了下去,手中的白兔顺着风跑了出去,竟自己张开又悠悠飞了起来。


    曲意仰望着它,自嘲一笑,本是来救它,却忘了掂量自己的能耐,祸到临头,它却又跑了,可见十分的没良心,不如不救了。


    兔子向上飘着,却不幸地又被商景恒抓在了手中,他眸光有一瞬闪烁,再看向曲意时,却是更加怨毒。


    “姑娘!”


    凌素正与余巧说笑着往院子里走,恰见着这一幕,魂魄险些都吓没了,但曲意落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去接,凌素只好拼命冲过去,给她做了人肉垫子。


    如此一来,曲意倒是没摔得怎样,却可怜凌素毫无防备地被狠狠砸了一下,内外皆伤,唇边溢出了血丝。


    曲意看着害怕又心疼,又自悔不该爬什么树,不过是一张画片,便是画得再像,又怎能及得上活生生的人。她红了眼睛,拿出手帕擦着凌素嘴角的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没事吧。”


    凌素抓着她的手,轻声安慰,“我没事,倒是姑娘也没事才好。”


    商景恒亦从树上跳了下来,余巧虽瞧见二人动手,却不知发生了何事,于是走到他身边问,“六殿下,你来了怎不去寻我,反倒与曲意姑娘打起来了?”


    商景恒指着一旁的曲意,愤愤道,“巧姐姐你说,皇兄脸上的伤是不是她挠的?这个毒妇敢做不敢当,还敢污蔑你!今日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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